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久違的稱呼!
顧輕狂和陶修相視一眼,“想不到這鬼靈精怪的死丫頭這麼會說話,看她把你的家人哄得多開心。”顧輕狂瞪了一眼偷偷向自己做鬼臉的顧輕雅。
陶修也笑了,“她呀,就是個人精兒,居然還得到我媽的喜愛,成為我們家的一份子了,這地位比我都高,不過這樣也好,她真的變成我妹妹了。”
顧輕狂白了陶修一眼,“本來就是你妹妹。”
因為陶彬已經好很多了,所有他們幾個年輕人便輪流守夜,這幾天都不讓許穎守夜了,每天晚上八九點的時候,顧輕狂開着車把許穎載回小巷子,那時候天已經黑了,車停在小巷子外面,不會有人注意到,所以沒什麼人說閑話。
早上顧輕狂又會在上課前先去把許穎載回醫院,偶爾因為晚上折騰得太晚,早上起不來床,經常會看到陶修沒吃早餐就趕去上班,還有顧輕狂雖然不把遲到當一回事卻不敢讓岳母大人等太久,火急火燎地趕過去。
每當陶修不吃早餐的時候,顧輕狂就會在把許穎送到醫院后馬上去買兩份早餐,裝進保溫袋裏,自己吃完后再看準趕到學校趁辦公室沒人的時候放在陶修的辦公桌上,這樣等陶修下課後就能吃到熱騰騰的早餐了。
有時候辦公室如果沒人,顧輕狂也會陪着陶修吃早餐,陶修胃不好,所以顧輕狂一般都幫他買熱的容易消化的早餐。
看着陶修低着頭吃着皮蛋瘦肉粥,顧輕狂玩心大起,“修,你脖子上有個吻痕。”
陶修沒抬頭,“別想忽悠我,這麼大個人了還學輕雅啊?”
“我可沒忽悠你,你看。”顧輕狂從旁邊一個女教授的桌子上拿了一塊鏡子,把鏡子豎了起來,讓陶修好好看看自己的脖子。
當陶修看見自己脖頸上真的有一顆顯眼的草莓的時候,驚愕得勺子一下子掉進了碗裏,幸好已經吃完了。
陶修瞪了顧輕狂一眼,“都是你都是你!難怪今天這麼多學生眼神怪異地看着我,害得我還以為自己忘了穿衣服就出來了。”
陶修瞪着顧輕狂,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多麼百轉千回,多麼勾人,簡直...引人犯罪。
顧輕狂一彎腰,一個吻落在了陶修的唇上,就像蜻蜓點水般。
一大清早的,好不解渴呀!
因為每天都要早起去接許穎,陶修不讓顧輕狂這麼晚睡,所以他們的夜間運動都是克制再克制,控制時間,控制次數,還要算上洗澡的時間,一夜兩到三次什麼的對於精力旺盛的顧輕狂來說,那是大大的不夠!
陶修看着顧輕狂一臉像怪蜀黍一樣的神情,頓感不妙,正想縮腦袋,後腦勺就被顧輕狂一手掌握了,往前一送,一口含住了陶修的雙唇,仔細碾磨,纏纏綿綿地吮吻着,大有不把那雙唇吻腫不罷休的氣勢!
陶修手忙腳亂地把吃完了的粥盒推下了垃圾桶,嗯嗯哼哼的,話說得含糊不清,只有顧輕狂能聽懂他的意思。
陶修在說:“辦公室里可有攝像頭呢!被校長他們看到怎麼辦?”
顧輕狂鬆開他,促狹地笑道:“他們才沒有空看各個辦公室的監控呢,這個工作可是屬於我的。”
說著又啃上了他的唇,陶修無語,也懶得提醒顧輕狂他已經逃了一節課了,就算提醒了,顧輕狂也只會厚着臉皮說:“我是股東我怕誰!”
“哎喲,一大清早的我的眼睛!”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顧輕狂立馬被陶修推開,而陶修呢,則裝得若無其事地拉開自己的抽屜,把裏面的課本拿出來,看着像在備課,可是那雙被吻腫的紅唇呢?那散亂的細碎額發呢?還有脖子上的那顆什麼鬼?
說他在備課,誰信呢?!
謝橋在看到非禮勿視的那一幕後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身,背對着他們走進了辦公室,眼睛都不斜一下,當然沒有看到陶修心虛地裝作備課的這一幕,顧輕狂倒是覺得這樣的陶修可愛極了。
你看,他敏感的耳朵都紅了呢,鏡片下的眼睛瞪着顧輕狂,別有一番風情。
“謝教授,你沒有見過我吧?”顧輕狂涼涼地道。
謝橋脖子一縮,沒敢回頭看他們倆,抬起手搖了搖,“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只是回來拿一份化學檢驗報告而已,我馬上就走。”
廢話,自從開會知道了顧輕狂的身份后,就是看見也得硬着頭皮說沒看見,那可是年輕有為又有錢的學校股東呢,他要是說一句“看見了”,說不定連飯碗都不保!
上課鈴響,陶修嘩啦一聲把課本扔進了抽屜,“鈴響了,我要巡班了,你快上課去。”
顧輕狂可憐兮兮地被陶修推出了辦公室,嘴裏還念念有詞地道:“修,你為什麼不肯搬去主任辦公室,那間辦公室只有兩個人,主任要是不在的話我就可以……”
顧輕狂的話被陶修毫不留情地打斷,“不行,不想換,就喜歡大辦公室,人多熱鬧,快去上課!”
顧輕狂皺着臉,人多熱鬧啊,可是人多不好辦事啊!
沒辦法,誰讓他寵陶修,只能依了唄。
中午陶修下班后,顧輕狂便載着陶修到了醫院,把許穎和蘭兒載上,顧輕狂把陶彬背上車,然後順路去接了顧輕雅,再去餐廳吃飯。
陶彬今天穿了陶修送的那套休閑服,雖然還不能走路,但是看起來精神了許多,車尾箱裏放着他的摺疊輪椅,一下車就可以把他放在輪椅上,推着走。
許穎也穿了新衣服,配上昨天顧輕雅硬拉着她去剪的新短髮,燙的小梨花,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十歲,只是手上提着的包...還是土土的,一點兒也不配這身衣服。
所以說顧輕狂聰明,他送給許穎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個包包,包包,包你滿意,包里有錢,包你幸運,包包的含義實在是太好了,而且重點是顧輕狂出手不可能會是便宜貨,這個包包,是限量版。
酒紅色,既霸氣又上檔次,而且超級配許穎身上的衣服。
“祝您生日快樂,身體健康,天天開心。”顧輕狂替許穎倒了一杯開胃的檸檬水。
許穎點頭,“謝謝。”
有了顧輕狂開頭,其他人也紛紛送上生日禮物,蘭兒送了一條珍珠項鏈,顧輕雅送了一串琉璃手鏈,陶彬什麼也沒準備,便現場吻了一下許穎,說了一句“我愛你”,所有人都送出了禮物,大家都愣愣地看着陶修。
陶修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禮盒,輕輕地打開,禮盒裏面躺着兩顆顏色純正的紅瑪瑙耳釘,款式大方又精緻,十分漂亮。
“媽,生日快樂,已經超過十年沒有給您過生日了,希望您能收下禮物,身體健康,越活越年輕!”陶修把禮盒放在了許穎的面前,許穎什麼也沒說,眼淚卻在眼眶裏一直打着轉。
時間實在是過得太快了,如果不是陶修提起,就連許穎都快忘記了,陶修已經超過十年沒有好好地回過一次家,沒有跟他們一起過生日,一起過年。
時間都去哪兒了?一家人,就這樣蹉跎了時光,執着在對與錯、愛與恨之間。
許穎覺得十分後悔,也許早一點兒想開,退一步大概就會海闊天空,即使巷子裏的鄉親們依舊不理解陶修,可至少她還擁有一個好兒子,陶彬還擁有一個好哥哥。
“好,好。”眼淚終於還是滑落,顧輕雅連忙拿了紙巾替許穎抹眼淚,“媽媽,今天可是您的生日,不能哭的,您是壽星呢,您看,這對耳釘多漂亮啊,戴在您耳朵上一定更好看,都是紅色呢,我幫您戴上好不好?”
許穎看着顧輕雅,高興地點頭,好禮物,她都很喜歡,很多年都沒有收過別人送的禮物了。
陶修不在家的時候,許穎的生日和陶彬的生日都是隨便過的,家裏的菜比平時豐盛一點,這就是過生日了,根本不會去準備什麼禮物,也不算窮得叮噹響,只能說沒有生活情調,沒有時間和那份心吧。
陶修看着自己送的紅瑪瑙耳釘戴在了許穎的耳朵上,十分開心,稱讚道:“很好看。”
“修的眼光最好。”顧輕狂捧場,下一句直接讓大家笑噴了,“不然怎麼會看上我呢?”
陶修也笑了,拿過菜單,恭敬地遞給許穎,“今天是您的生日,就由您點菜吧。”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許穎是鄉下女人,哪看得懂什麼菜色,最後還是點了大家都喜歡吃的菜,許穎也吃得很開心,就連眼角處的皺紋似乎都變淺了。
陶彬替陶修倒了一杯紅酒,兩個酒杯輕輕相撞,陶彬豪氣地道:“哥,謝謝你,我幹了,你隨意。”
聽到這一聲久違的“哥”,陶修心裏一暖,雖然不再是小時候軟軟的疊音詞“哥哥”,但這卻是他離開家這麼久,陶彬第一次喊他“哥”。
陶修拿起酒杯,仰着頭,咕嚕咕嚕,喉結性感地滾動着,半杯紅酒下肚,咽下了如今的感動,以及曾經所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