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搏擊白龍

陳玉貞得知汪志新帶人離開寧新的消息，感覺威脅消除甚是高興，帶部下安心的在地下挖墓。

陳玉貞與大春商量着如何炸開面前石頭壘砌的墓門時，有腳步傳來大家立刻轉頭望向地道口，原來是六根苗與三姑娘背着炸藥進來。

三姑娘報告：“團長，炸藥運來了。”

陳玉貞為這恰到時機的炸藥連聲稱好。三姑娘將之前發生的事告與她：“就在前晌，三妮給汪志新的人又干一仗，把他們打跑了，我們也撂了兩顆手榴彈給汪志新的人，才使寺院平靜，順利地去陳家塘把炸藥弄回來。”

陳玉貞點點頭讚許：“三妮這些日子沒白跟我，還真的能戰鬥了，你們表現不錯，能在關鍵時出手，給闖來的匪徒一頓炸彈，這一功我得記上。現在快把炸藥給大春，讓她給我把面前這堵石牆炸開。”

大春自從成為二班長，戰鬥興緻更高，加上他之前受過爆破訓練，抄起兩包炸藥安放在石門前，吩咐大家撤離，等大家都到安全區，他點燃炸彈藥也急忙退去。

伴隨着一聲巨響，面前閃過一片火光，大家默默地看着等待陳玉貞做出指示，陳玉貞看向大春：“可以過去了嗎？”大春點點頭，眾人開始一起向爆破口移動。

石門被炸開，留下一個狼牙犬齒交錯的洞口，遠處隱隱傳來流水聲。大家相互看看不知道所措

陳玉貞喊：“可能這洞通着地下暗河。我們走進去看看。”

於是大家舉着火把進入炸開的洞，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洞內狼牙交錯的石頭懸在頭頂上，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大家結伴而行，互相壯着膽。可等大家到了前面較為寬敞的地方時，後面卻傳來一聲怪響，洞頂上的石頭紛紛落下，大家只好後退數步，聚在一起靜觀事態變化。

接着，後面轟轟響個不停，一股煙霧就朝他們撲來，他們就被籠罩在煙霧之中。大家咳嗽着，打着噴涕，可卻仍躲不過濃濃的灰塵的侵襲。於是大家都不由得捂住口鼻，怕灰塵進入身體了。

等了好久，灰塵總算小了些，洞內也可看到東西了。陳玉貞舉着火把說：到後面看看。於是大家小心翼翼地轉頭往回走去。走了不遠，卻見看到一堆大石把剛來的路擋了。

申小文看了說：啊，我們這裏是石頭洞了？怎麼會塌下這麼多石頭把路擋了啊。

二紅舉着火把一看說：哎呀，這不是塌方了嗎，塌下的石頭把我們堵裏頭了，我們可怎麼辦哪。

申小文看了說：人家都說，有錢的人建墓，是決不會讓人輕易進去盜墓的。所以就設置重重機關。

陳玉貞卻肯定地說：這是塌方，不是機關。

申小文說：團長啊，這就是機關哪。也許，那石牆就是支撐這些石頭的支點。我們炸翻了石門，就等於把支點去掉了，上面的石頭之所以沒有及時落下，那是我們當時炸的洞小，支點還在起作用。如果炸得更大些，當時這些石頭下來就把我們給砸了。當我們進來后，上面的石頭也就全壓在這個支點上了，支點終於支撐不住了，上面的亂石塊就砸了下來，把我們堵在洞裏了。

大家聽了都倒抽一口冷氣，有人就說：啊，這墓這麼兇險，我們還進去幹什麼呀。

朱吉雲說：這也太危險了吧，現在我們想回去都不行了，可怎麼辦哪？

陳玉貞手一揮說：搬石頭，把這些石頭移開。送到洞的兩側堆起來，先打開退路再說。

申小文：這麼多石頭，搬開也要兩天哪。

陳玉貞：要想活着回去，就是搬十天也得搬。動手。

大家把火把插到石頭上，動手搬起來，把搬來的石頭放到洞內的邊上。於是大春二紅三姑娘四小辮五棵蔥就充當了匠人，把石頭壘了起來。

他們沒有帶幾多乾糧，但石頭卻很多，只好慢慢地搬了，大概到了第三天，通道打開了，食物也吃光了，人人累得精疲力盡，歪倒在石洞內就睡著了。好在，三妮這姑娘十分精明，見地道內幾天沒有動靜，就安置好警戒，帶着三四個團員抬了蒸饃與燒餅以及大塊牛肉進來了。可這時洞裏的所有人都沒氣力了，歪倒在那裏象死人一樣，三妮喊起這個，叫起那個，把帶來的食物分給他們吃。大家見了食物，都好象餓死鬼轉世，一個個沒了斯文，大口吃着，還把嘴巴咂得巴巴直響。

三妮問：陳團長，你們怎麼了？

陳玉貞告訴她炸開洞口后塌方，清理三四天才打開通道。三妮這些日子只顧防止汪志新的人了，沒及時下來，聽陳玉貞這麼講，心中的自責油然而生，默默地看着堆在洞兩側的石頭。

石頭清理了，退路有了，不會被悶死在這裏了，大家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陳玉貞又給了三妮一些錢，叫她出去后還負責地道里的人們的生活。繼續警戒外面的安全。於是帶了手下人又往裏面探訪去了。

這時，盛雨晴再也不想走了，說：陳玉貞啊，我們可不是來探險的，更不是跟你看什麼熱鬧的，我們有我們的事，我們要回去。

陳玉貞身子一橫擋在了盛雨晴的面前：啊，想走啊，沒門。你這文物專員既然跟我在一起，我挖多少墓都是官的。可你走了，老娘就成盜墓賊了。既然跟老娘進來了，死咱們也要死在一塊，誰逃跑我就斃了誰。

真是強盜哲學！可陳玉貞到了外面有槍指着，出去又不安全，三四十口人要吃要喝要生存的地步，也只能當土匪了。盛雨晴一夥伴着這女魔，又身在地穴中，逃是沒法逃走的，只有跟着她到行動了。可前面是什麼，是坑，是井，誰也說不清楚。可陳玉貞手中有槍，大家只好讓她在這地穴中把權力發揮到盡致了。

陳玉貞帶了大家繼續往前走，前面竟然是石頭通道。石頭懸在頭頂，隨時有掉下的可能。但陳玉貞在前頭領路，還揪着盛雨晴，大家只好跟着走了。又走了二里路的樣子，前面的路竟然低下去。這時嘩嘩的水聲更響了，再走幾步竟然下到了河邊。暗河的水在這兒變大了，變猛了，流水聲在洞內迴響着，讓人都有些耳聾發聵，大家說話都得放大聲音對方才能聽到。於是，大家就都站在暗河邊，舉起火把、手電燈一陣亂照。

從暗河邊回往看，他們來時的路就是一個碩大的石洞。這時，一個黑窟窿出現在面前，真象是一個魔窟。面前，河水兇猛，嘩嘩直響，好像告訴人們前面不遠怎麼就是懸崖了，水到那裏就會跌下去的。

申小文看看陳玉貞問：陳團長，路絕了，我們還往前走嗎？

陳玉貞而對着這洶湧的河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但她卻堅信這裏就有古墓，就有寶藏，手一揮說：順着河灘走，也許安大王墓就在前面某個洞穴內。走。

陳玉貞這一會兒可成了真正的女魔了，她的意志誰都不能干涉，盛雨晴剛想張嘴說什麼，她的手就揮下：繼續走！

於是大家只好順着河邊的沙灘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可是越走前面的河道越窄，繼而沒有沙灘了，再走只有下河了。大家只好又站下來了。

盛雨晴走在陳玉貞的身邊，看了地勢說：我說玉貞呀，你就不要作發財的夢了，這裏根本沒有什麼墓穴啊。一條暗河，暗河中流水湍急，那裏又能藏下安大王的墓啊。

大家聽盛雨晴這樣說，也都停下步子，一起舉目朝陳玉貞看。陳玉貞卻好像有了新的發現，說：奇怪呀。這山洞內竟然有天然水道，是什麼人開鑿的呀。小文，給我說說，你看古書不少，你家又有一個書肚子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申小文說：這裏是山的腹地，有暗河到山邊鑽到地下，就形成了地下暗河。於是越流洞窟就越大。我們就處於這暗河中，周圍的石洞就是暗河沖刷的結果。

陳玉貞不由得說：那高井台寺院怎麼又跟地下暗河連上了呢？那邊可是土的。上面一層的地道也是土地道。

盛雨晴說：高井台寺院建在土台上，唐朝時郭子儀從城內挖的地道可能就與這裏相通了。後來，護城河中的水可能就從某個洞中流出來，通過這唐朝的地道流向地下河。再後來，護城河水改道，流經高井台寺院的地道就乾涸了。所以我們看到它的第一層就是土地道，而第二層就是石頭的了。

陳玉貞：這麼說，我們進入地洞中的那個豎井就是原來的水道入暗河的口了。

盛雨晴說：很有可能是這樣。

陳玉貞說：唐朝地道、地下暗河。我們誤打誤撞到了這裏，可我們不是吃飽了撐來看地下風景的，我們要找的是隱藏在這裏的古墓，從中掘一桶金的。

盛雨晴再次勸說：玉貞，你也看到了，這裏除了有個地下暗河又有什麼呀。我當時給你說不要費那麼大的勁，你不聽啊。現在大家歷盡千險到了這裏，你說該不該回去呀。

事情明放着的，探險失敗，安大王墓不存在，一條暗河將把陳玉貞心中升起的希望破滅。但陳玉貞是個要強的女人，決不甘心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失敗。於是說：到處看看，看有什麼路可圖。就是回去，我們也要走新路。

於是大家又開始尋找，這時就見這裏的洞穴十分高大，兩邊的石壁是一層層的疊上去，於是大家就攀上去，探尋這層層石階的奧秘。

大家在層層石壁上探訪許久，終於在最上層有所發現。於是秀萍叫了起來：陳團長，你過來看。

大家聽到喊聲，一起舉起火把把上面照亮。在接近洞窟的穹頂處，秀萍站在那裏，向大家招手。於是陳玉貞就緊走幾步到了秀萍的身邊。秀萍告訴他，這裏有象船似的東西。陳玉貞一看叫起來：啊，獨木舟。還有槳在裏面！

大家聽說有船，於是都跑了上去。這時，就見最上層的石壁上並放着四條獨木舟，每條裏面都有兩隻槳。大家呆住了，不由得問：是誰在這裏放了船和槳啊。

申小文走過來，看着獨木舟說：啊，在這洞的穹頂上，竟然有獨木舟放着。這是怎麼回事呀。

這時，大家都爭着看。盛雨晴看過說：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當時這裏就是通往外面的通道，有人在這裏安家，划著船進來把果實弄來享用，然後再劃出去採摘果子或狩獵。

陳玉貞卻迫不急待地問：另外的呢？

盛雨晴說：另外就可能與古墓有關了。當時有人從上面的洞中進來，划著放在這裏的船下去，把東西運下去修築地下工事用。

陳玉貞說：哈哈，孔夫子，我說這裏有墓穴吧，你現在說修築工事，我們這不就找到古墓的蛛絲馬跡了嗎？鬧不好前面就是安大王的墓。

盛雨晴說：雖然可以這樣想，但也不定會有古墓出現。

陳玉貞說：一定也好，不一定也罷，反正有船了我就要利用。大春，叫你讓人把船抬下去河去，我們坐着到下面看看風景去。

盛雨晴看了說：玉貞啊，你看這段的河水，十分湍急呀，說明下面不是懸崖就是暗灘，你還是不要去冒那個險了吧。

陳玉貞說：不，既然有險我就要去看看。現在地面上沒有我可以玩的東西了，我就在這地穴中找個樂子耍耍。

團員們就把四隻船抬了下去，放到了河邊。於是陳玉貞就坐上了第一條獨木舟，對盛雨晴說：孔夫子，過來給我一起划船，我們一起去探查這地穴風景。

盛雨晴現在根本不想再探下去了，就想找個理由推託，陳玉貞不容他說什麼，扯了他就上了一隻獨木舟，把槳給他一個，自己操一個就划起來。另一手舉着火把，獨木舟就順着湍急的水流划動。盛雨晴只覺得兩岸的石壁在飛，手中的火把忽閃着，彷彿隨時會熄滅的。但陳玉貞卻不管這些，把另一支火把往盛雨晴手中一塞，奪過盛雨晴手中的槳就劃了起來，船就象飛了起來一樣向下面流去。

於是，申小文與朱吉雲劃了一條，緊緊地跟在盛雨晴與陳玉貞的船后。大春與二紅劃開了一隻，又跟在後面。再後面就是五棵蔥和三姑娘划的獨木舟。其它沒有船的就原地坐下，等着下面傳來的消息了。

這寧新的地下暗河傳說是從龍騰縣的那裏就鑽了山的，所以龍騰的那個地方就叫了橫水。這地下暗河經過百十里的路程到了寧新縣境內，一路匯聚了許多股水流。到了陳玉貞現在呆的地方，就成為一股不小的激流了。這裏的暗河並不是直線的，而是曲曲折折，走不遠就有一個彎轉過。如果你不善於把握船隻，獨木舟就會撞到前面的石壁上，把它撞碎，你也就會撞得粉身碎骨，從此再見不到花花亂世了。

在這九曲十八折的河道中，生長着一種白龍，所以《寧新四象》就說寧新有個白龍洞，但誰也不知道在哪裏。今天陳玉貞一夥下地穴探寶，就到了這個傳說中的白龍洞，但這裏有沒有傳說中的白龍呢？

人說天空會有青龍白龍赤龍黑龍灰龍五種龍出現，龍王爺在天空耘雲播雨，一個時刻用一種龍，所以在雨天，天空會呈現不同顏色的。而這五色龍都有自己住的地方，但多以水多的地方而居，又不為人所知。寧新的這條白龍就駐在白龍潭中。

人們傳說，白龍洞的這些白龍是分公母的，耘雲播雨時是公龍上天播雨，母龍就在下面計算雨量，一看雨量達到了老龍王給定的量，就會把電光打向天空。於是天幕上就會出現五爪形的閃電。白龍得到信息，馬上收雨，就架着雲到了龍騰縣，從橫水進入地下暗河，與母龍相會了。

傳說只是傳說，但地下暗河中有白龍卻是不爭的事實。這白龍在下面沉久就想上去看看，可上面的四條獨木舟卻擋了道。這公龍一怒就把第一隻獨木舟給纏上了，接着就往下沉。

陳玉貞正在划船間，突然有白色的蛇身纏上來，立刻驚呆了，再看時這白蛇還有龍鬚龍角龍爪龍鱗，可還沒容她驚叫出來，手中的槳就飛出去了，獨木舟就在下沉。盛雨晴手中的火把也因浸着了水而熄滅了，他們的面前馬上呈現一片黑暗。

這一段河道是個百丈深潭，潭水有多深也沒有人丈量過，因為它在地下，從來沒有人發現過，但白龍與它的老婆和龍子龍孫們就駐在這裏。白龍的身體纏了獨木舟后直往下沉，不一會兒就到了深潭下的龍宮中。

這白龍潭中的龍宮還真有一番別趣，潭的中間是一個擎天柱般的石頭，卻鑲滿了夜明珠，把水底照得如同白晝。而擎天柱上的一個個洞穴內就一層層地住了老白龍的龍子龍孫們。而圍繞着這擎天柱，魚鱉蝦蟹都在暢遊着。還有那彩色的水草，隨着水波晃動着，把個龍宮裝點的五彩繽紛。

這時，白龍背着一個獨木舟來了，立刻發出一陣龍吟，於是白龍的老婆和兒女們都從各個角落裏遊了出來，圍着獨木舟看。白龍就把獨木舟帶到兒孫們面前，任子孫們看這人寰來的一對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