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究竟是誰在算計她？
謝小然心裏隱隱明白是潘亮算計了自己，如果酒吧大廳里被人強抱的照片是個意外，那二樓包廂里，除了潘亮和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另外一個人也沒有，如果不是事先安排，不可能有角度那麼精準的照片留下來。
謝小然的腦子裏很亂，潘亮找上她不是一兩回，如果真的是設計好的圈套，那麼這次的爆照恐怕只是一個開始，她雖然明白，但卻不太願意相信，
她知道自己應該把所有能想到的細節全部說出來，才有可能找到證據替自己漂白，但不是現在，不是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
辦公室里的氣氛很壓抑，賀靖東像一顆炸彈一樣喋喋不休地連環爆破，程浩然試圖讓他冷靜，雪兒不停拍着謝小然的背脊，臉上的眼妝已經哭花了，而謝小然自己則安撫着韓梓潼，生怕這個暴脾氣的領隊下一秒就衝出去與賀靖東對罵。
唯一能支撐她精神的人卻把自己當成了隱形人，始終靠在門口牆壁上冷眼旁觀。
謝小然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但唯獨除了蕭恩喆，他從發佈會出來后就沒說過一句話，謝小然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這讓她慌亂，比面對記者們的質問更加慌亂。
不管是不是被人算計，TOP打響市場的頭一炮的確是被她搞砸了。
“賀總，對不起。”謝小然走到賀靖東面前，不管賀靖東曾經對她做過些什麼，他總是這家公司的老總，是她的大東家，讓東家賠了一大筆錢，她深感自責。
賀靖東罵也罵了，心裏的濁氣發泄掉許多，看到一屋子的人沒有幫着自己說話的，反倒力挺謝小然，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謝小然的道歉正好給了他一把梯子，“我不管你是真的小三還是假的小三，但給公司造成損失是鐵打不動的事實，這件事我會派人去調查清楚，你最近給我安分點，哪兒也不許去！”
“好的賀總。”謝小然點點頭，她聽出來賀靖東罵完了，“那我們可以出去了嗎？”
“趕緊滾！”
TOP五個女孩，外加蕭恩喆與程浩然，還有一名隨行的助理，一行八人浩浩蕩蕩從老總辦公室撤退，一路上引來不少注視的目光，謝穎涵事件在短短一個多小時內持續發酵，各大娛樂平台上點開就是她的名字。
甚至擠掉了一些當紅明星的頭版，被動卻輕而易舉地拿下今天乃至今後幾天的醒目頭條。
尚秀伊的心情很好，跟在最後的她紅唇一啟，“我說，你們是不是要開個緊急會議什麼的？我就沒必要跟着你們了吧？”
蕭恩喆轉身，一雙天狼星微微眯起，審視一般盯着尚秀伊良久，尚秀伊始終保持不陰不陽的笑容，表情無懈可擊，根本抓不出一絲破綻。
“你走吧。”蕭恩喆下巴朝另一架電梯努了努。
尚秀伊離開后，他對雪兒、韓梓潼和臨時調來當助理的工作人員說道，“你們也先走吧，我和浩然、小然開個會。”
不相關的人員全部離開，三個人默契地繼續往程浩然的辦公室走，蕭恩喆與程浩然都是越面對棘手問題越冷靜的人，他們的腦袋轉得很快，但是有一點必須問清楚，那就是謝小然什麼時候去的酒吧，為什麼要去，以及在酒吧里發生了哪些事。
謝小然低着腦袋走在兩人中間，走進辦公室后還沒關門，便主動道歉，“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程浩然將她牽到沙發邊，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坐下，順帶將謝小然臉上自責的神情盡收眼底，這一個多小時來，他跟打仗似得一陣兵荒馬亂，這還是他從出事後首次正眼打量謝小然。
程浩然一陣心疼，柔聲說道，“丫頭，其實沒多大的事，當明星就是這樣的，順的時候別人都來捧你，不順的時候，有的是人踩，第一次經歷的時候可能會有天塌的感覺，但只要你挺過去，回頭想想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
頓了頓，他看了眼蕭恩喆，繼續說道，“而且我和恩喆會一直陪着你，有我們在你不用擔心，情況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
“你到是會說話。”蕭恩喆冷哼。
“難道不是么？”程浩然轉身為謝小然泡了她最愛喝的奶咖，繼續為她進行心理輔導建設，當明星，心理素質甚至比才華更重要。
“每個人都有巔峰和低潮，丫頭，你不能就這樣消沉。”
謝小然怔怔地，她想的不是自己星途上的問題，而是潘亮的算計，她不明白潘亮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自己打了他，害他失去可能走紅的機會，可是後來她儘力在補償了呀，甚至還說幫他還債，這樣不夠嗎？
儘管不太喜歡潘亮這個人，但她是誠心想幫助他的，潘亮的行為，讓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蕭恩喆拿起謝小然的奶咖杯子，咚咚灌了兩口，皺眉，“又甜又燙。”
程浩然沒搭理他，現在的情況還有心思玩笑么？
蕭恩喆也沒打算程浩然回話，自顧自說，“你哪隻眼睛看到她消沉了，她在想酒吧的事情，你讓她好好想想，最好想明白自己錯在哪裏，否則這種事情還有下次！”
程浩然一噎，看向謝小然，果然見她一雙大眼睛霧蒙蒙地回望過來，腦袋點了點說，“是潘亮。”
“潘亮是誰？”辦公室里兩個極品帥哥異口同聲地問。
謝小然回答，“《花蝴蝶》MV拍攝那天，有個男模被我打了，你們還記得嗎？”
程浩然想了想，是有那麼回事情，但那個男模的樣子他不太記得清了，當時拍攝現場的光線很暗，不是相熟的人，誰是誰也分不清楚。
但蕭恩喆的記性很好，特別是他還和男模近身對過戲，他想了想，問，“被你打的男模就是潘亮？你去酒吧，是他約的你？”
謝小然點頭，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她沒捕捉到蕭恩喆咬牙切齒的語氣，也沒解釋她是被求去幫忙送錢買單的，而不是“被約”。
“抱着你的人也是他？”蕭恩喆口氣降到冰點，傻兒子背着他和帥哥半夜跑酒吧去了，好，很好！
這回，連程浩然的臉色都不是那麼活絡了。
“恩。”謝小然繼續承認，腦子裏還在為潘亮為什麼要算計她找原因。
奶咖杯底重重撞在茶几玻璃上，晃出的飲料濺得滿桌子都是，謝小然回神，詫異地看向蕭恩喆，“蕭大哥？”
“被那種渣男抱着，感覺怎麼樣？！”怒氣代替冷靜，他的話偏離了理智範圍。
謝小然面色一僵，“你也相信我是小三？”
一句話把蕭恩喆拉回現實，他沒有正面回答謝小然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提問道，“你為什麼要半夜單獨赴約，有什麼事不能白天見面？你知不知道作為一個公眾人物，這樣很危險？”
程浩然點點頭，補充，“就算不是明星，你一個小姑娘半夜跑酒吧去和這種人混在一起，也是不對的。”
謝小然懊惱，“我知道這樣不好，一開始的時候我是拒絕的……”
“可你還是去了，為什麼？”程浩然問，他和蕭恩喆一樣，目前對這個問題十分關心。
“你們知道的，因為被我打了，他才會失去MV拍攝的工作機會，對於這些掙扎在娛樂圈邊緣的人來說，一次像樣的表演機會很重要，我……”謝小然滿臉糾結，“他說他朋友請客，可是後來喝醉了買不了單，他又沒錢結賬，在電話里求了我好久，我真的不忍心他被酒吧的人打，如果不是我，他不會那麼窮。”
“所以你就一個人跑去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當聖母瑪利亞？”蕭恩喆繼續諷刺。
“聖母瑪利亞是什麼東西？”
“外國的觀音。”蕭恩喆一邊用紙巾擦自己手上的奶咖液體，一邊沒好氣的回答，說到一半想起程浩然還不知道傻兒子穿越的身份，堪堪收了嘴。
程浩然的心思顯然沒在這句話上，“說說你後來的經歷，怎麼會和潘亮…抱在一起？包廂里人很多？你看清是誰拍了照片沒有？”
謝小然沉默了，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所以半天沒有回答。
兩個男人的心被她吊了個七七八八，難道她……後來被人欺負了？！
“你要是受了委屈，不跟我們說還能跟誰說？！”蕭恩喆認定傻兒子被人佔了便宜，天狼星放出一抹寒芒，“該死的！”
謝小然趕緊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進包廂的時候潘亮喝醉了躺在沙發上，我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才會湊過去，誰知道他突然就發起了酒瘋，一把抱住我，後來他稍微清醒點的時候就道歉了。”
“那照片呢？”程浩然問。
“照片的事我真不知道，當時包廂里還有一個人，也喝醉了，躺在那邊一動不動，按理不該……”謝小然越說越小聲，這段話講到後來，連她自己也說服不了。
“你被人算計了。”蕭恩喆立刻寒着聲音總結道，“潘亮在包廂里安置了攝像頭，角度都是算好的，包括體位、姿勢和表情，後來的道歉是為了打消你的戒心和疑慮，方便下次作案，如果不出意外，他和你並不只是近距離接觸了一兩次，對吧謝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