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最後的請求
周春霞向她爸隱瞞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就連林子和大壯來探望他們的事情也沒對他說,現在對他有一種非常複雜的感情。
曾經,在她心目當中,周文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是家裏的頂樑柱,不僅事業有成,而且對她和母親愛護有加,典型的成功人士,一直是她依靠和寄託的對象。但自從上次醫院風波之後,對他的看法悄然發生了變化。當聽到小護士對他的竊竊私語,還有母親閃爍其詞的情形,感覺他變了,不再是原來那個溫文爾雅的父親了。
現在,才算真正了解和看懂他。為了所謂面子,不惜與黑白通吃的許天華為伍,對親手提攜起來的林子連番下死手,差點犯下彌天大罪。為了追名逐利,與閔忠國等人反目成仇,聯合黨羽爾虞我詐,葬送了美好前程,惹來眾人非議,名利場上敗得一塌糊塗。
現在爺爺去世,父親沉淪墮落,母親時瘋時癲,自己沒有感情寄託,再也回不到以前幸福美好的時光了。
周文雄沒有注意到女兒心灰意冷和悲憤絕望的神情,躲在書房反覆斟酌剛才和許天華商量收拾鄭秀民的事情,沉浸在自我世界裏,忘卻了病中的王雪梅。
在回去的路上,大壯忍不住問林子,“哥,有沒有覺察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林子苦笑一聲,說:“事情都過去了,他們都不好過,再追究下去有什麼意思?現在,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周春霞,我怕她一時想不開自尋短見,右眼皮一直在跳,心裏很不踏實。”
大壯驚奇地問:“你也看出來了?難道就這樣算了?”
“唉……我又不是傻子,她在裝瘋賣傻,一時口誤說出了真相,其實她不說,我也已經猜到是誰了,只是不想再追究罷了。”林子淡淡地說。
“那以後和周春霞怎麼相處?嫂子會不會介意她的存在?”大壯擔心地問。
“能做朋友最好,我希望她過得好,不期望能得到她的祝福,但願她能想開些,好好生活下去。”林子說。
“她肯定也看出來了,不知道會怎麼想?”大壯突然問。
“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萬一她接受不了這樣殘酷的事實,會不會……唉……”林子不敢再想下去,低頭沉默起來。
大壯知道他想說什麼,也不敢再往壞處想了,跟着鬱鬱寡歡。
回到住處,林子打發大壯離開,獨自一人開始回想剛才周春霞說過的話,久久不能釋懷。
沒過一會,周春霞打電話過來了。
“有空嗎?我想和你聊聊!”周春霞淡淡地問。
林子也正想找她好好談談,想勸慰一番,便說:“嗯。我去找你!”
“我已經在你家樓下了,我們出去走走。”周春霞坐在車裏,淡淡地說。
林子不想躲避什麼,跟她來到了一家茶樓。
剛坐下沒過多久,周春霞開始哭訴起來,“對不起,我差點害死你了,嗚嗚……”
林子坐在對面,從桌上抽出一沓餐巾紙遞了過去,緊張不安地說:“春霞,別哭了,你沒有錯,他這樣做我也能理解,並不怪他,是我傷害你在先,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還是向前看,不要再糾結於往事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周春霞擦了擦眼淚,止住哭聲,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這樣恨你,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還好你沒事,不然我會悔恨終生的。原諒他們,要怪就怪我,他們已經受到懲罰,日子也不好過。”
林子嘆息一聲,說:“我不怪任何人,你沒必要自責愧疚,我也不想看到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歸根結底還是我的過錯,算了吧,還是多想想以後的事,別再糾結折磨自己了。”
“謝謝你,我替父母感激你!”周春霞痛苦不堪地說。
“以後有什麼打算?”林子神情坦然地問。
“我不知道,或許沒什麼以後了吧!”周春霞絕望無助地說。
“別這樣說,日子還長着呢,父母都要你來照顧,雖然家裏遭受了重大變故,但生活還是要過下去的!”林子勸慰。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和孫曉雨什麼時候結婚?”周春霞忍着心痛問。
“快了,兩邊父母都逼得不行,我們年紀也不輕,不能再耽擱了!”林子說。
“祝福你們。”周春霞假裝很高興地說,心裏難受得要死。
林子想了想,又說:“我們之間有緣無分,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算了吧,我沒心思。”周春霞痛苦地說。
“別這樣,不要自暴自棄,沒了我,生活還要繼續,比我好的人多了去了,沒必要這樣苦苦折磨自己。”林子說。
“再說吧!”周春霞淡淡地說。
“唉……你這樣我不放心,我希望你能過得很好,完全放下心裏包袱,坦然面對現實,坦然接納別的人,過好自己的生活。”林子說。
“別為我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周春霞說。
林子感覺無話可說,便沉默不語了。
而周春霞已經放棄了一切,哀莫大於心死,現在正是她內心最真實的寫照,一無所有的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今晚能陪我嗎?”周春霞假裝高興地問。
林子知道她這句話代表什麼,想到孫曉雨,急忙拒絕說:“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今晚算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陪我一晚,以後我再不糾纏你了,答應我好嗎?”周春霞帶着哭腔乞求。
“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明知道不會有結果,不要再自欺欺人下去,忘了我,你會得到幸福的!”林子說。
周春霞挪到他旁邊,拉住他的手,眼淚汪汪地說:“給我最後一次,這輩子不會再有遺憾了!我知道什麼都完了,什麼都回不去了,但現在至少還能和你在一起,答應我,別讓我失望好嗎?”
林子使勁掙開她的手,站起來,說:“走,我送你回家,阿姨還在家等你呢!”
周春霞羞憤不已,哪裏肯放脫,也站起來,雙手環抱住他,哭着說:“難道我就這樣討厭嗎?陪我一晚難道就這樣難嗎?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放心,從明天起不會再讓你為難,答應我,今晚好好陪陪我,以後再不會和你糾纏不清的。”
林子知道拗不過她,但又不想做對不起孫曉雨的事,急忙推開她,堅決地說:“我們別這樣,那樣對你不公平,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今後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答應,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你好好的,別這樣看輕和作踐自己,我們做最好的朋友,有困難一起面對和解決,不要再傷害對方了!”
“以後我也不乞求什麼,但今晚是我唯一的請求,留下來陪我一晚,就算讓我圓個心愿,這輩子再不會有什麼遺憾了!”周春霞哭着說。
“真的不能答應你,現在你也知道,我和小雨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她很相信我,怎麼可以再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你別再為難我了,其它什麼事情,我一定答應你,這件事就此打住,就算我沒聽到,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林子堅定不移地說。
“好,這是你說的,你走吧,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家,只是你別後悔就好。走吧,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好了,我的事與你再沒有關係!”周春霞後退幾步,繞過餐桌,向窗檯爬去,情緒很激動。
林子知道她要做什麼,開始猶豫不決。如果就這樣一走了之,她肯定會從窗戶跳下去,那樣後果不堪設想,從三層樓高摔下去,非死即殘,如果留下來,肯定會做出對不起孫曉雨的事,到底該怎麼辦,如何才能化解這場尷尬。
“你先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衝動,先過來,我們好好談談。”林子企圖說服她。
周春霞不相信,但又不想把他逼急,停下攀爬窗檯的舉動,轉過頭來說:“你先答應我。”
林子知道怎麼說也沒有用,她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終於和她妥協了,無奈地說:“好吧,我答應你,你快下來吧!”
周春霞破涕為笑,迅速跳下來,跑到他身邊,緊緊箍住他的身體,踮起腳尖,用嘴在他臉上亂拱。
林子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她每次都會這樣逼迫自己,心裏又急又氣,但不敢惹怒於她,站在原地,什麼也不做,由着她盡情折磨。
“你討厭我還是看不起我?”
周春霞感覺他有意躲閃,明知故問。
“不是。”林子淡淡地回答。
“為什麼不親我?”周春霞疑惑不解地問。
“我……!”林子一時找不到拒絕她的理由,說不出話來。
“我們走吧!”周春霞明白他心裏怎麼想的,也不勉強追問,停下親吻,拉住他的手,使勁往外拽。
賓館房間裏,周春霞一絲不掛,身材還是那樣好,只是有些消瘦,不再豐腴充實,渾身上下沒一處瑕疵,雙腿修長,前凸后翹,活脫脫一個出浴西施。
烏黑的髮絲隨意披在肩上,散發出誘人的香水味道,麵糰似的雙峰屹立不垂,峰尖鮮紅欲滴,有幾個水珠正向下緩緩滴落,有些捲曲泛黃的毛遮擋不住粉色的桃源,從腹部流竄下來的水滴順着光潔的美腿一路蔓延,嬌嫩無骨的足踩在蛋黃的木地板上。
林子不是坐懷不亂的神仙君子,面對秀色可餐的旖旎場面,控制不住身體本能的反應和衝動,將一切禁忌和顧慮拋之腦後,迅速除掉衣物,迎接她早已準備好的挑*逗和引*誘。
周春霞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也不必假裝羞澀,熱情主動回應着他近乎狂野的索取。
林子上下其手,左摸右撫,忘情投入,肆意揮霍着僅剩不多的青春激*情。
這一夜,既普通又不普通。普通是因為其他很多人都在做這樣的事,而且做得比他們還好。可他們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是情人還是情侶?是回歸還是告別?是贖罪還是犯錯?
這一切,他們好像並不關心,也不願意去想,在他們看來就是普普通通的魚水之歡,更是出於對身體本能的自然反應,並不牽涉其它什麼東西。
夜深了,兩人還在繼續,都不知這到底是第幾次了,好像只要有力氣,就要用在雲雨之事上,用到其它地方上都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