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男扮女裝
展君魅在床上躺着,也聽到他們的話了,讓鳳凰長老去當誘餌這事,虧他家媳婦兒想得出來。
“笑什麼呢?我這還不是為了大家好嗎?犧牲鳳凰長老一點色相,就能造福天下女子,這是多麼一件行善積德的好事?”上官淺韻走進來,就看到展君魅在哪裏笑,她過去坐在床邊,便伸手輕柔的扶他起來,手裏拿着木梳子為他梳頭,墨色的長發很柔順,在手裏冰冰涼涼的,如絲如水。
展君魅忽然覺得這一傷挺好,至少她如今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身上,而不是總操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子緣,你是不是很想我一直這般服侍你?”上官淺韻為他梳順了烏黑的長發,自后抱着他,在他耳邊柔聲細語的說:“其實,我也想做一個能早起為你更衣梳發,晚上為你寬衣解帶的好妻子。”
只不過,如今還不是時候,只能再委屈她的好駙馬一些時日了。
展君魅偏頭望着她,唇邊笑意溫柔,他說:“我喜歡被你這樣抱着,如我是你一個人,你也只會守着我一個人。”
“傻子緣,怎麼就這般孩子氣呢?”上官淺韻說著話時,笑眼彎彎,額頭磨蹭他的臉頰,雙手把他抱得更緊,多想一直也把他寵在心尖上啊。
展君魅靠在她懷裏,緩緩閉上雙眼,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他眷戀這一刻的溫柔相處。
而那個被飛鳶纏煩了的鳳凰長老,突發奇想,給飛鳶出了個餿主意。
飛鳶聽了鳳凰長老給出的餿主意,她真是掙扎猶豫良久……好吧!最後她被誘惑了,與鳳凰長老一起狼狽為奸害別人去了。
“飛鳶姑娘,鳳凰長老……你們,你們要做什麼?不行……放開我,不可以!”採薇房門緊閉,從裏面傳出了唐晏驚慌失措的凄慘聲音,好似在被人施虐一樣,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噓!小聲點,一會會兒就好!”飛鳶如同色狼誘拐小姑娘的聲音傳出來,引得眾人腦中浮想翩翩。
“小晏,你就不能別掙扎了嗎?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忍受一下不就過去了?用得着如個大姑娘一樣凄慘大叫嗎?”鳳凰長老有點不耐煩的聲音傳出來,然後就有人聽到錦帛撕裂的聲音,特別令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小鍾是個老實的孩子,覺得這事很不對勁兒,便跑去桃夭去稟報了上官淺韻,讓上官淺韻趕緊去救命。
上官淺韻也不知道這是出什麼事了,飛鳶怎麼就和鳳凰長老一起,欺負起了唐晏那個老好人呢?
眾人一見到上官淺韻到來,便一個個的退後讓出道兒來。
“不行,你們住手……住手!”唐晏的聲音里已隱含薄怒,顯然是被人折磨的忍無可忍了。
上官淺韻伸手去推門,門被從裏面上了閂,她只能在外拍門喊道:“鳳凰長老,晏叔叔身子不好,你們可不要胡來啊。”
唐晏一聽到上官淺韻的聲音,便忙急切求救道:“凝香救我,她們在……唔唔!”
上官淺韻在外越聽越不對勁兒,鳳凰長老和飛鳶到底在房間裏做什麼?怎麼聽着那麼不像好事呢?
“公主,您放心,我們就是給晏公子換身衣裳,沒做別的。”飛鳶是怕他們公主讓人撞門,她才氣喘吁吁的說了這麼句……似乎更引人遐想的話。
旁邊有三個奶娘,懷裏各抱着一個孩子。
上官淺韻走過去,從一個奶娘懷裏,抱起了唐信修,這孩子近來倒是沒受傷,看來……唐晏看的很嚴緊,才嗎讓她家丫頭得手。
唐信修都五個多月了,笑起來有兩顆小虎牙,很是可愛討人喜歡。
展瑤華在一旁的奶娘懷裏,吃着自己的小手,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唐信修的小白臉看,好似很嘴饞的流着口水。
上官淺韻一瞧見她女兒這種猛獸見到肉的眼神,她就覺得毛骨悚然,真不知道這麼小一個孩子,怎麼就能這麼嚇人。
唐信修是個有大無畏精神的孩子,那怕傷在展瑤華魔爪之下多次,一見到展瑤華還是會咧嘴笑的眼彎彎,伸着小手抓啊抓的,好似很想靠近這個妹妹。
上官淺韻抱着唐信修靠近她家丫頭,很想知道她家丫頭是不是還這麼兇殘。
展瑤華這回倒是沒撓唐信修,而是伸着小手去拉唐信修的小手,吐着小舌頭歪頭笑着,好似她也很喜歡這個總被她欺負的哥哥。
上官淺韻如見了鬼一樣,看着這兩個難得和平相處的孩子,不知道唐晏用了什麼辦法,竟然馴服了她家兇殘的丫頭?
採薇里慘厲的聲音,之前還有人會聽到時回個頭看看,到了最後,眾人都懶得扭脖子回頭了。
上官淺韻帶三個孩子去了桃夭,三個孩子吃飽后要睡覺,她只能讓展君魅委屈一些,把三個孩子放在了床裏面睡。
展君魅對這三個孩子,他閑來無事做了個對比,然後笑着來了句:“花鏡月的兒子,似乎長得不怎麼像他老子。”
上官淺韻這回倒是沒瞪他,因為她也瞧出來了,唐信修這孩子那怕年紀很小,也像極了他的祖父唐晏,天生就是個溫柔的人兒。
至於她這一雙兒女……丫頭容貌像她,可性子卻不知隨了誰。
“龍兒,你也就沒機會頑皮,要是你有機會頑皮,你小時候也定然是個小魔女。”展君魅倒是覺得,他女兒有點像上官淺韻的本性,一種被上官淺韻深藏的本性。
上官淺韻皺眉回憶一下,前世的她,似乎是挺調皮搗蛋的……難不成,她家丫頭真隨了她的脾氣?那可就麻煩大了。
她記得前世她可就差把天捅個窟窿了,要是她家丫頭長大也是個闖禍的禍頭子,那她可不能活了。
等到了晚上,飛鳶總算回來了,回來就一臉笑意說道:“人已經安排好了,絕對能把好多採花賊引出來。”
“什麼人?”上官淺韻喂展君魅吃飯,眼皮跳了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飛鳶抬手摸了摸鼻子,笑得幾分不好意思道:“就是那個……嗯哼!我們把唐晏男扮女裝了。”
“什麼?你們……”上官淺韻這才清楚,原來她們關上門嚇的唐晏發怒,就是因為她們做了這樣沒人性的事。
飛鳶低下了頭,看着腳尖抿嘴憋笑道:“鳳凰長老正看着晏公子,應該能說服他……撲哧!去引蛇出洞的。”
上官淺韻無奈一笑搖了搖頭,這樣的餿主意,也只有鳳凰長老能想得出來。
展君魅回想當初,那時候他們所有人,不都把唐晏當成女子嗎?
如今唐晏若是女扮男裝,別說黑夜裏採花賊無法分辨出來他是男的了,就算白日裏讓不認識的人看到唐晏,也不一定能認出他是男的吧?
上官淺韻喂展君魅吃完粥,便吩咐飛鳶留下來伺候他喝水。
而她則是出了桃夭,要去採薇去看看,唐晏還好嗎?
唐晏被鳳凰長老點了穴道,正坐在床邊,眼神中有無奈之色,也有一絲薄怒,他們這回鬧的也太過分了。
鳳凰長老在唐晏面前來回踱步,說道:“小晏,你也知道那是採花賊,要是小靈那些丫頭去當誘餌,不小心被採花賊抓去了,那可是會出大事的。可你不同,你是男子,被抓走,最多被人揍一頓,不會損失太大的。”
唐晏望着鳳凰長老,面無表情道:“鳳凰長老,你難道不知道凡塵俗世間,還有男風之事嗎?”
“南風?”鳳凰長老不覺得出了唐氏后,外面的南風就多了啊。
上官淺韻抬腳跨過門檻,進來后說道:“鳳凰長老,晏叔叔說的不是南風,是男風,史上所說的龍陽之癖。”
鳳凰長老這回聽明白了,這事她真沒見識過,唐氏的人還是很單純的,沒有外面人那麼會出么蛾子。
上官淺韻望着床邊坐着唐晏,其實鳳凰長老和飛鳶也沒把唐晏怎麼樣,只是為唐晏換了一身桃粉的曲裾,梳了一個簡單的垂髻,戴上一個白玉鑲嵌寶石的梳子,插上一兩隻白玉簪而已,並沒有在唐晏臉上塗脂抹粉的。
不過就算如此,這樣淡掃秀眉,輕點朱唇的唐晏,也是夠傾城傾國得了。
唐晏見上官淺韻來了,他便是嘆了聲氣:“把我放開,今夜幫你引那採花賊出來便是。”
上官淺韻走過去,用一方素色羅帕,為唐晏遮住了臉,這才讓鳳凰長老把唐晏的穴道解了。
穴道一解開,唐晏便抬手摸上那羅帕,這樣遮掩一下容貌,的確讓他更容易接受一些,畢竟一個男人,男扮女裝可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上官淺韻從小鍾手裏接過一把傘,雙手遞給了唐晏,細細交代他道:“這把傘是風伯曾送給我的防身之物,此物的機關在傘柄處,當遇上危險時,可用拇指按一下這個紅色的寶石,晏叔叔您自可安好無憂。”
唐晏伸手接過那把傘,只覺得這傘比平日用的重一些,其中定然藏着什麼暗器之物。
鳳凰長老倒是覺得這把傘很精緻漂亮,早知道有這麼漂亮的傘,她之前就當這引蛇出洞的仙子了。
等安排好一切時后,鳳凰長老便帶着唐晏悄無聲息的出了大將軍府,把唐晏送到了她之前走過的那條街道上。
唐晏心裏雖然很緊張,可面上倒是很淡定,他打開傘撐起,款步前行。
夜風中,他衣袂飄飄,青絲飛揚,好似一名黑夜中出沒的狐仙。
果然,很快有兩名黑衣人出現,動作極快出手灑出迷香,在見到人不動了時,他們便一揮手,有四名黑衣人抬着一個山兜落地。
唐晏一動不動的任由那些人把他拉到山兜上,他手裏依舊握着那把傘,那些人也沒管他這些,只是用紅綢帶把他與山兜綁在一起,便帶着他一起飛走了。
鳳凰長老在他們離開后現身,覺得這會劫人的賊子,可真是訓練有素,一看就是經常干這等壞事的人,
唐晏聞到了一絲淡淡的香氣,這是鳳凰長老身上的香氣。只要鳳凰長老一直跟着他,他就放心了。
那六名黑衣人,很快抬着人進了一座私宅。
鳳凰長老緊隨在後,雖然這裏暗中有不少雙眼睛,可想捕獲到她的身影……難!
山兜落下,那兩名出手的黑衣人上前,解開了那紅綢,伸手拉起那名失魂的女子,揮手讓抬山兜的人退下去。
唐晏裝作失魂的執傘站在院中,很快見到房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有幾分熟悉的男子。
南龍被上官淺韻割了舌頭后,便是性情大變,變得不愛與人接觸,變得沉默寡言,脾氣古怪。
在不久前,他遇上一個人,那個人便是在咸陽鬧得風風雨雨的採花賊,他邀請對方來此,就是為了要報復大將軍府,最好能毀了上官淺韻那個毒婦,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在南龍之後,有一人咳嗽着走了出來。
鳳凰長老是認識這身形的,這不是昨夜被她打成重傷的人嗎?怎麼可能,他竟然沒有卧床不起?
難不成,是她武功退步到這般差勁了?
對方手裏拿着一方白色的帕子,穿着一襲藏青色的衣服,在望見院中那執傘的蒙面女子時,便眼睛一亮,吩咐道:“把她面紗摘了。”
那兩名一左一右在唐晏身邊的人,其中一人伸手摘了那女子的面紗。
南龍眼中瞬間也閃現光亮,他也算是有見識的人了,可卻從不曾見過這般出塵脫俗的女子。
“好!”那採花賊笑着說一聲好,這名女子勝過他曾經採過的所有女子,這般出塵脫俗的氣質,一瞧便不是凡塵俗世之中,能養出的美人兒。
唐晏覺得那個鳳凰長老有點不靠譜,這麼久了還不出現。他心裏無奈一嘆,拇指按了下那傘柄,傘四周射出無數銀針,阻止了所有人對他的靠近。
南龍與那採花賊閃身躲開那些毒針,這時才驚覺發現不對勁之處,誰會半夜還打傘夜遊的?這女子分明有問題。
唐晏看到一抹紅影飛落院中,他便拇指按了一下傘柄上的紅寶石,轉身無奈笑說:“鳳凰長老,您老這在一旁看戲看的,可還滿意?”
“算不上滿意,不過為了救你小子,我老人家也不得不出手了。”鳳凰長老對於那些出現的黑衣人,雖然人數眾多,可她不怕,因為她也有兵馬,比如蛇蟲鼠蟻。
南龍此時總算認出了唐晏,是他?他眸子冷冷一眯起,便揮手讓人圍殺他們,今夜他要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那採花賊是認識這個紅衣白髮的女子的,白日也讓人打聽清楚了,對方原來是大將軍府的客人。
“小晏,接着!自個兒保護自己吧,我去抓住那賊子,好去鳳女面前領功。”鳳凰長老真的很不靠譜,她隨手丟給了唐晏一個小玉簫,七寸長,紫色,上面墜着兩顆金鈴鐺,怎麼瞧怎麼怪異。
“小晏,吹碧濤曲。”鳳凰長老一邊與南龍與那採花賊交手,一邊還有心情指導唐晏殺人。
唐晏也是無奈的很,他拇指按下紅寶石,把傘拋了出去,手中把玩着那支玉簫,放在唇邊吹起一首詭異的曲子,如驚濤拍岸,又如風過竹林,迷霧重重。
“蛇!”有人驚恐的喊了一聲,隨之倒地身亡。
“馭獸術!”採花賊有點見識,一瞧見許多毒物出出現,他便不在想戀戰,而是想要逃走。
昨日能憑寶貝軟甲沒有重傷,今日若是在久戰下去,他必然會死在這個白髮女子手裏。
南龍在鳳凰長老去追那採花賊時,便揮劍攻擊向唐晏,可他還沒靠近,便被一人的劍氣所傷。
來人是一名帶着面具的黑衣人,他胸前刺繡着一個銀色的“唐”字。
唐晏已停止吹碧濤曲,收起玉簫,轉頭看向身邊的人,溫和的喚了聲:“夙,父親派你來的?”
“谷主不放心少主。”夙是唐旭身邊的暗衛,他是三日前來的長安,之前因為唐晏一直呆在大將軍府,也沒什麼危險,他便沒有現身去拜見。
今夜忽然出現了這樣的事,他之前是想看看少主的馭獸術多厲害,可卻發現少主的簫聲里沒有殺氣,這樣下去,少主一定會被人傷到的。
沒辦法,他只能出手了。
唉!少主這樣心懷仁慈是沒什麼不好,可過於仁慈卻是個極大的弱點,恐會被險惡之人利用啊。
南龍根本不是夙的對手,幾招下來就便被夙打倒在地。
唐晏見夙要一劍殺了南龍,他便忙喊道:“夙,留活口。”
夙的劍勢一收,伸手點了南龍的穴道,隨之收劍回鞘。
鳳凰長老也已把那採花賊踢飛落地,一腳踩在對方的龜背上,拍了拍手,看向唐晏便訓道:“小晏,我給你玉簫是讓你滅了這些雜碎的,可不是讓你吹着玩兒的,你瞧瞧,這些人沒死怎麼辦?”
唐晏被訓,不知沒有絲毫惱意,還一臉淡然的說:“鳳凰長老,得饒人處且饒人。”
鳳凰長老瞪了唐晏一眼,搖頭嘆氣道:“你父親要是聽到你這番話,一定會氣的吐血,他一生手段可最為無情狠辣,怎麼就養了你這個天生仁善的孩子呢?”
採花賊被踩在腳下,他是聽南龍提起過唐晏的,據說唐晏是藍田郡主洛妃舞的生父,那他如今怎麼也該四十多歲了,怎麼會看着只有二十齣頭的樣子?
而這個踩着他的白髮女人,她又多大歲數了?怎麼聽她的口氣,像是在把唐晏當小輩訓斥呢?
“大少爺,大少爺,京兆尹的人來了。”管家跑了進來,看到的是滿地的屍體,那些人死相很慘,像是中毒而死的。
京兆尹又新上任的錢大人來了,帶着好些人,在看到南龍時,瞬間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哎喲!南大公子,您這是……”
“昏官!”鳳凰長老很不客氣的嗤了一聲,得!她還是等柳亭來了,再走吧。
錢大人被人當面罵的臉色漲紅,轉頭怒瞪向那罵他的人,一瞧之下雙眼放光,色眯眯的打量那白髮紅衣的女子,嘖嘖嘖!這腿可真白嫩啊!
唐晏側身擋住那位大人的淫邪目光,鳳凰長老可是他們唐氏最老的長輩,豈能容他人褻瀆?
錢大人被人擋去了好風景,臉色不好看正要生氣,誰知這一抬頭,瞧見一個小美人兒,這姑娘長的不錯,像是天上下來的仙女一樣,清麗脫俗,超然不凡。
“大人,大人,柳丞相帶人來了。”一個官差進來稟到。
“柳丞相?”錢大人猛然轉身回頭,便看到了一身官服嚴肅的柳亭,帶着人到來。
柳亭看都沒有看諂媚的錢大人一眼,徑直走到鳳凰長老面前,拱手作揖一禮,姿態語氣皆做到恭敬道:“前輩,有勞您了。”
“嗯!”鳳凰長老淡淡應一聲,瞧柳亭態度不錯,她便好人做到底,一腳踢開那採花賊,彈指一股氣流,擊中採花賊的氣海穴,徹底廢了這淫賊,看他以後還怎麼作惡。
“你……毒婦!”採花賊因為憤怒,氣暈了過去,這個狠毒的女人,竟然廢了他,那怕他逃過此劫,從此後,他也再不能習武了。
柳亭負手背後看向一臉不甘的南龍,淡淡吩咐道:“將所有罪犯,押走。”
“是!”柳亭帶來的人齊聲領命,動作很快,活着的人全部當場帶走。
至於那些死人?等一會兒裝車拉回去就是了。
柳亭回身時,已看不到鳳凰長老和唐晏的人影了,他嘴角揚起淡淡笑容,這回可全靠凝香長公主,才能揪出這樣一件大案。
南家,這回可算是要名聲盡毀了。
前有不孝女當街掌摑王爺,後有不孝子夥同採花賊犯案,這那一件事,不是再說明南家的家教不嚴謹,養出了一群如害蟲的兒女?
安家有女百家求,南家有女無人問。
今後,這樣對比的傳聞,傳起來一定很有趣。
鳳凰長老帶着唐晏回到了大將軍府,把唐晏送會採薇后,她老人家便犯困的回去休息了。
夙從今日起,倒是擔任起了照顧唐晏的使命,因為他家少主着實可憐,身邊連個伺候起居的小廝都沒有。
小靈聽說唐晏回來了,便想來問問事情辦得怎麼樣?過程精彩嗎?結果就和出門的夙碰上了,二人一句話沒說上,就打起來了。
夙根本就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這位姑娘為何見面就動手,他這麼多年來可是頭一次出唐氏,可在外面沒什麼仇人。
小靈是把夙當壞人了,畢竟鳳儀閣里都是熟人,夙一個陌生人從採薇出來,肯定會讓她懷疑,他是對唐晏不利的壞人。
唐晏是急急忙忙換了衣服,頭髮都沒來得及束髮好,就這樣披散着跑了出來,伸手忙喊道:“小靈姑娘莫誤會,夙是唐氏暗衛。”
小靈果然收手了,可她收的快,夙卻收不住打出的那一掌了,一下子就拍在了小靈的胸口上。
“夙!”唐晏驚叫一聲,怎麼也沒想到小靈收了手,夙卻傷了小靈,唉!這下可不好向凝香交代了。
夙伸手摟住了小靈的腰肢,抱着她旋身落地。
小靈嘴角含血,伸手推開了對方,雙腳落地有些不穩的身子搖晃幾下,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對方,怒瞪眼道:“就你這樣連收放自如都做不到的暗衛,真失敗!”
“小靈姑娘……”唐晏在後喊了聲,可小靈卻捂着胸口頭也不回的走了。
夙因小靈的話,眉頭緊皺在一起,難道……他真的很失敗嗎?
唐晏對於一臉無措的夙,他溫聲安慰道:“應該沒事,小靈姑娘心大,不會與你計較的。”
夙的確沒下重手,因為當時不確定是友是敵,故而只出了三分掌力。
翌日
小靈的確沒大礙,睡了一覺,喝了點葯,也就沒什麼事了。
可夙覺得,他家少主說錯了,這位小靈姑娘的心不大,而是心眼很小,看他就像看仇人一樣,讓他想道歉,都不敢上前。
小靈已把昨夜的事說給上官淺韻聽,最終結尾她還加了句:“晏公子身邊出現了個愣小子。”
“愣小子?”上官淺韻疑問看向飛鳶,不知小靈口中的愣小子,是何許人也?
飛鳶抿唇一笑,倒了杯茶奉上給她用,才低頭回道:“聽說是晏公子父親派來的人,叫什麼……夙願?”
“什麼夙願,是單名一個夙,連姓氏都沒有,真是個怪人。”小靈一旁撇撇嘴,忽然又覺得她胸口疼了,那個混蛋,竟然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差點沒一張拍死她,哼。
飛鳶本就是故意的,此時她和公主正相視而笑,算是明白了,女大了都不中留啊。
小靈被飛鳶用眼神揶揄的紅了臉,佯裝生氣道:“看我做什麼?我可與那傢伙有不共戴天之仇。”
“小靈姑娘,夙不是故意的。”唐晏剛好抬腳進門,他就是帶着夙來向小靈道歉的,誰知道小靈竟然對夙打傷她的事,如此耿耿於懷,還說與夙此仇不共戴天,這下可真是麻煩大了。
小靈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不用轉頭看,也知道那愣小子又在皺眉頭了。
飛鳶見小靈竟然不好意思回頭了,她便抿嘴笑說道:“咱家小靈刀子嘴豆腐心,夙大哥可不要見怪啊。”
“夙大哥?”小靈一挑眉毛,轉回身打量了夙一遍,一揚下巴問道:“哎,你多大了?”
夙雖然不明白這位小靈姑娘問他年歲多大做什麼,不過,他還是含蓄委婉的回道:“尚未及冠。”
“尚未及冠?”小靈這下有得笑了,轉頭看着飛鳶羞赧的臉色,她一咧嘴吐舌道:“人家還沒有二十二歲呢,飛鳶大姐,你該叫他夙小弟才對。”
“滾!”飛鳶是看到小靈就心煩,貧嘴的丫頭,真是不怕多嘴多舌嫁不出去。
小靈皺眉下鼻子,對飛鳶做了個鬼臉,便跑了出去,路過夙身邊時,她還故意撞了夙一下,這叫有仇就得抓准機會報,能報一點報一點,算利息慢慢討還回來。
夙抬手捂上被撞的胳膊,眉頭微蹙一下,心道,這姑娘勁兒可真是大。
上官淺韻在小靈走後,便請了唐晏入座,與他說道:“表哥來信了,說暫時他們還不能來看信兒,大長老暫時也無法接您回去。”
“我知道了。”唐晏是很想回唐氏看看,可他父親連夙都派來了,可見唐氏是出了大事的。
那怕遠在長安的他,也可能會被波及到,故而,他父親才派了夙來。
上官淺韻望向夙,此人沉穩內斂,有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五官端正,不是個姦猾狡詐之人。
夙大方的任由上官淺韻打量他,他來之前,谷主便說過,要敬重上官淺韻,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唐氏鳳女,還有便是,她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少主若想安好無事,便要仰賴她的安排保護。
上官淺韻打量了夙一番后,便唇含淡笑道:“帶着你的人,日夜輪換盯着晏叔叔的一舉一動,不可讓任何危險靠近他一丈之內。每一份危險,只有遠遠的隔絕開,才能真的斷絕危險。”
“是!”夙低頭領命,這一聲鏗鏘有力,竟會有幾分軍人鐵血之氣。
上官淺韻垂眸掩去眼底的疑慮之色,只淡然淺笑的端杯喝茶,可心裏卻是很亂的。唐氏除了分散潛藏入民間的鳳引軍外,竟然還有別的暗軍?
呵呵,真不知道他們這兩族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一定要看到天下分裂,才肯罷休嗎?
唐晏感覺到上官淺韻的悲傷,不知道她為何這般悲傷?
“晏叔叔,我先去看看子緣,您稍作等候,一會兒鳳凰長老還會來呢。”上官淺韻說完這些話,便起身向著垂簾走去。
夙感覺到了一股冷意,不是殺意,而是人悲冷情緒的流露,這種感覺讓他也感到莫名的悲傷。
帘子后,很快傳來上官淺韻的聲音,只聽她溫柔的問:“好點了嗎?今兒中午,除了吃粥,我還讓人為你準備了幾道清淡小菜,你要多吃點,這樣傷勢才能好的更快。”
“好。”展君魅溫柔的聲音里,似含着幾分笑意,幾分憐惜。
上官淺韻的聲音又傳來,低柔中有些一絲煩惱道:“沒想到南龍竟與採花賊有關,這回……太后又要恨怨我了。”
“不用管他,你有太皇太后撐腰,她不能耐你如何。”展君魅心疼她,安慰着她,只希望她不要太憂愁傷身。
過了一會兒,又聽上官淺韻笑說道:“好了,你再睡會兒,我去外面等鳳凰長老來,說完一些事,就要去看看孩子了。”
“嗯!”展君魅應了聲,便好似真疲憊的睡下了。
裏面一陣悉悉索索,很快,上官淺韻便掀簾走了出來,走過去拂袖落座,臉上帶着溫婉笑容道:“晏叔叔,這回辛苦您了。近幾日,您便不要出鳳儀閣了,我覺得這長安的天,又要晴轉陰了。”
“好。”唐晏也不是個愛出去野的人,既然上官淺韻說外面不安寧,他便留在採薇看書帶孩子好了。
鳳凰長老很快就來了,來了后,她好似知道上官淺韻要問什麼,便一坐下來就說道:“那個採花賊雖然武功不怎麼好,可用的迷香卻是很珍貴的迷心香,中了這種香的人,無論男女,都會控制不了自身,完全被那香操控的如同傀儡,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沒有一點羞恥心,也無法對此作出反抗。”
“迷心香?”上官淺韻可是平生頭一回聽到這種香,也不知是何人研製出此等邪惡之毒。
鳳凰長老望着愁眉深鎖的上官淺韻,她便又說道:“這種香出現過一次,我還是聽唐旭提起的,那一年龍家嫡系被滅門,逃生的只有二人。一個是龍家少主,另一個是龍家二爺,他被龍家人當成叛族之人除名,自此後也就下落不明了。”
“什麼?龍家嫡系除了少主龍君逃過此劫,還有人大難不死?”上官淺韻可從不曾聽展君魅提過這位二叔,可見展君魅也是以為龍家除他以外,便再無別的活口了。
鳳凰長老不知道上官淺韻怎麼忽然這麼激動,不過……她皺眉想了想,點了點頭道:“當時唐旭是這樣和我說的,還說龍家少主若是不死,很可能回來找你們上官氏報仇。”
龍家少主……上官淺韻背後的帘子后,那床上邊躺着龍家少主,可他去從未想過要報復上官氏來傷害她。
夙覺得上官淺韻的反應有些過激了,這可不怎麼像她這樣從容淡定的女子,該表露出的激動之情。
上官淺韻接過飛鳶遞上來的茶,喝了口后,便恢復了那種從容淡然的樣子,望着鳳凰長老問:“您為何憑藉此香,便懷疑採花賊背後有人指使?”
“因為……”鳳凰長老看了看唐晏和夙,也就那麼一下下不好意思,隨之便笑了笑說道:“因為世上有一種毒,它是用九十九名處子之血為藥引……煉製出來的。”
唐晏和夙皆是聞言后,神色不自然的偏頭看別處,這位鳳凰長老還是這般百無禁忌,什麼話都敢人前說出口來。
鳳凰長老被上官淺韻盯的老臉一紅,咳了聲,喝口茶水后,才有幾分羞澀的低頭說:“女子為陰,九數為陽,所以……咳咳!據說服下此葯的男女,一輩子都只能與彼此那什麼,且……且每日定時發作,不想要都不行,是一種很霸道的毒,也是一種如同情人詛咒的毒。”
上官淺韻可不信世上還有這樣的邪毒,可如今墨曲去巴蜀了,花鏡月又在唐氏忙的不可開交,她是想找個人了解這種毒,都難了。
鳳凰長老臉頰哄着呵呵一笑道:“其實這種毒真沒成功過,那怕是……咳咳!天色不早了,我先去找點東西吃了,好餓啊,真的好餓。”
上官淺韻伸手拉住鳳凰長老的手腕,傾身盯着鳳凰長老的眼睛,面無表情吩咐道:“飛鳶,送晏叔叔回採薇休息。”
“是。”飛鳶應聲忙起身,走過去扶起唐晏,便好似逃走的伸手拽了夙的手,便出了門,啪嗒!把房門緊緊的關閉上。
夙微蹙眉頭,總覺得鳳儀閣這些看似與上官淺韻沒大沒小的丫環,似乎在有些時候,還是很畏懼上官淺韻的。
桃夭里,鳳凰長老實在被上官淺韻盯的頭皮發麻,她怕了她的抬手投降道:“我怕你了,其實那個毒我沒見過,不過聽唐旭說過,那個毒……當年似乎是墨家二爺有研製過,最後巴蜀墨家被滅門了,這個毒方也就隨之消失了。”
“墨家?”上官淺韻閉上雙眼,似乎一切事的發展,都是在上官氏在二十年派人去了西域后,才會逐漸的牽扯起了許許多多的恩恩怨怨。
如果,當年上官氏有人設下這樣一個大陰謀,那墨家便是一個起點,從墨家製藥滅門開始,到龍家滅門,那位龍二爺消失,似乎……不!如果這一切只因為一個情字,那這個人也瘋狂的未免太可怕了。
“鳳女?鳳女你沒事吧?”鳳凰長老的手被抓的很疼,可她又不敢甩開上官淺韻。
畢竟上官淺韻不會一點武功,如果力道把握不好,她老人家說不定就要背上一個殘害少主的罪名了。
上官淺韻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望着鳳凰長老淡淡道:“我沒事,鳳凰長老,您早點回去休息吧,這事誰也不要再告訴,小心惹禍上身。”
“嗯,我記住了,一定不會讓禍從口出的。”鳳凰長老還記得唐旭交代她的話,少說話,多做事,免得禍從口出。
上官淺韻在起身送走鳳凰長老后,便關上房門,轉身疾步掀簾進去,走到床邊想要問展君魅什麼,可卻喉頭如鯁住般,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展君魅什麼都聽到了,也知道她想問什麼,可他無法回答她,因為連他也不知道,他二叔竟然還活着,並不曾死在那場大火里。
上官淺韻緩緩坐下來,望着展君魅柔聲問:“你也不知道此事,對嗎?”
“是!”展君魅對她從不曾隱瞞過什麼,包括一些能說不能說的秘密,他都坦誠與她說盡了。
倒是她,似乎有很多事瞞着他。
特別是,她清醒后,為何會那麼多東西?又認識那麼多人,知道那麼多事?
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疑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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