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你只會是我楚寂的女人
“為什麼要恨我,你和我都沒幹凈到哪裏去。你註定要和我在一起,這樣才不會去禍害別人啊。”楚寂的聲音輕快,他的下巴輕輕的抵在沈良久的頭上,垂下的深藍色的雙眸中卻透露出一絲凄楚。
他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跟她相互禍害一輩子了。
到了皇城西方的正殿,步攆才悠悠的停下。
不等沈良久下來,楚寂已經先行一步跳了下去,隨後就將她從步攆上一把攬住,旋了一圈才將她輕輕的放了下來。
腳尖剛剛觸底,正殿內就走出來一個一襲白衣,玉釵束髮的男子。那男子氣質清冷。眉眼間與曾經那個如同謫仙一般的楚寂神似。
“梨犽!”沈良久上前,可梨犽卻只是瞥了她一眼,便上前迎接楚寂入殿。
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些內疚……
沈良久悵然,他在內疚什麼?看來他一早就已經知道了楚寂的身份。卻在瞞着她的情況下,強行將她設計,讓她站到了他們那邊。
看着殿外守備森嚴,沈良久有些恍惚的跨入了內殿。就偌大的內殿裏。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顯然已經沒了什麼君臣之禮,所有的人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癱坐在地上,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似乎他們還沒有想通,怎麼東宣在頃刻之間就被覆滅。
看着正殿的正中間,幾具屍體躺在那兒,大理石的地板上流淌的鮮紅色血跡已經被黑變干,沈良久向後退了一步,帶着些責備重新望向了楚寂。
“你不是說不會因為幾具屍體害怕嗎?這些屍體不過是殺雞儆猴警示他們乖乖的做好俘虜就夠了。”楚寂冷冷的解釋完,就指着角落裏一個倚着柱子的中年婦人,輕輕的拐了沈良久一下:“不必在意這些,你最想見的沈夫人就在那裏!”
“娘親!”沈良久見沈氏往日的紅潤氣色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蒼白。她實在是難以想像,從她離開后的這幾日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良久這一聲呼喊,似乎驚醒了大部分東宣國失神的俘虜,他們紛紛帶着期盼的眼神朝着沈良久看來,彷彿希望沈良久的出現,能救她們於水火之中。
可是她卻沒有那個能力!
跨過坐在地上的人之間的一點點的空隙,沈良久朝着沈氏而去。
“久兒!我的久兒!”沈氏一看是自己的女兒,立刻聲淚俱下,只是她的腿腳已經是一日不如一日,否則她恨不得立刻就將她的久兒抱在懷裏。
沈良久直到保住沈氏的時候,才發現她兩鬢的白髮和眼角的皺紋,不過僅僅數日。她便像是老了好幾分。
沈氏摟着沈良久情緒也是越發激動起來:“我的久兒,你還活着……”
還不等她鬆開沈氏,就見楚鈺邁步走到了沈氏的身後,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了起來:“太子妃。你總算是捨得回來了嗎?只是現在這個東宣,已經滅亡了!”
沈良久緩緩鬆開沈氏,就見楚鈺已經又逼近了一步:“而一直和你糾纏不清的這個梨犽,竟然就是一直窩藏在我東宣國的姦細,還害死了我的父皇,沈良久,你要怎麼解釋!”
楚鈺短短的幾句話,分量卻是十分沉重。
他居然懷疑她叛國?
“難道你這是在懷疑我與他們有什麼關係?”沈良久抬起雙眸掃了一眼楚寂與梨犽:“不。我跟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要非說有什麼關係,那就是國恨,滅我東宣的仇人!”
楚鈺聽了沈良久的話卻並未覺得滿意。顯然還是有些懷疑:“那你與梨犽先前的關係要怎麼解釋,先前你與他苟且之事,我本來只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關乎我東宣國滅亡的始末,我必須要問個清楚!”
楚鈺的話音一落,瞬間無數雙眼睛都朝着她看來,眼神中都帶着質疑,似乎已經將她當成了背叛東宣的罪人一般。
“什麼!”沈氏聽了,也是驚呼不已,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她又冷然的道:“不。我相信我的久兒,我的久兒絕對不會幹出這種違背婦德,有違忠義的事情!”
沈氏將沈良久拉入懷中,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臉:“久兒。你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你告訴娘親,告訴這些人,你沒有做。對不對!”
“當然了娘親,久兒絕對不會做如此不忠不義之事,只是我與楚鈺……我們之間本就有名無實……我們根本就是假姻緣。”沈良久見沈氏十分緊張,垂下眸緩緩解釋起來。
楚寂聽后。原本如同深淵一般冰藍的雙眸頓時有了一絲喜悅,他的唇角緩緩勾起,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夜……
她竟是真的第一次!
“本太子不承認!”楚鈺一聽沈良久急切的想要與他撇清關係,立刻暴跳如雷。
沈良久緩緩低頭,才見楚鈺的腿似乎已經正常了許多,她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梨犽。
“我知道,我瞞着你主子的事情。你一定會怪罪我。所以我依了你的心愿替他治好了他的腿,你……你就當我是為了討好你吧。”梨犽頓了頓,隨即又縮了縮脖子回頭瞥了楚寂一眼才緩緩的道:“只是他的腿治療時間尚短,並未痊癒,只是普通的走路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所以……你以後成為神君王妃后,可不能再因為我瞞着你的事情給我穿小鞋了。”
原來他是因為楚寂才會替楚鈺治腿,難怪她之前怎麼求他他也不肯答應。
“既然太子殿下你的腿已經好了,理應給我一封休書。還我自由了。就算你不承認,但你的諾言還是要遵守。”沈良久抬眼看向楚鈺:“寫好休書就離開吧,好好的做一個江湖中人。”
楚鈺愣了一下,看見沈良久的眼神立刻就心領神會。她的意思是讓他利用他在江湖中的閻王身份來奪回東宣已經被控制住的皇城嗎?
等楚鈺將休書寫好,見沈良久納入了袖中,楚寂才一把捏住沈良久的兩個臉頰,深沉冰藍的雙眸緊緊鎖住了她的視線道:“瑤兒。你真是不乖,怎麼能幫着外人坑你的夫君呢?”
沈良久差點就陷入他那深邃的目光中,怔了片刻后,她才捏開他掐着她臉蛋的手道:“西戎神君王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你?”
“不管怎樣,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不是嗎?”楚寂挑唇陰冷一笑,指腹摩挲上沈良久的唇:“還有,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我是絕對不會讓東宣的太子爺踏出皇城一步的!不,應該說我絕對不會讓這皇城中的任何一個人踏出這東宣的皇城一步!”
顯然,楚寂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什麼叫她已經是你的人了!”楚鈺抬眼看向楚寂,他簡直無法接受,原本一直跟在自己身後連個屁都不敢放的楚寂,此刻竟然控制了整個東宣,還轉眼就成了西戎的神君王。更是讓所有人都畏懼他,臣服於他的腳下。
“就是如你所見一般!”楚寂從沈良久的身後環上她的脖子幽幽的道:“以前她就是我的人,以後也只會是我楚寂的女人。與你的有名無實正好相反,而我與她是有實……”
“楚寂!”
啪。一聲清脆的掌聲在空曠的宮殿內響聲異常的大。
沈良久怒吼一聲,拚命的掙脫楚寂之後,反手五指就已經拍上了他的臉。
楚寂瓷白的臉頰上頓時紅了起來,但他卻只是舔了舔乾燥的唇瓣,似乎毫無怒意,反而看向楚鈺的眼神中還帶着一絲得意:“我知道你不想承認,可是這是你早晚要認清的現實。”
也許,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她聽見楚寂說這種話一定會很高興,可是如今,她卻覺得他說這些話更像是在賭氣一般。
“楚寂,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忘記你的姓氏是楚嗎?你忘了你的祖宗是我東宣國的先人了嗎?”楚鈺雙眼發紅,他狠狠的瞪着楚寂:“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你竟做了西戎國的走狗,來滅我東宣!”
楚鈺揮着玉杖想要衝到楚寂的身邊,卻被梨犽一把封住了他身上的穴道:“太子殿下,我知道你曾經是令整個江湖都聞風喪膽的‘閻王爺’,所以我早就在你平常的膳食之中,給你下了一點特殊的藥材,不過你放心,不會要你的命,只是會慢慢散去你的功力而已。”
“楚寂,你早就在算計我?”楚鈺猛地咳出了一灘血,卻怎麼也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看來梨犽真的給他下了葯。
“不光是你,這整個東宣上上下下都有我佈置的局。”楚寂淡淡的道:“否則,我又怎麼會如此輕易,就將整個皇城在一夜之間控制住呢?”
“為什麼!你究竟是為什麼!”楚鈺狂怒。
聽到楚鈺的質問,楚寂冰藍雙眸瞬間就如同深不見底潭水一般:“怎麼?安逸的歌舞昇平的日子過得太久,難道你們都已經忘了,我母后是怎麼被你們這皇城內的一個個高高在上的人逼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