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03開戰
突襲讓古巫的人措手不及。
但他們的人數......為什麼會這麼的少？少年疑問。比起詩音帶來的兵，連一半都不夠。
火把將那些人的位置暴露的明顯，少年看着那個被人們簇擁在中間的白衣女人，他記得她，是那個族長。
滄宛留下的藤蔓還在試探的攻擊着那些人，處變不驚的白衣女人朝着前邊走了幾步，指尖併合的雙手抬至額前，又迅速翻轉至胸前，橙色的光從她手中散發出來，輕輕一推掌。那些如狼似虎的藤瞬間被定形之後破成粉碎。
白衣女人像是又加強了咒語，少年明顯的感覺地上的石土正朝着女人的那一方圍去。
她要做什麼？預感有些不好，像是有更強的怪物正在被她召喚而來。
“轟隆隆！”頃刻，仿若山崩地裂，白衣女人面前的地面“砰！”分裂開來，巨大的黑影從她面前鑽土而出，那些圍過去的山石被吸附在黑影的身上，樣子醜陋無比。
石怪！木然一驚，古巫人的靈力究竟可以召喚多少邪靈？還想着他們人少，原來召喚一個巨獸出來，足夠讓詩音棘手的。
這些怪物長久的困在深淵，出來以後的氣焰比以往的更要強大，黑氣瀰漫，每走一步天地間都會隨之顫抖一般。
“這可是一個好東西啊。都是幾百年來不見的魔物，沒想到全被古巫藏着呢。”滄宛眼裏放着精光。“你說那個神骨在你手上的話，那該多好。這東西就可以被你控制了。”
“什麼？”不太明白她這話的意思。神骨是在詩音手中的，要是這個古巫的女人將其召喚出來......“非要有神骨才能召喚么？”疑問。
“那也不是，除非是神皇親自傳授的靈力，那也是可以控制這些的。”滄宛回道。
“我就說嘛……”繼續看着前面，這女人一定是有神皇傳授的靈力。少年若有所思，可這麼一來，即便這個女人召喚出石怪雖然有用，但因神骨在詩音手中，詩音也同樣可以控制，這不是反而也幫了她么？
只見巨大的石怪往前走幾步，身上就會有許多的石頭滾落下來，片刻的功夫，這些小石頭彷彿是繁衍出來的新生命，生長成另外的小石怪，卻也是幾人高。
很詫異，這個衍生的速度太恐怖了，數量瞬間超過了詩音的那些軍隊。
白衣女人收回手，順勢將沙魔也收回了土層直之中，隨即向上騰空一躍，飛向那隻帶頭的石怪，穩穩的落在它的肩頭。
即刻，底下的那些白衣人也一同飛身各自都站在了石怪的身上。那些人全都選好了各自的位置，石怪瞬間奔跑起來，那速度……不可思議。
少年沒見過體型這麼龐大的怪物能有這樣的速度，比沙魔追來的速度還快。
少年看着即將交手兩方，古巫此時是選擇了主動攻擊，看得出來他們勝券有握，只是詩音卻遲遲沒有動作。
等了許久，幽幽的藍光在遠方一閃……出手了？很微弱的光，好像並沒有用神骨。
她為什麼等到靠近了才出手？不像是她的作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少年心下閃過猜想，有些不安。依稀覺得這場戰爭不會持續太久。
“我們得過去了。”當即從黑暗裏出來，往古巫的入口前去。只希望詩音不要發現什麼，將這場戰爭延長到他帶出淮雀。
後面的滄宛也只有跟着他。
幽暗窄小的石壁如他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一樣，處處顯得詭異陰沉。“滴答滴答！”聲音從進入石壁之後就開始響起來，少不了的血液在深處流淌，整座山壁地底，都像是一個有生命的肉體在呼吸一樣。
“這裏的岔路很多。”少年有意的提醒了一句，他知道，滄宛一定又會有辦法來解決的。只是突然的想到，好像又開始依賴他人了呢。
蹙眉回想之前滄宛是不是對他說過一句，‘養尊處優’嗯......這還真能培養壞習慣。
“咚咚！”空而遠的聲音沿着石壁傳來，少年往下走的腳步放慢了些許，耳邊仔細的聽着這些聲音。
“咚......咚咚......”聲音越來越近，是朝着他們的方向過來。
“有人來了？”滄宛歪頭，往轉角的一個方向看去，橙黃的火光照亮兩旁的山壁，正在向前移動。
少年示意，兩人各自靠向了轉角處的陰暗處，等待着那個人過來。
人未到，長戟的尖頭就已經先探了過來，少年會心一笑，大約猜到是誰了。
等到火光將他矮小的影子拉過來時，少年手中的劍陰涼一指，不夠讓人反應就直接架在了來人的脖子上。
男孩咯噔一怔，手中的長戟與火把瞬間嚇落在地，滄宛的藤蔓迅速的將火把接到手中，“這裏太暗了，還是需要一點光。”
“好，好巧啊！咱們又見面了。”男孩裂嘴尷尬的笑，還是很清楚自己做了某些事。
“上次逃的挺着急的么？不是說要找風悟朽的么，怎麼帶走了一個女人？”少年沒有拐彎抹角，怒意被藏的很深，只剩下陰冷。
男孩啞口，沒想到他會追到這裏來。“我......”
“別你呀我的了，說吧，那個水人你帶到哪去了？我這人，有些記仇。”在威脅，連手中的劍也是有意貼緊他的脖子，割破的皮層流出了鮮血。他並沒有在意他是個小孩，還是什麼？
確實也像他說的那樣，有些記仇。他不喜歡被人耍弄，像是從小到大的嚴謹與一絲不苟。
“停停停。”男孩慌忙指着頸上的銀光劍。“我帶你去，你你，把這個拿下。”怕死的人總是很快的妥協。
少年沒打算收回劍，離開他脖子的劍點着他一旁的肩，“好好帶路，絕不傷你。”
“可你已經傷了我。”不甘示弱的將脖子上的那道口給他看了過去。
“那就不殺你。”專撿這種小漏洞，他也會。
“你……”男孩氣鼓着胸膛，見少年手裏的劍又要抬起，瞬間焉了下去，嘴裏小聲的低估了幾句，也沒敢開口。“跟我來吧。”
地底一如既往的深，越往下去，滴答聲和血河汩汩流淌的聲音越來越明顯。
男孩帶往的道路稍微的偏離了少年之前的印象，耳邊隱約聽到了某個聲音。
滄宛頃刻警覺的環顧周圍，石壁與石壁之間的距離很小，之間的岔路與洞口頗多。像是從洞口傳來，但具體不知道是哪一個洞穴口。
男孩突然很迅速的拐進窄小更深諳的岔路口，冰冷的劍又落到了男孩的脖子上。這小孩鬼點子多，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得不防着他。“是從這裏進去么？”有意的質問。
男孩轉動着雙眼，頓了頓，顯然不是這裏。“我想去小解。”隨意拉了一個慌。
風從這個洞口傳了過來，少年抬眼看去，俊冷的臉上瞳孔一縮。“憋回去。”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滄宛同樣小心謹慎，腳下生出來細小的藤蔓沿着各個洞口探索過去，危險與不危險可以從這些細微的藤蔓之中傳來。等了一會，待那些藤蔓回來之後，滄宛搖了搖頭。彷彿是虛驚一場，洞穴連接洞穴，裏面偶爾有些虛晃的風也很正常。
少年不知自己是不是又少了判斷，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刻意的影響着他，總覺得時間已經等不及了。
男孩繼續往前帶路，然而在接近古巫神壇之時，耳邊的聲音逐漸的變大，一步一步踩踏着地面，速度很快的朝他們過來。
少年敏銳的回身，紅毛獸人的利爪就在滄宛的頭頂即將揮落下來。“小心！”情急的拉開滄宛，一劍向上橫掃過去。
“噹！”劍被某種硬物擋下。
龐大的獸人四肢手臂都被穿上了護身的盔甲。呵呵！這些怪物是斷的手臂多了才穿上了護甲么，確實是聰明了，可還是要死。
少年一個躍身，就近藉著石壁腳下一蹬，出劍迅速，直直的刺向獸人咽喉刺，“嗤！”眨眼的功夫穿過它的脖子。
之前的猜測是沒有錯的，曼羅肯定是逃來這裏了，但很可能他們這次進來之後，要陷入某個危機了。
男孩想要逃，滄宛眼尖，手腕出去，藤蔓瞬間將男孩拉回來。“這裏面有多少獸人？”
少年的神色里同樣等待着這個回道，外邊雙方交戰沒見沒見獸人現身，一早也該想到會在裏面了。
“不知道。”男孩搖頭，有些刻意。纏繞在他身上的藤蔓很自覺的縮緊了不少。“痛痛痛，你快放開我。”
“如果我們被獸人發現，會拉着你一起陪葬的。”這小孩怕死，滄宛眼中的威脅比少年的還要陰狠。
“你們兩人這麼欺負我一個小孩好么？”男孩瞥眼嘴裏反駁道。
“我們一視同仁。”滄宛道，這些話還是從她嘴裏說出來比較像。
男孩似乎也是知道了沒有什麼溝通的餘地，索性也妥協下來，“具體有多少獸人我真不知道，不過你這麼捆着我，我怎麼好給你們帶路。”
“你可得想要，要將我們帶到那裏去。”少年提醒。獸人無論有多少個，僅他們兩人，有些難以招架，況且他的傷也並沒有好全。如果這小孩再使詐，不難保證會不會真的殺了他。
“你們都用生命來威脅我了，我還敢騙你們么？”不好氣的看着他們。
“你是唯一一個比我還狡詐的人。”滄宛最終收回了幾束藤蔓，還留有一根束縛着他的上半身。“現在總可以了吧。”
小孩的生氣很明顯，他沒有怕。好似誰都明白一個道理，威脅就是威脅，在沒得到想要的東西時，被威脅的那個人怎麼樣都是安全的。
男孩開始安分下來，換了一條山路，錯開了去往神壇的方向。暗紅的牆壁又顯露出來，帶着濕氣。
離那條血河靠近了，少年看着一路的象徵性的記號在心裏判斷。這裏的每一條路說怪異也怪異，可怪異里彷彿又覺得很正常，也許是真的要長期生活在這裏才能將這地底弄明白。
走道都是蜿蜒曲折，出口處確實也是那條血河，但與之前的不相同，這裏沒有那座看不到盡頭的索橋。
男孩沿着山壁旁邊的台階往下走去，遠見血河岸邊一灘清池水突出在紅色的血河之上。
眼前頓時一怔，淮雀雙臂被吊起，只有半個身子放入水中，那些藍色……是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