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深緣淺不得已
下午,若蘭剛一上班,有兩名便衣警察走進辦公室,“請問哪位是歐若蘭?我們找她有重要事情。”若蘭聽到后,連忙站起身,笑臉相迎。
“你好!請出示你的證件!我們在執行公務。”一臉嚴肅神情。若蘭連忙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了上去。
“警察同志,找我什麼事?”若蘭滿腹疑惑,當著同事們的面,很丟臉的感覺。
“你單位白雨辰被懷疑為兇殺嫌疑人,他聲稱死者死亡時間他不在現場,你是重要目擊證人。”
話語一出,辦公室里嘩聲一片,
“哇,看不出,小丫頭和白經理混到一塊了,這麼快。”
“還是顏值決定出路啊!只是怎麼攤上這個倒霉事。”
若蘭不滿地看了看大家,這些人真能八卦。
警察驗過證件,“麻煩你跟我們到局裏走一趟。”
十萬個不情願,還是不得不跟着警察去警局。
若蘭覺得自己比竇娥還怨,長這麼大,第一次到警局,真是走了狗屎運了。怪只怪那個可惡的白雨辰,非要大半夜裏去找她,打擾她休息。
若蘭生活規律,每天10點半準時洗漱睡覺,要不是那天晚上門被敲得震天響,怕影響鄰居休息,若蘭真不怨搭理這個煩人精。不過,仔細想想都是公司同事,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如果真能救白雨辰出來,若蘭倒是願意做這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
在審訊室,若蘭被警察盤根問底各種審間,那一瞬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看着審訊室犯人坐的冰泠的帶着腳鐐的凳子,若蘭身上直冒寒氣。可是想想自己又沒做虧心事,若蘭又覺得沒道理害怕,她鼓足勇氣把那天夜晚雨辰去小屋找她的事詳細敘說了一番,其中特意提到時間大約是10點半左右。之後就簽了字按了指印,被允許離開了警局,若蘭並沒有看到那個倒霉蛋白雨辰的身影。
去警局作證這件事的直接後果,就是耽誤了大半天時間,讓千里迢迢從遠方趕回來的男友吃了閉門羹,原計劃到公司找董事長面試的事也泡湯了。等若蘭慌慌張張趕回公司時,看到男友一臉懊惱神情,正沮喪地、可憐巴巴地一人枯坐在辦么室等她,同事們知道他是來找若蘭的,卻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都以為他是若蘭約來的普通面試人員。所以辦公室的閑聊並沒有避諱他。
此時,董事長已走,沒法給老闆引薦,若蘭只好從工程部借來男員工宿舍鑰匙,將長卿行李及住宿先安頓好。
之後,又領着他來到自己小屋,準備好好做幾個菜慰勞一下風塵僕僕,一路辛苦的男友。
很快,幾道清素的小菜做好了,坐在桌前,長卿卻一臉不開心,他疑惑又生氣地問若蘭:“你和那個被抓走的人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半夜三更來找你?你知道你們同事在背後怎麼議論你嗎?”
若蘭聽到徐長卿生氣的質問,知道他好似在公司聽到什麼閑話了。
她耐心解釋道:“那個被抓走的人就是我電話里跟你提到的煩人精,他天天死纏爛打。那晚,他和同窗好友喝多了,所以酒壯人膽又來找我,我壓根兒就沒讓他進屋。只是聽警察說,我是他不在做案現場的重要人證,根據驗屍報告,死者沒有外傷及內傷,胄容物沒有毒性,如果再有死亡時間不在現場的目擊證人,將有可能得到釋放。人命關天,我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長卿聽了,氣消了一半,只是還悶悶不樂道:“若蘭,人活在世,還是要在意別人的評價,雖然說,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是人言可畏啊,口水多了是會淹死人的,你們公司有個女的講話特惡毒,說你勾引這個姓白的,想攀高枝!又說那麼晚還混在一起,估計已經掛上了白經理,還評論說現在女孩兒不勞而獲的手段真多。”
若蘭聽完男友的話,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又像是吃了黃蓮,苦不堪言。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地掛不住,她不滿地瞪着兩隻大眼睛,秋水汪汪地看着這個思念已久的夢中人:“徐長卿,你怎麼講話的,聽你的意思你是懷疑我了,連你都不了解我的為人了嗎?那些閑話胡說八道,你也跟着相信,枉我對你痴心一片!”說完抽了張紙輕輕擦拭了欲滴落的眼角委屈的淚。
長卿一看若蘭生氣傷心,有點於心不忍,就又哄若蘭:“這是你同事說的,又不是我說的,我相信你好了,不許生氣。來,小蘭花,吃飯了,說完給若蘭碗裏夾了一堆菜,充滿憐惜地看着若蘭說:“這些日子你又瘦了,多吃點。”若蘭看着男友一臉關切的神情,心情好受了點,就一臉頑皮逗趣道,你總是給我起綽號,我叫你什麼呢?長卿一臉溫柔,深情地看着若蘭說,隨便你叫什麼都行。若蘭壞壞一笑說:“那我叫了啊!你不許反悔!小豬,小貓,小狗,小猴,你倒是答應啊!逗的男友忍俊不禁。
兩個年輕人在說笑逗趣聲中冰釋前嫌,又重歸於好,吃完飯,若蘭收拾完碗筷,兩人又聊了會工作上的事情,時間已經不早了。想到長卿累了一天了,若蘭體恤地領他到自己小屋不遠處的公司男員工宿舍休息,臨告別時,約好第二天上午去公司面試。
第二天,長卿準時來到公司,恰逢董事長在辦公室,若蘭大大方方領着他上樓找老闆面試,董事長看了翔實的材料,又提問了若干實際問題,讚許地點點頭,對若蘭男友說:“你是高級人才,在一線城市、國際化的大公司呆過,有工作經驗,公司願意錄用你,但是還是需要先從基層干起,如果你本人沒有意見,明天正式來公司報到吧!”
工作就這麼定下來了,若蘭和長卿開心不已,中午回到出租屋,若蘭親自動手做了他愛吃的手工面。吃完飯,長卿幸福滿滿地對若蘭講:“你猜我的最大願望是什麼?”若蘭搖搖頭,裝作不知道,長卿拉着若蘭的手,深深凝望着若蘭說:“我的最大願望就是好好打拚,將來讓我的另一半過上幸福日子。”若蘭被他的真情表白深深感動,那一刻覺得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馬上到上班時間,若蘭叮囑長卿在自己小屋裏看看書,整理下個人物品,就準備上班去了。
看着即將離開的若蘭,徐長卿萬分不舍,他拉住要去開門離開的若蘭,將她拉了回來,一把擁在懷裏,若蘭聽見他的心臟狂跳不止,他的臉因為激動而透着紅潤,他緩緩低下頭,尋找着若蘭那溫柔甜蜜的嘴唇,若蘭突然被長卿拉回,猝不及防,看着男友痴情吻來的唇,若蘭害羞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她不要他再取笑她,她溫柔地回應着男友熱烈的親吻,兩顆心被愛融化在了一起,一陣陣甜蜜和戰慄襲上心頭,她像一隻小魚輕柔地吐着可愛的水泡。
兩人聚少離多,有的只是電話和書信訴衷腸,非常傳統的若蘭這只是第二次接受男友的親吻,而第一次,只能算個笑話,因為兩人沒有一點經驗,剛剛觸碰到嘴唇,若蘭腳下不穩,就摔了個仰八叉,恨得男友在自己舍友面前數落若蘭真笨,什麼也不會。
突然,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兩人嚇了一跳,尷尬極了,男友放開了若蘭。若蘭不願開門,可是門一直被敲着,不開又不行,只好拉開了門,定睛一看,白雨辰這個討厭鬼又神乎其神地站在門前,他對若蘭講:“我來拿下圖書櫃鑰匙,查個定額資料。”若蘭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馬讓他從眼前消失,可是修養又讓她忍住了升騰上來的火氣,她找到鑰匙,遞給了他,白雨辰惡作劇地擠了擠嘲弄的眼神走了。剩下兩個人呆若木雞站在原地。
第二天,徐長卿到公司報到,竟然被分在了白雨辰一個部門,若蘭看見他悶悶不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勸說他。堅持上了半天班,長卿的情緒有點崩潰,他不甘心堂堂名牌學府畢業的人屈居人下,如果是別人他尚能忍受,但是竟然是他,萬般厭惡的白雨辰成了他的上司。
這件事的直接後果就是臨到中午吃飯時,若蘭怎麼也找不到長卿,公司樓上樓下,員工宿舍,自己的小屋,菜場,哪裏都找遍了,也沒有男友的影子,手機關機,行李不見,他像一陣風,遽然消失的無影也無蹤。
若蘭的心像被刀子深深的扎了一刀,疼痛、絕望、哀默、無助,她像一個失魂落魄的瘋子在人潮洶湧的街上、車站抓狂地尋找着。不知何時,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淚水和着雨水打濕了若蘭的臉龐,昨天的甜蜜還在,今天的傷痛驟起,他竟這樣不辭而別,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讓若蘭痛不欲生,卻無處尋找。如果遠方的天空掛更多的彩虹,你可以走,若蘭不會攔你,但是你為什麼不辭而別?若蘭實在是想不通。
明明相愛,卻緣分淺薄,總以為幸福就在眼前,可一伸手卻全部化為雲煙,多少甜蜜往事,多少傷心回憶從今後只在若蘭的夢中顯現。
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可是長卿能給予若蘭的又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