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計落敗
費靖月冷笑了一聲,帶着碧字三人去了佛堂。
她推開門帘走了進去,張氏端坐在堂上,高高的俯瞰着費靖月,似乎想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祖母有事?”費靖月言語裏帶着諷刺。
張氏雖然裝的茬顏厲色,但是卻止不住透着一股心虛。
“你來了?”張氏面色不好,說話也不是底氣十足,畢竟她是要行辦一件大事。
費靖月冷冷的哼了一聲,對張氏她可沒有好臉色,這個老太婆還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要謀害自己的性命了。
張氏可能覺得這樣對峙下去,費靖月更不會喝她的茶飲,到時候才是得不償失。
“月兒,你先坐。”她換了一副嘴臉,招呼費靖月坐下去。
既然要她上當,費靖月自然也不會和她再冷顏相對,這戲還是要演的。
費靖月坐了下來,桌上放了一杯清茶,還在冒着青煙,周媽媽不知道哪裏去了,張氏身邊的是一個小丫頭。
“看來祖母今日氣色不錯。”費靖月淡淡的笑道,但是卻沒有絲毫真情。
“月兒,你先喝茶。”張氏迫不及待的想要費靖月喝下那杯茶。
費靖月看出她的急切,裝作不知道的模樣,端起那杯茶,張氏的都撲通撲通跳着,都快要跳出她的嗓子眼兒了,只急迫的盼望着費靖月將那杯清茶喝下去。
“是雪山洞頂。”費靖月聞了聞,卻並沒有喝,嗅了嗅味道,就又放下了。
張氏提起來的心,懸在嗓子眼,卻再也掉不下去。
“嗯!”張氏有些心不在焉,隨口一答。
“祖母還記得第一次賞我喝這雪山洞頂嗎?這味道卻不再一樣了。”費靖月話裏帶着一點點留念。
“那時候的祖母對月兒總是好的。”
張氏的手顫抖得厲害,她生出一絲不忍,就算費靖月現在將她軟禁,但是衣食穿戴卻從未虧待,她雖然收購了府上的物業,但是卻也不曾不管不顧,這府上的開支依舊,她想起自己的一些偏頗,對費靖月的一些狠心,她的臉紅了。
費靖月在一次端起那杯茶,沒有入口,只盯着張氏,眼裏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張氏的手在顫抖,心也在顫抖,她很想制止費靖月正準備喝茶的手,但是想起費墨陽那迫切的眼神,那落寞的深情,她深深壓抑住了自己,忍住了脫口而出的話。
終究還是沒有選擇自己,費靖月端起那杯茶一飲而盡,再無半點留戀。
周媽媽在裏間被五花大綁,嘴裏塞着破布,她一回來就被張氏捆了起來,那個小丫頭是張氏的人,幫着張氏將她捆住了,這已經是第三日了,她在房裏掙扎着,只盼着費靖月來救她出來。
這葯不是立即發作,費靖月暫時還未倒下,她瞥了撇裏間,對碧字三人使了個眼神,幾人會意點點頭。
費靖月也不想在與張氏浪費時間,冷冷的問道:“祖母還有什麼交代嗎?”
張氏猶如剛剛經歷了一場大難,無力與她寒暄,揮了揮手道:“左不過是些府上的事,以後再說吧。”
費靖月用不明意味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帶着碧字三人轉身就走,張氏在她身後,說不出是什麼味道。
待得費靖月走後,張氏再也綳不住了,攤坐在軟塌上,身上猶如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出了一身大汗。
周媽媽已經餓了三天,這會兒又掙扎了半天,也是無力了,倒在床前,眼裏掉出淚來,看來自己是沒救了。
回到碧落院,費靖月安排了一番,便睡去了,這葯左不過是一些安眠鎮定假死的葯,費靖月就當睡了一覺罷了。
到了傍晚,張氏也沒有等到費靖月暴斃的消息,她心計如焚,費墨陽給的那些藥粉她是全部放在那杯雪山洞頂裏面的,難道費靖月沒有中毒?還是說分量不夠多?
她很想知道消息,可是現在身邊也只有一個小丫頭可以用,這小丫頭之所以聽命於她,也是拿了她不少好處,她現在要積蓄能量,不能再折損人手了。
費墨陽知道張氏的計劃,也迫不及待的來了佛堂,母子二人面面相覷,卻也不知為何,張氏安慰費墨陽,也許是她的癥狀如同睡覺,丫頭還沒有發現,再等等,等她多睡些時日,再不醒來,丫頭們自然知道她死了。
母子二人吃了點飯後,費墨陽又去唐姨娘處尋歡作樂了,張氏也覺得疲乏,回到裏屋去睡,看見地上無力活動的周媽媽,她狠狠的踢了周媽媽一腳,脫了衣衫躺在床上去。
費靖月睡了沉沉的一覺,張氏的葯分量不輕,她也沒有立時就醒過來,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她醒不醒來也無所謂,只等醒來,便一網打盡。
張氏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穩,一會兒夢見費靖月滿身是血,向他索命,一會兒又夢見以前的榮華富貴,她坐在高高的堂上,下面烏泱泱的跪着一片下人,讓她好不舒服。
她在夢裏一驚一乍的,突然被人聲驚醒,原來是伺候她的那個小丫頭。
“老夫人,快醒醒,快醒醒!”小丫頭很急切。
她揉揉稀鬆的眼睛,掙紮起來,問怎麼了。
小丫頭很是驚慌的道:“碧渝姐姐和李總管帶着人來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拽了起來,那個小丫頭被人抓到一邊,死死按住。
“你們幹什麼!”張氏驚慌失措,但是卻被碧溪抓住頭髮拽了起來。
“你這丫頭想要造反嗎!”張氏嘴裏嚷着。
李小丁不給她機會,抓着她的領子一把拽了起來,手上左右開弓,道:“你這老太婆,謀害小姐,真是罪不可恕!”
張氏大驚,事情敗露了?但是又一喜,意思是費靖月死了?
“月兒她?”她問道。
“哼!你還真想小姐出事!”李小丁又是兩個耳巴子,打得她眼冒金星。
張氏無力辯解,她心裏慌亂無比,她現在也拿不住費靖月是否已經死了,倒是她,卻是被人抓住了。
“老夫人。”這時碧渝走了出來,她神情冷淡,但是卻恭敬。
張氏站立起來,整理一下被扯亂的衣衫,道:“說吧。”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您幫着老爺暗害小姐的事情也不用遮着掩着了,是小姐仁慈,不與你計較,不然就憑你這樣的行為,足以讓你死了。”
碧渝的話讓張氏跌入谷底,原來一切都是跳樑小丑,費靖月根本就是知道,怪不得當時她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奇怪,原來是給自己懸崖勒馬的機會,可惜自己沒看懂。
“小姐早就知道你的計劃,只希望您能念及祖孫情意,不要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可是一切都是您咎由自取。”
碧渝的話證實了張氏的猜想,費靖月真的是知道一切的,她忽然狠後悔,後悔自己聽了兒子的話,如今害了自己,也害了兒子。
“墨陽呢!你們把墨陽怎麼了?”她突然大喊起來。
“他自然有他的去處!”碧渝淡淡的說。
她的心成了冰塊,費墨陽生死不知,是她害了他。
周媽媽已經快要虛脫了,被人攙扶了過來,見到張氏的落魄樣子,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她被張氏打得一塊紅一塊紫,如今費靖月來救她了,她一邊流着老淚,一邊恨恨的上前撕扯着張氏。
張氏躲閃不及,被她抓了一下,紅紅的血印,留在她的臉上。
張氏破口大罵,說她狼心狗肺,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碧渝攔住她,對張氏道:“老夫人您也不必再猜了,小姐自然是無礙的,不過您從今以後不能再踏出佛堂半步。”
她被費靖月軟禁了。
碧渝帶着人走了,卻留下了許多婆子丫鬟看守,每一個都凶神惡煞,將張氏看得緊緊的。
此時費墨陽還在唐姨娘懷裏做着美夢,他夢見皇帝給他官復原職了,還賞賜了不少珠寶銀錢,讓他歡喜得在夢中都笑了起來。
碧渝等人的行動是在深夜中,而且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任誰都沒有發現這府上生出的變故來。
第二日,費墨陽從夢中醒來,早膳都來不及用,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張氏處,但是卻被人擋了出來,出來擋他的是個不認識的婆子,凶神惡煞,看的他心裏發麻。
那婆子不說話,只說不能進去,他也不知是什麼意思,難道母親的事情落敗了,可是他為何沒有任何人來找他,他拿不準,只得訕訕回去。
回到唐姨娘的院子,卻沒見到她人,一屋子的丫鬟都不見了,桌上有一張紙條,說是娘家急事,她匆忙趕回,讓費墨陽不要挂念。
今日的事情處處透露這詭異,但是長期的喝酒,讓費墨陽原本清明的腦子變得遲鈍,既然唐姨娘不在,那就換一個姨娘便是,他想到了林雙兒。
林雙兒今日打扮的很漂亮,抹着紅紅的腮紅,身上擦着好聞的香粉,費墨陽剛一進門就被她吸引住了。
“老爺,你都不來看雙兒。”一陣旖旎后林雙兒嬌嗔的說道。
費墨陽被她酥軟的聲音撩撥得心猿意馬,恨不得再親熱一番。
林雙兒推開他,從化妝盒裏拿出一個紙包,對費墨陽道:“老爺,這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