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顧殷的執念
身後的幾人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天哪,小郡主醉了酒說出來的話還真是開放的很哪!
顧鈺的臉黑的像墨,眼刀子剜像後頭的老頭兒:“人稱鬼醫聖手的醫者,難道就只會給一個不大的女子灌酒么!”
老頭兒的嘴角抽了抽:“老夫也只是看着這小娃娃心情鬱悶,這不是為了給她緩解一下心中苦悶?”
顧鈺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朕的君主的苦悶,不需要您來緩解。”
老頭兒一大把年紀了,還給一個年輕人甩臉子,這些年來不知有多久沒這樣的事兒了。
黎若腳下還搖搖晃晃的,一屁股坐下:“好酒,好酒,大哥哥一起來喝酒啊!”
她現在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難得還記得叫顧鈺一起喝酒。
然而,他倒了酒,竟然遞給了眼前的老頭兒,她看着老頭兒,長嘆一口氣道:“大哥哥,你怎的突然之間老成這樣了。”
尤影的面部表情已經不能用驚恐來表現了,那簡直是驚悚!他甚至不敢去看自家皇上的表情。
不知道明兒個小郡主清醒了會不會被皇上找人吊起來打。
“若兒!你喝醉了,跟朕回去。”顧鈺的聲音陰測測的,黎若轉頭看着他,眼底帶着醉意的迷茫。
“幹嘛,你嗝,你以為自己長得好看本小姐就要跟你走嗎,你知道本小姐是幹什麼的嗎!”
一旁的老頭兒微微低着的頭瞬間抬了起來,這小丫頭片子不會在這個時候胡說八道起來吧!
如果她要說的是不該說的話,他也會讓她也啞上兩個時辰。
她的那些個破事兒要是讓人給知道了,這丫頭片子明天怕是就要給架去火場燒死了。
黎若打了個酒嗝:“本小姐是什麼人,說出來怕嚇死你!”
尤影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表情。小郡主之所以能說出這種話來,也只能在醉酒時看不出眼前人是何人的時候了。
黎若騰地伸手指向顧鈺:“你你你……”
顧鈺面無表情地瞅着她,黎若你個半天之後,身子終於支撐不住沉重的腦袋,整個人重心一偏,就栽倒了,幸而顧鈺在一旁接住了她。
尤影鬆了口氣,這小姑奶奶終於倒下去了,就她這樣繼續發起酒瘋下去。怕是皇上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了。
居然把一個……尤影瞥向那背着藥箱的老頭兒,十分嫌棄,小郡主居然把一個做么邋裏邋遢的怪老頭兒認做皇上,簡直是太沒有眼光了。
老頭兒瞪大了眼睛看着尤影:“你這個年輕人,你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可當他氣還沒撒出來呢,尤影就以及與顧鈺既然離開了。
顧鈺將醉倒在自己懷中的小傢伙攔腰抱起,回眸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老頭兒,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臉色也變苦,直到顧鈺帶着黎若的身影消失之後。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哪,怎麼都這麼喜歡欺負老人家?”
他明明是好心,為什麼要被瞪,為什麼還要被懟?
老頭兒看着三人遠去的身影,摸着自己的鬍子,嘆了口氣。
年輕人糾纏不清的緣分啊!還有那個孩子……罷了罷了。
他老了,只能在能幫襯的時候,幫襯幫襯他們了。
他看了一眼那個空酒壺,忍不住笑了出聲:“老夫這難得的好酒啊,就這麼被一個小姑奶奶給牛飲而盡了。”
夜黑風高,突然吹過一陣陰風。
老頭兒感慨似的道:“你果然在這裏,可老夫真是沒有想到,你會有臉出來見我。”
他的臉上哪裏還有半絲弔兒郎當的模樣,取而代之的全是肅穆。
樹後走出一名男子,他臉上質地精良的鬼面具在黑夜裏閃着寒光:“還真是久違了,師傅。”
他殷紅的薄唇上勾着一抹近乎鬼畜地笑意,眼中森涼的光絲毫不加掩飾。
老頭兒看着他,面無表情:“你不要急喊老夫師傅。老夫可要不起你這樣的徒兒,當初收了你,只怪老夫當年瞎了眼睛,教你這種毒物醫術毒術,還不知道要折壽幾年!”
顧殷的目光一沉,帶着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師傅您一定要這麼說話么,若是師傅還承認本座這個徒兒,將來本座也是可以給您養老送終的。”
“呸!”老人冷笑着看着他:“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老夫絕對不會指望一個手上沾着換不清的罪孽之人給老夫養老送終,將來報應到來的時候,老夫怕被你牽連!”
男人眼中的笑終於消失殆盡:“老東西,你當真以為本座不會殺了你嗎!”
老者看着他:“怎麼,都現在這個時候了,這種程度的嘲諷都聽不下去?老夫對你還算口下留情的,以後若是換了別人,你可就不只是個畜生了!畢竟如你一般禽獸不如的東西,也沒幾個看的過眼了。”
顧殷看着那老頭兒,冷笑:“換做別人對本座說了這種話,還能活的下去?本座對你師傅您,也是手下留情了,看着我們當初好幾年的師徒情誼之上。”
他捧起桌面兒之上的一杯還剩一半的酒杯一飲而盡,老者看着他的動作,眼中露出了複雜的情緒。
畢竟是相處過幾年的人,眼前這個男子的性格秉性他多少了解一些,他如何會碰別人碰過的東西?
更何況還是這種碗具類的東西……
他方才一定是一直站在暗處,看着眼前的事情的,自然知道這一被是誰碰過的。
“你想怎麼樣!”老者看着他,眼中竟然參了一些冷意。
顧殷抬頭,眼中情緒狀似不解,半晌之後又恍然大悟:“雖然時間相隔這麼久,不想師傅還是了解徒兒的。”
“徒兒只是覺得有趣罷了,這個女子,真是有意思。”
老人看着他:“老夫勸你不要對她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否則你一定會變得很悲慘,畢竟像你這樣的人。是不能配心的!”
“心?”顧殷聽着他的話覺得很有意思:“這種東西,本座早就扔了,師傅您不正是看上了本座的這一點,才這般討厭本座?”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像來您也竟然一直沒有變過,釀出來的酒,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香醇。”
老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要總是擺出一副很了解老夫的模樣,畜生,真讓老夫犯噁心。”
這回顧殷也不動怒了,就看着他。
老頭兒諷刺一笑:“像你這樣見不得的東西。怎麼也敢肆意的在這裏晃悠,不怕被侍衛抓起來永遠出不去么?”
“怕什麼,看見了,殺了不就好了么?”顧殷冷笑一聲,看着他。
老人被他的視人命如草芥的觀點氣的兩撇鬍子都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果然是個畜生!”
“難道本座還能有何罪過不成?”
他出現在這裏有什麼問題么,這本來就應該是他的家不是嗎,根本就不應該有任何人阻止他回來才對啊!
老人看向遠方:“既然一直都待在這裏,為何不出來一起見見呢?”
他不知道這個男子想要做些什麼,但只希望他不要太過分!
一名女子也款步走了出來,臉上帶着蝴蝶面具,老者忍不住冷笑:“你的身邊帶着的都是些什麼鬼東西,居然一個個的都是一張見不得人的臉。”
謝玲瓏被他這麼一說,粉拳緊握住,氣得顫抖。
老頭兒諷刺地看着她:“什麼東西!好好的人放着不做,偏偏要學着這個畜生來當牲口。”
這老東西有時候講起話來真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留。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
一旁的顧殷不怒反笑:“師傅的這張嘴也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毒。”
謝玲瓏看着老頭:“老不死的東西!你憑什麼說我!?”
她揚手就要給老人一巴掌,可臨時被顧殷攔了下來,重重一揮開:“你凡事總該知個輕重。”
她跌倒在了地上。眼中含恨,她感覺到自己嘴裏不知什麼時候含住了什麼東西,在她剛想吐出來的時候,那一粒藥丸似的的東西已經化開。
“老不死的東西?你這小女娃娃也太不不知道理了吧。”老人不屑地看着她:“雖然方才的那個丫頭和你一樣不如何討喜,可她怎麼總是叫人喜歡,你怎麼總是招人恨呢?”
謝玲瓏剛恨恨地抬頭,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奇癢無比,她忍不住地撓了起來。
顧殷挑眉:“師傅真是一點沒變。”他近乎冷漠地看着謝玲瓏:“你也是該懂些道理了。”
謝玲瓏一愣,可卻耐不住那股子癢。她的指甲在皮肉紙上重重摩擦發出急促地“嘶”“嘶”“嘶”的聲音。
“好癢!”她竟然癢得忍不住在地上打起了滾來,不停的撓着。
老人看着她,覺得有幾分好玩:“知道嗎,老夫最看不上你這種女人了,真是太叫人討厭了,老夫覺得好的小姑娘老夫會請她喝酒,老夫覺得噁心的小姑娘,抱歉,老夫只會請她吃毒藥!”
謝玲瓏癢得無力去與他拌嘴。她撓一陣子了便感覺好些,可過了這陣子之後就更加癢了。
撓的久了,又疼痛難忍了起來,她甚至忍不住去求這個自己十分討厭的老頭:“放過我,好癢,好癢,放過我!”
老頭兒看着她,臉上露出了頑劣的笑容:“你是在求我給你解藥嗎?”
謝玲瓏在地上滾來滾去,絲毫沒有半點的形象:“是!求你。求你給我解藥!”
老頭額頭加深了自己臉上的笑意:“就是不給,就是不給,你又拿我怎麼樣!”
謝玲瓏咬着牙,不停地撓着自己的身體,可是隔着衣服撓也不是很舒服,她突然掙扎了起來。
顧殷就這麼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個跳梁的小丑。
謝玲瓏突然往自己的臉上抓去,就要解自己的面具,她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痛苦。
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層皮給拔扒下來。似乎那樣就不會癢得這般難受了,顧殷見她就要揭開面具,心知毒性該蔓延到臉上了,不緊不慢地往她的臉上撒下什麼粉末。
謝玲瓏忽然抽搐了一陣,一動不動,呼吸綿長了起來。
“呵。”老頭兒看着他:“想不發你已經能這般輕易地解開老夫的毒了。”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師傅應該高興才是。”
可老頭兒都要被他氣的吐血了,又何來高興之有。
顧殷頓了頓,攤攤手:“看來師傅您似乎並不怎麼開心。不過徒兒也沒有辦法了。”
謝玲瓏就那麼躺在地上,老人瞥了她一眼:“這麼,你就這麼讓你的人躺在這裏,也不不怕她受涼受凍?”
顧殷淡淡地瞥她一眼:“就是受涼受凍又與我何干?”
老人冷哼一聲:“她是你的人,人又都輸人生父母養的,她既然就這麼跟在你的身邊,你不應該對她負責一些嗎?”
“人生父母養的?”顧殷突然笑了,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誰又不是人生父母養的,本座難道不是嗎?可師傅你也不看看,本座的這一生是什麼樣的,有誰又曾對我負責?”
老者看着他,眼中什麼情緒都沒有,更別說心疼了:“你別抱怨自己現在的處境,這一切,可不就是你自己選擇的,若是你當初不曾……老夫就不會……罷了,罷了,就當老夫從未收過你這樣的徒弟!從未認識過你這樣的畜生!”
“這一趟。老夫就當做是從未見過你,你走吧。”
老人起身,心中一肚子的憋悶,隨手將酒壺拂落在在地,還憤恨地踩了兩腳,顧殷就看着他發泄。
“師傅,您就且等着看吧,總有一天,您的徒兒我。會代替着現在龍椅上的人,成為這一國之主,接手他的一切,包括她。”
老人根本沒想過他竟然有如此野心:“你簡直是做夢!”
顧殷看着他:“是不是做夢,您到看見了就知道了,本座真的很想試試看,若是本座殺死了那個男人,改了這張毀掉的臉,穿上龍袍,走在這深宮之中,會有多少的人,喊本座……皇上。”
老人的眼一瞪:“你想也別想,這不可能!老夫不會讓你得逞的。”
“呵!”顧殷伸手掐住老人的下巴:“吃下這粒藥丸,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師傅您都不會記得。”
他目光平淡地看着老人:“是那個女人請師傅來給她調理身子的么,若是師傅不想她早逝的話,您還是最好不要對她言聽計從為好,畢竟徒兒不想師傅給那女人整治。”
他隨手放開老人:“師傅您可以走了。再會。”
老人兒恨恨地看着他,簡直咬牙切齒:“你可知道你自己口中的那個女人,是你的生母,是給你生命的人,還有你口口聲聲說要替代的那個人,是你的親兄弟,血濃於水,你如何忍心!”
他根本鬥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管是鬥武還是其他,甚至是藥理。
他嘆氣着轉身。
“親兄弟?生母?”顧殷的眼中有瘋狂的恨:“本座復仇的對象,不正是他們嗎?本座經常在想,如果本座這一生沒有她們該有多好。”
顧殷朝他笑了笑:“多謝師傅的酒了,本座與本座未來的夫人,都很喜歡。”
老人猛地轉頭:“你說什麼!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顧殷殷紅的唇像是染了鮮血似的,透着艷麗:“師傅莫要這般驚訝,因為徒兒已經下定決心了。”
老人咬牙切齒:“你下定決心,你下定決心有什麼用嗎?依着那小娃娃的性子,若是她不願意,誰能對她做什麼!”
顧殷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師傅您快走吧,徒兒的事兒你也不要一直瞎參合了,徒兒自有打算。”
老人雖然氣的渾身骨頭都開始疼起來,卻別無他法,只得離開,心裏無奈極了,丫頭啊丫頭,你這是被魔鬼給盯上了啊!
顧殷擺弄着自己修長的手,餘光瞥向某處。
一名侍衛巡邏的時候,看見這邊有人似乎正在交談,他升起燈籠看着眼前的場景,皺了眉頭。那其中一個老頭兒他是見過的,可另外的一男一女呢?
正當他思量之後再抬頭,眼前哪裏還有一個人,可他突然感覺身後陰風陣陣的,就一回頭……
顧殷走回原地,看了眼躺下地上的謝玲瓏,神情冷淡。剝開她那張面具,看着那張和那女子幾乎相同的面孔,眸中的陰霾微微散了些。
人生太長太無趣,手刃了仇人之後,想要把她留着身邊。
想起七年之前的那一夜,還有他無數次在暗中看着她的情景,或許蘇堯和顧鈺那個男人對她的不同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想要擁有她的慾望越加濃烈,這個小丫頭果然就像罌粟一般,就那麼簡簡單單的站着。也能吸引人上癮。
現如今既然時候還未到,就讓她在顧鈺的身邊多待些時日吧。
顧殷隨手將謝玲瓏扛了起來,離開了這裏。
綠綠的草地之上,只有一具屍體悄無聲息地躺在那裏。
死者的眼珠都快突出來了,舌頭也吐在外頭,面色青紫表情獃滯,在寂寥無人的夜裏更加顯示出一種驚悚之感。
黎若是糊裏糊塗之間讓顧鈺待會宮殿的,她本來是該睡着的,哪知道一不小心又醒了,便睡不着了。
尤影頭疼地看着一直躺在塌上咯咯咯傻笑的小郡主。
小郡主已經笑了夠久的了。
他和皇上兩個大男人守在她的身邊,這時候,皇上叫進來了個小丫鬟,小丫鬟唯唯諾諾地走了進來。
“水備好的話,去將小郡主收拾好了。”
顧鈺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哪知那丫鬟才剛靠近黎若。
黎若猛地坐了起來,防備地看着她:“你是誰?”
小丫頭走近黎若:“郡主娘娘,奴婢給您沐浴。”
黎若的嘴角抽了抽:“不要,誰要你給我沐浴了。我自己去。”
雖然這會子她有點頭痛,可是叫一個外人給她洗澡,不行,太丟人了,她才不幹呢!
黎若一把推開她一個人歪歪扭扭地走去浴房。
尤影無奈只能叫小宮女先退下了,顧鈺皺起了眉:“尤影,你也先退下!”
尤影點頭抱拳:“是,皇上。”
外頭天色已經漆黑無比,只有中間一輪明月發著清冷的光芒,靜悄悄的浮在眾星之間,幽亮迷濛色彩靜靜籠罩着林立有序的皇城。
看着眼前少女,顧鈺只好嘆息搖頭,既然她要自己去,便由着她吧。
可黎若緊僅僅走了兩步,便噗通地跌在了地上,顧鈺黑着臉走上去看了一眼。
卻發現這沒心沒肺的丫頭竟然趴在冰冷的大理石鋪設的地磚之上,呼吸綿長,顯然就是睡著了。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女子的臉:“若兒,醒醒,地上涼。”
黎若一動不動地躺着,顧鈺一臉無奈地將她抱起:“若兒滿身的酒氣,不沐浴如何能睡?”
黎若吧唧吧唧嘴,只覺得耳邊一陣吵吵,她的臉上露出了些許不耐。
顧鈺的目光突然變得危險起來:“若兒若是不願意自己洗,是想要朕來幫你么?”
黎若的意識模模糊糊的,只是突然感覺自己被帶到了一個蒸騰着熱氣的地方。
顧鈺摟着黎若,好似摟着一團柔軟的棉花,黎若毫無危險意識地窩在他的懷中,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翻:“若兒若是現在醒來,還有機會離開……”
黎若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是手無意識地扒拉着顧鈺的衣角。
顧鈺眸色漸深,就這般看着眼前的小傢伙。
顧鈺的心裏其實早就清楚,他對眼前的小傢伙,怕是早就不再是七年之前那般簡單的心思了。
更像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
饒是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如何會對一個小丫頭有那種心思,顧鈺揉了揉女子柔軟的髮絲,呼吸竟然有些粗重起來。
大概是這浴室氤氳的水霧營造出來的氣氛吧。
黎若在睡夢之中感覺到了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她不自覺的呢喃出聲。
“罷了,乖,若兒聽話,還是先沐浴吧。”
顧鈺伸手將黎若的衣裳褪下,女子掙扎了起來,顧鈺嘆氣:“若兒放心,今日朕不會對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