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戰鬥吧，女神》終於開播
謝小然聽着聽着，忽然靈光一閃，“你怎麼知道我在家？”
門外的人一頓，才接着回答，“我去過你公司……”
“你怎麼進去的？”公司里明星很多，所以保安系統很完善，沒有預約的外人根本進不去。
潘亮也想到了着點，他硬着頭皮說，“我在門口守着你，但是你沒從車上和她們一起下來，所以我就來你家裏看看你在不在。”
這個理由有點牽強，按理地下車庫他也應該是進不去的，但謝小然相信了他的說辭，因為她絕對想不到尚秀伊的網已經撒了好幾天，是她的閉門不出保護了自己。
“我真的不方便，你快去買吃的吧，現在哪裏沒有暖氣空調？別守在門口了！”因為沒有休息好，謝小然微微有些煩躁。
潘亮聽出她語氣里的不耐，吸了吸鼻子說道，“那我先去吃飯，一會兒再來，穎涵，今天見不到你我是不會罷休的，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是好人了。”
可憐巴巴的態度沒能打動謝小然，古人的是非觀涇渭分明，好人壞人就隔了一條線，基於潘亮上次在酒吧里的表現，他已經成功躋身“壞人”一列。
“我不會開門的，你要等隨便你，反正我錢已經給你了，心安理得！”這話像是說給潘亮聽，最後四個字又像是說給自己聽，她需要一個理由說服自己回房間睡覺，而不要良心不安。
門外，潘亮摸了摸自己特意蓄起來的青鬍渣，走到木柵欄外給尚秀伊發了條信息——“她不開門，沒轍。”
五秒不到，手機震了下，回信顯示——“辦不成事就扣錢。”
“嘖！臭娘們就知道拿錢唬人，靠！”潘亮罵罵咧咧地重新回到門邊按鈴。
正往上爬樓梯的謝小然極不情願地抱怨了聲“搞什麼啊”，又往下爬，來到門邊，她拔高了嗓門喊，“我警告你啊，再不走我叫保安來了，這個小區的物業費很高，你懂什麼意思吧？”
潘亮也很不情願，但為了錢，歪腦筋轉的飛快，他回答，“其實有人跟我高價買你的簽名，穎涵，你就看在打了我一拳的份上，讓我進去，等我拿了簽名就走，好吧？”
尚秀伊提點過他，遇到搞不定的時候就提“打人”的梗，傻子心軟，包試百靈。
果然，謝小然沉默了一會，把門拉開一道縫，探出半張沒受傷的臉，“簽完就走？”
“簽完就走。”
客廳沙發上，潘亮從外套內置口袋裏摸出一沓照片，心裏暗暗慶幸，好在早上順便去了趟影樓，幫那些個小三線取了爭取視鏡用的藝術相片，真是天祝他也。
“簽這裏？”謝小然在照片上比了個位置，問道。
“只要不簽臉上就行。”潘亮將隨身攜帶的男款包包放在茶几上，笑着回答。
謝小然簽了幾張后，有點奇怪地問他，“你不好奇我的臉怎麼回事嗎？”
“啊，這個，我剛才看到的時候就想問了，不過你是藝人，傷到臉不是什麼好事，怕你難堪才沒問。”潘亮眼珠轉了圈，舔舔唇解釋。
這個回答在理，謝小然釋然了，“你這麼做是對的，因為我也沒打算告訴你。”
三道黑線滑下額頭，潘亮乾笑兩聲，沒有接她的話茬，等她差不多簽了有四分之三的相片，忽然開口道，“穎涵，咱兩這事也這麼久了，我這麼半溫不火的總拖累你，你看能不能介紹個像樣點的視鏡機會，我也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
“可是我們這次新專輯只剩最後一首歌，而且MV的幾個演員陣容早就定下了，我怎麼幫你介紹？”謝小然沉思了一會兒才回答，她明白救急不救窮的道理，潘亮總是這樣來找她確實不是個事兒。
“沒有也沒關係，就是委屈你了。”
“你自己也想想辦法，不能總靠着我啊，其實你的條件挺好的，到處多跑跑吧。”
“也只有這樣了。”潘亮一張一張收拾好攤在茶几上的照片，心想真是麻煩，一會兒還要再去影樓重新買一份一模一樣的，嘴上卻殷殷地說，“那穎涵，我先走了啊，被別人發現咱兩的事對你名聲不好。”
謝小然咕噥，“你也知道啊。”
潘亮把碼好的相片放進包里，出了門，又把相片拿出來，順便帶出一個微型攝像頭，關掉電源。
他再次給尚秀伊發了條信息——“搞定。”
——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
謝小然的頭髮很軟，發量也不算濃密，一大早她在雪兒和韓梓潼的幫助下挑戰了一種新髮型——二八分，大半的劉海一邊倒的掛在左邊半張臉上，只在眼角別了個精緻的發卡，雖然有點彆扭和搞笑，但好歹看不到那顆鵪鶉蛋了。
臨出門，她忽然一拍大腿，“啊，差點忘了！”
雪兒和韓梓桐讓她嚇了一跳，韓梓潼說，“搞什麼謝小然，能不一驚一乍的么？！”
謝小然吐吐舌頭，往客廳走了幾步，掏出手機，開機。
不開則以，一開驚人，手機就跟放在開了電源的震動按摩腰帶上似得，“滋滋滋”抖個不停，謝小然得意地笑，“我覺得我挺聰明的哎，這玩意兒萬一在外面開機，流量就跑光啦！”
一個星期的信息量，虧她想的周到。
韓梓潼和雪兒再次為古人的作風感到牙酸，明星哎，至於么？
因為趕時間，謝小然沒怎麼看信息，等手機抽完風就把它裝進小包里匆匆出門了。
保姆車裏，阿陽笑眯眯地握着方向盤，他家裏的事情已經處理好，恢復正常上班，所以蕭大經紀人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蕭恩喆這幾天讓孟小玲煩的不行，幾次晚上想來探視謝小然，都被孟小玲攪黃了，還好他有通過座機打電話來關心，平時在公司也能向雪兒她們了解到傻兒子的近況。
其實這是謝小然出院之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心思全部趴在作業上的古人倒沒覺得什麼，蕭恩喆可是憋慘了。
他不斷通過後視鏡偷瞄傻兒子，忽然生出一種滿足的感受。
“《戰鬥吧，女神》今晚開播。”他說。
“終於啊，終於。”謝小然已經等的沒什麼期待了，她倒不是希望坐着西瓜台這艘火箭竄得多高，主要還是期待片酬，不過現在蕭大娘燃眉之急的手術費已經解決，快慢對她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了，反正光靠潔寶公司的代言費，蕭楠飛的病就有了着落。
倒是雪兒和韓梓潼開始興奮，在一邊嘰嘰喳喳地聊開了，恭喜的話說了一堆，連尚秀賢臉上都帶着淡淡的笑容。
“紅了別忘提攜姐妹，一個團的要有團隊精神。”尚秀伊把玩着手機，不輕不重地丟出一句，聽上去沒什麼情緒起伏。
缺少陽光的大冬天，坐在可以隔絕視線的保姆車裏她依舊戴着一副大大的奢侈品牌太陽鏡，下面火烈的紅唇不帶笑意，看上去高冷而又難以親近。
謝小然對於撞壞敞篷法拉利一直心存愧疚，在她心裏尚秀伊是屬於“好人”一類，就是不怎麼和藹而已，“你放心，我一定想着你！”
她說的信誓旦旦掏心掏肺，不管紅不紅，姐妹必須肝膽相照。
這話聽在尚秀伊耳朵里就變成了赤果果的炫耀，如果你是單純的，那麼全世界都單純，反之亦然，她幾不可查地彎了彎紅唇，點開手機里的視頻看了起來。
視頻的聲音已經關掉，畫面中的謝小然和潘亮坐在一起說話，背景是她已經很久沒去住過的別墅。
尚秀伊看的很淡定，她一個人坐在後排，而且反正謝傻子一派的那幾個，沒人會主動湊到她身邊套近乎。
到了公司以後，幾個女孩變得異常忙碌，本來新專輯的時間就趕，又因為謝小然拉脫了一個星期的進度，所有的工作都必須在兩天內補上，包括最後一支歌的錄音和錄影。
萬事俱備，只欠謝小然。
姑娘們過了一個星期的悠哉喝茶生活，又開始像陀螺一樣轉了起來。
聖皇娛樂公司的員工辦公室里讓一則勁爆的娛樂新聞給炸了，所有長短髮的文員，包括掃地大媽在內都聚在一起捶胸頓足——
國民男神白允霆訂婚了！
不止是聖皇，全國萬千女性同胞在同一時段為紙巾製造業貢獻了不可小覷的強大力量，哭暈在廁所的也不在少數，然並卵，男神還是被人摘了。
忙到連飯都顧不上吃的謝小然當然沒空理會，坐在Akon身邊的蕭恩喆則笑得如一隻大尾巴狼。
跟他斗？哼哼，有本事你也重生啊！
晚上八點半，TOP別墅。
三小隻外加大尾巴狼撕掉電視機上的“禁”字，齊刷刷地在沙發上排排坐，茶几上居然還準備了可樂爆米花，鴨頭炸雞翅。
韓梓潼手上套着一次性薄膜手套，啃鴨頭的動作一頓，興奮道，“別動別動，開始了開始了！”
蕭恩喆好笑，“看個電視而已，幹嘛還不能動。”
這麼說著，他自己卻一動沒動，天狼星片刻也沒從電視屏幕轉移到韓梓潼身上。
簡短的音樂放了大概二十來秒，白允霆出現在鏡頭裏，背後是海天一線的無垠蔚藍，外加大吐特吐的狼狽謝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