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遇

第一章 詭遇

楔子:碎魂

天地雷鳴,黑霧漫漫,彷彿永不落幕的黑暗敲打着原本色彩斑瀾的大地,這裏已是人間地獄,滾燙的血液在土地上瀰漫。一座泛着幽藍光芒的大門正在緩緩開啟,這幽藍彷彿來自幽冥地獄,門高約五丈,寬約三丈,兩旁駐立着兩座詭異的雕像,如披着斗篷的死神惡魔。

門旁烏壓壓的兇猛異軍,踏着如雷的步伐,彷如滅日的喪鐘,屈指可數的人類戰士對抗着這群邪魔。邪魔身型巨大,相比人族已大出兩倍有餘,青面獠牙,人族戰士在他們面前仿如螻蟻,與這樣的邪魔軍隊作戰,勝敗早已明了。

一個女人在幽冥大門前,跪坐於地,特顯扎眼,她緊緊拽着地下躺着的男人的手,耳朵伏到他的唇邊,聽他那虛弱的聲音訴說著:“寂寞是個可怕的東西,最強之人走的只有孤單之路。對不起,要讓你走這樣一條路。我明明是想保護這個世界,保護你的…”話落之後,一滴藍色眼淚從眼角滑落。

霎時間,女子白皙絕美的臉龐如梨花帶雨,一雙彎月眉如柳葉刀剪,明眸玉眼勾魂攝魄,玲瓏小臉在此刻盡顯傷情動魄之美,她顫抖的聲音在男人手掌滑落的瞬間響起:“我知道…”

在絕望與歇斯底里之後,她拾起地上還粘着男人鮮血的誅魂劍,直插於大門之前,形影單隻地越到大門之上,浮於半空之中,攤開雙手,向著長空,仰天而頌:“大地之靈,夢幻之空,時間之末,光明之始,死亡之願!以我靈魂,奉我血肉,永逝終世,啟五靈陣,滅天毀地,長封此門!”

頃刻間,無數的光影從她身體裏噴出,炙熱狂亂,閃耀出無與倫比的燦爛光輝,飛騰擴散。天地為她所動,這驚天動地之勢,屏息萬物,身邊的一切消散殆盡,幾條空靈隱約可見的鐵鎖將天譴之門牢牢纏住,漸漸隱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圓五百里生靈都瞬間毀滅,一切都安靜下來了,只剩一個孤單的身影從半空落下,孤單決絕。身影緩緩下落,在空中碎成塵埃,凋零寂寞,沒有人看得見那碎裂如星辰的璀璨。

她化作繁星消失了,誅魂劍被塵封,幾點塵埃卻飄蕩在一起,飄到了很遠的一座空山之上,飄渺山巒之間,一座幽閉宅院中。

此時,一個白袍男子伸出手牽引過塵埃,將幾顆如塵的殘念合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塊晶瑩碎魂。一位小童問到男子:“這碎魂何用?”男子卻笑而不答。

正文

芳草萋萋,悠然彩雲,一眼望去茫茫草原,空有一顆似生長千年的老樹,垂着上千萬的淡粉色花朵。沒有嬌艷欲滴,盡顯空靈,草地上擺放奇異的亂石,亦交匯其中,這一切的景緻仿不是人間之色。

平和的斜陽傾瀉而下,照在這空寂的平原上,刺着衛蘭馨的雙眼。她纖細的雙手伸在眼瞼之上,遮住這剛睜開眼看到的奪目日光。衛蘭馨細密的睫毛眨了眨,突然蹭起身來,瞪大了那原本就明晰靈秀的雙眼,不可思議地盯着周圍的總總,眼前美景與昨晚的詭異怪誕情景成了一番鮮明對比,見鬼,她這是在哪?好好的十八歲生日竟過得這般荒唐。

先不究生日當天撞見男友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而鬧分手;也不究分手后喝酒喝多,竟跑到海邊去吹冷風。可自己意外掉到海里,還瞬間失去了知覺,這事總歸是要好好琢磨琢磨。

而最為荒唐的是,原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家鄉海面竟在那一刻出現了一道泛着幽藍色光芒的大門,門內開滿了看似像彼岸花一般的藍色花朵,門高約五丈,寬約三丈,兩側矗立着兩座像身着死神斗篷般惡魔的雕像。

蘭馨昨晚看到海面浮現此門時,本以為自己喝多了眼花,可就在掉進海,闖入門裏的那一刻,她再因為酒精麻木的神經也意識到,一切絕不是錯覺。

而如今醒來后,她更意識到昨晚的詭遇,造成了今天的境遇,肯定發生了什麼,不然自己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裏絕不是城市公園。蘭馨掏出手機,沒信號,連110都只剩“嘟嘟嘟”的佔線音,蘭馨有些慌了,她匆匆左右眺望了一下,終於看到了一條未開化的小路。小路很明顯不是特意鋪出來的,只是傳說中“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她無計可施,只好甩了甩自己宿醉未醒的腦袋,硬着頭皮沿小路走去,此刻只要能見到一個人便是極好的。

好在小路走了沒多遠,便到了連接的大路,不過這路也不是什麼正規國道、省道之類的,就跟鄉村公路差不多。

蘭馨又沿着鄉村公路走了差不多一公里終於見到“城市”,雖然這城市讓蘭馨瞬間傻眼,但也算找到人了。

傻眼的原因在於,此城入口立着一大塊牌坊,上面毛筆字赫然寫着“鳳與村”,牌坊附近站着幾個穿着類似漢朝服飾的人,但是明顯比電視劇中普通人穿着華麗。

不過,衛蘭馨雖然瞬間一愣,但轉念一想便樂了,立馬跑過去沖牌坊邊站着的女人招呼到:“大嬸,你們拍戲呢?”

“呀!”大嬸一聲驚呼,倒給蘭馨嚇了一跳。隨即就聽他身旁的男人訓斥道,“大驚小怪什麼!人大概是西邊來的。”說著就上下打量了蘭馨一番。

此刻的蘭馨身着一身一字肩短裙,手中捏着一個白色的禮服包,和身邊的人一對比極富違和感。但也不至於驚訝成這樣吧,蘭馨心想。

這時男人問到:“姑娘,你剛問什麼,什麼是拍戲呀?”

這一問倒把蘭馨驚出了一身冷汗,雖然她從剛才就覺得哪裏不對勁,這拍戲弄得太真實了,但心理還在裝糊塗。

這會兒聽男人如此誠懇的問,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情況。大概證實了她的想法,這不是拍戲,她到了一個和現代社會完全不同的地方。

她此刻心中無數的幻想開始冒出,從昨晚的彼岸花,到今天的古代情景,再想到書里記載的“彼岸花開在黃泉路邊,迎接往生者”,自己該不會來到地獄了吧。

這時男人看蘭馨發獃了半響,便拿手在蘭馨眼前晃了晃:“喂,姑娘?”

這一晃把蘭馨從幻想中拖了出來,這時她才細看男人,除穿着外,和普通人沒兩樣,一點也不像鬼,而且彼岸花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可和地獄沒關係,難道自己穿越到古代了?

她忙問到:“大叔,現在是什麼時間?”

“下午三點左右。”男人想了想答到。

“我不是問幾點,我問什麼年月。”蘭馨說到,她剛說完就心中驚嘆,三點左右?這不是現代人的報時說法嗎,難道他們問拍戲是什麼是在逗我。

可聽完男人的回答后,她徹底懵圈了,只聽男人回答到:“你說這個,現在是夕歷3188年9月。”

這能不懵嗎?年份前綴就不說了,大概和農曆、公曆一個道理,可這年份比2011年還多一千多年,都快趕上中華上下五千年歷史了。唯有現在是秋天和現代一樣。她原本以為穿到了古代已經夠荒唐了,哪知是個完全未知的異世界。

和男人匆匆謝謝后,蘭馨繞着這個所謂的村跑了一圈。

鳳與村並不大,也就兩三條主道和五六條輔道組成,多為兩層矮房,木質結構。街上行人不少,衣着服飾多為剛才蘭馨見到的兩人衣着差不多,還有一些另類,穿着動物皮製的上衣和長裙,還有些古代士兵的穿着,鐵制上衣長褲和鐵靴,顏色不一,這樣混搭的衣着,根本分不出朝代,看來真是個異世界。

蘭馨迷茫地在街上走着,看她的人並不多,好像這些人已經習慣了奇裝異服一般。相反蘭馨一點也不習慣,沿街有許多商店,她就這麼走着,晃眼間看到一間字畫店有一排字,寫着:“既來之則安之。”這種字在這時候往往最扎眼。

她不由發笑:“安之?怎麼安,身邊一切完全陌生,對回去這件事沒有一點頭緒,掉個水裏出來就到這了,能安嗎?”說到水,蘭馨突然心想,也許問題出在那水,也許自己再一頭扎水裏就能回去了。

對,也只能這樣試試。不過剛才那句話說得也不錯。既然來了,此刻天色已晚,又對這裏並不熟悉,可不能隨便亂走,不如找間客棧稍作休息,打聽一下,未必不行,且來且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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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譴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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