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與他們鄰座的兩人卻對這一幕毫無察覺,他們真的是來看電影的。

一齣電影院,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已是烏雲密佈,還下着傾盆大雨。

“這種天氣真難預料,白天還出大太陽的,現在卻下大雨。你們怎麼來的?需不需要我們送你們一程?”茵茵相邀。

“茵茵姊,不用麻煩了,我們坐公車回去就好。”恩菲婉拒。

“你就別跟我們客套了。大不了多繞點路,一點也不麻煩。再說,濕答答的,走路、坐公車都不方便,而且也攔不到計程車。”子傑道。

“對呀!你若和我約會而感冒,我會過意不去的。”張國仁勸道。

“那好吧。”他們爭相勸告后,恩菲終於首肯。

恩菲因張國仁的要求而首肯,這使子傑分外眼紅。

其實,恩菲是勉為其難答應,因為她擔心。

而,她擔心的事也真的發生了。

現在,車子稟就只剩下子傑和恩菲,因為他已把兩個障礙物先送回家了。

“我們是不是該談一談?”提議的是子傑。

“現在太晚了。改天,找間COFFEESHOP再談。”她拒絕。

語畢,她就轉身去開車門。車門當然是鎖上的,而且,是由駕駛者中央控鎖的。

她打不閉門,嘆了口氣,要求道:“開門,好嗎?”

“我並沒答應你改天再談,我要現在、此時、此刻談,夠清楚了吧。”子傑霸道說:“到你那裏?還是我那裏?”

“如果你一定要現在談的話,那兩個地方都不要,找其他地方吧。”她讓步。

“如你所願!”他允諾。

子傑踩下油門,車子就飛奔地往下個目的地前進。

最後,車子在一幢二樓高的歐式別墅大門前停了下來。

看她毫無下車的意願,子傑橫過身,幫她打開車門,命令:“下車!”

“這裏,我也不要。”她又拒絕。

在這兒,和在他們倆的住所並沒什麼不同,都只有被哄上床的份。我現在已決定要和張國仁交往,絕不能再和他發生這種關係。她尋思。

她提議:“去人多一點的地方,像是二十四小時的……”

“7-ELEVEN?”子傑打岔,揚揚雙眉問。

恩菲白他一眼,糾正道:“是泡沫紅荼店。”

他堅決道:“兔談!那兒太吵了,不是說事情的地方。別再拗了!下車。”

他獨自下了車,發覺恩菲依舊件在那兒動也不動,不耐煩地問:“自個兒下車,還是要我把你『請』下車?”

他可真獨裁!恩菲心中咒罵,賭氣地把頭轉向另一邊,不看他一眼。

子傑在車外淋着大雨,他的頭髮、衣服都濕透了。見她不順從,他更火大了。

接下來,只聽到恩菲尖叫一聲,她就已被子傑騰空抱起,現在和他一樣像只落湯雞。

“這是你自找的!別再拳打腳踢了,不然,待會兒摔得鼻青臉腫的,可別怪我。”他厲聲警告。

這也怪不得子傑:有生以來,他說一就是一,從不聽從床伴的提議。今天他為恩菲破例,她卻得寸進尺,讓他有被擺了一道的感覺。

按下門鈴,他們在門外待人來應門,因為他沒多餘的手去開門。

“少爺,你回來了!”接着,看到他懷裏的恩菲,顏伯訝言,“同學……”

她沒聽錯吧!對,她沒聽錯,顏伯叫子傑“少爺”。

“原來這別墅是你的。”她眼神充滿驚訝。

“現在知道不算遲。顏伯,辛苦你了,你先回房去睡!”他邊囑咐,邊抱着恩菲,往二樓的主卧房前去。

一進入主卧房,子傑立即放下恩菲,找了條大浴巾丟給她。她現在坐在床沿,擦着滴着水滴的頭髮。他拖了張椅子到她跟前,面向她坐下。

“你在跟張國仁交往?”

“如你所見。”

“為什麼?”

“因為我向美翎、安安承諾過,要好好重新開始另一段戀情。”

“為什麼是他?”

“因為是美翎介紹的,而且,你也說張國仁不錯。”

“那你自己覺得呢?”

“無可奉告。”

他倆的角色像是互調似的,原本都是恩菲好奇地發問,現在變成冷酷的子傑,而恩菲只是虛應幾聲。

沉默充斥在彼此之間,子傑點了根煙抽着。

“你去沖個澡,順便把濕透的衣服換下,不然會感冒的。”打破沉默,他關心道。

“該談的都談了,我要回去了。”她不依。

恩菲起身,欲走出卧房。子傑快她一步把身子倚靠在門上,讓她無法出去。

“我覺得,我們還有得談。但,你先去洗個澡。”他命令。

眼睛直盯地板,她泠冷拒絕。“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好談的,請你讓開。”

他嗤之以鼻,“哦,是嗎?”

語畢,子傑粗暴地硬拖着她走進浴室。

她使力拍打他的手,反抗地吼叫:“你放手!你要幹什麼?”

但,她的掙扎只是白費力氣。

第一次對恩菲關心,卻被潑冷水,再加上她避而不談,這使得子傑更火上加油。

一進入浴室,子傑將蓮蓬頭閉關開到盡頭,溫水像大水柱直打在兩人身上,他怒言:“還問我有什麼好談的?是不是跟張國仁恩愛過頭,忘了你之前所說的話?”

她伸手拂掉打在臉頓的水珠,沒回答他。

他妄下定論,厲聲指責。“看來,你真的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好,我來提醒你,你說過我們倆無論誰先交男、女朋友,一定要第一個告訴對方。你記起來了嗎?”

一言以蔽之,他有股被甩了的感覺,這就是他引燃怒火的火種。以往,都是他甩掉床伴,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被甩掉,他還是頭一遭。

抬頭直視他,她好言解釋。“我沒有忘記。沒告訴你,是因為我和張國仁還不到那種程度。”

“哪種程度?是不是要等你和他上過床?還是,要等他品嘗過你的紅唇后?還是,要他兩者兼得才要告訴我?”他鄙視道。

“是還不到對外承認彼此為男女朋友的程度。”受到他的侮辱,她語氣有些不悅地說明。

她的答案並沒讓滿懷怒火的子傑滿意,因為他要的答案並不是這些,而是……

“你讓他吻你了?”

閉閉眼,嘆口氣,她賭氣不語,心想:我像是在對牛彈琴。

以為她默認,他覺得像是戴了綠帽子,更抓狂地傾過頭要親吻她。

恩菲快速地躲開,有些不耐煩的解釋:“他沒吻過我,除了我的初戀情人,我沒讓其他人吻過我。”

這並未平息他的怒火,反而用力地將她推至牆角,粗魯地把她的大腿拉高攀在他的腰際,惱火地問:“那他上過你了?!”

她瞪大眼怒視他,他則賭氣地低下頭,啃咬她的頸項。

“子傑,你住手啊!”她用力推拒他。

不理她的抗拒,他帶着懲罰意味地搓揉她的雙旱,侮辱她:“怎麼,他的技術比我好?比我更能讓你滿足?讓你爽得欲仙欲死?”

他不愛她,而是在蹂躪她,受到這種屈辱,她哭着道:“沒有。你依然是我唯一的男人。”

這句話奏效地讓子傑冷靜下來,緊接着,充滿歉意地緊擁着她說:“對不起!”

在他懷裏,她哭訴:“我不是不告訴你。今天,我第一次約他出來看電影,都不知道人家對我到底有沒有意思,要我怎麼先告訴你呢?”

“為什麼你不選我當你的交往對象?”參雜着她扣人心弦的哭聲,子傑脫口而出,連他自己也嚇一跳。

離開他的懷抱,直視他的雙眸,淚眼朦朧的她反問:“別逗我了!你忘得了她嗎?”

他順了順頭髮,編個理由:“我仔細想過……既然……既然你都試着要去愛別人,我也不能一直對沒有結果的戀情執迷下去。”

他根本連想都沒想過,只是事出突然,一時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搖搖頭,她堅決拒絕:“不行。對你,我無法交往後才對你說:『對不起!我覺得我們倆不合適。』這樣一來,我們倆哥兒們當不成不打緊,可能最後連最基本的友誼也破滅了。”

子傑雙手搭在她肩頭,低下身,與她雙眸平視,反問:“是嗎?我們現在的情形又好到哪裏去?這個月以來,你對我不聞不問,我們還稱得上是對哥兒們?今天戲院偶然相遇,你巴不得躲我躲得遠遠的,我們的友誼還存在嗎?恩菲,你想重生,我也想,為何我們不互相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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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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