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離不棄
這時，只見寒月和寒雲抬着一個炭火盆過來，放到司馬靜的跟前。
“你要幹什麼？”司馬靜驚問道。
皇后笑道：“雖然已經快開春了，但是天氣還是很冷。這裏環境這麼惡劣，我特意給你加一個炭火盆來取暖。”
說著，皇后又拿起一個烙鐵放在火里燒着，陰笑道：“順便在你臉上留下點紀念，省得你忘了，在你人生最沒落的時候，我來看過你。”
司馬靜聽了慌忙向後挪了挪身子道：“你別胡來，如果皇上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的。”
“哈哈哈哈。”皇后聽了這話不禁大笑道：“皇上？你別異想天開了。皇上現在已經恨你入骨了，他不殺你，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了。他還能管這點破事？”
說著，烙鐵已經燒紅，皇后從炭火盆中拿出來，在司馬靜眼前晃了晃，然後向上面吐了一口唾沫，只聽到吱吱作響。
皇后又道：“說實話，在你這麼嫩這麼白的小臉上留下一個疤痕，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不過，你的心已經壞了，所以你不配擁有這麼完美的面龐。”
說著，皇后便將烙鐵慢慢向司馬靜的臉靠近。
司馬靜雖然非常害怕，但是此時她卻無能為力。只好倚着牆閉着眼睛聽天由命。當她覺得越來越熱的時候，突然聽外面有人喊道：“皇上駕到。”
這時，皇後手中的烙鐵“哐啷”一聲落地。
皇后連忙跪地拜道：“臣妾見過皇上。”
“皇后？你來這幹嘛？”皇上看到皇后，心中一驚。再看到地上的火盆和烙鐵，皇上已經明白了皇後來這的目的。
“臣妾，這裏陰冷潮濕的，臣妾只是害怕靜貴妃適應不了。所以臣妾給她送了一個火盆來取暖。”皇后支支吾吾半天才道。
“嗯。”皇上點點頭又向皇后斥道：“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你不能在來這裏，你聽到了嗎？”
皇后聽了連忙道：“臣妾聽到了。”
“滾。”
皇后答應一聲，便要去端着炭火盆走。
皇上道：“這個留下。”
皇后沒有辦法，只好點點頭走了。
自從皇上進來，司馬靜一直倚着牆閉着眼睛。就當是沒有人來一樣。
皇上道：“靜貴妃，你平日裏經常對朕說，這個不幹凈，那個不純潔的。但是朕萬萬沒想到你會給朕戴了這麼一頂翠綠翠綠的帽子。你讓朕好寒心啊。你讓朕以後怎麼面對滿朝文武和天下百姓？”
司馬靜就當是沒聽見皇上的話一樣，依然是一動不動。但是她能聽出來，皇上的情緒很激動。
皇上又道：“朕曾經說過，只要你背叛朕，朕就會殺了你，然後朕再自殺。朕知道你不怕死，朕也不怕死。但是現在朕和你都不能死，因為至今朕還沒有培養出一個優秀的接班人來。”
司馬靜聽皇上這麼說時，她才慢慢睜開眼睛，向皇上祈求道：“皇上，臣妾想見見嘯虎和茉莉。”
“不行。”皇上想都沒想就斬釘截鐵地拒絕道，“你現在是一個階下囚，你沒有資格見它們。朕有個問題問你，你在月孤台懷的孩子是誰的？從永和宮窗子裏跳出去的那個人又是誰？他們是不是一個人？”
司馬靜聽皇上這麼問，沉默了一會兒道：“是一個人，但是臣妾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因為臣妾不想知道，那只是臣妾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皇上聽了點點頭，接着又問道：“那朕再問你，嘯虎和茉莉是不是朕的孩子？”
聽到皇上這麼問，司馬靜當時就傻了，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不知怎麼回答皇上才好。
這時，又聽皇上道：“你要如實告訴朕，否則讓朕查出來，朕不會放過你們娘兒三個的。”
““臣妾向天起誓，嘯虎和茉莉一定是皇上的龍種，臣妾若是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司馬靜經過片刻思索，便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吧。”皇上嘆了口氣道，“既然你已經對天發誓，朕就相信你。你放心，朕是不會虧待他們的。”
聽皇上這麼說，司馬靜心裏覺得很安慰。不管她自己將要得到什麼樣的懲罰，只要兩個孩子平安無事她就心滿意足了。
“朕還有一事問你，也是朕今天來的原因。內務府有人說，在艷妃墜胎當天，你曾經去內務府討要過艷妃的生辰八字，可否真有此事？”
司馬靜聽了此話，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心想，此事皇上肯定已經一清二楚了。如果在否認就會將以前自己編造的話揭穿了。所以她點點頭道：“皇上，臣妾確實去過，但是臣妾絕對沒有惡意，臣妾只是想找個人給預測一下艷妃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而已。”
“哼。”皇上聽了冷笑道，“什麼也別說了，朕心中都有數，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皇上便要走，臨行之時，他看了看那個炭火盆。然後向小錢道：“等會兒你再送些炭來。”
司馬靜也不起來相送，只是望着皇上的背影發獃。
司馬靜在牢中待了幾天，便覺得自己已經被這裏的氣味熏透了，她想既然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那就自己去適應它吧。
那日，司馬靜正捋着自己蓬鬆滿是污泥的頭髮。突然聽到有人叫她道：“娘娘，奴才們來看您了。”
司馬靜抬頭看時，只見永和宮的一干人等都站在跟前。
司馬靜看到他們就像看到了親人一般，滾燙的眼淚頓時從她的眼角流下來。
“你們，你們都還好嗎？”司馬靜此時覺得有千言萬語要對他們說，但是有覺得無從說起。她只好這樣問候大家。
“奴才們都好，就是非常的挂念娘娘。這不好說歹說，連使銀子帶說好話的，才能進來了。”小玉代表大家說道，
司馬靜聽了點點頭道：“嗯，我都知道你們心裏有我，真是難為你們了。可是我對不起大家，我連累大家受了委屈。”
小玉又道：“娘娘您說得是哪裏話。奴才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奴才們相信總有一天會雲消霧散重見天日的。”
說著，小玉又拿出一疊銀票遞給司馬靜道：“娘娘，這是奴婢從您的箱子裏找到的，您拿着興許有用。”
司馬靜看了搖搖頭道：“不，現在這個對我來說就跟廢紙一樣，還是你們都把它分了各奔東西吧。”
“娘娘。”眾人聽司馬靜這麼說都忙跪在在地上道，“沒有娘娘就沒有我們，在您危難之際，奴才們怎麼會做出這樣不仁不義的事呢。”
司馬靜聽說，淚流不止。她顫微微的接過銀票揣在懷裏。
此時，牢裏的獄卒過來喝道：“快點快點，時間不短了，你們都該走了。”
眾人聽了，忙又向獄卒道：“大爺，求求你通融通融，我們再跟娘娘說幾句話。”
誰知獄卒卻道：“我不管什麼娘娘爺爺的，我只知道只要到了這裏就是歸我管。”
司馬靜聽了嘆了一口氣，然後又道：“你們快走吧，不然讓皇上知道了，會責罰你們的。”
經過司馬靜一通勸說，眾人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剛要走時，司馬靜又喊道：“等等。”
眾人聽說，忙停下了腳步，問道：“娘娘，您還有什麼吩咐？”
“太子和茉莉公主還好吧，我很想他們，什麼時候帶他們來一趟，讓我再看他們一眼，就是死我也瞑目了。”
小玉道：“娘娘您放心，他們都好着呢，太子爺現在跟了艷妃娘娘，公主跟了姝妃娘娘。只是皇上有旨，不允許他們見永和宮的任何人。”
司馬靜聽了，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沉默了半天她才緩緩地道：“你們走吧。”
司馬靜又回到草席上坐下，看着跳動的火苗發著呆。這時，送飯的士兵來了，他依舊是很兇惡的樣子。他將飯盛在碗裏，然後向司馬靜道：“啾，吃飯了。”
司馬靜抬頭看了看士兵，突然覺得身體裏好熱。心中一股無名的烈火正燃燒着她的身體。她猛然向前跑去，但是她沒有接士兵手中的飯碗，而是緊緊抓住士兵的手。
“你要幹嘛？”士兵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驚問道。
“我美嗎？”司馬靜用如同清泉般的眼睛看着士兵問道。
“你，你想幹什麼？”士兵不敢看司馬靜的眼睛，只是把頭扭向一邊道。
“你回答我，我美嗎？你想要我嗎？”司馬靜追問道。
“我是來送飯的，你不要逼我，我……”
司馬靜哪裏聽得見他說什麼，只是在他身上一通亂摸。
最終，士兵終於按耐不住自己，慌忙打開了牢門，一把抱住司馬靜，兩個人吻到一起。接着便滾到草席上，兩個人成就了一段牢獄奇緣。
事畢，司馬靜看着炭火盆里舞動的火苗，火苗舞得很歡，好像是在嘲笑司馬靜。
司馬靜又看看躺在草席上已經不能動的士兵，她把她心中所有的怨氣和懊惱全部發泄到士兵的身上。。一邊打一邊罵道：“沒用的東西，我打死你。”
自此兩個人便成了一對特殊的鴛鴦。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司馬靜基本適應了牢獄生活，這天，她正在捋着自己久久沒有梳洗的頭髮。突然小錢進來了。
小錢道：“靜貴妃司馬靜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