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債主上門
林輝在醫院呆了兩天就出來了,我看她彷彿一下蒼老了許多,面對這個無情打擊,她肯定無法接受。要知道有今天,她當初要是和靜心相認多好,沒想到自己這次來,卻已經與自己女兒天人兩隔。
我勸林輝想開點,既然人已經走了,到時等公安部門的調查結果,如果是他殺,一定會捉到兇手的。
但林輝卻與我觀點一致,她認為殺害靜心太殘忍了,她問我警察是否知道這條線索,我讓林輝放心好了,所有的情況都和公安人員說了,他們一定能破案的。
林輝在G市獃著,沒事時她就陪鳴翠說說話,雖然鳴翠不認人,但處得時間長了,她也就喜歡上林輝。
林輝告訴我,她現在先不回美國,一定要等到兇手抓到后,繩之以法,她才會回去。
既然林輝在這裏,我就有了另一份牽挂點。因為靜心住處絕對不安全了,雖然前段時間已經沒人住了,現在林輝突然住進去,就會讓袁凱的人給盯上。
我決定在G市新區重新租住一個大的房子,總在柳冰那住,根本就住不開。我把這件事交待給柳冰去辦,因為我要是一動,肯定就有人盯上我。
柳冰辦事速度很快,她選定了一個高層150平米的大房,這樣住在那裏方便,我很滿意,選了時間就把鳴翠與林輝,以及保姆接了過去。
安頓好林輝和鳴翠后,我才稍稍有點放心。接下來我就經常給辦案人員打電話,詢問靜心案件的調查結果,剛開始時他們告訴我,這是一起謀殺案,但具體的線索還有待於進一步調查,讓我不要着急。再後來打電話,公安也煩了,讓我等消息,一些調查結果還處於保密階段。
確認那具女屍是靜心的消息,也不經意間在公司內部傳開了,很多員工都在議論靜心死的事情,有人說靜心是被人騙到外面害死的,還有人靜心是自殺的,反正傳啥的都有。
我在公司例會上專門靜心的事進行說明,我告訴員工,靜心的死是公司的一大損失,但現在員工不要再傳播她的消息了,一切等待公安的調查結果。
蘇小慧也打電話詢問靜心的事情,我想她打電話也算正常,因為她與靜心通過電話,公安人員一定又找她了解情況了。
但蘇小慧還問起林輝的事情,問我林輝來幹什麼?我不會把林輝來鑒定的事告訴她,我對蘇小慧說,林輝來去自由,我無權干涉人家來幹什麼,什麼時候走。
蘇小慧見我說話不冷不熱,就把電話放了。最讓我不理解的是,袁凱居然也打電話問我靜心的事,這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讓袁凱有什麼事去公安局了解情況,我這裏不是靜心之死的新聞發佈中心。
晚上我感覺鬱悶,於是就叫上小虹和柳冰一同吃飯,小虹知道我對靜心的死很傷心,也很上火,她就不提這事。而我喝了兩瓶啤酒後,嘆了口氣,“人的生命真的掌握不在自己的手裏,如果有人想害你了,他會想盡一切辦法!”
小虹和柳冰知道我說的是靜心,她們勸我別再想這事了,一切等公安的調查結果吧。說不想那是假的,說心裏話,每次睡覺一想起靜心死時的樣子,我就感覺寒心。
都說好人有好報,其實好人並不一定有好報,就像靜心應該是壞報。小虹說既然靜心不是鳴翠的女兒,那如果在美國時知道這個情況就好了,也至於到現在。
小虹說的也對,如果鳴翠早知道靜心不是自己的女兒,袁凱就不會動用殺機。哎,都怪我,當時我怎麼阻止林輝做鑒定呢!要是當時做完,確認完后,說不定現在靜心在美國生活的很好。
小虹勸我不要太自責,我也是為了林輝與鳴翠之間的友誼,如果當時知道靜心是林輝的女兒,那麼鳴翠就會和林輝撕破臉皮,兩人就會從好朋友變成仇人,鳴翠那場病,林輝也不會出手相救的。
我點點頭,把杯里啤酒喝掉。柳冰勸我少喝點,傷身體。我現在想想就來氣,恨不能拿把刀把袁凱宰了,但什麼事情都要靠證據,袁凱做案手段太高明了,無論是他親自動手,還是讓別人動手,一點線索都沒有。
吃飯時,柳冰對我說,現在有鳴翠的借錢的朋友來公司找鳴翠,都讓他們推掉了,這些去了省城去找袁凱了。
我嘆了口氣說:“該來的總會要來,雖然這個公司名義上是我的,但實際還是鳴翠的!將來那些錢還不上,只有這個公司去頂賬了!”
小虹說以鳴翠的為人,現在都找不到了,那些人還會這樣窮追着要錢嗎?我告訴她們,這不是感情的事,這是誠信的問題,雖然鳴翠已經病了,也找不到了,但總得有個人站出來與這些債主交涉吧。
我想袁凱肯定不敢站出來,他肯定一推六二五,裝作不知道。小虹問我如果鳴翠的債主再來怎麼辦?我無奈笑笑說,“那只有我出面了,總不能讓鳴翠出來吧!”
果然如我所想,第二天真有債主來我這裏找鳴翠,我熱情接待了他們,我知道當年他們與鳴翠在商業上建立的友誼,都是靠為人誠信,互相了解,互相信賴,如果沒有這些,別說借錢,可能連來往的機會都沒有。
這些債主首先問了鳴翠的情況,當他們得知鳴翠又失憶而且找不到時,都很惋惜,但他們說,現在形勢不太好,想到期把部分資金收回來,問我能否把錢湊一下。
但為了緩兵之計,我只能說這個公司只是替鳴翠代管,可能去省城問一下袁凱,他是鳴翠的兒子,或許能有辦法。
這些人見我只是一個代管者,也不是實際公司的領導,就去省城找袁凱了,我想將來袁凱給推出來,時間久了,他們就會通過法律程序,首當其衝就是G市鳴翠公司。
隨後時間裏,大量的債主湧上門來,我只能一一給他們解釋,有的債主很激動,認為我和袁凱串通一氣,根本就不想還錢。我一再解釋,我只是一個打工者。
債主上門要錢的事,也在公司傳開了,很多部門經理問我,我只好實話實說,但讓他們不要着急,車到山前必有路。古往今來,借錢要還是天經地義,可以理解他們。
但債主上門次數多了,也一度影響公司里的人員的情緒,很多人也開始傳開了謠言,說將來鳴翠公司肯定破產抵債。
為了穩定員工情緒,我先後開了兩次會議,重申各自干好自己工作,公司里的事自有解決辦法,讓他們不要瞎傳謠傳。
蘇小慧打電話來埋怨我,不該把債主都推到省城來了,影響了袁凱公司的正常運作。但我告訴蘇小慧,當初鳴翠借錢是為了救袁凱,不找袁凱,還能找誰?
袁凱打電話更來氣,他居然說借錢是鳴翠的事,與他一點關係,所以債主又湧上鳴翠公司。因為公司的法人代表就是鳴翠,我只是一個代管者。
我被大量債主堵在公司里,就連上衛生間的機會都沒有,公司一度限入停滯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