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海中城
臨近中午,花花跟保利買菜回來了,後邊跟着買了一大堆衣裳的伊凡。
一進來,花花就跟沙發上的陸昊天打了個照面。陸昊天赤着上(身shēn),剛洗了個澡,正在低頭給自己腹部的傷口上藥。聽到聲音一抬頭,陸昊天就笑了:“媳婦兒!”
“陸哥!”花花慢了半拍反應過來,什麼矜持都不要了,跑過去半跪在地上,一把拉住了陸昊天的胳膊,盯着他的傷口看,“這是怎麼回事?還有哪兒受傷了?”
“沒事沒事。”陸昊天捏着花花的後頸,讓花花抬頭,然後他低頭一口親了上去,嘖嘖有聲的,十分(熱rè)(情qíng)。
親完之後,陸昊天又在花花的腦門上響亮地印了個章,帶着嘆息的語調說道:“可想死我了。”
花花眼眶有些紅,但也知道陸昊天大概是真沒事兒了。他高興地笑了起來,說道:“陸哥你們想吃什麼,我給你們做頓好吃的。嗯,白哥呢?”
“這事兒一會說,甭管啥,媳婦兒你弄的我都覺得好吃,可餓壞我了。”陸昊天笑道。
花花見他們神(情qíng)也都自然,所以並沒怎麼糾纏這個問題,高高興興地提着菜進廚房了。
花花準備了一大桌美食,因為沒想到他們來,食材有些不夠,就只好叫外賣來湊了。幾人圍着大桌子坐滿了一圈,但還沒看到白成皓,這時花花才知道白成皓跑去卧底了。
“行了,阿白沒事,先吃飯吧。”劉一澤眼看花花那小臉皺起來了,於是笑着擺擺手。
他之前倒是真的有些生氣,但是有什麼辦法?耿雲秋那脾(性xìng)他不是不知道,能跟他講理的話,劉一澤自己也不會被關在安全巢里碾轉那麼多年;而且這事兒的確事關重大,劉一澤知道,這也是白成皓自己的決定。
而且,如果那時候他在的話……恐怕結果還是這樣。
花花見劉一澤都這樣的態度,眨了眨眼,慢慢把心放下了。吃了七分飽后就去加菜,給這幾位像是逃荒出來的人餵了個飽。
酒足飯飽,劉一澤放平了心態,坐到了耿雲秋跟前。
劉一澤:“阿白被抓進去,要怎麼知道他到哪兒了?”
耿雲秋:“我在他(身shēn)體裏放了監聽器,還有定位功能。雖然大部分時間是被屏蔽的,但是他上擂台的時候卻沒有屏蔽,所以大概能知道。”
劉一澤點點頭:“我相信阿白的戰力,對付獸場的人,他是沒問題的。但是現在有個問題:如果真像你說的,伊萊恩的母蟲本體在這裏,那我們真的沒有被發現嗎?”
耿雲秋笑了一下:“當然被發現了。但是對方不動,我們難道就不動、等着伊萊恩恢復?”
劉一澤皺眉,這個意思,就是下邊絕對是場惡戰了——但如今走到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的蟲皇弟弟且不說,單是伊萊恩,是絕對不能放過的,不然以後他們就別指望清凈(日rì)子了。
劉一澤嘆了口氣:“好吧,現在我們要先拿到獸場高級擂台的准入資格才行。”
耿雲秋哼了一聲:“不就是辦假證嗎。我既然敢讓白成皓去卧底,這些事(情qíng)自然是全部想到了的,請不要小看我。”
劉一澤:“……”
之後,劉一澤他們親眼見識了耿雲秋辦假證的功力,每個人一個嶄新的海中城id卡,附帶的信用點數大得驚人。伊凡還跑出去刷了一次,還真能刷。
即使這卡能瞞的時間不長,也刷新了劉一澤他們對耿雲秋的認知——這人要是敵方的,那絕對是個禍害啊。
※
五天後,獸場擂台。
一個獨眼男人站在入口,彎腰恭敬地朝着劉一澤幾人行禮:“貴客請。”
劉一澤打頭,傲慢地朝着貴賓席走去——他們並沒有讓保利他們跟來,而是打發了他們儘快離開海中城。
這個擂台場地比劉一澤他們之前見到的要小很多——只是相對而言,這裏也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而且這裏也非常明亮。它的擂台也在正中間,但是卻豎起了八面玻璃牆,玻璃牆上下連接了屋頂和地板,把擂台完全圈死在了裏面。
玻璃牆外面,照樣按八面分成了八個座位區。每個區域裏都有沙發、矮桌和酒櫃,十分舒適。而且這些區域距離擂台都很近,能夠清晰地看到裏面的畫面,但是卻不會被血污濺到。
不得不說,真是相當貼心。
劉一澤他們入座后,其他區域也陸陸續續來了些人,但人都很少,而且大多都帶的有美人在旁。這樣一對比,劉一澤他們這邊——好吧,老陸倒是很土匪地把花花抱在懷裏又揉又親的,花花那小白兔的模樣,也的確很容易讓人想歪。
嗯,至少沒有落了“氣勢”。
劉一澤掃了一眼其他區域的人,並沒有感知到蟲族的氣息。但是也不一定,耿雲秋說,蟲族如今有研發屏蔽精神力的東西,能讓自己的精神力隔絕於精神網之外不被察覺。
不過無所謂了,今天來,他們也沒準備空手回去。
等到客人來的都差不多了,那個迎劉一澤他們進來的獨眼不知怎麼就進到了擂台裏邊。
獨眼穿着輔助機甲,嬉皮笑臉地說了一通恭維話,就開始介紹今天的比賽了。頓時,每面玻璃牆都變成了屏幕,上面分割成了兩個畫面,正是今天對戰的雙方。這些影像,是他們每個擂台的精彩剪輯。
其中一個,正是白成皓。
劉一澤靠在沙發椅背上,眼睛貪婪地看着屏幕上的白成皓。
白成皓看上去狼狽極了,他(身shēn)上穿的被換成了獸場準備的以上,像是角鬥士一般鮮艷的色彩、誇張的造型,十分滑稽。
劉一澤知道白成皓厲害,但也歸結於野獸打架,力量上的壓倒(性xìng)。不過直到看到這些影像記錄,劉一澤才清楚地認識到白成皓的成長。
一開始的畫面剪輯,白成皓依舊是憑蠻力地攻擊。但是在遇到一個半蟲獸人的時候,他遇到了麻煩。他的(胸xiōng)口被劃破了很長一道口子,鮮血瞬間就染紅了他的(胸xiōng)膛。
但他最後還是贏了,並且成長了。
接下來的畫面,白成皓的打鬥從蠻力變成了技巧。一開始他有些狼狽,也受了不少傷,但是很快的,他就開始佔據絕對的上風。他能很快地找出對手的弱點,也知道不同的獸人、半蟲獸人、甚至蟲族的要害在哪兒。到最後,擂台的等級越來越高,對手越來越強,但白成皓卻贏得越來越順利,甚至一擊斃命。
而且,劉一澤能清楚地感覺到,白成皓(愛ài)上了這種搏命的感覺,他享受收割(性xìng)命的強悍,嗜血、好鬥。並且樂在其中。
屏幕的畫面很快播放完畢,最後定格的畫面,是兩位選手上一個擂台的勝利畫面。
白成皓站在擂台上,他仰着頭,渾(身shēn)浴血,光芒從他的頭頂落下,周圍都是一片黑暗。他在享受這一刻的勝利。
而另一個畫面中,則只有一個剪影。
畫面閃動了幾下,然後全部消失了,再次露出了擂台里的獨眼男人。
獨眼男人轉了一圈,對擂台外面的客人們說道:“尊貴的客人們,請下注。”
接着,每一個區域的矮桌上都浮現了一個光屏,上面有兩個參賽者最後定格畫面的截圖,截圖下的注碼全部是零。劉一澤看了一眼,然後把白成皓那邊直接加到了最大——反正不是他的錢。
下注很快就結束了,光屏消失,獨眼男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獨眼男人按動了機甲上的一個按鈕,原本只是輔助機甲的東西,卻突然變形了。它變成了一個密封罩之類的東西,將獨眼男人完全封閉在了其中。
“那麼,揭曉這次的擂台模式。”獨眼男人的聲音帶着笑說道。
他話音剛落,就聽一陣機械齒輪轉動的沉悶聲音響起,然後玻璃牆裏的擂台開始下陷,汩汩水聲作響,藍色的海水如泉上涌,很快就填滿了那個密閉的擂台空間。
隨着海水湧入的,還有兩個五米見方的巨大金屬球,懸浮在水中。而在每面玻璃牆的下方,也出現了一個懸浮的光碟狀發光體,它們嗡嗡地轉動着,緩慢上下浮動,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擂台里是密封的,供給的氧氣也有限,而且這些合金玻璃牆會隨着時間壓縮。如果不能儘快解決戰鬥,兩位參賽者都將被壓入海底的牢籠,窒息而亡。”獨眼的聲音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溫和。
隨着獨眼的聲音,其他的座位區域傳來了一些笑聲,想來是相當滿意這次的擂台的創意。
“那麼,來看看我們今天的兩個主角吧。”獨眼說著,他的機甲就緩緩下沉,然後離開了擂台里。
擂台里的兩個金屬球緩緩打開,兩個穿戴着呼吸裝置的人暴露在了他們眼前。
一大一小,一個是白成皓,一個,卻是那個小小的蟲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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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接骨。
倒數計時。
諸事不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