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另眼相看
這樣的一番話,若是由男子說出,或許不是那麼的奇怪,可是由一個女子口中出來,就不得不認真審視這個女子了。
如此開闊的胸襟,在整個皇朝恐怕也是極少數的人才會擁有的吧,更何況,她還是個女子。
卿九墨的眼眸深了深,看着蘇子歌的目光也變了。
見卿九墨盯着自己看,蘇子歌還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了,蘇子凌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九墨別見笑,我這個妹妹自小就被嬌生慣養的,說的話若是有衝撞的地方,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計較了吧。”
卿九墨將目光放在蘇子凌身上,見他有些緊張,“這倒沒有,蘇小姐能有這般氣魄,是蘇府之福。”
“九墨謬讚了。”
之後兩個人談論起整個國家大事,蘇子歌聽不懂,所以就看看烏鎮大街的風景,她是極少出門的,所以這會兒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不過,她偶爾看看蘇子凌和卿九墨,那個叫卿九墨的倒是至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表情,而蘇子凌看樣子應該是收穫很多。看來,這個卿九墨也不似表面那般簡單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子歌聽到了蘇子凌的聲音。
“天色已晚,九墨,若沒什麼事,我就帶着子歌回去了,要不然祖父大人該着急了。”
並不是陳述句,而是有些懇求的意味,不禁讓蘇子歌看了一眼他。
明明是一朝將軍,卻對這個人這麼恭敬,真的很奇怪。
卿九墨只是朝他點點頭,並沒有說話。等出了酒樓后,蘇子歌這才細細打量一番自己的哥哥,還真的是俊朗呢。這大街上的女子,哪個不多看幾眼。
可為何,會單單那麼聽卿九墨的話呢?
這要是讓軍中的將士們知道了,那蘇府公子的面子可放在哪兒啊。
不過,既然哥哥不說,那她也就不問了。誰會沒有一點私隱呢,咳咳,或許,那個卿九墨還是哥哥的……
想到這裏,蘇子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心裏一陣惡寒。
她怎麼會這麼想呢?
自家哥哥相貌堂堂,器宇軒昂。又怎麼會是那般的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整個蘇府還不翻天啊。
這樣想想后,她連忙搖搖頭,還抬頭悄悄地看一眼蘇子凌。卻不曾想,她的這些動作全都被蘇子凌給看在眼裏。
“子歌在想些什麼呢?”蘇子凌見蘇子歌的表情時好時壞,還不時地搖頭,悄悄打量自己,有些無奈的問道。
蘇子歌抬頭朝他揚起一抹笑容,說出的話卻讓蘇子凌哭笑不得。她說:“大哥,原來你一直不願找嫂子是不是好男色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妹妹是絕對不會看不起你的。放心,我也一定不會告訴祖父的。”
蘇子凌獃獃的看着自家的妹子,腦中彷彿被一道悶雷劈過。許久,才幽幽的說:“子歌,你大哥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嗎?”
蘇子歌不知道的是,自從她那樣與蘇子凌說過之後,很久,蘇子凌都沒有見過卿九墨。
“子歌,卿九墨的身份不僅僅是鬼醫這麼簡單的。就叫祖父見了他,也得禮讓三分。”蘇子凌的語氣突然有些凝重,讓蘇子歌也不由得有些正視起這個問題了。
其實見到卿九墨的時候,她的心裏也有疑惑的。若只是一個簡單的名醫,是不會有那般的氣度,不會有那般的英姿的。那般的人兒,有豈會是池中之物。
“大哥,不管他是不是大人物,與我們也無什麼關聯,快些走吧,要不然,祖父該着急了。”
看了下天色,已經昏暗了。蘇子歌朝蘇子凌說道,蘇子凌點了點頭。“是了,你還知道祖父會着急啊,也不是知道是誰慢悠悠的,還有心思東想西想的。”
“大哥……”
蘇子歌臉頰有些微紅。
一路歡聲笑語,到了蘇府以後,蘇子凌直接去了蘇以陽的院子,而蘇子歌則是回了自己的院落。
剛進去,就聽到了綠竹的聲音。
“小姐的吃食要格外細緻,小翠,你去讓大廚房的人準備,小姐這會兒也應該回來了。阿喚,你去將屋裏的熏香點上……”
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蘇子歌覺得心裏一陣暖意。這一世,能夠有人這樣關心,也是值了。
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朝院子中走去,一眼見到的便是剛吩咐完大家,然後在整理桌子的綠竹。
還沒有開口,眼尖的綠竹便興奮的跑到她身邊,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有什麼事以後才道:“小姐今兒個出門都不知道帶上綠竹,要是被人欺負了去怎麼辦?”
雖然說出的話有些幽怨,可是卻還是能聽出裏面的擔憂,蘇子歌笑着道:“今兒是大哥帶着出去,不會有事的,綠竹就放心吧。”
“這天都已經昏暗了,小姐定是餓了,太姥爺說小姐就在院內用膳便可,不用去廳內了。綠竹剛剛吩咐下去,過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綠竹啊,你這般仔細,若是以後嫁人了,小姐我可怎麼辦啊。”蘇子歌一邊喝水,一邊幽怨的看着綠竹。
“小姐,你就別開綠竹的玩笑了,綠竹才不嫁呢!綠竹要跟着小姐一輩子。”
“好,那小姐我一定不會嫌棄綠竹的。”
蘇子歌見綠竹不好意思,也不再調侃她了。
“小姐這樣才對,廚房的人可能要慢些,小姐出去這麼久,先吃點東西吧。”
綠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糕點放在蘇子歌面前,然後用濕的帕子輕輕的放在蘇子歌的手上,片刻后才拿開。
做完這些以後,又泡了一杯茶放在蘇子歌的身前。
“祖父不是一向看重禮儀的嗎?今兒怎麼會讓就在屋內用膳,果真是大哥來了,祖父高興的過了頭,將這茬都給忘了嗎?”
蘇子歌拿起一塊糕點,輕咬一口後有些疑惑的輕聲低喃。
“小姐不知道嗎?太姥爺這應該是不舍吧,明兒個小姐就要和大少爺回京了,太姥爺心中自是難受得緊,卻又不好說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