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婚
華燈初上,蘇氏大廈最頂端,幽暗的休息室,顯得格外的安靜,藉著月光依稀可見一個女人蒼白的臉上沒有一毫血絲,。
林柒夏抱着膝蓋,空洞的看着前方,手裏攥着一張紙,上面印着惹人注目的五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連旁邊的男人什麼時候醒來都不知道。
“啪!”燈突然被蘇燁宸打開了,原本烏黑昏暗的房間亮堂了。
林柒夏的眼睛微眯,不適應這燈光的帶來的刺激。
“你在做什麼?這麼晚還不睡覺?”蘇燁宸的語氣很差,對於這個女人,他有說不盡的厭惡。
林柒夏慢慢睜開眼睛,這才有了一絲生氣,張了張口,先說什麼,可是嗓子裏乾涸的讓她說不出話,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的對視着,蘇燁宸比林柒夏先沒有耐心,目光移開她卻盯上她手裏的紙張。
離婚協議書五個字吸引了他,從她手裏把紙張奪過來,已經被她攥的皺皺巴巴了。
蘇燁宸掃了一眼離婚協議書的內容,俊眉立刻擠在了一起。
這個女人,竟敢要和他離婚。
“蘇燁宸,就這樣,我們...離婚吧。”林柒夏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顫抖。
蘇燁宸看了看她,又重新看了一眼離婚協議書,她已經簽了字,蘇燁宸不由的冷笑,內容只有兩條,怪不得只有一張紙。
“呵!凈身出戶?行啊林柒夏,孩子留下,我就放你走。”他冷着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眼睛裏也不帶一絲感情。
林柒夏聽到他這麼說,一雙眸子裏霎時充滿憤恨和怒火。
“蘇燁宸你不能這樣,若若一直是我帶着的,從她出生到現在你說你做過什麼?她出生的時候你不在,她第一次說話你不在,她第一次走路你不在,甚至她生病的時候你也不在,你有什麼資格留下她。”
林柒夏的情緒有些失控,原本明亮的眸子竟充滿血絲,表情有些猙獰,這樣的林柒夏,是蘇燁宸從未見過的。
“林柒夏你別忘了,若若身上流的是我的血,光憑這一點我就有資格。”蘇燁宸的全身放射出危險的氣息,墨色的瞳孔慢慢眯起,手裏的離婚協議書被他攥成了一團。
“蘇燁宸,我只要若若就好,為什麼你不能放手,你要孩子那麼多人給你生,而且你並不喜歡若若不是嗎?”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她永遠忘不掉兩個月前他生日時,為了給他一個驚喜,若若幫她把他騙了回去,知道被騙以後,他發了很大的火。
不到三歲的若若很會看大人的臉色,看到爸爸生氣了,討好的給他倒了一杯飲料,卻被他砸了,起身又要離去。
可是若若跑到他的前面攔住了他,讓他留下來,卻被他一把推開。
若若矮小廋弱的身子跌在破碎的玻璃上,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可是他還是看都沒看一眼就摔門走了。
每每想到這,林柒夏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可憐的若若,從來就沒有感受到什麼是父愛。
林柒夏見自己有些失控,抬手擦乾臉上的淚珠。
“如果我們鬧上法庭,法官也不見得會把若若判給你。”
“可是你別忘了,以蘇家的勢力,區區一個官司,你覺得會輸嗎?”蘇燁宸緊扣着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蘇燁宸的勢在必得讓林柒夏覺得異常刺眼,她痛苦的閉上眼睛,渾身都在顫抖着。
她怎麼忘了蘇家,這個城市裏向王者存在的蘇家,的確,和他們打官司,她是必輸無疑的。
“蘇燁宸,何必呢?我們這樣相互折磨你不累嗎?為什麼不放手呢?這樣我們都解脫了。既然你把若若當做是恥辱,為什麼要留下她?”林柒夏帶着哭腔,掙脫了他的禁錮。
她累了,真的累了,當初她不應該為了一己私慾上了他的床,也不該一個衝動要把若若生下來。
“林柒夏,當初你敢設計我,就要有着我們相互折磨的準備,想要解脫?嗯?行啊......”
蘇燁宸慢慢移到她的耳邊,吐了一口氣“除非你去死!”
林柒夏心裏忍不住的顫抖,他已經這麼恨她了嗎?已經......恨不得她去死......
林柒夏咬着唇,試圖轉移心裏的疼痛,蘇燁宸不再理她,拿起外套走出休息室,留下林柒夏一個人在這。
蘇燁宸走後,空蕩蕩的休息室顯得格外冷清,林柒夏放聲大哭,心裏的委屈終於得到了發泄。
從三年前她們結婚開始,蘇燁宸身邊的女伴就多的數不過來了。
最近的娛樂報刊頭條都是他的花邊新聞,蘇家二老總是把這過錯怪到她身上,讓她身心交瘁,終於忍到今天有了勇氣向他提出離婚,得到的卻是這種結果。
終於哭累了,趴在床上睡著了。
蘇燁宸從蘇氏大廈出來以後,就把好友叫到酒吧過夜生活。
“誒,我說,你今天不對勁啊?”好友封昊搖着酒杯,戲謔的看着對面醉死夢生的蘇燁宸。
蘇燁宸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讓你出來喝酒,廢什麼話。”
“得,喝就喝。”封昊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雞尾酒,拿起旁邊的烈酒,給蘇燁宸滿上,他自己也倒了一杯,今夜是不醉不歸。
“她要和我離婚。”兩個人都喝的酣暢淋漓時,蘇燁宸說了這句話,封昊差點沒把手裏的酒杯拿穩。
“卧槽,這個女人終於想通了。”封昊一個激動,手裏的杯子還是沒有逃過被砸的命運。
“呵!”蘇燁宸冷笑,仰起頭把酒一飲而盡。
為什麼他會覺得心疼呢?
他今天在公司加班,林柒夏找過來讓他很吃驚,也沒給她一點好臉色,只覺得身體一陣燥熱,想到秘書送來的咖啡,不由得低咒一聲該死,林柒夏就這樣成了他的解藥。
“那恭喜你要單身了?”封昊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另拿了一個杯子向他敬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