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禮物風波

第一百八十四章:禮物風波

翌日

展君魅天一亮就醒了,斜卧摟她在懷裏,見她睫毛微顫,他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笑意,等待她緩緩睜開雙眼,低頭親吻她眉心笑問:“醒了?”

“嗯?”上官淺韻有點小迷糊的望着他,過了一會兒,她才點了點頭:“嗯,醒了。”

展君魅伸手輕颳了她鼻尖下,大手撫摸上她額頭,修長的手指穿插入她烏黑柔亮的青絲中,額頭與她相抵,極其親昵的姿勢覆在她身上,偏頭親吻她緋紅的臉頰,唇邊含笑問:“要嗎?”

“要!”上官淺韻是知道男人清晨是容易動情的,而她被他一隻大手在被子下撩撥的,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做到一絲不動情。

展君魅對於她誠實的回答很滿意,錦被拉過頭頂,蓋住他們彼此,溫暖的黑暗中,他脫去了君子楚楚衣冠,化身為黑暗中最放肆無忌的野獸,聽着她近在耳畔的嬌喘呻吟,他再也忍受不了這份誘惑,將她徹底吞吃入腹。

上官淺韻在黑暗中,還是有種莫名的緊張與害怕,緊緊的抱着所能接觸到的熱源,感受着他的狂熱如霸道,無論是君子或是野獸,他都是那個令她身心沉迷的男子,離不開,也不想放他離開。

她曾那樣想過,如果當初他恢復記憶后,要離開她回到龍家去。

那她一定會拿出上官氏祖上留下的困龍鎖,將他禁錮在她身邊,那怕困鎖他一生,她也絕不會容許他離開她身邊。

“龍兒,你似乎太緊張了?”錦被裏,展君魅的笑有些悶啞,卻低沉迷人的讓人更心跳加速,緊張的更嚴重。

“別廢話!”上官淺韻吻上他的唇,輕咬他一口,聽到他的悶哼,她倒是心裏樂了。

展君魅被他媳婦兒霸氣的強吻,他那還忍得住,這時候的確不需要廢話,只需要悶聲樂逍遙就行。

等他們一番胡鬧后,外頭的暖陽,已透過窗戶紙,灑入了屋子裏,照亮了整個屋子,帶來絲絲縷縷的溫暖氣息。

上官淺韻伸出一雙玉臂壓下了錦被,髮絲被汗水染濕貼在緋紅的臉頰上,那纏着他的男人,還在抱着她,在她也泛着誘人粉色的脖頸上落下淺淺淡淡的細碎輕吻,她偏頭伸手去推他的雙肩,真是累的沒精力與他繼續胡鬧了。

展君魅被她引起了火,那燎原之勢的火,那是一兩桶能澆滅的,那怕她面露出錦被,他也依舊在錦被下要不夠她。

上官淺韻推也推不開他,最後還被他撩撥的身軟骨酥,只能閉上眼隨他去了。

展君魅偶爾抬頭親吻他臉頰時,還能看到她染滿情慾的嬌顏,輕喘微張的紅唇,一切都是那樣嬌媚誘人,

而他們這一鬧,就鬧到了日上三竿。

終於等展君魅鬧夠了,上官淺韻慵懶的頭枕在他手臂上,閉着雙眼休息一會兒,至於起床?反正都晚了,也不用急忙忙的起身了。

“龍兒?”展君魅這是鬧夠本了,面色紅潤神清氣爽笑的更美艷,低頭故意湊到她耳邊呼氣,就是要撩撥的她不能安,最好是心亂身熱情動不已。

上官淺韻眉頭微蹙,無奈的睜開了雙眼,轉頭看向他,不用他問,她便說道:“昨晚被送來的東西,是上官書傑的人頭,因路上耽擱一些時日,所以有點發臭了。”

“上官書傑的人頭?”展君魅埋在她脖頸處的臉抬起來,望着她,眼神變化的有些複雜,有對她的心疼,也有因上官書傑之死,他大仇報了一半的痛快。

上官淺韻對上他幽深入淵的眼神,她不想知道他心裏如何複雜的不能平息激動之情,她只是伸手撫摸他的臉頰,笑意溫柔的對他說:“上官氏欠龍家的,我會盡我所能去償還,用我一輩子去償還,子緣會覺得可夠嗎?”

“自然是夠的。”展君魅握着她撫摸他臉頰的手,她為他做了多事,他又豈會半點不知?

只不過,他沒想到她動作這麼快,竟然已經殺了當年兩大罪魁禍首之一。

上官淺韻望着他溫柔的眸光,她愛憐他,掌心輕柔的在他臉頰摩挲着,溫柔淺笑淡淡道:“殺上官書傑很容易,可殺上官心暢卻不易,她雖為女子,卻是前任暗門門主,在江湖之上,更有血玲瓏的煞名。雖然,她不似血修羅那般張狂兇殘,可卻是個極其善用心機之人。”

“當年龍家被滅,絕不是簡單的三族恩怨。”展君魅清楚的記得,在他祖父,曾祖父輩,似乎也有上官氏的人去過天竺,可那些人卻沒有去動龍家,可見他們不過是去看看龍家罷了。

只要龍家一直沒有回歸中原的動作,他們便可以放過龍家一馬,只因沒誰願意加深仇怨。

畢竟,三族的仇怨來自於千年前的三王,如今已過千年,後輩之人,對於那段恩怨本就沒多親身感受。

不過是為了家族榮耀,才會這樣一直執着與那個仇恨罷了。

上官淺韻也想過這件事,也覺得很是奇怪,比起她父皇那一代,其實在她曾祖父那一代,承天國的兵馬更強壯,上官氏的暗衛也最強悍,若是有心滅龍家全族,大可那時候行動,定然能一舉殲滅整個龍家。

可她曾祖父那一代卻沒有任何動作,如同許多上官氏祖先君主一樣,秉承的似乎都是一種敵不犯我,我不滅敵的理念。

可為何,為何在他父皇這一輩,上官氏的宗正與暗門之主,卻生了帶人遠赴西域,去滅了龍家嫡系一門的心思呢?

“這件事,我需要細查一下,當年的事,或許也夾雜着某些不可告人的陰謀。”展君魅抱着她,神情雖然沒有多嚴肅,可眼底的堅定卻不容忽視。

他定然要徹查清楚當年的真相,要知道他究竟是為了怎樣一個私慾陰謀。才成為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的。

上官淺韻垂下眸子,心裏也在想,想着讓風伯去查此事。

“這些事也急不得,我先抱你去沐浴,一會兒是回桃夭去,還是留在此地休息,都聽你的。”展君魅已掀被下床,找了一件袍子就那樣穿上,也不用穿別的,反正一會兒沐浴還得脫掉。

上官淺韻望着他的背影,那些變淡卻沒有消失的淡粉疤痕,皆是因上官氏滅了龍家,使他失去庇護他的父母,才害他不得不自強……留下的一抹抹去不掉的傷害。

“看什麼呢?這般認真?小色鬼!”展君魅已回到床邊,先伸手颳了她鼻尖下,才笑着掀開被子,用斗篷包裹她的身子,抱着她出了門,向著流水小築的浴房走去。

上官淺韻被陽光照的眯起眸子,嘴角翹起弧度道:“比起你,我色的可算含蓄了。再說了,你是我明媒正嫁的夫君,就算讓你脫光了任由我觀賞,那也是閨房之樂,那裏與一個色字有關了?”

“是是是,公主殿下你色在內,臣色在外,你是很含蓄,臣是真顯擺。”展君魅笑的愉悅道,話中真意很深意。

上官淺韻一開始還沒回味過來他這些話的意思,只是覺得他這些話繞的她頭暈。可當細細品味后,她便紅了臉頰,嗔罵了句:“色胚子,你這是下流!”

“下流?那說的不是你嗎?我的公主殿下。”展君魅是心情好,抱着她,一路儘是壞壞的調戲她,且每句話說的很正經,意思卻很有深意。

上官淺韻的臉更紅了,怒瞪着他如玉精緻的下巴,怎麼都想上去咬一口,這人太壞了,一直話裏有話,可卻又說的全是大實話,她根本無從反駁。

“氣呼呼的小包子,浴房可到了,一會兒就讓你下熱湯鍋,煮熟了可就能讓為夫美美的吃一頓飽了。”展君魅抱着她來了一間木製屋前,腳尖點了一下門前的凸起按鈕,房門就自動打開了。

他們進去后,房門在後自動關閉,整個圓形的木屋裏,四周瞬間垂落紅色帘子,讓屋子裏有些艷麗昏暗,屋頂的夜明珠也只能散發出淡淡的柔光,增添幾分艷色曖昧。

上官淺韻進門前還在想,包子不是籠屜里蒸出來的嗎?怎麼還能下熱湯里煮熟吃?這人一定又是在戲弄她,哼!看她一會兒怎麼收拾他這個壞蛋。

展君魅嘴角揚起一抹壞笑,一會兒她看到浴桶,不知會不會氣的不願意沐浴了呢?

上官淺韻當身上的斗篷被拿掉后,她整個人被放入這浴桶中后,她就真的生氣了,轉頭怒瞪那個壞傢伙,結果就看到他面對她脫了衣袍,這下可真是什麼都看清楚了。

展君魅邁腿也踏入浴桶里,坐在另一邊,背貼在桶壁上,撩水沖洗着他的肩上與胸膛,修長的手指還故意輕柔的搓着脖子,唇邊勾起一抹笑,望着她問:“公主殿下,這浴桶夠寬大吧?”

上官淺韻臉色通紅,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這不能說是浴桶,只能說是木盆,那種雞蛋形狀的盆,因為她坐在盆底,那水也只沒過她的肩頭,浴桶邊沿也只與她頭齊頂。

而這浴桶面積是很寬大,他們對面伸直腿也行。

可這不是最氣人的,氣人的是……這水不夠深,他又沒撒點花瓣,所以……

展君魅還在撩水洗身子,眼睛看了她水下身子一下,愜意眯眸道:“公主殿下,臣也是想你能放鬆沐浴,才特意讓人造了這樣的浴桶,之前你昏昏沉沉的時候,不也來這兒沐浴過嗎?”

上官淺韻哪裏記得那些事,每回都被他折騰的筋疲力盡,誰知道他都抱她去了什麼地方沐浴的?

展君魅已有動作,這清澈見底的溫水裏,要是不做點什麼事,似乎也太辜負這大好春光了。

上官淺韻見他膝行向她這邊靠近,她便抬腳就踢在他胸膛上,而她自然也是身子酸疼的柳眉緊皺,這個混蛋不會是還要折騰她吧?

“水裏放了葯,沐浴后,你一定可以生龍活虎的蹦蹦跳跳都沒事。”展君魅抬手握住她白嫩的玉足,微微抬高她的小腳,他便去到了她身邊,將她抱在了懷裏,好好享受這又一番親熱。

“嗯!姓展的,我的腿,你折斷了賠得起嗎?”上官淺韻皺眉怒了,可她發怒也嬌媚的如小貓在叫,不會讓人有一絲害怕,只會撩的人心癢難耐。

展君魅聽她這樣一說,他唇邊揚起一抹魅惑的笑,一點沒放過她的要不停,她也許自己都不知道,她這柔弱無骨的身子,有多麼的柔軟適合各種歡愛姿勢。

上官淺韻每次都是吃大虧后,才會無比後悔自己不該引狼入室。

可等到下回,她還是不長記性的,被色狼引誘的入了那獸口,最終被吃的幾乎骨頭都不剩。

展君魅這回可沒騙她,下湯的包子吃了,順便也給她洗了身子,只不過……他昏睡過去了,為她擦拭身子時,雖然他沒少愛憐她的身子,可她卻還是昏睡的沉,只是偶爾皺眉頭一下,不時的發出一聲嚶嚀,如個被欺負的小貓兒在撒嬌,可愛的讓人忍不住親了又想親,恨不得抱在懷裏好好愛憐。

可他也知道,她太累了,他不能這般繼續折騰她了。

否則,她真要發火生氣了。

上官淺韻這一覺睡了很久,夢裏她又在喝雞湯,可是還是沒有肉,真是氣死她了。

她知道,這個不給她肉吃的壞蛋,一定就是展君魅那個禽獸。

展君魅是喂她喝了滋補的人蔘雞湯后,才讓人送來新的一套衣服,為她穿好后,才抱着她送回了桃夭里,而後他離開去辦正事。

將軍府雖然防守嚴密,可全府上下那麼大的地方,始終會有不少遺漏的缺口防備不到。

可鳳儀閣不同,這裏絕對可說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就算有蒼蠅飛進來了,也會被眾人一起合力拍死。

這也是,他為何沒留她在流水小築休息,而是把她送回鳳儀閣的原因,只因這處最為安全。

笑笑生吃午飯的時候,還笑的深意問一旁的唐晏道:“唐晏,你說展大將軍昨晚如何獸性大發了,竟然能把公主殿下折騰的睡到現在都沒醒?”

唐晏對此淡笑不語,一手端着米飯碗,一手執筷夾菜吃飯,斯文的細嚼慢咽,堅決做到禮儀中的食不言,寢不語。

笑笑生見唐晏不理會他,他便看向一旁的四位姑娘,張嘴想問吧,又有些不好意思問,畢竟這四位都是未出閣的大姑娘啊!

飛鳶一向豪爽,抬眸上下打量笑笑生一番后,便勾唇涼涼道:“就你這小身板,給你個嬌女,你都不一定能做到獸性大發,更別提能折騰的人起不來床上了。”

小靈在一旁敬佩飛鳶道:“飛鳶大姐,你果然不愧是女中豪傑,說得好!就他這樣腰細身軟易推倒的,娶個媳婦兒,也會被他氣的成了女霸王。”

“你們……”笑笑生氣的漲紅了臉,他太低估她們,就她們這比男人還爺們兒的姑娘,那會羞於談論男女之事?根本就是豪放到令他這大丈夫都汗顏。

小毓一直低頭吃飯,對此充耳不聞,很快吃完了飯,她便放下碗筷離開了。

持珠近日準備婚事已是很勞累,為了讓她們吃口熱飯,還拋下墨曲那準新郎官,留在桃夭守着公主,只是怕萬一有歹人進去謀害公主殿下。

小鍾這孩子心性很單純,可好奇心卻很重,雙手捧着碗,看了看笑的詭異的小靈和飛鳶,又看向了氣的臉色通紅的笑笑生,眨了眨眼睛不解道:“禽獸不是罵人的話嗎?他們說你不是禽獸,你不是該高興嗎?”

飛鳶在一旁勾唇矯正道:“我們不是說他不是禽獸,而是說他禽獸不如。”

“哈哈哈……飛鳶大姐,你這話會不會太打擊人了?小心他找你拚命。”小靈嘴上說著關心飛鳶生命安全的話,可那笑的露出一排白燦燦牙齒的樣子,怎麼看都是幸災樂禍,還頗有點煽風點火的意味。

“禽獸不如?”小鍾皺着眉頭想,不是禽獸和禽獸不如,不是一個意思嗎?

唐晏還真怕笑笑生去揍飛鳶,他伸手按住笑笑生的手,轉頭望着笑笑生淡笑道:“君子該有君子的風度,不可對一個弱女子動手,這樣……會很不男人。”

小靈和飛鳶都愣住了,若輪誰最會補一刀,非這位溫柔可愛的晏大叔莫屬啊!

笑笑生都此刻死的心都有了,怎麼連唐晏也學會欺負人了啊?

唐晏真沒有欺負笑笑生的意思,他只是說了句實話,男人對女人動手,真的很有失風度。

小鍾覺得笑笑生挺可憐的,便端着碗湊過去安慰他道:“笑笑生,你別生氣了,吃飯生氣,會肚子疼的。”

笑笑生轉頭眼神幽幽的看着可愛的小鍾,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道:“想讓我不生氣也行,那你就讓我證明下,我是個禽獸。”

“證明?怎麼證明?”小鍾這孩子特別實誠,也可說最愛打破砂鍋問到底。

小靈把小鍾拽到身邊來,那筷子指着笑笑生,咬牙怒瞪眼道:“你是好了傷疤又忘了疼吧?對小鍾做禽獸之事,你怎麼就不怕被小鍾咔嚓一刀,讓你自此不能人道啊?”

笑笑生不由得更緊並膝而坐,想想也真是嚇人,小鍾要真在他正忘情的時候,忽然攻擊他,他一定會被咔嚓一刀斷子絕孫的。

小鐘有些傷心的低着頭,小靈說得對,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以防犯病傷到人,以後她還是少和人接觸為好。

小靈也就是一時緊張口快,就說了這些話,她無意傷小鍾,可卻……還是很傷害了小鍾,唉!

笑笑生心疼這樣的小鍾,便暗自深呼吸后,坐過去伸手摟住小鍾,低頭吻上小鐘的唇,在小鐘身子一僵硬時,他離開她的唇,柔聲道:“別怕,我不傷害你,只是喜歡你,很喜歡……”

小鍾這回倒是沒出手,只不過捧着碗的手卻骨節泛白,顯然她還是很緊張,可心裏真再沒了恐懼害怕。

飛鳶伸手拉住了小靈,對小靈搖了搖頭,小鍾得的是心病,而心病還需心藥醫。如今對小鍾而言,笑笑生便是她的心藥。

小靈雖然很恨不得上去撕爛笑笑生的嘴,可望着慢慢放鬆下來的小鍾,她又覺得,如果笑笑生能治好小鐘的心病,她也不一定非這樣堅決阻止笑笑生靠近小鐘的。

唐晏已用罷飯,便笑笑離開了。這些年輕人,還真讓人羨慕。

飛鳶也拉着小靈走了,這時候還在旁邊看,那她們就是找虐。

小靈臨走前,還拽了一隻雞腿,在她看來,什麼都是沒填飽肚子最重要。

小鍾和笑笑生這頓飯吃的有點甜,人都走了,他們還抱在以前忘情的親吻。

唐晏離開採薇,便想要去浴房看幾個洗澡的孩子,不料半道遇上了多日不見的容雅,他駐足立在原地。

容雅再見唐晏時,心境倒是比之上次平和了不少。

唐晏見到容雅,便微笑上前打招呼道:“容雅,近日很少見你,你很忙嗎?”

容雅望着唐晏,好似他不記得上次的不越快了,這樣也好,省得彼此尷尬。

唐晏對於容雅的不予理會,他也不氣,只是無奈笑了笑,回頭看一眼容雅離去的背影,他便收回目光,舉步向著浴房的方向而去。

容雅在走出一段距離后,回頭去看向唐晏離去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悲傷,無奈,落寞。

他們不是一路的人,那怕曾結伴而行過,可到了該分道的時候,他們縱然再是不舍,也是要不得不分別的。

鳳凰長老她老人家縱然容顏再年輕,也始終是個五臟六腑都衰老的老人,食量一向不大,活到她這般年紀,也早已不貪那點口腹之慾了。

在她用過午膳后,便跑去屋頂上曬太陽,就是這樣看到了容雅,說來也巧,她來的這些日子,一直沒有見過容雅,故而才會忘了這個小丫頭。

面前落下一個人,容雅嚇的向後退開兩步,當看清楚是誰后,她倒是淡定了,微低頭行禮道:“容雅見過鳳凰長老。”

“容雅丫頭,你我可多年不見了。”鳳凰長老記得二十五年前,容雅還是個四五歲的孩子,被唐旭送來陪伴她老人家身邊,大概也就過了三年,容雅便被唐旭接走了。

這一別二十二年,當年的那個說話軟糯糯的小女娃娃,如今也是上了歲數的女子了。

容雅望着恰如當年面貌的鳳凰長老,她苦笑道:“長老風采依舊,倒是容雅……都老了。”

“風采依舊?”鳳凰長老搖頭苦笑,輕嘆一聲道:“如果可以,我倒真想能順其自然老去,而不是至死都是這般模樣,生在人間,猶如異類。”

容雅沒有體會過青春不老的滋味,自然無法去評論這般容顏不老,到底是幸事,還是禍事。

鳳凰長老找容雅可不是真來敘舊的,而是……她盯着容雅的眼睛,問:“容雅,你可知你家小姐如今身在何處?”

“小姐?”容雅皺了下眉頭,她知道鳳凰長老一直在尋她家小姐的行蹤,可是……她真的不能泄露小姐的藏身之所,真的對鳳凰長老很歉意。

鳳凰長老也是一問,見容雅面有為難之色,她便笑笑轉身離開了。

容雅站在原地,心裏甚憂,很怕鳳凰長老會借跟蹤她之際,間接尋找到小姐的下落。

鳳凰長老的確有這樣的打算,想跟蹤容雅去尋找到唐蘭之的下落。可她也知,容雅着丫頭很了解她,定然不會讓她輕易得償心愿。

桃夭里,上官淺韻已經醒了,醒來見持珠走了進來,便抬手揉揉眉心問:“幾時了?”

“未時。”持珠走到一旁放下劍,擰了條濕帕子,轉身走到床邊,恭敬的雙手捧給她家公主殿下。

上官淺韻伸手接過濕帕子,擦了擦臉,便起了身,果然如展君魅所說一樣,身上真的很輕鬆,一點腰酸乏力的不適感都沒有。

持珠提劍走了出去,換了飛鳶進來。

飛鳶走進來,身後跟着捧衣服鞋襪的兩名婢女。

上官淺韻掀被下床后,在一名婢女蹲下為她穿鞋襪時,她便問了飛鳶道:“子緣人呢?”

“回公主,將軍有事出門去了。”飛鳶在梳妝枱前,正在妝奩找着搭配今日衣服的首飾,將軍也真是的,讓人給公主做了新衣服,為什麼就不多打一套首飾呢?

正在飛鳶心裏埋怨展君魅的時候,持珠便單手托着一個盒子走了進來,近前後低頭恭敬道:“公主,這是駙馬讓魏管家送來的新首飾。”

“新首飾?”上官淺韻柳眉輕蹙了下,這不年不節的,展君魅忽然給她又做新衣服,又打新首飾做什麼?

飛鳶已把之前挑選的首飾放回妝奩里,起身走到持珠身邊,打開那紅漆木盒瞧了瞧,驚訝的說道:“公主,將軍送你如此精緻貴重的首飾,該不會是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吧?”

持珠瞪了飛鳶一眼,覺得飛鳶太過於口無遮攔了。

飛鳶也就是被這套首飾嚇的,才會一時嘴快說出了心裏話。不過,將軍這般無事獻殷勤,的確很讓人懷疑有什麼事。

兩名婢女已伺候上官淺韻穿着好,她伸手撫摸着絲綢的料子,瞧着上面精湛的綉工,花紋都是特別雅緻的花草紋,這樣一身衣服鞋襪,再配上那套首飾……

如果她沒看錯,那頭飾上鑲嵌的是來自獅子國的金綠玉吧?

而那手鐲和項鏈上的……似乎是金綠貓眼石?

這兩種寶石為同源,一種是水晶寶石,一種是珠玉寶石,都是極其罕見珍貴的寶石。

她也只在前世見識過一次,那時還是波斯使臣進貢給他父皇的一枚戒指,上面就鑲嵌着這樣一顆金綠貓眼石,聽那波斯使臣說,這是極其珍稀的寶石,千金難求。

那展君魅弄這一套首飾,豈不是價值連城了?

嗯!正如飛鳶說的,無事獻殷勤,一定沒好事,展君魅一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飛鳶忽然覺得這屋子裏有點冷,看來她多嘴闖大禍了,公主生氣,將軍麻煩,她遭殃,嗚嗚嗚!

持珠一點都不同情飛鳶,讓她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張口就來,這下闖禍了吧?

“梳妝!”上官淺韻走到梳妝枱前跪坐下,望着鏡中的自己,她微眯眸心下思量,該怎麼對展君魅嚴刑逼供,讓他招出到底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

梳妝,梳妝吧!飛鳶認命了,死就死吧,反正是躲不過去了。

上官淺韻倒是午膳好胃口,用了不少菜肴,還喝了點桂花釀,更是在申時又用了紅豆糕和冰糖燕窩。

等到了晚上,她吃的雖然少了些,可卻還是好興緻的小酌了兩杯,這回喝的是桃花釀,洛妃舞讓人給她從唐氏送來長安的。

她是用完晚膳,從酉時等到了戌時,才等到展君魅這個出去野一天的男人歸家。

展君魅打進了鳳儀閣範圍內,一路上總覺得眾人怪怪的,看他的眼神都包含了點同情,更有飛鳶在他進屋前,祈禱的看了他一眼,害他心裏有些緊張的隱有不安。

上官淺韻望着回來的男人,端莊溫婉的在琴案后撫琴,笑問他一句:“我好看嗎?”

“嗯,很好看。”展君魅很欣賞的點了點頭,他家媳婦兒本就年紀不大,總打扮的那樣老氣成什麼樣子?

上官淺韻穿着這一身裝扮,總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子,真不知道他是什麼眼光,有粉衣上綉淡黃花紋的嗎?而且頭上的首飾還是金蝴蝶的,鑲嵌上那個金綠玉寶石,怎麼瞧怎麼幼稚。

展君魅覺得她這樣很好看,顯得很是嬌嫩俏麗。就是……她臉色有些陰沉,好似在生氣?

“子緣,你過來!”上官淺韻陰沉的臉色,在展君魅走進來想退走時,就變了,變得笑顏嬌羞,伸手勾勾手指,幾分撒嬌的喚他道:“子緣,過來!”

展君魅也個見色不要命的,他還真走了過去。

上官淺韻等展君魅走到她身邊坐下,她身子一歪,便倒在了上官淺韻懷裏,輕抬手,示意飛鳶關門。

飛鳶忙伸手去關上了房門,心裏還在祈禱,公主千萬要手下留情,別真廢了將軍啊!

展君魅是美人在懷心猿意馬,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直到脖子上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他才覺出事很不妙,他媳婦兒剛才的美人計,完全就是在請君入甕。

上官淺韻手持鋒利匕首,貼在他衣領上,眯眸勾唇笑問:“說說,為什麼忽然送我衣服首飾?從我們成親后,你也就吩咐人來給我量身訂做過衣服,首飾也就送過這一隻玉鐲,而已。”

展君魅細想之下,他還真沒送過她什麼像樣的首飾。

上官淺韻一瞧他這愧疚的樣子,她心裏咯噔一下,他難道真做對不起她的事了?

展君魅是挺對不起她的,成親快兩年了,孩子都兩個了,他竟然一直沒送過她多少禮物,真不是一個好夫君。

上官淺韻瞧展君魅一副要向她道歉的模樣,她氣的起身挪到他身後,握着匕首的手自后貼在他臉頰上,眸光陰沉的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道:“展君魅,我可自認沒對不起你過,你竟敢做對不起我的事?”

展君魅覺得這情況不對啊,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輕鬆的奪了她手裏的匕首,把匕首丟到一旁,把她抱坐在腿上,才無奈笑道:“我就算成親后沒怎麼送過你禮物,你也用不着真要謀殺親夫吧?”

上官淺韻被他桎梏在懷裏,掙脫不得,便氣的臉色通紅道:“你也知道你多對不起我?我嫁給你,就算沒做到個相夫教子的溫婉妻子,可我也為你生兒育女了啊,你卻在我們成親不到兩年,就在外……都戌時了,你這算不算夜不歸宿?”

“我夜不歸宿?”展君魅一副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他怎麼就不知道戌時回來的男人,就屬於夜不歸宿了呢?

上官淺韻以前想過,展君魅要是想逃離她身邊,她就取來上官氏祖上留下的困龍鎖,把他給鎖起來。

可展君魅在外有人的事,她卻沒想過怎麼辦,如今想到他可能背叛了對她的誓言,她心裏竟然無助的很難受。

展君魅見她一副想哭的樣子,可是心疼極的抱着她,親吻她的臉頰唇角,柔聲哄着她道:“我的傻公主,別人一孕傻三年,你難道也落俗了嗎?”

“我……”上官淺韻一想也是,她怎麼這樣不冷靜了,他不就是無事獻殷勤送了她一套首飾嗎?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這套首飾很珍貴,至少在整個承天國,她敢說只此一套,絕對不會再能找出第二套來。

展君魅已經猜出她的小心思了,搖了搖頭,嘆聲氣道:“我的好公主,這套首飾圖樣早畫好了,就是這金綠玉寶石一直沒到長安,才會一拖到了現在。本想送你當新年禮物的,誰知途中出了點事,只能如今才打造好送來給你。”

他就是單純的送她套首飾,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上官淺韻還是懷疑的盯着他看,到了最後,竟然推開她起了身,拽起他就向著卧房走去。

展君魅對於他這是有拉他入卧房,又是放下帘子,推他去屏風后的怪異舉動,給弄得有點莫名其妙了。

上官淺韻做完這些事後,便坐在了床邊,望着展君魅,只說了句:“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展君魅聞言還真是一愣,這又鬧什麼?平白無故讓他回來就脫衣服?

雖然心裏想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不過為了怕她動怒傷身,他還是乖乖的聽話一件件的褪去身上的衣物。

上官淺韻望着脫的只剩下白色褻衣褻褲的他,她還覺得不夠,皺眉不滿意道:“都脫了,連鞋襪一起,全脫了。”

“全脫?”展君魅已經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這是要檢查他的身子,看他有沒有在外偷吃是吧?

唉!他家公主殿下,做事就是這樣大膽無畏。

上官淺韻在展君魅脫掉所有的衣物后,她從枕頭下拿出一把戒尺,起身走過去,便是前前後後好一番仔細的檢查,還在他身上聞了聞,沒聞到什麼脂粉香氣,才算臉色好些。

展君魅這輩子就沒這樣被人查過身,這是又讓抬起兩條手臂,又要扎馬步的,她還在他身前身後呼氣的嗅着,這是絕對在考驗他的定力。

上官淺韻仔細的查,連他髮絲下的后脖頸處都看了,沒有什麼歡愛的痕迹,他身上乾乾淨淨的,除了背後她抓撓的幾道痕迹,便沒有別的了。

因為從昨夜到今早,一直是他在欺負她,她根本沒機會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展君魅這架勢比少年練功那會兒還累,至少當年他練功時是心如止水,可如今她卻手拿戒尺,圍繞在他周身來回踱步,牡丹花下,看着那麼一朵嬌艷的牡丹花,會有人不手癢的想摘取嗎?

上官淺韻在查清楚展君魅是清白的后,還是沒讓展君魅站起來,她回到床邊坐着,望着他問:“你既然沒出去鬼混,那你這好些日子早出晚歸的,到底是在忙什麼?”

“幫師兄修葺成親用的府宅,這事,你不是同意的嗎?”展君魅當初可是有和她說過此事的,她也是點頭答應的。

為此他還拉了雷老虎去當監工,就是怕人手不夠,會裝修不好墨曲成親用的新宅子。

上官淺韻想起來,那日她清晨睡得迷迷糊糊的,便聽他在耳邊說幫墨曲修葺新宅的事。

可那時她太困了,好像就隨便答應了。

事後也被她忘了此事,誰讓之後那個如意公子惹那麼多禍,她耳朵每日聽的都是這人各種作死的事。

有時她會忍不住生出衝動想法,那就是讓血煞將對方剁成肉餡喂狗去。

展君魅可是受不了了,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她面前。

上官淺韻對於這個赤條條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她緊握了握手裏的戒尺,剛想抬頭讓他走開,結果她就被撲倒了。

“公主殿下,拉了幔帳,上了床,臣隨便你打,想怎麼用你手裏的戒尺都行。”展君魅在他家媳婦兒面前,可從來都不想當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他只想當個風流的採花蜂。

“唔……衣服!”上官淺韻偏頭躲開他封唇的吻,提醒他,她的衣服和首飾,這可是他成親后,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好好好,我幫公主殿下脫了,首飾也幫你摘了。”展君魅笑的無奈,真是個小孩子,得了禮物,就寶貝的跟什麼似的。

------題外話------

——小劇場——

公主:成親以來,你竟然沒送過我一套像樣的首飾。

將軍:庫房鑰匙不是在你手中嗎?

公主:禮物是一種意義,不能用金錢衡量。

將軍:……那我送你的這套金綠玉首飾,你喜歡嗎?

公主:喜歡啊,天下獨一份兒,那個女人不喜歡。

將軍:……(禮物的意義,還是金錢來衡量的)

公主:你下次準備送我什麼?

將軍:我把自己送給你,你要什麼就有什麼。

公主:你不知道,你早就是我的了嗎?

將軍:……(他一時忘了,還不行嗎?)

公主:伸手!

將軍:幹嘛?(不會是要戒尺伺候吧?)

公主送了將軍一套親手做的新衣,小樣兒,偷着樂去吧!

將軍捧着新衣去偷着樂了,親愛的你們呢?也在偷着樂么?咳咳!出來笑笑,我也開懷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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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鳳女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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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禮物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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