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不失憶還穿什麼越17
晚風吹過,四周高大的樹木發出沙沙的響聲，綾女和桔梗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咕嚕咕嚕冒着泡泡的熱鍋，一言不發,反而更襯得森林的陰森和死寂，甚至綾女都能感到那懸浮在空氣里的露水和陰氣,難以用語言形容，只是皮膚反射條件地冒起了小小的雞皮疙瘩，讓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阿嚏——”
側過頭,綾女小小的打了個噴嚏,話說，他可是從湯姆那裏知道有一種可以保溫的魔法的,因為他和蛇類一樣比較怕冷,然而湯姆卻拒絕教授,理由是如果過度依靠保溫咒會毀壞人體的自主調節系統，除非在極端的情況下，不然不推薦一直使用——當然,如果是綾女的話顯然會不分晝夜地往自己身上套這種魔咒的吧。
要不是湯姆的阻礙,他何必使勁兒地往殺生丸蓬鬆軟萌的毛髮里鑽呢？
另外,這也讓綾女不得不懷疑自己和湯姆之間的熟悉程度,畢竟這個小精靈對於自己的性格和行為模式太過了解了。
“你的懷裏，那個是死靈吧。”桔梗拿起攪拌的湯勺舀了一口湯，看着那液體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放下了沒有嘗試，而是轉身對着綾女道，“死去的靈魂可不應該在世上停留那麼久，最終只會走向腐爛的終結。”
“死靈？”綾女一愣，沉思片刻，恍然地掏出了暗紅色的筆記本晃了晃，“巫女小姐是指這個東西嗎？”
“很邪惡的氣息。”桔梗皺了皺眉頭，那上面的煞氣和陰氣着實讓她不喜，“可惜了是男性……如果你樂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凈化他。”
“誰要你凈化啊！”湯姆似乎感受到了綾女的興緻勃勃，這一次算是決定命運了，他也不敢不出來，要不然真是不知道怎麼死的，“本……本人就是這麼天生麗質，就是男的也傾國傾城，礙着你了？女人，不是你嫉妒我長得帥吧！”
“……”這語氣聽起來略耳熟啊。
綾女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不是自己最喜歡用的套話嗎？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的？
“和死靈有點不一樣……類似於，奈落的分身？”桔梗的眼神中爆發出光芒，帶有研究性質地目光犀利地射向湯姆小精靈，“這個靈魂不完整，很有趣。”
——如果仔細研究一下，或許可以找出如何完整利落地殺死奈落的方法。
顯然，巫女小姐雖然聽說了綾女使用了四魂之玉（畢竟大嘴巴的妖怪和孜孜不倦討要四魂之玉的妖怪很多），但是卻是不知道曾經某人有機會把奈落抓起來吊打煮了，最後卻因為對方是個難得一見的黑暗系美人，然後在豬隊友的脫線下，順水推舟地把人給放了，不然就是好脾氣善良如桔梗，多半也會一發破魔之箭射過來吧。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奈落已經知道了綾女的手法，並且還有邪見作為沒有被召喚的最佳例子，無聊之際綾女曾經偷偷召喚過這位美人，結果自然是毫無音信，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
“喜歡就給你。”綾女毫不猶豫地把筆記本塞到了桔梗的懷裏，在巫女錯愕的目光中微笑，“美人總是有特權的呀。”
反正，能壓榨出來的魔咒都壓榨出來了，剩下的就是對方死活不肯說的東西，既然對方那麼堅決，也就是說沒有什麼用處了，那麼被扔掉也是正常的。
“你不能這麼對我綾女！我、我還知道很多黑魔法……”
“謝謝，我不感興趣了，請便。”
現在才知道後悔也太晚了點吧，湯姆小精靈，請一路走好。
另外，說什麼小精靈，哼哼，分明就是死人吧！那麼不華麗的東西果然還是不要帶在身上了。
“桔梗小姐，看來這還是個很危險的東西呢，請慎重仔細地處理吧。”
“謝謝，我會的。”
“那麼這鍋魚湯……”綾女吸了吸鼻子，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腥味，頓時失去了胃口，再餓他也是個有底線的人，“魚湯就給湯姆喝吧，他的筆記本能吸收液體……或許魚也能隨着湯一起進去？”
“也好。”
桔梗也沒有任何嘗一口的意思，她現在的身體只是陶土做的，根本做不到品嘗食物，何況之前只給犬夜叉做過，而那時候似乎就是強悍半妖的腸胃也是折騰了不少時間才適應呢。
“你找我就是為了湯姆？”
“不，還有四魂之玉的事情，如你所知，我曾經是守護四魂之玉的巫女，所以想見一見重新找到四魂之玉，還使用了它的人，畢竟，那或許已經是我的執念了。”
桔梗的眼神中泛出刻骨的哀傷和仿徨，但立馬變轉為了堅定，曾經她試圖做一個守護四魂之玉的巫女，然而因為愛情她失敗了，變成了一個渴望平凡的女人，這也失敗了，現在她唯一的執念早就不是什麼四魂之玉，甚至不是害他到這個地步的奈落，而是，對於犬夜叉的怨念啊！
“真是一位高潔又讓人忍不住憐愛敬佩的巫女小姐呢，你真是盡忠職守。”
“呵呵，只是一部分罷了。”
儘管聽出了綾女話語發自真心，但是桔梗並沒有解釋的**，對於她來說，殺死奈落之類的不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是，她心中對於犬夜叉的怨念才是如此苟延殘喘的動力啊。
“你就是想看一看我？”
“嗯。”
“感覺如何？”
“你是個很美麗的人。”
“謝謝誇獎，我也這麼認為。”
綾女笑眯眯地接受了讚賞，本來因為飢餓而鬱悶的心情也開朗了不少，雖然巫女小姐不太會做飯，但是還是很會說話的嘛。
桔梗淡淡一笑，見到綾女不是那種黑暗氣息纏繞，用四魂之玉力量做壞事的人，她也就放心了——不過，那個‘美麗’可不是指外表的美麗啊，而是那種從內而外的張揚肆意，那是無論作為巫女的桔梗，還是作為人類的桔梗，現在行屍走肉的桔梗都無法擁有的燦爛。
真是讓人羨慕的存在啊……
“咦，我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是什麼呢？”
“啊，魚烤焦了。”
兩人談話期間，早就忘了翻另一條鯽魚，此刻已經散發出了燒焦的氣味，魚皮也變得黑乎乎的了，可惜湯姆似乎不接受非液體的東西，雖然那鍋魚湯倒進了筆記本，但燒焦的烤魚顯然不在筆記本君的吸收範圍內。
“算了，我還是給自己補一個昏迷咒，等明天再說吧。”
綾女打了個哈欠，又縮了縮脖子，懶洋洋地鑽回了毛絨絨的殺生丸懷裏，這裏似乎是秋天了，那麼冬天也不遠了，好想冬眠……ZZZ……
“我很期待和你好好相處啊，日記本君。”桔梗微微勾起唇角，明滅不定的篝火旁，這個笑容被襯得多出了幾分陰森詭異，“首先，能介紹一下你自己的狀態嗎？我很好奇呢，竟然有人能把自己的靈魂分裂開來。”
“你也不遑多讓吧，我們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呢？”湯姆本來有些驚慌的心情在到了桔梗手裏之後完全鎮定了下來，因為他已經發現了這個女人的秘密，“我們都是同道中人不是嗎？”
“哦？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呢？”桔梗似笑非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
“我曾以為自己在長生的道路上走的比誰都遠，然而事實證明這不過是我的眼界太小了。”湯姆冷靜地開口，面上完全是一派斯萊特林的優雅，並沒有面對綾女時候的脫線，“你也是死人不是嗎？把靈魂固定到玩偶中是個不錯的想法，至少你的靈魂很完整，沒有智商跌破負值的副作用，不過也不是沒有缺點的吧。”
“……沒錯。”桔梗沉吟了一會兒，才道，“這具身體並沒有辦法和正常人一樣體會到五感，並且沒有死魂蟲收集的死魂就無法行動，不過反之，如果不在意感覺，並且有源源不斷的死魂的話，也算是永生了。”
“果然，既然我們的追求一樣，何不合作呢？這也是你把我要過來的理由吧。”湯姆一副胸有成竹的過來人的樣子，笑道，“我知道可以完美復活的方法，而且你和我都應該達得到條件，這不是一個很不錯的互利機會嗎？”
“……”不，這並不是她自願的，對於長生不死她並沒什麼執着。
“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簽訂牢不可破的誓約。”
“……”
“你有不得不留在世間的**吧，有放不下的執念吧！你不想再活一次，去彌補那些人生的遺憾嗎？你不想親手……去殺了那個人嗎？”
“說出你的方法。”桔梗沉默良久，緩緩開口，“如果可行性高的話……我會考慮看看……”
“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先幫我復活啊，你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湯姆勾起了勢在必得的笑容，綾女的力量可以說是一力降十會，他沒有辦法算計對方，但是對方不會給他復活的機會，他只能自己伺機而動，並且，對於桔梗身上的怨恨和執念，同樣身為亡靈的他可是一清二楚呢……他可不是只會看外表的傢伙！
另一邊，綾女又窩在殺生丸的絨毛中打了個噴嚏。
奇怪，總覺得好像還是有什麼不對……算了，再浪費兩條魚也沒什麼吧，何況又拜託了那個討厭的筆記本，塞在懷裏總是覺得硬邦邦的一點也不舒服。
‘嗯，直接把廢物塞給美女刷好感的我真是機智，我為自己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