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槍神的現在
林燕楠並不算是個漂亮的女生,但卻沒有人能忽視她的存在.
她身着碎花的外套與米黃的長裙靜靜的站在那裏,就算她一動不動,經過的人們都能感覺到她身上那股清新的氣質與與眾不同.
如果說陸月馨是盛開在花園裏的牡丹讓眾生失色,卓雲是獨放在冰山上的玫瑰使群芳低頭的話,那麼林燕楠就是傲立在冬雪裏的梅花,象徵著清香,象徵著操守,象徵著氣節,象徵著女性獨特的堅韌.
“你怎麼回來了。”許小年快步跑下樓來。
看見許小年飛快的跑來,林燕楠笑了,她的笑容率直而純真。
“我回來專程看你這次比賽。”林燕楠笑道。
“專程回來看我比賽?”許小年大腦都有些眩暈。
林燕楠點點頭。
“袁理呢?”許小年本想問這句話的,但想了想還是改口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吃過飯了沒有?”
林燕楠道:“剛下飛機。”
許小年立即道:“走,一塊吃午飯去,我餓得發慌了。”
林燕楠笑道:“你還是老樣子,沒怎麼變。”
許小年笑道:“有些人永遠都不會變的。”
說完兩人一起向校門方向走去,高峰從樓上窗戶里鑽出個頭來大喊道:“記得幫我和海田帶兩個盒飯回來。”
這家飯店是林燕楠曾經常來的粵菜館,她總是對甜食感興趣。
而現在,飯店顯然經過了一番漂亮的裝修,四周看上去格外醒目。
許小年一口氣點了許多林燕楠曾經愛吃的菜式。
他不等林燕楠動筷子,自己先大口大口吃起來,那模樣就像是在吃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一樣。
“怎麼了,這些都是你最喜歡吃的,還不趕快。”好半天許小年才抬頭愣道。
林燕楠輕輕嘆了口氣,道:“真的,你還是沒怎麼變,還是老樣子。”
她知道許小年是地道的湖南人,最討厭吃的就是廣東一帶的甜食,但現在看着他吃得這麼開心,她知道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
以前他也常帶自己來這兒吃飯,每次都是現在這種情形。
許小年展顏一笑,道:“別發傻了,快吃吧!”
林燕楠憂鬱的說道:“這次我回到中國,就再也不出去了。”
許小年手裏筷子一下子掉在桌上。
林燕楠又笑了:“你緊張什麼?”
許小年道:“沒,沒有緊張。”
林燕楠笑了笑,道:“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不要吃驚。”
許小年道:“什麼消息。”
林燕楠道:“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參加明天KK與Prowess的那一場比賽。”
許小年的表情像是看到了天外來客一般。
林燕楠道:“我給馨姐和龍天都說了,他們破例允許我參加這一次的比賽。”
許小年結巴道:“你,你什麼時候會打CS了?”
林燕楠笑道:“在法國學會的,而且是得到了不少高手的真傳。”
許小年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林燕楠道:“我這幾天在法國都在注意C大聯合會杯的比賽,我也看了你們的新隊伍的比賽,你還是很厲害。”
許小年笑了,這還是林燕楠第一次親口承認他厲害。
林燕楠繼續道:“你們明天與KongTa那場比賽恐怕沒什麼懸念,你們進入4強應該沒有問題,但你們進入4強后很可能遭遇那支Prowess戰隊。”
許小年道:“那支隊伍我見過,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嘛!”
林燕楠道:“馨姐說,那支隊伍是最有希望奪冠的一支隊伍,裏面隱藏着高手。”
許小年盯了她半晌,道:“你不要告訴我,你要參加明天KK與他們的比賽就是想戰勝他們?”
林燕楠的臉忽然有些發紅,良久,她才道:“我要為你的奪冠之路,掃平一切障礙。”
許小年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起來,已經很長的時間他都沒有這種感覺了,曾經的林燕楠毀滅了他的一切希望,但現在的林燕楠又讓他重新覺得生命開始燃燒起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許小年忍不住道。
林燕楠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着他,緩緩道:“我剛才說了,我以後不會再出去了,我還是要留在C大念書。”
許小年道:“哦?”
林燕楠平靜的說道:“以後,只要你在C大,我就在C大,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許小年呆住了,這是他做夢都在想的事情,也是他做夢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你……”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來表達此刻想說的話語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但這已經足夠。
有時候,一句平凡的話語也會成為永垂不朽的誓言。
這句話只有白痴才聽不出玄外之意來。
許小年喃喃道:“我真是個白痴,不折不扣的白痴。”
林燕楠微笑着看着他:“你愣在那裏幹嘛,還不趕快給我盛粥,我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也。”
“啊!”許小年清醒過來,手慌腳亂的到處找勺子。
林燕楠看着他慌亂的樣子微笑着。
店門口走進來一個人,微笑着注視着他們。
她的微笑永遠都是親切而甜蜜的。
“馨姐!”林燕楠站起來親切的稱呼道。
陸月馨笑道:“傻丫頭,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把我給扔在一邊了。”
林燕楠一下抱住陸月馨,笑道:“我怎麼會忘記你呢?”
說完便開始與陸月馨笑嘻嘻的打鬧起來。
許小年傻傻的站在一旁。
他發現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就已經發生了,就像現在這樣。
相同的夜又靜靜的來臨了。
許小年與林燕楠靜靜的在學校里的花園邊漫步。
“知道嗎?我這次回來決定不出去了就是因為她。”林燕楠幽幽的說道。
許小年道:“誰?陸會長么?”
林燕楠點點頭:“恩,就是她告訴我我才要回來的。”
許小年道:“她告訴你什麼?”
林燕楠瞪了他一眼:“你這個笨蛋。”
許小年搔着頭皮,道:“我哪裏笨了。”
林燕楠道:“你完全與高峰一樣,把他那種呆板的性格學會了。”
許小年道:“唉,沒辦法,他好歹也算有點進步了,前些天總算有點膽子去追求咱們隊的一個隊員了。”
林燕楠道:“你還不是一樣的,我這次回來在飛機上就想好了,像你這種木瓜腦袋肯定是要我來主動表白才對。”
許小年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道:“唉,你不知道,我以前就向你說喜歡你的時候,連續幾個晚上都不沒有睡好覺。”
林燕楠笑了笑,忽然道:“你怎麼不問袁理?”
許小年也笑了笑,沒有作答,他知道,林燕楠既然能來到他的身邊,那麼袁理的事情對他來說就完全沒有必要知道了。
他知道,天性活潑的林燕楠始終是不適合生性沉默寡言的袁理。
哲人都說:兩個人的不合適並不是真的不合適,而是他們相遇的時間太早了,或是太晚了。
許小年輕輕的牽起林燕楠的手。
就算他的付出,始終是有價值的。
夜風忽然溫暖起來,彷彿也被戀人們的甜蜜與歡笑而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