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混沌
就在我感悟這股劍意之時，山海劍已經帶着我們來帶冰山底下的漩渦，劍光融入漩渦之中，不見蹤影。不知道漩渦是什麼構成的，身在其中我竟然無法感受外界，而同處劍光之中，我也無法感受無恨和四鬼，有一種咫尺天涯的感覺。
驀然，周圍出現光亮，山海劍停在那兒，劍光斂去，我們六人出現在山海劍周圍。我看向周圍。是在黃泉支脈之上，但是腳底下黃泉支脈的煞氣都比始端的主脈強烈，那麼這裏絕對不是始端，應該是中游。甚至是下遊了。
是山海劍帶着我們從支脈盡頭竄出來的，只是我再看去，知道從出來的地方再回去，應該就不是地宮了。兩者之間的聯繫玄而又玄。不是我現在可以理解的。
四鬼被無恨的陰氣包裹着，不至於被腳下的煞氣侵蝕，我看向無恨：“給我個理由？為什麼先設坑，最後又出手救我們？”
無恨臉上依舊無表情：“我本來沒打算救你們。我最初的目的是為了這個！”無恨說話間，手中出現一顆赤紅的血滴，其中包含着種種魅影。
孟婆的氣，帶着她的道的氣。我很熟悉，因為現在我體內就有，在她用自己的氣兌換我的混沌氣的時候，留在我體內的！
我沒說話，等待着下文，無恨說道：“在知道這一任山海君出現的時候，我確實想過和你合作，但是看你修為太低，我就想到這個辦法，作為一個考驗，也作為一枚棋子！”
“我要突破混階，第一個辦法就是將所有的靈魂集為一體，但是那樣做的後果不過是把本尊復蘇。我的實驗，打算把自己作為核心，根本行不通，如果是日階或許可以。但是到了混階，一身氣息混沌化，那時候不可能存在那麼多碎片。”
“現在我有自我意識，自然不想再化為別人。於是我想出另一個辦法！”
“那就是這枚孟婆的道種，也可以說其本質的混沌氣。”
我打斷他：“混沌氣是什麼？”
無恨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凡是能踏入混階的，都是踏入過七次創境，這七次的創境會創出自己的道。等踏入混階的時候，這種虛化的道會顯化一點靈光，融入氣中，使氣成為混沌氣。”
“你應該知道，我想踏入混階，還差一個創境，憑我殘缺的本質，應該無法領悟這一次創境。所以我就要藉助混階的混沌道中，為我強行種下一個道！”
我看着無恨，眼中露出質疑。修行之理百變不離其中，不是自我修來的，強行借用。即使踏入下一個境界，以後的路也等同於斷絕，我不信無恨會讓自己進入絕路，就像他放棄第一個境界，尋找別的辦法一樣。
無恨解釋道：“我自然不會讓自己的修行之路斷絕，我這麼做不是為了強種道種，而是為了領悟不同的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任山海君竟然會我們太上道的劍術，但是也省的我解釋了。那你應該清楚我的本尊，也就是孟婆的師父，修行的是太上忘情之道。”
這一點我還真不知道，這都是胖子教我的，沒想到胖子還有這等來頭，太上忘情之道，直指混階的道。
“但是作為徒弟的孟婆卻沒領悟太上忘情之道，反而是忘情之計，領悟了相反了至情之道。因為是完全相反的道，只要我藉助這一縷至情之道的混沌氣，來和我忘情的本源碰撞，開闢混沌路，說不定能走出一條不同的路！”
我問出其中的疑問：“你不是說七次創境是一樣的道才可以，現在突然轉變最後一次創境，能踏入混階？”
無恨：“我說七次創境，可沒說一樣的道，道是什麼，存在即是道，只要能踏入創境，就是一條道。只不過你說的那種道是一種康庄大道，踏入混階的難度最小，以這種方式踏入混階的也最多。但是別的方法也不是沒有。”
“比如你，你那不成熟的混沌氣，竟然是萬象混沌氣。也就是說你可以領悟七種不同的方向，最後合成一道！”
“而我只要再領悟出另一種不同的創境，看起來比你簡單多了！”
無恨說的簡單，但是知道事實絕非如此，無恨他們問題的根源不是領悟力，而是靈魂的殘缺，難以領悟一個創境。雖然現在無恨別出心裁，用另一個相反的混境，兩者相撞彌補這一點不足，但是成功率也是極低。
不過這樣做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領悟出非太上忘情的道，就不會又被本尊同化去的危險。
“看到我的萬象混沌氣，所以又打算救我了！”我直接說出其中的原因。
無恨頷首：“沒錯，山海君不愧是山海君，即使修為低，但是境界已經遠超無數人。有和我合作的資本。我需要你的萬象混沌氣，這樣能加大我領悟道的幾率，這也是我為什麼救你的最根本的原因。”
“而且你也需要我，沒有我的指引，你在這黃泉中游以及下游絕對寸步難行，更不用說閻王十殿了！”
我眯眯眼：“閻王十殿，你進去過？”
無恨搖搖頭：“那裏面全是混階強者，我現在進去也是有死無生！”
“混階，四鬼他們說是稱號級！”我不解。
無恨：“別說他們四個，即使是陰間絕大多數的稱號級也認為，那裏面只要是稱號級就能進入，但是那不過是百聖宮散播的虛假消息！”
現在有一個知道一些輪迴之地情況的人，我接着問道：“輪迴之地究竟是怎麼回事？”
無恨搖搖頭：“裏面的記憶都被上一任山海君一劍斬去了。你以為我的本尊為什麼靈魂破碎，到了混階，可以說是一氣猶存，百世不滅。但是山海君那一劍。不僅斬去本尊關於輪迴之地的記憶，還斬破了本尊的道心，最後本尊被自己的混沌氣殺死。”
“不過我覺得你是唯一一個有可能走過閻王十殿的人！”
我道：“閻王十殿都是上一任山海君留下的人？”
無恨道：“最有可能，不過不能確定。”
“上一任山海君到底做了什麼？”問這句話的時候，我腦中突然浮出那些月明珠，不知何時已經印入我的腦海，我明明都沒仔細看。
無恨搖頭：“不知道。”
看來又被斬去了記憶。
無痕嘆息一聲，忘情之道的無恨很少出現感情波動，唯一出現的機會就是關於實力的時候，果然，無恨道：“這就是康庄大道和七轉成道的差別，康庄大道的人，在七轉成道的人面前，就如同螻蟻！”
無痕說的，我聽懂了，所謂康庄大道，應該就是指七創都是一種，但七轉成道就是指七次的道都不同。只是想要七次創境都不同，和其之難，畢竟每個人的積累應該都是相連的，不過顯然上一任山海君做到了。
太上忘情似乎只有一條忘情路可走，難道還有七轉的可能，我心中出現胖子的身影，隨後散去。
無恨看着我：“怎麼樣，要不要和我合作，助我領悟不同的道，你以後也能多一個幫手。山海君再次出世，世道開始亂了！”
我看着無恨，他沒有說謊，到了他這個級別，又是修的忘情之道，他不屑與說謊，就像他剛才直言坦白拿我做棋子。從各方面看來，和他合作都是有利的，而我只要付出一點混沌氣就可以。
就在我思考之間，黃泉主脈方向飛來一道道身影，無恨看到那些身影，不由得皺了皺眉。能令忘情道的無恨皺眉，來人到底什麼來頭？我不禁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