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子傑輕輕拉開茵茵,說道:“來,我介紹你們互相認識。這是龔安安、關美翎以及成恩菲,我的三位好學生;這是沈茵茵,我朋友。換你們介紹你們的夥伴了。”
“他們分別是我們三個的男朋友……”答話的是安安。
子傑自然地將眼光落在恩菲的身上。不知怎地,恩菲卻不敢正視他的目光。
那日別墅聚會後,恩菲果真把子傑當成異性知己,凡事鼎力相助,當然,包括做他的性伴侶,但子傑只把她視為此生最奇特的床伴。
“老師,介意我們三對一同坐下來嗎?來個四對佳偶一起約會如何?”安安提議。
“不好啦!這樣會打擾他們的。你沒發現,我們未來的師母很害羞的。”這回換美翎說情。
看茵茵從頭到尾一直緊拉着子傑的手臂,雙頰的紅暈一刻也沒消退,美翎真怕她會緊張過度而昏倒。
“好吧!老師,這次就放過你。我們這六盞五百燭光的『菲利普』就此消失。”安安答應。
他們六人在咖啡館的另一角落坐下。
半晌,三位男伴相邀至廁所去抽根煙,因為她們拒抽二手煙。餐桌上,只剩下她們三位女孩。
“恩菲,介紹給你的准牙科醫生,還滿意吧?”美翎極想知道她的看法。
知道恩菲失戀后,美翎就一直在幫她物色個好對象,今天總算如願以償。
“今天剛見面,前前後後還說不到十句話,沒有什麼滿不滿意的,只能說印象還不錯。”恩菲誠實道。
“唉!這樣張國仁就有希望了。”美翎這位媒人興奮道。
“美翎,真不知道你在一頭熱個什麼勁!恩菲對你只是敷衍了事罷了,她看上眼的,可是另有其人。”安安的語氣極不屑。
“安安,為什麼這麼說我?”恩菲摸不着頭緒。
“你自己清楚得很,不是嗎?恩菲,我並不是嫉妒你,只是不喜歡你欺騙大家。”安安解釋。
恩菲雙眸依舊寫着“不解”。
安安極氣憤道:“好,你死不承認是不是?那我就替你說:那天早上,就是迎新會的隔天早上,我去別墅想邀老師中午一塊用餐,怎知老師正和另一位女孩在卧房裏親熱。”
“安安,你去過別墅?”恩菲驚訝,不自覺地緊握雙手。
“安安,你可別亂說話!還有,你為什麼一口咬定,和老師上床的一定是恩菲?你有親眼目睹嗎?設有,對不對?說不定,那女人就是正在和老師約會的沈茵茵呢。”美翎幫一直沒出聲的恩菲辯解。
安安睨恩菲一眼,斷言口:“除非,沈茵茵也叫做FANNY。”
緊接着,安安把那天的情形詳細描述一遍。
此時,子傑剛好來到她們的座位。
“老師,您來得正好,我們好想知道沈茵茵的英文名字。”安安問道。
恩菲緊閉雙目,咬住下膺,屏息聽他的答案。
“她叫FANNY,F、A、N、N、Y。你們問這個幹嘛?”子傑說謊道。
恩菲鬆了口氣,緩緩地睜開雙目。安安則煩惱地撫撫頸項。
“沒事,沒事。”美翎回答他,接着轉移話題,“老師,您過來有事嗎?”
“我們要先離開了,所以過來跟你們說一聲再見。”臨走前,他又看了臉色蒼白的恩菲一眼。
待子傑離去,美翎責備安安。“安安,都是你啦,把氣氛搞得這麼糟!”
“恩菲,對不起!我太衝動了。”安安誠心致歉。
“沒關係。”恩菲笑着回答。
其實,安安對我的責備並沒有錯,我的確有很多事瞞着她們,但我真的沒把握,她們會接納一個愛上有婦之夫——郭廷義——的自己。她暗忖。
送茵茵回家后,子傑立即到恩菲的住所等她。一下子,坐在保時捷的車內聽音樂,一下子,倚着車的引擎蓋猛抽煙,不然,就在車的四周來回地跛步,他就這樣坐立難安地等了三個小時。
看看手錶,已將近午夜一點,他笑着自語:“看來,她今晚鐵定去她男友那兒過夜了。再說,她們若真的起衝突,還有她男友在一旁護着她,我幹嘛瞎操心?”於是,就開車離開了。
陰錯陽差地,恩菲則在子傑住的大廈門口空等了一晚。她想,今夜他應該會需要她。
再看看手錶,都午夜一點多了,她微笑自語:“看來,他今晚是去PUB狂歡,不需要我了,現在也沒公車了,慢慢散步回家吧。”
互相關心對方的兩人,就這樣錯過彼此。
恩菲邊走邊欣賞今夜的星空,讚歎着:“哇!今晚的月亮好像特別大耶!”
忽地,身後傳來“嘰”的煞車聲,劃破黑夜的寂靜。恩菲等待緊接下來的“砰”一聲,因為這就表示兩輛車子“KISS”了。她數到十,“砰!”
別誤會,這聲音是恩菲自己加上去的,根本沒有車禍發生。
“算他走運!以他那種開車的方式,出事是早晚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恩菲評斷。
不到十秒鐘,她身後又傳來了聲緊急煞車聲。
“這次鐵定逃不過了吧!”她斷言。
恩菲依舊邊走,邊從一數到十,才數到二,就聽見震耳的甩車門聲,她好奇地轉過身,還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更不用說看清楚對方是誰,就被一位陌生男人腳緊緊地擁在懷中。
“啊!”她尖叫一聲,還來不及反抗時,歹徒已將她推至牆角,她雙手被押至背後,雙腳也被他的腳緊緊夾住,完全動彈不得。
接着,歹徒啃咬她的頸項,雙手也開始粗暴地擠壓她的乳房。
恩菲覺得噁心,而且直想大哭一場。
“不行,絕對不能哭。愈是哭鬧,變態狂就會愈興奮。這樣一來,我更不可能逃脫成功。”她這樣告訴自己。
現在歹徒撕裂她的上衣,繼續往下攻擊。粗魯地拉扯她的胸罩,侵襲她的酥胸,更進一步,拉高她的裙擺,雙手用力撞揉她的大腿內側,跟着來到腰際奮力想扯下她的內褲。
如羊入虎口,任人宰割的恩菲還是被嚇哭了。
“求求你,不要!求求你……”她硬咽地說不出話了。
這歹徒接受她的懇求,還脫下西裝外套幫她套上,扣上扣子,恰好遮蓋住她半袒露的酥胸。
莫非歹徒頓時良心發現?
恩菲依舊低着頭哭泣,看來,她真的被嚇呆了!
“噓,別哭了,這樣我會心疼的。我只是想給你一個警惕:半夜別獨自在街頭遊盪。對不起!別哭了,好不好?”他輕聲道。
聽到歹徒的聲音,恩菲哭得更大聲了,而且雙拳一直猛槌他的胸膛,責備道:“你好過分!你以為我喜歡在冷颼颼的夜裏,一個人在無人的街道閑逛嗎?……要不是擔心你心情不好,想來陪陪你,我才不會在你家門口傻等,弄到連最後一班公車也開走了,只好一個人走路回家。都是你害我的,你還這樣嚇我,還說要給我警惕。臭子傑!壞子傑!變態子傑!”
子傑就任恩菲這樣槌打他,原來她是來他家等他,他還誤以為她獨自去狂歡。
他們回到了子傑的公寓。
“對不起!”子傑在她臉頰印上一吻,親昵問道:“還在生我的氣?”
沖個熱水澡的恩菲身着件浴袍,坐在子傑的大腿上,喝着子傑為她煮的熱咖啡。“我若還在生你的氣,就不會理你了,還會跟你回來嘛?!”
“我還以為,親吻你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誰了……看來,你對我的身體並不熟悉。”
子傑撫摸她的臉頰,邪笑道。
拉下他的手,她指責道:“拜託,虧你還笑得出來!你那哪叫做吻?還有,那時你像是只發情的野獸,好恐怖,我怎會聯想到是你?”
“這送給你。”子傑微笑地攤開恩菲的手掌,放下要給她的禮物,再把她的手指給合上。
“好難得喔!你會送禮物給我。今天太陽是不是打從西邊升上來的?”她揶揄,然後張開手掌一看,訝言:“為什麼要給我鑰匙?”
“以防下次你來的時候,像今天一樣沒辦法進屋子裏去,又沒公車可搭,而在大街上遊盪。”他為她着想。
“不會有下次的,這次我已學乖了。以後,我一定會趕在最後一班公車開走前離開。”她保證。
“那還給我。”子傑伸過手要搶回鑰匙。
送女人東西還被拒絕,這實在太遜了!他自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