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搬家

22 搬家

傻兒子不是真的想他,她是只會拼這幾個字!真的想他,就不會整整兩天都沒有聲音!

泡麵碗邊是一本翻開的數字練習冊,謝古人沒有收拾作業的習慣,導致蕭恩喆忽然看到一堆本子裏漏出的一張白紙,上邊歪歪扭扭地寫着幾個字——

蕭大哥,你真好。

挑起眉毛,蕭恩喆“嘁”了一聲,“好你不給我發信息?!”

他看了看廚房地上幾個膠袋裡的食材,都是傻兒子愛吃的,果然又白買了。

小區里呼呼吹冷風的謝小然等不來回信,乾脆撥了個電話過去。

看到來電顯示,蕭恩喆沒有立刻接電話,而是重重地、狠狠滴嚼着泡麵。

小樣,讓你也嘗嘗等待的滋味,哼。

一段鈴聲的前奏還沒放完,屏幕滅了。

“搞什麼?就這樣?”蕭恩喆不可置信地拿起手機,三秒,他發誓手機只響了三秒!

這就是傻兒子的誠意?!

蕭恩喆錘心,胸口更堵了……

半分鐘后,鈴聲再次響起,蕭恩喆幾乎是秒接,卻又相當傲嬌地一聲不吭。

電話一通,謝小然迫不及待想說點什麼,發現話到嘴邊又不知怎麼說才好,她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得,鼻子酸酸地,有點像撒嬌地叫了一聲,“蕭大哥……”

那尾音拖的,一波三折,效果倒是不錯,聽得蕭恩喆半邊身子有點麻,他一邊唇角往上,一邊唇角往下,酷酷地回道,“怎麼?”

“我想你了。”

謝小然忽然響起有次在程浩然車子裏聽到的歌,裏邊有句詞很符合她現在的心情——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其實她最想的還是那盆焦糖排骨。

“我說,你能不能換點台詞?每次都是這句,我會聽膩的。”

話是這麼說著,電話那邊的臉是真心沒看出來哪裏“聽膩”了,往下的那半邊嘴角也提起來了,簡單幾個字治癒了某人兩天的陰鬱情緒。

“可是我不會拼別的字了,練習冊都在你那裏,而且雪兒在,我不方便學習。”一句話讓她說的瓮聲瓮氣的,她不想住這裏,一百個不想。

她想回實習生公寓。

暖暖的溫馨的燈光,熱騰騰的焦糖排骨,高大俊逸罵著教她的蕭大哥。

人精蕭恩喆上輩子沒少在人堆里打滾,聽了個話頭就知道她什麼意思,他微微露出四顆門牙,兩顆天狼星晶亮晶亮的,“你給我個地址,東西我給你送去,順便給你補習補習。”

傻兒子離得開他么,哼哼。

雪兒家不遠有個公園,附近的老頭老太喜歡晚上來跳廣場舞,現在天氣涼了,不到七點,天就黑得跟半夜似得,公園裏的燈又少,漸漸地人就少了。

黑燈瞎火,適合集會。

蜿蜒的林蔭小道上,拖着模模糊糊一高一矮兩條影子。

蕭恩喆兩根骨節分明的長指頭夾着一本薄薄的,寫了一大半的小學生數學思維練習冊,美其名曰,路要一步一步走,知識要一點一點理解,要把書全部都拿來,傻兒子消化不了。

傻兒子樂呵呵地點頭,練習冊大概還有三四頁的樣子,只要她今晚趕趕工,明天蕭大哥又能給她送書來了……

兩個人互相稍稍撇開臉,笑。

走了一段,蕭恩喆狀似無意地問,“昨天……你很忙?”

謝小然,你敢給我說個不字試試!

“忙?那不叫忙,那叫天昏地暗,暈頭轉向!”謝小然想起昨天,小臉垮了下來,“新專輯要提前發佈,所有歌曲的音樂和舞蹈練習時間都減半,太趕了,大家都快瘋了。”

這麼說,傻兒子不是故意忘記回信息的,蕭恩喆笑,“還有呢?”

“下午TOP有個採訪,問題特別多,連我都回答了好幾個,那稿子,有一個大拇指那麼厚……晚上一直在練歌,回家都後半夜了,蕭大哥,當藝人都要這樣辛苦嗎?”

“對呀,不管做什麼事,想要出人頭地,哪有不辛苦的呢。”蕭恩喆看到她穿的少,雙臂交叉抱着自己,脫下皮衣給她披上,“下次出來多穿點,你怎麼總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哎呀,不是還有你嗎?”謝小然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一點也沒覺得這話哪裏不對。

蕭大哥的衣服好暖和,帶着淡淡的煙草味。

蕭恩喆一怔,傻兒子對他的依賴,比他想像的還深,可是最終他會站到尚秀伊身邊,為尚秀伊保駕護航,那個時候,自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直護着她了吧?

也許到那時,謝小然也適應了現代的生活,不需要他了。

蕭恩喆忽然覺得有些煩躁。

“蕭大哥,”謝小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問題不應該是沉默的回答,這讓她有些不安,“你不會丟下我的吧?”

她是一個空降的外來者,頂着光鮮的身份,靈魂卻是七百年前的,不論去哪裏,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陌生感。

就像別人一目了然的東西,她要花很大力氣去理解。

她真的是很努力地在適應這個時代的一切,每天學習到凌晨,雜七雜八什麼都學,蕭大哥就像一根屹立不倒的柱子一樣撐着自己,有他的鼓勵和鞭策,她沒有時間迷茫。

但是如果把這跟柱子撤了呢?

謝小然不敢想像。

小小的身影看起來十分單薄,烏黑水潤的大眼眨了兩下,神情彷彿又回到那個瘋狂尋找謝小嫣的夜晚。

孤單,惶恐,無助。

其實她的心依然沒有融進這個社會,就像一棵換了環境的樹,土壤里缺少那些根根鬚鬚的牽絆,隨時面臨倒下的可能。

謝小然是感性動物,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沒心沒肺,相反,她很敏感。

受不了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蕭恩喆伸手攬住她的肩,往自己身側一勾,“我說不管你了么?別一副弔喪的臉!”

謝小然仰頭,癟嘴,“那你一直管着我。”

蕭恩喆好像看到了某種,可愛漂亮到足以秒殺一切人類的生物,心跳漏了一拍,瞬間被萌殺了……算了,就當領了一隻明星寵吧,“一直管你好不好?前面有個凳子,你趕緊把今天的練習題做了。”

——

A市某音樂餐廳酒吧。

孟家祥放下手機對着自家妹子搖頭,“臭小子不接電話。”

孟小玲捧着杯子,神色鬱郁,“老哥,你兩關係不咋地啊,割袍斷義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結果人家鳥都不鳥你。”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上段時間我說要搬出公寓,他就差沒抱着我的腿哭了,怎麼這段時間這麼冷淡了呢?”

孟家祥很不理解,雖說抱着腿哭有點誇張,但蕭恩喆最近確實前後反差大了點,神神秘秘的,連辛辛苦苦得來的工作都辭了。

他不知道一夜之間,好朋友的思維模式跳脫了整整三年,而這三年裏,他經歷了很多。

“孟小玲我和你說啊,蕭恩喆是個香餑餑,他要喜歡你早喜歡了,到時候表白遭拒哭鼻子,別怪我沒提醒你。”

孟家祥想起漂亮的謝小然,覺得自家妹子很受威脅,他也不想說這麼些長他人志氣的話,瞅了眼平凡無奇的妹妹,真的沒有勝算啊。

“哎我說哥,你以前不是一直鼓勵我要主動爭取嘛?怎麼這會兒臨門一腳了你潑我冷水?”孟小玲覺得哥哥很不上道,非常不上道。

孟家祥煩躁地喝了口酒,以前那是他不知道情敵很強大呀!

能在幾十家媒體面前眼睛都不眨,現場直播一百個跟頭不帶喘的軟妹子,那魄力,是孟小玲能比的?

他忽然有些煩蕭恩喆,沒事長這麼勾引人做什麼?!連他親妹子都殃及,找打!

三天後,聖皇果然為TOP安排了一套別墅,算上地下車庫一共四層,帶一個小型的室內游泳池,位置和S.J.K一個別墅區,兩棟房子走路也花不了二十分鐘。

原本賀靖東不想這麼大手筆,新人嘛,紅了再寵也來得及,程浩然卻比較堅持。

他說,難道TOP沒紅嗎?一百個跟頭翻出來的開門紅,你翻一個試試。

論口才,賀靖東說不過這個股份與他爸平起平坐的同僚,於是隨手打了個電話,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了。

搬家那天,藍翔組合很是殷勤地為小師妹們忙進忙出,同樣狠狠流了一身汗的,還有他們的隊長金佑燦金歐巴。

其實歐巴本來打算一個人來幫忙的,藍翔那對活寶安得什麼心?八成就是為了看他在小師妹面前出醜才想跟過來。

但藍翔組合說,“我們服務其他四個,你嘛,小然專屬。”

好吧,這個提議不錯,佑燦歐巴紅着臉嚴肅地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別墅最大的三個房間,一間改成舞蹈室,鑲了一面大鏡子,另一間放了兩台跑步機與一些塑形健身器,稍小些的被用作練歌房,裏邊有架漂亮的白色鋼琴,剩下的幾個房間,五個女孩子自行挑選。

謝古人很厚道,別人“哇哇”讚歎着參觀新房的時候,她在整理一樓大廳,一些很小的細節,變成了實習生公寓的味道。

歐巴紅着臉站在一旁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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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條女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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