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燃燒的路 步步殺機 下
第十四章燃燒的路步步殺機下
林晨背着莫依一路行入孔府中堂，而莫依更被府內的景象驚呆，恍如隔世。彷彿從現代都市穿越回了古代。
青磚石牆，綠瓦琉璃，就連窗子都是近代西方傳過的花色玻璃。
“哇...”莫依大張着嘴吧感嘆道，怪不得這裏會被評為國家歷史遺迹保護建築，院室格局完全是按照古代建築，莫依偷偷瞭望了一眼偏房半掩着的扇門。裏面傢具亦是木製置辦，深刻的木紋不知歷經了多少滄桑歲月。
林晨也緩緩的停了下來，“孔炎兄，好久不見。”朝着面前站立着的道身影道。
莫莫趴在背上，小心的朝林晨身前的那道人影望去，那人一身白色長衫，漫頭的長發飄散，此時他仍閉着眼眸，頭上是一棵落了大半葉子的楓樹，腳下亦是落滿了枯黃楓葉。男子身上發間也沾着幾片黃葉。
久久，男子嘆息了聲，忽來一陣秋風，枯凄楓樹又是卷下散葉。男子閉着眼眸，手掌緩緩伸出，一片楓葉正好落在了他的掌心。
“葉子，終是會落的...”男子微睜開眼眸，看着手中黃葉嘆息道。
林晨輕笑一聲，單手刷的一聲伸出，幾片吹來的楓葉已是夾在了指間。“葉落歸根，生老病死，天道循環而已，有何之悲？”說著又鬆開了手指，落葉從指間滑落，飄到了青石地上。“花開亦花落，葉落亦新生，只要根未死，來年又會枝繁葉茂。”
莫莫似乎覺得大叔說的很有道理，趴在背上連點着腦袋。是啊，不就是葉了落了嗎，有何干係？來年春天一到又會發芽心生。
莫莫心純如凈水，當然不知道男子在隱喻着什麼。
“南晨兄，你還是依舊如此，人如狂風，生生不息。”‘孔炎’輕笑一聲搖頭道。
說著孔炎對着南晨拱了拱手請到“孔炎知南晨兄會來，早令人準備了一桌好酒盛菜。”
林晨倒也不客氣，點了點頭淡笑一聲“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背着莫依行入中堂，身後的孔炎也不在意，提着袖子隨林晨身後。
跨入中堂，迎面中堂擺着一張太師椅，牆面掛着一幅畫像，莫莫認真的瞧了一眼，畫中那個有點醜陋的老頭竟然是幾千年前的孔聖人。畫像上方更是掛着一幅牌匾，撰善，義，儒，孝四字。
莫莫仔細想了想，這家主人姓孔，家中又掛孔人畫像，難道他是孔氏後人？孔家在百年前可是華夏四大家族之一，富可敵國，而如今即便是過了百年之後，孔家不如之前，所累積的財富估計亦是驚人。
正是這時，林晨抓着莫莫兩條腿的雙手突然放開，莫莫可沒反應過來雙手仍勾着林晨脖子，死吊在林晨身上。
“還不下來？”林晨被勒得不舒服，皺眉道。莫莫這才趕緊跳下。
可緊接着莫莫又被隔着屏風飄來的香味吸引，小眼睛直眨巴不停，狂吞咽着口水。
“姑娘奔波一天，一定餓了..”身後傳來孔炎輕笑聲。
莫莫嗯的連點頭，可緊接着疑惑他這麼知道自己奔波一天？難道！莫莫的小眼神立馬變得驚恐，又鑽到了林晨身邊。
“南晨兄，請！”孔炎笑着搖了搖頭，朝林晨拱手道。心中卻默嘆，自己這兄弟，都自身難保了還要保護一個拖油瓶。
這時陸叔也趕了過來，身後還帶着四位面容精緻身着花色綉袍的女孩。
“梅，蘭，珠，羽，快見過南晨大俠。”陸老頭一臉恭歉的指着林晨對四位姑娘道。
四位美女紛紛朝林晨倚身輯禮“見過南晨大俠。”四個美女或嫵媚，或清純，或是玲瓏可愛朝林晨露出美顏笑容。
只有那最後一位‘羽’姑娘，青絲千發下的清純面容別有含色，瞳孔中似是喜悅，又隱夾雜難色，目光躲閃不敢正視面前的林晨。驚喜而又難過，她這幅樣子就連莫莫都瞧得出來。
“宮羽，為何不敢看我？”見羽姑娘這幅樣子林晨輕笑道，上前一步竟伸出手撫在了羽姑娘潔白映紅的粉頰。
這可讓莫莫驚呆，她可從未見大叔這麼溫柔的對待過女孩，“老相好？”疑惑的想到，難道他們來這裏是來見這位羽姑娘的。
“不是的，晨少爺...宮羽..”宮羽並未躲避，反而對林晨很是親昵，瞳孔更是浮上了水霧。神情變的焦急。
“哈哈！宮羽很長時間沒見晨少爺了，這幾天可是天天念叨着晨少爺你。”宮羽語未吐完，那陸叔站了出來，像是刻意阻攔不讓宮羽對嘴。還威脅似的瞪了一眼。
宮羽只能低頭，再不敢多言，只在心裏不住的痛哭“晨少爺，您不該來的...”
林晨並未理會那突然插嘴的陸叔，撫摸着宮羽粉潤臉頰，“宮羽，人生在世皆是身不由己，天時不測，風雲善變，我們誰都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生死寄天，但求心中無愧，不負初心便死而無憾。”
“嗯！有道理！”莫莫再旁聽得津津有味，人生啊就得如此，更何況宮羽那麼美，每天開心一點不好？為何要做憂鬱美人？同時也納悶，這麼這家人都一口一個晨少爺？難道大叔出生貴族之家？別鬧好不好，現在可是法制社會。
宮羽點了點頭，剔透的淚珠卻早不由滑落。
“羽，今日晨少爺難得前來，你哭什麼？”見宮羽這幅難過樣子，陸叔冷喝了一聲，又對林晨和莫莫打了個歉笑“抱歉了二位客人，宮羽就是這樣，天生是個郁美人。”
林晨拍拍宮羽，對着陸老頭冷笑了一聲，也不管一邊的莫莫，拉起宮羽穿過屏風，徑直上了酒席。
莫莫嘟囔了一聲，這大叔...也趕緊跟在後面。
“家主。”陸叔朝旁邊一直被搭話的孔炎道了聲，眼中暗放殺機。
孔炎點了點頭，但抬手似是阻攔，陸叔心領神會，暗道也好，就讓你南晨安心的吃完這最後的晚餐，好上路。
孔炎也入了席，三位貌美女子如侍女般乖巧的站立在林晨的身後，為林晨端酒夾菜，個個或露羞色，或是魅色，莫莫一人孤冷的坐在一旁，也不敢動筷子，生怕這美酒美菜裏面...
“莫莫無妨，這是我生死兄弟的酒席，不必擔心。”林晨夾起了一片魚肉放入口中咀嚼道。
對面孔炎似乎有些尷尬，乾笑了兩聲“是啊，姑娘，儘管放心享用。”說著又將酒席上的紅燒魚連盤子放在了林晨那邊“南晨兄，這你我特意為你做的紅燒魚，你從小最喜愛吃魚。”
“謝了，”林晨不客氣的道，一人獨吃起那盤魚來。“記得小時候，你我二人荒外修鍊，從來都是我抓魚，你烤魚，只可惜，我們回不到從前了，也謝謝你在我將去天涯時，準備的最後一餐。”林晨輕笑道，眼中似回憶起了以前的那些快樂時光。
“是啊，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孔炎也砸嘴嘆道，酒席桌佈下的雙拳早已凝握，這可是自己的生死兄弟，若沒有南晨，別說他孔炎，他整個孔家也早灰飛煙滅。可是為了家族的延續，他孔炎不得對現實屈服，情義又這麼比家族百口性命重要？更何況自己已經走向了這條道路，不可能回頭。
“南晨兄，若有下輩子，孔炎一定給你當牛做馬。”孔炎錚錚道，雙眼已經一片血紅。
林晨淡笑一聲“怎麼，聽你這番話，好像我今天機會死一般。”仍然神情如清風般，享受好兄弟給他親自做的紅燒魚。
“南晨少爺，好好享受吧，因為這餐是你人生當中最後的晚餐。”孔炎身後的陸叔見南晨依舊是一副狂妄樣子，眯眼冷笑道，再無之前的恭謙。
“大...大叔...”莫莫早覺的不對，外面實在是太安靜了，已經漆黑的院子裏沒有一點燈光。縮着身子抓住了林晨的胳膊搖晃道。
林晨仍然面不改色，輕起一杯清酒下肚。拍拍身旁的莫依“放心，我南晨一向說到做到，說沒有人動你，就沒有人能動你。”
可莫莫卻絲毫沒有放鬆恐懼，他們的目標不僅的自己，而且就連大叔也...
“哈哈，南晨，若是以前，我孔家人的確是難留住你，不過現在，我家主可不同往日，早踏入劍客之階，再者，今天動手的，可不僅只有我孔家人。”身後的陸叔冷笑道。
林晨眼中精光一現，看來這陸叔知道些什麼，好奇的道“哦？可否告訴我，還有誰？”
“陸叔，莫多嘴！”陸叔正要冷笑着道出那個神秘的勢力，孔炎面色瞬間布上的陰霾，冷喝道。
陸老頭這才一拱手，身子稍退，只冷笑着看着林晨。
“南晨兄，對不起了，你我終究道路不同，你的道義，終將覆滅。”孔炎喝聲道，說完氣勢抖起，散着的頭髮根根如針直立，眼中凶光四射，渾身肌肉拱起原本偏瘦的孔炎整個身體都是壯了一圈，衝起的氣息如猛虎般撲來。
莫莫早嚇的面色慘白，心口噗噗狂跳不已，先前還儒雅的人怎麼一瞬間變的這麼恐怖。
直到現在，殺機已現，林晨仍是清風不改。看着強悍氣勢的孔炎，眼中浮現了悲憫。
“大名鼎鼎的火流星，孔炎，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幅樣子，靠外力強行提升內力，”林晨冷哼一聲，“不屬於你的，你永遠都不可能強行得到！”
“南晨！我說過，你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世界，實力為尊！沒有人在意你是用什麼途徑得到的力量！”孔明猙獰咆哮道，哪裏還有先前的儒雅模樣，分明是一頭狂暴的野獸。
“無藥可救。”林晨輕蔑了一聲，也許現在的孔炎確實比以前要強，可對他南晨來說，孔炎前後沒有任何區別。即便突破成為劍客，又能如何？劍客之道孔炎從未領悟。
再換句話說，即便孔炎領悟劍客之道，他還能怎麼樣？
“南晨你還這麼狂妄，別忘了，你現在可是身中劇毒，殘體之軀，不知道現在你能拿出幾成內力？”那陸老頭亦是變的猙獰道，眼中血紅凶光。
“大叔...”莫依嚇得直接跳起鑽入了林晨懷中。
林晨至始至終，清風的臉色都從未變化過。欲要解開莫莫風衣扣子，蔑笑了一聲又收回了手，單掌伸出“敗你，何需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