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治病救人
張律師說：“你光顧你哥哥了，沒考慮人家項前的感受嗎?”
“是項前另有新歡了，這個能怪我嗎？再說了，女朋友多了項前自己也會很鬧心的，是不是？”
項前說：“雷姐說的對，男人一定要專一。你說楊靜對雷大哥有意思嗎？”
“項前啊，你是總被女孩追，沒有追過女孩，這你就不懂了。只要有目標而且窮追不捨，一定沒問題。再說憑我哥的口才，做幾張PPT就能忽悠來一大堆錢，忽悠個把女警官更是不在話下了。”
“楊靜可不是追夢，她是一個很有獨立，很有主見的女孩。而且她不願意嫁入豪門，你哥哥他太有錢了，可能這反而成了麻煩。”
雷思思說：“幸虧你提醒我了，這個我倒是沒有考慮過。”
倪嫦好奇地問：“我今天缺錢是個大麻煩，怎麼雷大哥有錢反而成了麻煩，你們大人的世界我不懂。”
雷思思說：“現在的社會是有階層的。例如張律師就屬於中產階層，項前屬於富二代的階層，楊靜和追夢就屬於無產階層，不同階層的人之間交往難免會遇到障礙。”
“那追夢和項前交往不是也沒什麼障礙嗎?”
“那時因為項前能認同追夢所在的階層，追夢也能認同項前所在的階層，這就好辦。但是如果楊靜根本不認同我哥哥這個資本家的階層，認為他就屬於萬惡之源，那就麻煩了。”
倪嫦問：“那你說我應該屬於哪個階層?“
“你應該屬於暴發戶。”
項前說：“雷姐得注意用詞，現在流行的說法是互聯網新貴階層。”
“項前說的對，所以倪嫦以後要是也找一個互聯網新貴，那就不會有什麼麻煩了。”
項前說：“你可以看看咱們伊甸園裏那麼多亞當，誰有潛力成為互聯網新貴。”
倪嫦說：“我看好你呦，可惜已經晚了，被追夢先下手了。”
項前在首都機場等着追夢回國，他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追夢了。當追夢見到項前時，一下就趴在項前的肩膀上痛哭起來。
項前趕快安慰道：“別哭了，這不是見到了嗎？”
追夢說：“我下飛機時剛接到的短訊，我媽她得癌症了。”
項前的心瞬間涼了半截，但他還在安慰追夢：“別著急，天無絕人之路，你先打個電話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很多癌症現在都可以治癒了，你的運氣一向很好的。”
追夢和項前坐在雷思思的辦公室里，雷思思正在看追夢發過來的檢查結果和病歷。
“從目前的結果來看，是宮頸癌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但即使是這種病也是有很大的概率存活的，我沒有見到本人，有多大概率我也說不好。”
項前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她接到我這裏來。她們老家的醫療條件不行，會把病人給耽誤了。項前，你們倆現在就出發去大同。”
追夢依然在抽泣：“雷姐，如果能治好的話，需要多少錢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家是肯定是負擔不起的，你也就不用操心了，讓項前去想辦法吧。”
“雷姐說的對，難道因為花不起這個錢就不救你媽了？我們現在就去你家，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雷思思補充道：“你們見了她媽媽，一定要讓她相信自己的病是能治癒的，病人的精神作用有時比藥物治療作用更大。至於為什麼，我也解釋不了，這只是一種經驗，特別是對於癌症病人。為了節約時間，也為了讓病人不至於勞累，你們開我的車去。”
北京到大同只花了三個小時，但追夢家的小山村實在路況太差，項前和追夢一直到深夜才趕到了追夢家裏。
追夢一下車就使勁的砸門，開門的是追夢的爸爸。追夢沒顧得上和爸爸說話，直接跑進了媽媽的房間。
“媽，你感覺怎麼樣。”
“就是感覺肚子疼，渾身無力。”
“媽，明天一早我就送您去北京，那裏的醫療條件比這裏好。”
“媽哪裏也不去，媽的病到北京也不見得能治，省點錢吧。”
這時項前進來了，追夢說：“媽，這是我男朋友項前，他來接您去北京治病。”
“阿姨，您沒去過北京，全中國最好的醫院幾乎都在北京，我們給您聯繫的帝都醫院是全中國排名第一的醫院，一定能給您治好的。您想想，如果您的病治不好，您女兒她得多傷心啊，你就是為女兒着想，也一定要和我們去治病。”
最終項前還是說服了追夢的媽媽答應去北京治病，他們倆從媽媽的房間退了出來。追夢拉着項前的手說：“周圍一百里地也沒有一家旅店，我家就這點地方，今天你只能和我睡一張床了。”
“這樣不合適吧，要不我睡車裏。”
“那可不行，夜裏這兒的氣溫會到零下二十多度，你會被凍死的。現在深更半夜的，也不用怕被別人看見。”
項前只能跟着追夢進了她的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張單人床。由於一直沒人住，房間裏也沒有生火，追夢只是脫下了大衣就和衣躺在的床上。
“我家就是這個條件，你就別太挑了，湊合睡一會兒，我們明天還得趕路。”
項前在追夢的身邊躺下，床實在是太小了，加上屋子裏很冷，項前下意識地把追夢摟在懷裏，互相藉助對方的體溫取暖。兩個人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雖然是如此親密的接觸，但是兩個人都已經沒有任何興奮的感覺了，很快就相擁着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亮，追夢就起來收拾媽媽的行李，簡單的吃過早飯後，三個人準備上路了。
追夢對爸爸說：“您一個人多保重，到了北京我會給您打電話的。”說著說著，追夢抑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留下了眼淚。
項前終於在下午下班之前趕到了帝都醫院，雷思思立刻給病人做了全面的檢查，到了晚上所有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
雷思思說：“我也不瞞你們兩個了，實際的情況比你們昨天給我的檢查結果還要遭，已經是晚期了，而且分佈的面積也比較大。”
聽到這裏，追夢的意識已經有些恍惚了。
項前問：“那還有沒有希望呢？”
“醫學上都是一些概率問題，還有不到10%的存活希望，必須立刻做手術切除整個**，然後做病理化驗確定癌症的類型，最後再進行化療。
項前說：“那就立刻做手術吧。”
“好吧，那就簽字吧。”
追夢猶豫了，不到10%的希望。
她問雷思思：“希望如此的渺茫，如果你是我，這個手術還做嗎？”
“如果是別的醫生肯定不建議你做了，但是我不一樣，即使是1%的希望，我也建議你做，不然你就沒媽了。”
“那總共需要多少錢呢？”
“如果運氣好能完全治癒的話，至少要30萬，最多60萬。如果這麼多錢還治不好，那也就沒希望了。”
60萬，這對一個貧困的農村家庭來說，一輩子也掙不出這麼多錢，追夢更加猶豫了。
雷思思看到追夢在猶豫，於是接著說：“追夢，現實就是這樣殘酷，但你必須要勇敢面對，人生中的很多事是不能做太多得與失的權衡。為了實現最重要的目標，其他一切都可以捨棄。當然了，這只是我的想法，媽是你的，你自己拿主意吧。”
“可是我根本沒有錢，也沒有能力借到錢。”
“錢沒有那麼著急，只要有我的簽字，即使不交錢所有的治療也可以先進行。這個事只有項前能幫你，你們倆自己商量吧。”
說完之後，雷思思就直接出了辦公室。
項前說：“追夢，你就簽字吧，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你也不要考慮以後怎麼還，我一定會娶你的，結婚後你的債就是我的債。別再猶豫了，你要相信雷姐，她已經是國內最好的婦產科醫生了。”
追夢拿起了筆，但手抖得十分厲害，項前握着她的手寫下了三個字”王二丫”。
過了一會兒，雷思思回來了，她對項前說：“一會兒做手術的時候你們倆就別在外面等了，這裏有做婦科檢查的床，你讓追夢躺這裏睡會兒，手術后只有她能去照顧病人。如果手術過程中有任何意外，我會讓護士過來找你們。”
追夢根本無法入睡，而且緊張得渾身發抖，這是她平生遇到的最大的挑戰，她根本不敢想結果會是怎麼樣。隨着時間的流逝，護士沒有出現，但雷思思也沒有出現，追夢的情緒更加煩躁，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一直等到凌晨一點多，期待中的雷思思終於回來了，項前問：“手術成功了嗎？”
“暫時沒危險，病理分析得等兩天才有結果，病人還要在觀察室里再觀察兩個小時。”
追夢激動的趴在了雷思思的肩頭，不住的流淚，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這時項前提議：“雷姐已經工作了一晚上了，一定餓了，還有兩個小時時間，我們去吃點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