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追憶神童
“以前有一個葉小倩，我媽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那個小倩可是個神人，我們在北大附小和附中上學的時候，她根本不用學習，每門功課都能考第一。如果哪天數理化只考了99，那一定是當天發高燒了。她特喜歡惡作劇，還喜歡擺弄電腦和手機這些東西，還有偷窺癖，特別喜歡發現別人的秘密，有些地方特別像倪嫦。”
“所以你一見到倪嫦就和她混到一起去了，是不是還想着小倩呢？”
“這兩個人性格是很像，但小倩折騰這些東西不是為了掙錢，純屬為了尋開心。”
“那後來呢？”
“她謎一般的從我的世界中消失了，那時她也就倪嫦現在這麼大。我問過我媽媽，她說小倩全家都移民到中東去了，從來就再無音訊了。”
追夢覺得話題扯得比較遠了，於是又拉了回來。
“後來文麗怎麼會嫁給你哥哥呢？”
“剛到公司的時候他們倆的工作實際上是沒有太多的交集，畢竟我哥哥是未來的接班人，而文麗只是最基層的僱員。開始我哥哥並沒注意到她，但是有一次我哥哥的銷售預算被文麗找出了一大堆漏洞，竟然被她給打回來了。當時全公司的人都認為文麗這是瘋了，居然敢得罪當朝的太子爺。結果這官司一直打到我爸那裏，我爸爸不但支持文麗，而且還把她越級提拔成了財務總監，甚至比我哥哥的地位還多少高點兒，從此以後兩個人打交道的機會就越來越多。
“那你哥哥知道不知道你和文麗的關係呢？”
“當時他很清楚，我們哥倆喝酒的時候經常會談到有關文麗的話題，我媽、凌姐姐、文麗，我們哥倆同時認識的就這三個女人。”
“既然這樣，你哥哥他為什麼還要搶你女朋友呢？”
“愛情這東西要是來了，閻王老子也擋不住，你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有一次我哥哥突然問我是不是要娶文麗，不過我當時並沒有想好。那時我才知道哥哥已經徹底被她迷住了，無法自拔。”
“那你就甘心情願的讓出來了？”
“我也是在權衡，如果我不同意，我哥哥自然也就死心了，但他是真的愛文麗，失去文麗他會很痛苦。而文麗呢，你讓她未來怎麼面對我哥哥。我哥哥是接班人，他永遠也不能離開這家公司，那結果只有是文麗走人，那她這幾年的付出就全白費了。而且也很難再找到像我爸這樣看欣賞她的領導了，前途堪憂。而我爸爸也會失去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我撤了，所有的人都成全了，而我還年輕，以後還有很多選擇的機會。”
“那你父母怎麼看待這件事呢？”
“我爸爸早就知道我哥的心思，只不過他不干涉，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後來他的表態就是文麗只要能嫁到項家，做誰的媳婦他都高興，他希望文麗能一直留在公司效力。我媽媽由於根本不知情，誤認為這是我爸和我哥導演的陰謀，從我手裏搶走的文麗，所以非常反對，我怎麼解勸都沒有用。甚至他們的婚禮我媽都沒出席，也就意味着我媽到現在還不承認這門婚事，而且從此斷絕了和我哥哥還有文麗的所有來往。我們家的人我媽只願意見我一個。所以他們倆結婚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那你們父子三人就沒有考慮過文麗的感受嗎？”
“至少我是考慮過了，文麗覺得我哥哥挺好的，只不過在情感的天平上傾向於我更多一些。但我大學剛畢業，事業也沒有任何眉目，而文麗已經在社會上歷練的幾年，已經成長為企業的高管，我們倆各方面之間的差距確實已經很大了。而我哥哥不一樣，他和文麗同齡，也有自己的事業，他們兩個人層次相當，也有很多共同語言。我難道還要讓文麗再等我幾年嗎？難道讓文麗把大好青春都賭在我身上嗎？如果我創業失敗了，難道讓一個企業的高管下嫁於我嗎？就是等到我成功了，文麗得多大年紀了。我哥哥不一樣，他能瞬間給文麗所有的一切，文麗以後的生活將是一片坦途，難道這有什麼不好嗎？愛一個人就要站在她的立場上去考慮問題，目的就是為了讓她生活幸福。”
追夢最初看中項前很大程度上市因為項前給人的感覺很好，不但長得帥，而且談吐幽默，也有事業心，但現在追夢對眼前的項前有了全新的認識。她明白了為什麼項前身邊的女孩對項前能有如此強的信賴感，原來項前就是這麼一個總為別人着想的人，而且願意為此放棄自己的一切，這也是項前人格魅力的所在。
“那你哥哥能接受你和文麗的這種關係嗎？”
“我說過了，任何關係也沒發生過。再說了，我哥哥既然要接受她，你就必然要接受她所有的一切。婚後哥哥並沒有干涉我和文麗的交往，有時我們倆還是一起去教堂作禮拜。
“但文麗做這種決定，她自己也要承擔巨大的道德風險的，她是怎麼下這個決心的呢？”
“是凌姐姐和我說服了文麗。凌姐姐自己本身就是背負着很多人的誤解。甚至在家族企業的內部，還有很多人認為是她破壞了我們的家庭。而事實上爸爸媽媽分居的原因的理想不同，我媽媽認為知識分子就應該專心學術，做生意純屬不務正業，所以才跟我爸爸分道揚鑣了，那時凌姐姐還在英國上學。是我爸爸開始創辦企業之後安德烈先生才把凌姐姐推薦給我爸，而我爸最大的優點就是會看人，凌姐姐來公司不久，我爸爸就把公司所以的資源全壓在了凌姐姐的項目上，結果成功了，整個企業的業務都是在圍繞着凌姐姐的技術在展開。她和我爸爸走到一起也是覺得我爸爸太孤單，身邊沒有人陪伴。所以說她的貢獻最大，但遭受的誤解最多。她對文麗現身說法，立刻就說服了文麗。”
“那你和文麗說了什麼？”
“那句讖語，她要生個叫項梁的孩子就能轉運，嫁我哥哥一樣能應了這句讖語。”
聽完了項前和文麗的故事，追夢覺得自己可以以此為題材寫一部愛情小說了，項前對自己的坦誠也令追夢感動。今天夜裏他給追夢講了太多自己隱秘的事情，但追夢還有一個問題始終困惑。
“項前，你對文麗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
“介於對你和對雷思思的感情之間。”
這是什麼意思？追夢很是不解。
“在認識萬能的雷思思之前，我不管遇到什麼問題，第一個就是找文麗求助，這次你媽媽得病也是。但我和雷姐的關係也就是停留在朋友和合作者這個層面上了，因為雷姐太霸氣了，讓一般男人很難接近她。而文麗不一樣，我們可以探討很多各種各樣的問題，有着共同的興趣愛好，我們的心靈是相通的，就像我和你一樣。”
追夢如釋重負，他對項前說：“好了，你既然交代完了，你就先回去吧，明天病理的結果會出來。”
項前當然知道追夢不是雷思思，她現在很難承受如此大的壓力。
“一切都會好的，我明天一早就會過來，在雷姐的辦公室等你。”
第二天一早，雷思思給二人帶來了病理報告。
“比我的預想還好了一些，結果不是那四種要命的類型之一，這種病的治癒率還是很高的。不過要經過六次化療，你媽得承受很大的痛苦，這個治療方案以前我實施過，已經是非常成熟了。”
追夢好像是得到了大赦一樣:“那什麼時候開始治療？”
“現在不行，怎麼也得恢復兩個月以後再開始，這段時間如果你在北京沒有能力照顧她的話，我建議你先送她回家休養，等化療那幾天你再把她接來。不過我可並沒有說化療一定能成功，只是說希望很大。”
即使是這樣，追夢和項前也已經很滿足了，項前說：“追夢你就放心吧，那我就先回去了，雷大哥今天還要找我。”
當項前到了亞當夏娃酒吧，雷不思已經等了他多時了。
“雷大哥，讓您久等了，追夢的媽媽病的很嚴重，我剛才去醫院找你妹妹看病去了。”
“沒事兒，什麼病人到她那裏都死不了。兄弟，這次可真得謝謝你啊。”
“有什麼事兒你要謝我？”
“你不是忍痛割愛了嗎？”
“你總不能讓我腳踩兩隻船吧，你那邊進展的怎麼樣？”
“收購的手續全辦完了。”
“我沒問你這個，我說的是楊靜。”
“還沒開始，我從不打無準備之仗，今天過來問問你楊靜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她啊，就喜歡抓人。”
“我說的是業餘愛好。”
“從來沒有，連一般女孩喜歡的時裝和化妝品她也沒太大興趣，平時沒任何娛樂，她基本上是個無欲無求的人。”
“那就有些麻煩了，那她討厭什麼？”
“討厭像你一樣的有錢人，她見過了太多經濟犯罪的人，她總認為有錢人的錢來路都有問題。”
“我的錢可全是正道來的。”
“雷大哥，每個人的價值觀不一樣，她和我說過她不想嫁入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