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發現魔鬼
盛雨晴與申小文一起離開油瓶底挖掘現場,把陳玉貞的心也帶走了。
陳玉貞知道盛雨晴與申小文曾是一對深深相愛的戀人,是因為自己的介入把他們給分開了。雖然盛雨晴現在成了自己的丈夫,與申小文只是工作關係,但她卻怕他們二人走到一起重萌舊情。於是她向大春交待了一下繼續在這裏挖洞的任務,就帶了三妮的一班人馬離開了油瓶底工地。
陳玉貞與三妮一夥來到了寧新城的文物專署,盛雨晴與申小文根本沒回這裏,心就又提了起來。她正想問盛雨晴他們的去處,朱紀年卻來到了了文物專署找朱吉雲。陳玉貞一見就走了過去,拉了他就坐在沙發上,問:朱先生啊,你可把我騙得不輕啊。
朱紀年聽了一震:啊,陳團長怎麼這樣說呀。我朱紀年這一輩子都靠本事吃飯,還從來沒有騙過人的。
陳玉貞說:可你到油瓶底那邊看看,我們挖了快一個月了,什麼都沒有發現。那裏除了驢皮青石就是黃土了。
朱紀年聽指天劃地地說:陳團長,我朱紀年敢對天發誓,這鳳凰崗的風水我看了三十年了,我說趙簡王的墓在那鳳凰崗的油瓶底,保證不會錯的。如果你們在那裏挖不出藩王級的大墓,就把我的一雙眼睛摳瞎。
朱紀年已經快六十歲了,還被文物專署聘為文物專家,而人家相風水,斷古董的手段也被當地人認可,話說到了這種地步,陳玉貞當然沒話可說了。就問:朱先生今天到專署有何貴幹哪?
朱紀年說:找盛專員,與他商量個事。
陳玉貞說:啊,他不在,朱先生要與他商量什麼事呢?
朱紀年說:哎呀,也不過是閑談。前一段盛專員不是尋出個古書叫什麼《寧新四象》嗎,說寧新埋有帝王將相,我找他嘛,當然是想探討這些帝王將相們的埋藏地了。看那裏的風水怎麼,當時的風水先生為什麼在這些地方為人們擇穴。
陳玉貞說:探討帝王將相的穴位,好呀。知道了寧新的古墓藏了,我們就可以很好的保護文物了。只是,盛專員他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朱紀年:啊,盛專員不在,真可惜了,那我就改日再來見它吧。站起來說:告辭了。
陳玉貞站起來要送朱紀年,卻說:朱先生,前一段清涼山那邊出現了怪事,玻璃滃村鬧神鬧鬼的,這盛雨晴愛圖個熱鬧,會不會又去清涼山那邊了呢?
朱紀年聽了又注意起來:啊,陳團長說玻璃滃?哎呀,那邊呀,我知道。前年去與一家人到那裏看風水,我一看那個村子就是個死村。當時給那人說了他還不信,還把他爹往那村邊山坡上埋。最後我看這人面帶土色,一副敗相,但人家出的銀子不少,只好給他爹點了個吉穴。
陳玉貞說:玻璃滃村的人死光了,我們的人在那裏遇到鬼影鬼叫,盛專員可能也在探其中的原因。
朱紀年聽說了叫道:啊,玻璃滃的人全死光了?這距我給那家挑墳地不過一年多點嘛,去看看,我得去看看。說過就又往外面走。
陳玉貞一笑說:朱先生,正好我們也想去玻璃滃,你就乘我們的車去吧。
朱紀年說:啊,陳團長也去玻璃滃,好,我就乘個順風車吧。
陳玉貞開車把陳玉蓉和朱紀年拉到了玻璃滃,盛雨晴正與秀姑他們一道走在玻璃滃村中,一個個手中拿着紙,對照着紙上畫下來的圖查找着鬼影。有的人就按畫在圖上的位置,爬上屋頂,攀上大樹,騎上牆頭察看,可什麼都沒有看找到。
陳玉貞的車停在街中,下來就走到了盛雨晴的身邊,問:孔夫子,查到了什麼?
盛雨晴一看陳玉貞就說:我讓團員們把這裏的出現鬼影的地方都查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陳玉貞說:近日又出鬼了?
盛雨晴說:天天都有。
陳玉貞說:正好,朱紀年先生到文物專署找你,說要研究寧新四象,我就帶他來研究一下這裏的鬼影的。
盛雨晴轉頭看時,只見朱紀年就站在旁邊,就拉了拉手說:哎呀朱先生來了正好,幫我解解這裏的謎。
朱紀年說:啊,盛專員,我聽陳團長說玻璃滃村的人都死光了,你們才來這裏調查的?
盛雨晴點點頭:是啊,一個山村的人都死光了,是這裏的水質不好?還是發生過一場什麼瘟疫呀?
朱紀年說:我剛才跟陳團長說過,一年前有人叫我來這裏給他們家選塋地,我就看這個村子風水不好,死氣籠罩,沒想到一年過去人就都死光了。
陳玉貞說:那朱先生就從這村子的風水上看看有什麼怪異,為什麼這山青水秀的村子人會突然死光。
朱紀年說:盛專員既然十分關心其中的原因,那咱們就在這裏查查看看吧。
盛雨晴說:申小文,你帶團員們繼續查找鬼影出現的地方,我呢,就跟朱先生四下看看吧。
盛雨晴說過,就與陳玉貞、朱紀年和陳玉蓉一起走出山村,到外面看玻璃滃村的地勢和風水。
這玻璃滃村就在清涼山古堡的下面,一片松林從山坡上鋪下越過玻璃滃村仍然向前,只到前面的土路邊,再往前就是低矮的樹林了。這裏情況怪異,稍微有點風松濤就起,吼吼吼地十分嚇人。如果不是站在一定的地方,根本看不出眼前的林中有個村莊的。
朱紀年往村外山坡上的石頭上一站就說:啊,從這個角度看,這個村子沒有一點陽氣,全部籠罩在森林中。沒有陽氣的地方,怎麼能有人過的時光?去年我看到這地方就說它是死村,結果才一年過去人就全沒人影。這是為什麼呀?
陳玉貞問:是啊,為什麼呀。
朱紀年說:再看,我們再看看,看看它還有什麼與別的地方不一樣的地方。
大家隨朱紀年來到了一處突兀的山坡上,朱紀年拿過羅盤就放一旁的大石頭上,大家就跟了過去,站在他的身邊。朱紀年用羅盤把四下照照看,然後把羅盤指向了清涼山古堡的方向,久久地看着。看了許久,又指向下面的玻璃滃村。看過又舉起來,再看遠處。大家隨他的目光指向了遠處,卻見遠方就是地勢略低於他們所在之處的鳳凰嶺了。
朱紀年看過後在思索着,大家也不敢驚動他,就那樣默默地等着。過了好久,朱紀年轉過頭來,看看盛雨晴,再看陳玉貞,然後說:盛專員,陳團長,我認定我給你們指的那個叫油瓶底的地方,是鳳凰嶺的正穴,趙簡王墓一定會埋在那裏的。今天來到這裏再看風水,我還堅信我的推斷,如果說趙簡王生前真的問過風水仙,那他的墓就一定會埋在這個正穴處。
陳玉貞面對朱紀年咄咄逼人的目光說:也許是吧,只是我們的人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找到。
朱紀年十分自信地說:找,繼續找,找下去就一定能找到的。
陳玉貞這時已經不相信朱紀年的話有可信性了,敷衍道:對,我的人還在找,但願他們能夠在在油瓶底找到趙簡王墓穴。
盛雨晴已經看到陳玉貞對朱紀年的不耐煩了,就說:朱先生,那麼你剛才也看了這邊和清涼山城堡的山川地勢了。那麼,朱先生對這裏的風水有何感想呢?
朱紀年把伸手指頭,從清涼山上城堡指過,指過前面的松林,越過玻璃滃村,又指向鳳凰嶺,最後落到油瓶底那個地方。
大家隨他的目光看去,也沒有能夠看到什麼,又將疑惑的目光指向了他。
朱紀年說:這裏有一條龍脈呀。從清涼山城堡上算起,經過我的指頭指的地方,最後沉到了油瓶底那個山凹中。你們不會看風水當然看不到的,可我卻看到這片龍脈的流動。這股龍氣應該從清涼山城堡上騰空的,可是,城堡上面都是綠樹,往下走不遠就是我們所在松林。中間有二三里吧,卻沒有一棵樹木了,到了清涼山下竟然成了陡峭的山壁,人都難能上去的,這說明龍脈到這裏斷了。趙簡王的後代如果是順着這一脈而埋的,那麼二百年內趙家的這一股人就沒有帝王命了。
陳玉貞這時已經對朱紀年反感了,攔住話頭說:哎哎哎,我的朱先生,剛才你懇切地說趙簡王就埋在油瓶底那個小山坳中,可隨即又說趙簡王所居的龍脈斷了。既然認定這裏的龍脈已經斷,當時的風水仙就不會提醒說趙簡王不能選這裏作墓穴嗎?
朱紀年捋捋鬍子一笑說:陳團長啊,即便當時的風水仙了解這點,也會讓趙簡王與他的後人都選鳳凰崗為墓地的。
陳玉貞說:啊,既然知道這裏龍脈斷了,還要選這裏作墓地,那不是坑趙簡王嗎?
朱紀年說:我這所以敢說當時的風水仙一定會給趙簡王家族在這裏選墓地,一是這鳳凰崗左右百里,那裏也沒有這裏的風水好,沒有這裏的穴位好。趙簡王除了把自己葬在這裏還能蔭遮子孫,到那裏選新穴都不會給他這一脈帶來安寧的。
陳玉貞又問:那寧新就沒有好地方了嗎,趙簡王就非得埋在油瓶底嗎?
朱紀年說:寧新的鳳凰崗風水不錯,離寧新又不太遠,作為明朝封在這裏的藩王不埋在這裏,就有了東山再起、圖謀皇位的嫌疑了,趙簡王敢另外擇穴位嗎?
陳玉貞聽朱紀年這樣一說,不由得緘口了。
朱紀年又說:所以,即便趙簡王明明知道這是個斷了龍脈的墓穴,也得把自己和子孫都葬在這裏的。因為,只有這樣他們還能貪點龍氣,還不致於埋其它地方讓後代變成平頭百姓。
這時候,陳玉貞再也聽不下去朱紀年的話了,就對盛雨晴說:啊,盛專員,你和朱先生繼續探討這裏的風水呀。我要下去看看申小文他們查的怎麼樣了。這玻璃滃有鬼怪嗎,夜間看不見,白天一定可以找到蛛絲馬跡的。
盛雨晴說:啊,好,你去吧。
陳玉貞沒跟朱紀年打招呼帶了陳玉蓉就走了,大石頭上就止剩下了盛雨晴與朱紀年。朱紀年自嘲地一笑:陳團長嫌棄我了,對我這一套理論不感興趣了。
盛雨晴說:啊,也許陳玉貞在油瓶底沒有找到趙簡王墓穴,心中不是個味,所以對朱先生的話也就少了點信任。啊,不管她啊,咱們繼續聊這裏的風水。
盛雨晴與朱紀年兩個人走下大石,順着山坡走去,朱紀年說:盛專員,我相信自己的判斷,趙簡王的真穴就在油瓶底,而趙簡王的子孫就都埋在油瓶底到清涼山城堡這一線的龍脈上。你們要探趙王們的墓,就在這一線探索。我估計離開這一線,你們不會有大的收穫的。
盛雨晴點點頭又與朱紀年往前走。
陳玉貞與陳玉蓉穿過松林又來了玻璃滃村,這時就見申小文與團員們集中在街中看一棵樹,而秀姑抓着樹枝三蹬兩跳就上了樹。只見她坐在樹杈上,朝着一個樹桿仔細地打量着,看過伸手把樹皮扯下一些,就從裏面掏出個東西,然後站起來,一個跟斗就翻了下來,站在申小文的面前:申助理,你看這是個什麼。
申小文接過來看,是一個不鏽鋼外殼做的東西,象個圓柱,一頭有個綠豆大的黑點,一頭有個釘子似的尖刺。申小文翻看了許久說:這是什麼東西呢?
陳玉貞與陳玉蓉來了,伸手從申小文手中取過那個東西看着,看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往口袋中一放說:等孔夫子回來給他看看。又對陳玉蓉說:陳玉蓉,帶朱吉雲去找盛專員,告訴他說天不早了,要朱吉雲送朱紀年回寧新城。你開車把朱紀年和朱吉雲送回寧新。
陳玉蓉說了聲:是!就走了。不一會兒盛雨晴就一個人回來。
陳玉貞問:朱先生走了嗎?
盛雨晴說:我還在與人家探討這裏的風水,你卻讓陳玉蓉把人家給送走了。什麼事這樣急呀。
陳玉貞拖了盛雨晴就走:孔夫子,你在北京上過學的,見識比我們都廣,你看看這個。說著就把秀姑找的東西送給盛雨晴。
盛雨晴看着就往宿舍走去,陳玉貞就跟了過去,申小文與秀姑也跟了過去,其他人就自由解散,各自回宿舍了。
盛雨晴到了宿舍,拿出手電把秀姑取到的東西看了許久,說:這倒象收音機的一個元件。
陳玉貞說:收音機的元件,那怎麼會到樹上?
盛雨晴轉頭問秀姑:秀姑,你是怎麼發現的?
秀姑說:我看到那樹上有個東西,卻從來沒有見過,就攀上去把它取下來了,沒想到是這樣不知名的物件。
申小文說:如果這是個電子元件,我敢說這裏鬧鬼的事情有眉目了。
盛雨晴問:你認為這東西就是元兇?
申小文說:我在保定軍校學習時,學校就專門給我們開了幾天關於間諜工作手法的課。其中就有間諜傳遞情報用的機器。有的就很小的,這個一節電池大的東西肯定跟這東西有關。
盛雨晴說:這樣,先把這東西放在我這裏,晚上我們就可看到它的功能了。
大家點點頭就去洗刷了,然後開飯。陳玉貞剛端起飯來就看獵人又扛了獵叉走來,上面掛了只野兔。他把獵叉放屋中后提着野兔就去山溪中剖洗,然後拿着tongti肉回到屋中,不一會兒屋內就飄出野兔的香味。
獵人又坐到門口的石台前吃喝,吃喝完了又到山溪中洗過碗,又回屋中睡去了。
玻璃滃村的夜幕又降臨了,山村又陷於寂靜之中。這時,大家都呆在自己的屋子中,目光盯着外面,等着鬼影再次發生。到了二更時分,果然松濤又起,隨即又是電閃雷鳴,接着鬼影又在玻璃滃的屋檐上,大樹上,牆壁上到處閃現。大家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來,把手子彈也推上膛,準備衝出去捉鬼了。
盛雨晴與陳玉貞吃飯回來后就上了炕,坐在牆邊盯着外面看,外面響起了怪叫聲,院子裏中的牆上一隻兇惡魔鬼就不時閃現,還發出瘮人的叫聲:嗬嗬嗬嗬……
盛雨晴與陳玉貞都朝外面的牆上看,牆上的鬼影一閃閃的,不停地出現。這鬼怪與其它地方的都不同,就只出現在外面的牆上,而一直是這一個鬼怪,聲音也沒有變換,一直嗬嗬着。
陳玉貞產:怪了,這個鬼怎麼就盯上了我們了呀?
盛雨晴說:我們到窗前看看。
盛雨晴說過就往窗邊移動,身體一下了擋了窗戶。這時,它背上就出現了鬼影,獰猙的面容一閃一閃地出現。陳玉貞一看鬼在盛雨晴的背上出現,一把拉了他:鬼上身了。
盛雨晴被陳玉貞拉到了身邊,鬼影又出現在外面的牆上,發出的聲音更加瘮人。
這時,整個玻璃滃村到處是鬼影,到處是鬼叫,彷彿成了鬼的世界。
陳玉貞歷來認定自己是女強人,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怕,可今天卻感到膽顫了,緊緊地拉了盛雨晴不放。盛雨晴也抱着她說:不要怕,讓我找一找原因。
盛雨晴伸手卻取放在桌上的手電燈,這時就看到放到旁邊的那個不鏽鋼的電子元件。這時他看到了,從那個綠豆大的孔中發出一閃一閃的光束。盛雨晴伸手就把它拿過來,這時他們對面的牆上就出現了這個鬼影,一閃一閃的間隔着出現,嗬嗬聲也好象從遠處傳來。
盛雨晴把它換個方向,鬼影又在光束射出的地方出現。再轉個地方,鬼影又在另一個地方出現。盛雨晴笑了起來:哈哈,鬼被我抓到了。
陳玉貞說:啊,你抓到鬼了,在那裏?
盛雨晴把電子原件舉起來,這時鬼影就出現在屋頂上。盛雨晴笑着說:看看,鬼在那裏?
陳玉貞一把抓過那個元件看,結果不論那個綠豆大的孔指到那個方向,魔鬼就出現在那個方向。
盛雨晴說:這是個電子發射器,一束可見的光射到了對面物品上就會反回光來。玉貞,該集合隊伍了。
陳玉貞把電子發射器給了盛雨晴,拎着手槍就撲向外面,到外面就打了三槍。
團員們聽到槍聲都從屋子裏中跑出來了,陳玉貞就面對大家而立。
這時盛雨晴從屋裏出來,就把手中的電子發射器掃向對面牆上,一個鬼影就出現在那裏,不停地閃爍着,還發出瘮人的鬼叫。
大家的目光都在那面牆上停下。
盛雨晴用手電筒把發射孔一蓋,除了還有鬼叫聲影子就不見了。
大家立刻轉臉看着陳玉貞與盛雨晴。
盛雨晴移開手電,鬼影又出現。
陳玉貞從盛雨晴手中取過電子發射器,晃動着,鬼影就四處晃動。
盛雨晴說:看到了吧,有人發明了這種電子投影器,同時還有能發出鬼叫聲,人家把這東西布在玻璃滃村,就是要嚇唬我們的。
這時,突然村子中的鬼影鬼叫聲全部消失了,整個村子都陷於了黑暗中。盛雨晴手中的電子發射器也同樣熄滅了。大家一時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