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下一個是誰
他聽見那個傳聞便是最近他的九皇弟對一個女孩子認真了,而這個女子便是他母后給他尋的正妃。
母后一定也知道這件事,不然臨走的時候母后不會對他說要他自己回去好好把握。
若是真的讓九皇子捷足先登,那麼他就真的走到劣勢了。
而且太子和九皇子原本就是親姐妹的兒子,自然更是親近些,他自然不能讓九皇子搶了費靖寒去,不然他就真的失了優勢了。
他身邊的人辦事也確實得力,不到一天,便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九皇子這一次的確是動了心,不止一人聽他說過,他有想要讓父皇賜婚的意思。
他如坐針氈,這才想起了楚姬來。
那一日楚姬自然是用了一點手段,她早就探聽到齊休桐和費靖寒的約會,適時的出現,讓費靖寒誤會。
說來不過是一個小手段罷了,她假裝走錯了房間,然後又借口有些暈,齊休桐自然中計,不過扶了她一把,就讓費靖寒誤會,可是沒想到費靖寒會因此而撞了馬車,竟然心痛到選擇性失憶。
效果出奇的好,齊休炎順利的求得指婚,而費靖寒也未曾表示反對,一切的一切都在向著他希望的方向的在發展。
但是現在讓他頭痛的便是齊休桐,因為費靖寒的關係,他處處和自己作對,已經暗中除掉了他不少幫手,起碼有兩間鋪子就被齊休桐給破壞了。
如今他便是要讓這個楚姬替他拖住齊休桐,以便讓他好有喘息的時間。
“九皇子,外面有位姑娘找你。”
齊休桐有些奇怪,怎麼會有姑娘找自己,傳進來一看,竟然是那天那個姑娘。
她怎麼會來找自己,就是因為她,他才會和寒兒生出嫌隙,不然寒兒也不會同意和五皇子的婚事。
他眼裏冒着寒氣,走過去捏住楚姬的下顎,道:“你還敢送上門來!”
楚姬吼吼說不出話來,她要窒息了,齊休桐好一會兒才放開她,但是眼神還是惡狠狠的盯着她。
楚姬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她知道齊休桐不會殺她了,她才開口道:“我願意幫你搶回那位姑娘。”
“憑你?”齊休桐嗤之以鼻。
她悄聲附在齊休桐耳邊說了幾句話,自此她便在九皇子別院住下了。
費府。
按照費靖月的計劃,是要一步步蠶食掉費府,讓張氏心甘情願的交出姨娘的手中的權利來,費墨陽如今算是廢了,毫無鬥志,皇帝也因為舒姨娘的事情遷怒他,根本不給他再度如朝的機會,他除了幾個姨娘處,也沒有好去處了。
林雙兒是最知道費靖月手段的人,碧軟瘋了以後整日裏胡言亂語,現在費靖松在府里都快被她折磨死了,因為失去了公職,又受舒姨娘連累,他在府上可以說極度不受待見,而且碧軟又是瘋瘋癲癲的,讓他苦不堪言。
舒家受了連累,也不待見他們兄妹二人,即便是東籬皇貴妃權勢遮天,也沒能為舒府說上話,舒府現在將這兄妹二人恨之入骨,所以他們也別想要靠外祖家的勢力再蹦躂。
這些種種林雙兒看在眼裏,她心下害怕,對費靖月是又敬又畏,只要費靖月讓她辦的事情,她都不遺餘力,比任何人都盡心儘力。
梁凌雪孕肚已經很大了,費靖月讓人送了她去郊外的宅子養着,這府上還有惡鬥,她不想讓她受到波及。
下一步要收拾的就是費墨陽了。
只有費墨陽徹徹底底的失去了家主的地位,才能讓費靖樵成為費府真正的主人。
這段時間三嬸來的更勤了,因為三叔那個職位,很多人巴結討好,讓三嬸嘗到了甜頭,她自然就更覺得費靖月是他們家的大恩人,對費靖月更加殷勤。
自從那日費靖月拒絕了張氏的請求,她已經很久沒去過佛堂了,今日晨起,她趁着日頭不大,去張氏屋中小坐。
張氏見她來了,抿着嘴不說話,費靖月如今反正也與她撕破了臉皮,更無心與她虛以為蛇。
張氏喊道:“你現在開心了?這些日子怪不得你這麼好心,拿來錢糧,你說,府上的鋪子是不是你弄垮的,田地是不是你收購的,你這個不孝女!”
費靖月淡淡一笑,也不與她辯駁,走到她的妝枱前,拿起一隻珊瑚珍珠釵看了看,放下又拿起一朵綠雲翡翠扣件,看了好些首飾,然後她轉過頭來冷冷的對張氏道:“這些東西都是我母親的嫁妝,祖母可沒少貪墨。”
張氏氣急,一口氣提不上來,在那裏氣喘吁吁,嘴裏無話辯駁,只說著你這個不孝女,卻提不上勁兒來。
周媽媽站在旁邊不說話,此時更是走了出去,留下張氏一人。
張氏明白這個府上變天了,費靖月也不是以往的費靖月了,她狠辣、不留情面,只一心想要至他們母子於死地。
“為什麼?”她問得有氣無力。
費靖月盯着她,看得她身體發麻,不敢多言。
“為什麼?我母親被舒姨娘欺辱,你看在眼裏,你卻不說,你明知道她暗害我母親,暗害我,你卻睜隻眼閉隻眼,你覺得你配做主母嗎?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你千方百計的想要將我們利用到極限,若沒有七皇子,我現在可能也被你許給一個對費府有利的人了吧。”
費靖月狠狠的盯着她,繼續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所謂的榮耀,可是這榮耀與我何干,你卻想要犧牲我,因為懼怕東籬皇貴妃,你對費靖若多加偏愛,我又是什麼?”
費靖月說的動情,不知道是不是混雜了小靖月的情感在裏面,字字句句,讓張氏無力反駁。
說完所有人的話,費靖月如同鬆了一大口氣,身子有些軟。
“如今你便好好養病吧,就不要出來管事了,反正如今府上也不需要你管什麼,周媽媽會負責照顧你。”
周媽媽應聲而入,張氏恨恨的看着她,嘴裏嚷着,但是周媽媽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將她重新按回床鋪,轉而對費靖月說:“小姐,你便放心,老奴會照顧好老夫人的。”
張氏恨她背棄舊主,但也無可奈何,這府上她已經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了。
沒了張氏的妨礙,下一個就是徹底收拾費墨陽。
他鬍子拉茬,混身酒味,現在他落魄得不如一個下人。
林姨娘告訴他,如今府上的開銷用度都是費靖月在負擔,而且他也聽聞大名鼎鼎的宛月是她費靖月的產業、樂普山莊是她費靖月的產業、水寨也是她費靖月的產業,她如今是日進斗金,而他卻要頹廢度日。
張氏之前為了他去求費靖月卻碰了一鼻子的灰,現在更是氣得卧病在床。
他翻身起來,往張氏的佛堂走去,他要去見見他的母親,只有他們母子二人團結在一起才能讓費府重新握在手裏。
到了門口卻被周媽媽攔住了,說張氏病重,不能見人,任他如何使力,就是無法推開周媽媽。
還是酒喝得太多了。
回到林姨娘那裏,卻被告知她身體不適,去了沈姨娘處,又被客氣的請了出來,唯一不拒絕他的唐姨娘卻又來了小日子,讓他無奈無比,長姚那裏他可不敢去,如今他越發自卑了,既然每個姨娘那裏都不能去,那索性出去尋歡去。
想到這裏,他一不做二不休,拿起一袋銀子,往外走去。
一直守在門口的家僕見了,立時跑去跟總管彙報,李小丁點點頭,轉身往內院走去。
如今小丁做了府上的總管,梅總管功成身退,像長姚遞了“辭職信”,長姚見他去意已決,便給了銀錢,讓他去了,而李小丁自然便做上了總管大人。
他之所以不幹,除了功成身退而外,也是想留下一條小命,這樣府地,太不安全,他還記得離去前,三小姐對他說道,有一日府上變天,她一定會成人之美。
這話他聽懂了,他住進了他買的大宅子裏,安心等着秦姨娘自由那日。
“小姐,老爺出去了。”小丁恭敬而謙卑。
“很好。”費靖月點點頭,她做事有個原則,凡事留一線,若是費墨陽良心未泯,自然也不會上她的圈套。
“老爺真的會?”碧渝在一旁問道。
費靖月淡淡的,撥弄手中的鏈子,道:“那便要看他如何選擇了。”
費墨陽懷裏揣着一包銀子,有些翩然,走到路口,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迎了上去,手裏拿着一個紙包,不知是包的什麼東西。
“大人大人!”那人叫道,他四下看看,似乎只有他一人。
“你叫我?”他問那人。
那人點點頭,道:“就是大人您,我看您似乎躊躇志滿,是不是有什麼為難事?”
費墨陽有些警惕,這人是誰?
那人遞過手裏的紙包,打開道:“大人不必疑慮,小的不過是個賣老鼠藥的,任你什麼碩鼠,都抵不過這葯,只是這葯,若是人誤服了,那便壞事了,它能讓人如同睡去卻再也活不過來了。”
原來是賣葯的,他送了一口氣,但是手卻不由自主的接過那紙包,隨意丟過去一錠銀錢,拿起紙包飛快的跑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