第12章 一場下馬威式的測試
視頻放完，一眾新兵基本都不說話。他們中很多人本來並不是輕步兵，現在看到自己夢中的戰艦戰機在演練場上耀武揚威，只有更加鬱悶。只有一個小胖子滿臉迷惘地問教官:“長官，現在怎麼還有火藥武器的？不是都使用能量武器了嗎？”
教官看了他一眼，答道:“激光武器雖然指向精確，貫穿力優於火藥武器，但有效射程短，對付中遠距離大型目標效果不如火藥武器。火藥武器精度較低，但射程遠，發生的爆炸可以輕易破壞大型目標包括縱深戰略目標。所以在實戰中都是混合使用的。”
小胖子又問道:“那為什麼不全部使用火藥武器呢？”
教官耐心回答:“如果要摧毀1公里距離內的裝甲目標，集中幾門激光炮攻擊，即刻就能達成。如果要使用火炮，還要調整射擊諸元，不如激光炮迅速。所以，實戰中都是火炮為主，激光為輔。而且，激光槍炮存在致命弱點，霧靄天氣基本沒效果，只要對方改變天氣效果，激光武器全部作廢。”
“那怎麼辦？”
教官收起全息屏幕，站起來道:“想要知道怎麼辦，就努力把自己訓練好，分配去王牌部隊。王牌部隊裝備的都是全軍最先進的武器，有着豐富的經驗和傳統。就看你們有沒有這能耐了。”
新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輕步兵也有王牌部隊嗎？再怎麼王牌也就是端着九斤半衝鋒的小步兵而已。
教官看了眾人一眼：“你們想什麼呢？輕步兵並不是你們想像中那麼不堪。坦克需要你們保護，戰艦戰機需要你們指示目標。沒有我們輕步兵，光憑戰艦戰機永遠佔領不了敵人的基地。戰艦戰機坦克是劍，是火，是刀，大刀闊斧地打擊敵人大部分火力，但我們輕步兵是水，只有輕步兵像潮水一般淹沒敵人，戰鬥才會真正勝利，明白了么？”
“明白。”新兵們言不由衷的答道。
張寧寧俏臉一板，提高了聲音：“明白了嗎？”
“明白！”這次整齊多了。
張寧寧微微點了點頭：“若是入選到王牌部隊，輕步兵也是大有作為的。軍中無難事，只要肯努力。你們都是熱血兒女，難道一點努力都不想嗎？”
新兵們聽的熱血沸騰，齊聲吼道:“我們堅決努力！”
“好，等的就是你們這句話。下面，全體起立，立正，高舉右拳，跟我一起向聯邦國旗宣誓：我是一名聯邦人民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在此宣誓，永遠忠於聯邦，堅決服從上級命令，堅決反對一切分裂聯邦的行為，堅決消滅一切有害聯邦獨立自由民主的敵人，保障聯邦民眾的自由平等權利，保家衛國，不怕流血，不怕犧牲！”
張寧寧念一句，眾新兵跟着念一句，剛開始還有些參差不齊，後來漸漸整齊響亮，越來越有氣勢。唐笑雨從沒有過這般激情的時候，剛開始不免大為不好意思，但到後面受到氣氛感染，不由自主地用足了力氣發自肺腑地高呼。
張寧寧讓眾人又念了幾遍，看看有些氣勢了，微微點頭：“很好！宣過誓后，就該開始你們在軍中的訓練了。念在大家初來乍到，也不難為大家，今天就先來個開胃小菜——長跑8公里！”
長跑8公里居然只是開胃小菜？眾新兵頓時吸了一口涼氣，狐疑不安地望着教官，誰也不動。教官提高了聲音:“質疑命令嗎？剛才還宣誓堅決服從上級命令呢！聽清楚了，你們已經落後訓練進度7天，不提高點訓練強度怎麼跟得上？趕緊挪動你們的腳跟着我跑起來，立刻！馬上！”說著猛地吹了一下口哨，一個標準的向左轉，屈起雙臂提到腰間，命令道:“聽口令，起步——跑！一，一，一二一！”
新兵們明白這不是開玩笑，只好硬着頭皮跑了起來。當然，由於是新兵，跟不上口令，跑得亂七八糟，喊一的時候該出左腳的，卻有不少人出右腳，加上不整齊，跑得就像幾百個鴨子噼里啪啦地跑過。教官邊跑邊解釋了幾遍以後，見仍然有人出錯腳，也不廢話，在左手的微型通訊器按了幾按。
很快，新兵宿舍那邊的方向飛來一個圓溜溜的飛行器一樣的東西，銀光閃閃，直徑大約30公分，五官俱全，模樣還挺可愛，兩側有兩支可伸縮的手臂，原來是一個機器精靈。眾人看着稀奇，不由邊跑步邊抬頭去看。那個機器精靈圍繞着眾人轉了幾圈，發出幾聲滴滴滴的聲音，似笑非笑。
唐笑雨很快就知道這個東西可愛的只是外表，實際上暴力得很。幾個出錯腳的新兵還在獃頭獃腦地看的時候，機器精靈突然俯衝下去，快如閃電地在一個新兵背上一擊，茲拉拉幾聲，爆出一陣電火花。那個新兵發出一陣可怕的嚎叫，原地蹦了起來，雙手忙不迭地反過去拍打着背部。教官冷冷的道:“別拍了，要是還出錯腳，還是要被電擊的。”說話間又是幾個出錯腳的新兵被電擊，訓練場上頓時一陣狼嚎鬼叫。眾新兵嚇得冷汗直冒，趕緊小心調整步伐，跟上教官的口令。
8公里長跑對於經常訓練的人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對於這群新兵來說就是一場災難。大多數人都在1公里后就已經是氣喘如牛，兩腳沉重得挪不開，隊伍散成一團散沙。柱子還好，唐笑雨和眼鏡都已經喘成了破風箱。唐笑雨不由自主地偷眼尋找到馬尾辮黑客女孩，見她平靜地在前面的人群里跑着，腳步輕鬆自如。感受到唐笑雨的目光，她微微轉頭看了唐笑雨一眼，嘴角一動，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唐笑雨不敢再看，趕緊低頭繼續挪動自己沉重的腳步。
教官依然在前面領跑，臉不紅氣不喘，就跟平時散步一樣，口中一二一的口令持續發出，毫無讓眾人休息一會的意思。
咕咚一聲，人群里有人摔倒，大聲叫道:“報告長官，我受傷了，需要休息一下先！”說著趁機賴在地上不起來。教官恍如未覺，那個機器精靈倒是直接俯衝下去，張開機械手就是一下。那個新兵媽呀一聲大叫，連滾帶爬地爬起來繼續跑步，還比之前快一些。眾人看在眼裏，不由都打消了效仿的念頭，咬牙緊跑。但8公里實在不是開玩笑的，跑到後來，不停有人摔倒，有的是真的摔倒，有的則是看出機器精靈不可能立即就過來電擊而假裝摔倒，寧可挨一下電擊也要趴在地上休息一會再說。訓練場上頓時撲通撲通哎喲媽呀之聲大作，可說雞飛狗跳，全無體統。
教官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也不生氣，只是冷冷的道:“軍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服從命令堅決完成任務，如果你們做不到，不要說去王牌部隊，就是二線三線部隊你們也混不下去。你們剛才是告訴過我要去王牌部隊嗎？”眾新兵面紅耳赤，咬牙切齒地繼續挪動。教官又喝道:“你們這是在跑嗎？簡直比烏龜爬還要慢！阿曼，誰跑得慢就給他充下電！”茲拉拉幾聲，人群里又有倒霉鬼發出可怕的嚎叫，沒命地跑了起來。
唐笑雨也不是神，早已累得雙腿都似有千斤重，只是咬牙堅持着挪動。在他身前，稀稀拉拉的已經沒多少人，在他身後，十多個新兵，包括安正睿——習慣了叫他眼鏡，早已累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機器精靈阿曼給他充了幾次電也沒能讓他爬起來。柱子倒好，雖然有些氣喘，還顧得上東張西望，趁機調戲那些跑得艱苦無比的女兵：“小妹子，跑不動了吧？要不要胖哥扶你一把？嘿嘿，不要怕，胖哥是真心想幫你的，絕對不是揩油！”
阿曼早已發現唐笑雨跑得不快，在他身後跟了一段時間，卻不着急去電他，似乎只是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唐笑雨雖然心中發毛，拚命想跑快點，卻還是扛不住，腳步還是緩了下來。阿曼發出一聲奇怪的叫聲，歡快地向他背後俯衝了下來，伸出機械手就去點唐笑雨的背後。唐笑雨反正也無力反抗，閉目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