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再見不識君(2)
顧暮涼迷醉的看着面前的人,面前的女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小眼睛塌鼻子,臉色還有黃褐斑,甚至左臉上有一顆黑痣,長得跟他妻子一點也不像。
陌夏再次吞了吞口水,面前的男人一臉鬍渣,明明長得很好看,卻因一下巴的鬍渣失了幾分俊美。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眯着,好似午夜覓食的獵豹,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亂跳。
近距離間,她能聞到他身上濃郁的葡萄酒,這年份大概有五十年之久,好奢侈!
陌夏伸出纖長的手,小心翼翼的點了點他的肩,磕盼的說道:“你,你,想,你想,怎麼樣?”
顧暮涼微微垂眼,眼瞼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陌夏越發的忐忑,這男人要這樣曖昧的抵她到什麼時候?耍流氓嗎?
顧暮涼再次睜眼,眼前人長的不像阿夏,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慌忙退後一步,趔趄了一下,開口道:“抱歉。”
陌夏見他踉蹌的走了幾步,也不知自己怎麼了,鬼使神差的跟了幾步,早忘了自己要去送外賣之事。
顧暮涼喝的爛醉,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麼,他沿着街巷。最終跌坐在路邊公交車站點的長椅上。
陌夏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這個點已經沒有公交車了,這男人莫非要在長椅上睡上一晚上。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前,見他確實睡著了,也不知道怎麼了,她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出於好心的將衣服蓋向他的身上。
然而手被緊緊的攥住,她詫異的看向他,張了張嘴。
“你想做什麼。”顧暮涼幽深的眸光微微一沉,冷凜的說道。
“我……”
“跟着我做什麼。”
“我……”
“你到底是誰。”
陌夏扯了扯嘴角。她因他的質問臉頰不斷的發熱。她掙了掙手道:“先生,我只是給你蓋一件衣服,沒有別的意思。”
“多事!”顧暮涼冷冷的說道。
他頭有些疼,可能是喝太多酒所致,胃裏空空的有些難受。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孕婦讓他不討厭,甚至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可那張臉確實不是他的妻子,這孕婦身上的味道像極了她的妻子,他不免低低的笑了笑。
陌夏心裏無比忐忑,這男人冷冷的,警惕性很高,可這會卻笑了。
她有些慌,未料這個男人將她扯到他的身邊,與他並排坐着。
顧暮涼斜睨了一眼孕婦,沉聲道:“坐會!”
陌夏扯了扯嘴角,僵硬着身子,坐直了身子。
顧暮涼靠着椅子,伸手捏了捏脹痛的額頭,低低的說道:“多大了?”
“二十六了吧!”陌夏愣愣的開口道。
“結婚了?”顧暮涼腦門疼的厲害,沒看孕婦,抵着腦門,垂着眼。
“嗯!我都有孩子了!”陌夏也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這詭異的對話讓她身子綳的更緊了。
顧暮涼沉吟了一下,良久不曾言語。
陌夏坐着身子都僵直了,可身旁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她扯了扯嘴角,清咳了一聲道:“我,我可以走了嗎?”
顧暮涼微微抬眼,他看向上空,星星佈滿夜空,徐徐涼風拂過臉頰,他低笑道:“我的妻子也有你那麼大,懷孕九個月半了。她有雙很魅惑的桃花眼。笑起來眉眼彎彎,嘴角有若有似無的小酒窩。我們是讀高中時相識的。她總問我喜不喜歡她,愛不愛她。我嫌太過矯情,不曾講過。她不見了,六個月!她若是有心躲着我,茫茫人海,怎麼找的到呢!”
這是顧暮涼對個陌生人說的最長的話,他很是苦澀。他不明白,自己的妻子為何喊着別人為老公,是真的忘了他?
陌夏聽着有些難受,張了張嘴詢問道:“她去哪了?”
顧暮涼垂眼,自嘲的說道:“怕是我待她不好,弄丟了!”
陌夏心悶悶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時那麼傷悲了,竟然聽了陌生人一席話,徒增一股憂鬱。
她張了張嘴,低低的說道:“或許她有自己的苦衷呢?”
顧暮涼輕靠長椅,伸手撫上眼眸,感覺到眼眶有着濕意,他自嘲道:“有些好笑,竟然落淚了!”
陌夏見此,心中難受。這男人為何讓她覺得心疼呢?這種心疼感讓她想靠近他,抱抱他,給她一點安慰。
正當她要伸手之際,一輛車停在公交站口。
牧逸之急急地下了車,見顧暮涼跟一個陌生女人坐在一起,焦急的說道:“我的爺啊!可找死我了。跑哪裏不好,來這多條巷子的地方,累死我了!”
牧逸之換上衣服出去追,沒想到阿山那獃頭鵝給跟丟了,他只能派暗門的兄弟查。
這一查又費了點時候,好在這會見人沒事,他懸着的心可以落了。
陌夏慌忙站起身,她有些局促,不知怎麼跟這個相貌堂堂的人解釋。
牧逸之到夜裏,這眼神就有着拙了,沒看出陌夏是個孕婦,還以為是個二百斤的大胖子。他扶起醉意的顧暮涼,感謝的說道:“謝謝胖大嬸了!人我帶走了!”
“……”陌夏嘴角一抽,無言以對!
顧暮涼被牧逸之扛着走,牧逸之邊走邊感嘆道:“情之一字,傷心傷肺傷人啊!”
待車開走後,陌夏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將外賣送了,現在送去估計涼了!她扶額道:“完了!這下要差評了!”
陌夏回店裏的時候。唐律夜正在門口等着她,她心下忐忑,直嘆:這下慘了!
唐律夜沉着臉,見她聳拉着頭站在他面前,沉聲道:“去哪了?”
“走了走!”陌夏低低的說,心想阿夜對她那麼好,頂多就責備她幾句。
唐律夜見她手裏拎着外賣盒子,眼眸微沉道:“去送外賣了?”
陌夏硬着頭皮點了頭,慌忙解釋道:“阿夜,你聽我說。我真不是要瞞着你去送外賣的。你腿腳不方便,只能勉強走幾步。我怎麼好讓你奔波。迦葉也去送外賣了,我只好自己去。”
唐律夜見她急切的解釋,聽她話中意思,垂眼低低的道:“你可是在嫌棄我?嫌棄我是個殘廢。”
“沒有!我怎麼會嫌棄你呢?阿夜,你是我最親的人,我嫌棄誰都不會嫌棄你的。”陌夏大着肚子很難蹲下的身子,可她也不想站着俯視他。
她撐着腰,艱難的想蹲下身子。
唐律夜見此,慌忙從輪椅上站起身,他扶住她責怪的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陌夏看向他,撇了撇嘴道:“阿夜。你別生我氣。我只是想為你減輕負擔。我拿了你錢做生意,總不能月月都是虧本的。有買賣,我肯定接的。”
唐律夜又氣又惱,嘆了一聲道:“阿夏,你的預產期要到了,是時候去醫院待產了。我不是在怪你,我是怕你有個萬一,我可怎麼辦?”
陌夏有些感動,她笑着道:“好,我都聽你的。我明天就去醫院待產。”
迦葉送完外賣回來,見兩人深情對視着,撇了撇嘴道:“真是沒天理,枉我累死累活的送外面,你們倒好,狗糧撒了我一臉,藍瘦!香菇!”
兩人見迦葉又在裝可憐,無語的轉臉不理會。有些人就得晾着!
暮城,綠洲園188號別墅
顧權旅遊了兩三個月,跟着一群老頭子去了印度,曬了個黑球回來。開門的阿姨險些認不出老爺子,要不是老爺子的大嗓門,還真認不出。
老爺子一進門就嚷嚷着要吃飯,阿姨無奈只能炒了兩盤小菜給老爺子先墊墊肚子。
在樓上的唐夏聽到聲音,以為是顧暮涼回來了,她慌忙換上衣服,梳洗了一番下了樓。
見到顧權,不由的皺了皺眉。
唐夏沒見過顧權,在陌夏失蹤后,顧權就到處跟着一幫老頭玩耍。
顧權見到唐夏,見圓溜溜的大肚子,面上一喜道:“兒媳婦啊!你這肚子幾個月了?算算日子要生了!”
唐夏一愣,見顧權喊她兒媳婦,想必是顧暮涼的父親。她眸光染上了水霧。楚楚可憐的點了頭。
顧權見此,微微一皺眉。怎麼幾個月不見,這還愁苦上了?
他看向阿姨,那阿姨唉聲嘆氣的,讓他摸不着頭腦。
他皺了皺眉,繃著一張臉道:“這是怎麼了?”
“爸爸~”唐夏低低的喊着一聲道。
顧權皺眉,轉眼看向阿姨道:“你說!”
“顧老爺,顧先生差不多已經有七個月沒回來了。眼看太太就要生了,先生也沒打通電話回來詢問一聲,太太整日愁苦,打了先生很多電話,都不曾接。”阿姨照顧唐夏這麼久,為其打抱不平道。
“有這一回事?不可能吧!”顧權也很驚訝,他兒子當初為了陌夏可是要跟他脫離父子關係的。怎麼短短一年不到,就喜新厭舊了?
說好的深情不悔呢?
額,可能是遺傳了他吧!三分鐘熱度!
“你也別哀哀戚戚的,男人嘛~那個不是喜新厭舊的,怎麼著你也是正經巴拉過門的,跟外面那些鶯鶯燕燕不一樣的。等他玩累了,自然會回來的。”顧權沒覺得很正常,要真守着陌夏一輩子才是不正常的。
唐夏心裏鬱悶,這老頭子的思想真是奇葩!她扯了扯嘴角。凄楚的說道:“爸爸,我想見暮涼。最近我身子不利索,總是腳抽筋。眼看我就要生了,再見不到他,我會瘋掉的。”
“……”
顧權詫異的張了張嘴,女人真是水做的,說話就不能好好說嗎?直掉眼淚他怎麼看的下去。
“你別哭!我打個電話給那小兔崽子,他會回來的。”
顧權是最見不到女人哭了,掏了電話給顧暮涼打電話。
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最終接了。
顧權很生氣,大嗓門吼道:“小兔崽子你怎麼才接老子電話?你現在越來越混球了。連家也不回了,老婆也不要了,你兒子都要生了!”
那頭聽到耳朵滋滋響的牧逸之掏了掏耳朵,無奈的說道:“顧老頭,你這嗓門也太大了!”
“你他媽的誰啊!”顧權一聽不是他兒子的聲音,不客氣的罵道。
“牧逸之!我是你外甥!”牧逸之沒好氣的說道。
顧權摸了摸鼻子,原來是牧逸之這小子。他清咳了一聲道:“行了!我兒子呢?”
“喝醉了!”
“你趕緊讓他回來,老婆要生了,還不着家。”顧權語氣緩和了一些,畢竟是做姑父的,對小輩要客氣點。
“回什麼?在平城呢!那麼想見顧暮涼,你讓那女人自己來。”牧逸之沒好氣的說道,話一落直接掛了電話。
要不是那女人花花腸子那麼多,能有這回事?搞得人夫妻勞燕分飛,真是可恨!
顧權沒想到牧逸之這小子脾氣那麼臭,連禮貌都沒有,還不如他兒子。
他兒子冷是冷了點,對他可禮貌了,一口一口的父親,從來都是一板一眼的。
唐夏拿着希翼的眼眸看着顧權,咬着唇哀哀戚戚的說道:“爸爸,暮涼還是不肯回來嗎?”
顧權站直了身子,負手在身後清咳一聲道:“他在平城辦事,你要想見他,就去平城。”
“真的?”唐夏欣喜的說道,暮涼肯見她了!這真的是太好了!
時間是可以撫平所有的傷口,她妹妹已經不在了,這天底下只有她有這麼一張臉。憑着這一張臉,她會永遠跟顧暮涼綁在一起。
“真的!”
顧權點了頭,牧逸之是這麼說的吧!那小子那麼不討喜,說話也沒禮貌,真是可氣。
唐夏想馬上見到顧暮涼,她欣喜的上了樓整理行李,等一切妥當后,拉着行李下了樓。
顧權見她風風火火的,慌忙拉住她道:“你這是幹什麼去?大着肚子就不要往外跑了。”
“我要見暮涼,我要去平城。”
顧權拗不過,無奈之下只能陪着去,萬一她有個差池,他孫子可怎麼辦?為了的保險起見,還是跟着去!
次日顧暮涼醒來,他覺得頭很疼,卧起身想了想,也沒想起昨晚的事。
牧逸之見他醒來,端着醒酒茶遞給他道:“你也真是的,喝了那麼多,到處瞎跑,害的我好找。”
“昨日我喝醉了?”顧暮涼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淡淡詢問道。
“暮涼,找了那麼久放棄吧!我也聽阿山說了,陌夏現在跟唐律夜再一起了,你也別執着了。女人跟男人一樣,花花腸子多的很。你就別瞎找了,要回來的人總會回來,不會回來的人你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牧逸之勸說道,人都要想開點,情愛不就那麼一回事?
還是一身輕來的自在舒服!
顧暮涼端着碗的手一顫,他看向牧逸之,沉聲道:“不可能,阿夏不是你想的那樣。”
瞧瞧!都被傷的半死不活了,還想着為陌夏辯解。
要真的心裏有顧暮涼,怎麼會遲遲不來一通電話,即使跟唐律夜逢場作戲,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才跟唐律夜如膠似漆的,可這麼長時間了,是個男人都放下防備之心了,可陌夏還是沒有打一通電話來,這是何原因?只能說陌夏變心了!
顧暮涼冷冷抬眼,正巧對上牧逸之十分同情的眼神,他沉了臉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唉,你先喝吧!”
顧暮涼在平城呆了兩天,他還是堅持要去找陌夏。正要打算離開之際,接到老頭的電話,說他到了平城。
幾月不見顧權,顧暮涼也不好一走了之,便答應見自家父親一面。
見到唐夏那刻。顧暮涼臉色很難看,若不是顧權在場,他早轉身離去了。
顧權見顧暮涼不吭聲,忍不住埋汰道:“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顧暮涼,你那有以前的樣子。滿臉的鬍渣子,看起來那麼滄桑,你是經歷了什麼?導致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父親嚴重了!”顧暮涼沉着臉,沉聲開口道。
“你說你老婆兒子都不要了?你老婆大着那麼大的肚子,天天盼着你回來,你到底在做什麼?醫院也不去了,班也不上了,墮落成這樣對得起我,對得起你媽嗎?”顧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引以為傲的兒子,怎麼成了這樣?費解!
顧暮涼沒有反駁,他等着顧權說的氣消了,再開口說話。
“爸爸,讓我跟暮涼好好談談吧!”唐夏紅着眼睛,可憐兮兮的說道。
顧權見唐夏有話跟顧暮涼訴苦,嘆了一聲出了門。
房間內只有顧暮涼和唐夏,唐夏走至他的身前,抬眼對上那雙冷凜疏離的眼眸,沉聲道:“暮涼。這麼久了,我妹妹真的不在了,你可不可以……”看看我!
話還沒落,顧暮涼冷漠的側身,冷笑道:“你不用多說!即使沒有阿夏,你對我而言只是個陌生人。”
“不!暮涼,你還記不記得十五歲那年,你撞倒了我,扶我起來。你應該有印象的對不對?之後我常常出現在你去過的地方。好幾次我們都擦身而過!暮涼,我從那時候就喜歡你了,這麼多年我都只愛你一個。”唐夏很是激動的說道。
顧暮涼冷睨了一眼唐夏。勾唇冷漠的說道:“無我無關!你一廂情願罷了!在我記憶里,你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唐夏不可置信,她張了張嘴道:“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那麼愛你,你真一點也感受不到?”
“知道為什麼我不動你?”顧暮涼沒有看唐夏,望着某處清冷的開口道。
“為什麼?”
“阿夏一直覺得虧欠你,所以我不會動你。我不動你,不代表我會讓你好過。”顧暮涼心眼很小,小到只能容下陌夏一個例外,那些給他下套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唐夏不可置信,她拖着肚子,愣愣的說道:“暮涼,你正眼看我一眼好嗎?你會發現我比妹妹還要好。我有着跟妹妹一樣的臉,一樣的聲音。我不介意你將我當做妹妹,真的!”
“我介意,因為你不配!”
顧暮涼麵容冷峻,無情的說道。他喜歡陌夏,不是庸俗的為了一張臉,一副身子。他愛陌夏,是因為靈魂的契合。
只有陌夏才會讓他怦然心動。
顧暮涼邁步,然而唐夏不死心的上前攥住他的手,懇求道:“不要走!暮涼!”
顧暮涼很是厭惡這樣的糾纏,他甚是討厭唐夏,然而這個女人跟個牛皮膏藥似的,黏上就不放。
他冷漠甩開手,唐夏被這一甩,趔趄了一下,可她太想顧暮涼注意她了,以至於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
她一狠心一咬牙,撞上了柱子,肚子撞到了柱子上,她踉蹌的摔在了地上。
“啊……”唐夏疼的厲害。小腹一縮一縮的。
她白着臉,楚楚可憐的看着顧暮涼的背影喊道:“暮涼,好痛。”
顧暮涼皺了皺眉,他轉身看着唐夏,見她白着一張臉,疼的扭曲着臉,而他面無表情冷眼看着。
良久后,他邁步走至沙發上落座,雙腿交疊,冷漠的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冷,連一絲憐憫都不曾有。他就這樣淡漠的看着她,欣賞着她痛苦的表情。
唐夏大口大口的喘息,她匍匐在地上,艱難的往顧暮涼所在的地方爬,到他身前,她攥住他的褲腳,落着淚道:“暮涼,我肚子好痛。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顧慕涼極為冷漠的看着她,伸手揮開她的手,冷聲道:“痛是應該的,自找怪不得誰。”
“暮涼,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唐夏心裏發涼,這一刻她意識到自己無論做什麼,都得不到他的一點點憐惜。
顧暮涼冷冷一笑,狠心?真是好笑!他站起身,冷聲道:“無關緊要的人,當不起狠心兩字。”
唐夏萬念俱灰,感覺到羊水破了,她不住的呼吸道:“我要生了,要生了。”
顧暮涼抿緊了薄唇,眸光一閃冷意。
要生了!他會讓唐夏和霍少庭知道下套他顧暮涼,是個什麼下場。
就在唐夏疼的半死不活之際,牧逸之進了門,見唐夏倒在地上呻吟着,看向顧暮涼道:“怎麼辦!”
“送去醫院生產。”顧暮涼看向牧逸之,淡漠說道。
牧逸之見顧暮涼沒有要抱唐夏的意思,只能委屈自己代勞了,他一把將唐夏抱起,鬱悶的說道:“血水都流一地了,你個醫生竟無動於衷,真是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