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美景虛設
深秋的江南,帶着些許涼意,隨處可見的落葉讓人莫名的一陣愁!
江南水鄉,自古以來就是很多文人墨客所追捧的遊玩之地。
精美絕倫和雍容華貴的刺繡?,生翠碧綠和渾然天成的蓮蓬,香霧裊繞的柳樹和濃蔭覆地,蒼翠撲人的小亭,杏花煙雨的小橋流水小屋
深苔妖嬈,青石板蜿蜿,浣紗少女的歌聲。細雨潤物無聲,芳菲嬌倩帶羞。春雨絕無滂沱之勢,僅是曖昧地使行人沾衣欲濕,風亦是吹面不寒,夾帶着多情飄絮輕柔拂頰。
玉笛、長蕭,吹不完一曲曲的春花秋月;琴瑟、琵琶,撥不完一夜夜的風雪纏綿。
女子錦口綉心,巧笑倩兮。
男子文采卓絕,長袍素凈。品酒行文,吟詩作對!
江南烏鎮,精美絕倫。
可讓大伙兒驚嘆的,並不只有江南的才華橫溢,還有西山,西山有一處大竹林,世人皆知,那是蘇以陽為其嫡孫所種。且不說花費多少財力物力,光是這一份心意就讓世人知道,蘇家嫡女的身份有多高貴。
蘇家有多尊貴?
若說皇家尊貴,那整個蘇家,就是僅次於皇家了。
它的尊貴,不是因為權利,而是因為心服口服。人們對於蘇府,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蘇家是經歷了風吹雨打,經歷了改朝換代仍然巋然不動的大家族,是讓世代國君都欽佩的家族。
這偌大蘇府的嫡女,可想而知,她的尊貴程度了。
普天之下,除當朝鳳怡公主外,便再無人能比,只是這蘇家嫡女,從不出門,所以無人有緣見上一面。
不過,這並不能阻擋人們對她的好奇。
蘇家一門,僅此一個嫡女,世人期待的同時,也會有各種想像。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京城開始傳出留言,說蘇府嫡女奇醜無比,刁蠻任性。一開始人們是不信的,可這樣的謠言越來越嚴重,蘇府卻沒有一個人出面澄清。
這也就讓世人開始相信蘇府嫡女奇醜無比的傳聞了,否則為何從不示人?不過這都只是大家的揣測罷了,蘇府也從來不讓人解釋,任由那些無稽之談到處流傳。
久而久之,這樣的謠傳,竟然被大家認為是事實。在世人眼中,這蘇家的嫡女,也就真的成了蠻橫無理的人了。
而就在世人為了蘇府嫡女的事情到處謠傳的時候,這蘇府的嫡女,正生活在江南烏鎮,過着神仙般的日子。
午後,竹林深處,一女子閑坐在石椅之上,好生愜意。
風過,整片住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讓她忍不住閉上眼睛細細欣賞。
只見她着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綉着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着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
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着翡翠織錦腰帶繫上。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几絲秀髮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
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
這般精緻的衣着與面容,正顯示着她的身份不一般。
女子似在想什麼事情,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有些惆悵,看着前方。
這一片竹林,那麼多,那麼密,有時候讓她心情舒暢,有時候卻也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
蘇子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時光逆轉,一次偶然之間,自己竟會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
歷史上所沒有的國度,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是未知的。
不過,這也讓她放心不少。
因為前世的恩恩怨怨,所以,重新來過的人生,讓她如今只想平淡的對待身邊的一切。
努力做到沒有感情,沒有牽絆。就這樣,了卻一生。
這副身體,是瓏玥國極為尊貴的身體。四大家族之首,蘇家唯一的一個女兒,世人皆知的蘇府嫡女!
說來也怪,自己附身於這身體,不僅擁有自己前世的記憶,還擁有蘇子歌未來的記憶。
記憶中,十八歲的蘇子歌,嫁給了蕭府才子蕭翰,最終,因為這個男人,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她們還真是,相似呢。
她想,此生,既然是自己以蘇子歌的名義活下去,就定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讓身體裏的另一個靈魂感到慶幸。
至少蘇子歌還可以重來一次,可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所以作為現在的蘇子歌,她為曾經的蘇子歌感到慶幸。
那蕭翰,蘇子歌並沒有見過,可是從這副身體主人的記憶中,可以想起來,是她十四歲的時候在皇家書院見到的。
前世的蘇子歌十四歲就已經是整個京城有名的女子了。不是因為才華,而是因為刁蠻任性。
那時候的她,天性單純,因為在外面沒人喜歡與她一同玩耍。所以,脾氣才會越發的大了起來,而那個簫瀚,因為對她比其他人稍微好一點。她就遺失了整顆心,同樣也遺失了整個蘇府。
死不瞑目的她,與含恨而死的自己,重生在了一起,成為了一個人。
現如今她已經十四了,卻還沒有回京,自然也就避開了這不該相遇的人。
父兄在朝為官,十二歲那年她成為蘇子歌,便以探望祖父的理由來到了江南烏鎮,這一來便是兩年。
如今的她,不會再讓曾經的慘劇發生在自己身上。前世的自己與這身體的主人都太累太苦,這輩子既然讓她活下來,她不需要活的轟轟烈烈,也不需要活的醉生夢死,她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這樣,就足夠了。
記憶里,蘇府的每個人都把她當做掌上明珠,前身因為蕭翰所以與家裏決裂,也正是那時,整個蘇府遭受滅頂之災。
前世在二十一世紀,她本就是醫生,所以來到這兒,自然也就對家裏的人更加上心,照顧他們的身體。好不容易得到的親情,她不想失去。
至於嗎那滅頂之災,她想,她是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在蘇府。
她以為,這一生,可以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她也以為,自己的心,在經過那麼多事情以後,已經靜下來了。可她仍然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