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取其辱
看着班森離去的背影,艾伯特陷入了沉默。
如何洗脫罪名是一個大問題,他現在被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什麼都做不了。
“必須得離開這才行。”艾伯特看着四周的牆壁,喃喃自語。他必須得出去尋找證據,不能繼續坐以待斃。等待公職人員按部就班的調查,估計早就錯過了最佳的調查時機。可從哪入手呢?艾伯特皺眉。片刻后,他突然眼前一亮,從褲袋中拿出那張染血的書籍扉頁,這或許是一條線索。
就在這時,牢門再次打開了。
緊接着,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步入其中。
“好久不見,我親愛的朋友。”青年俯視着坐在地上的艾伯特。
艾伯特抬起頭,冷冷的看着眼前熟悉又令人憎惡的面孔,對青年的話充耳不聞。
“怎麼?害怕了?”青年一臉戲謔,嗤笑道:“呵呵,神氣的艾伯特,你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見艾伯特無動於衷,青年撇撇嘴,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他貼在艾伯特耳邊低語道:“想知道穆萊爾那老雜種臨死前說了什麼嗎?告訴你,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
艾伯特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
他站起身與阿奇爾對視着,心中殺意涌動。
艾伯特很想現在就殺了阿奇爾,但理智卻不允許他那麼做。
如果阿奇爾死了,他只會再多一條罪名,並且永遠無法讓穆萊爾安息了。在找到殺害穆萊爾的老爹的證據前,阿奇爾還不能死。
“為什麼要殺害穆萊爾老爹。”艾伯特咬牙切齒的道,強壓着熊熊燃燒的怒火。
“你猜到了?嗯,看來你不是太笨。”阿奇爾一臉微笑。
“你會付出代價的。”艾伯特冷聲道。
“代價?為什麼?”阿奇爾注視着艾伯特,面容變得愈加猙獰。他冷笑道:“我沒有殺穆萊爾,真正兇手是你才對。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會殺他,因為與你有關,所以他才會死。四年前,那一腳害我失去了名聲。”阿奇爾越說越激動:“你這個該死的雜種,你害我失去了一切。你該死,所有對你好的人都該死。”
頓了頓,阿奇爾神情一緩,微笑道:“知道嗎?那個老雜種在臨死前苦苦哀求我,希望我不要傷害你。”
看着艾伯特那張因憤怒而變得扭曲的面孔,阿奇爾產生了一股莫名的快感,他獰笑道:“真是感人,也真是諷刺。那個老雜種的死是因為你,而你,艾伯特,卻因為穆萊爾成了死囚犯。”
“阿奇爾,你這個沒種的廢物。”艾伯特將拳頭攥得咯吱作響,憤怒的咆哮道:“那為什麼不直接衝著我來!你這個畜生!”
“殺誰是我的自由。”阿奇爾冷笑:“弱者天生就該被強者宰殺,就像斑馬天生就是獅子的食物。”
“我會親手殺了你,我發誓。”艾伯特一字一頓的道,死死的盯着阿奇爾。
“哦?親手殺了我?”阿奇爾歪着頭,戲謔的看着艾伯特。隨着時間流逝,阿奇爾的神情愈加陰冷。就是這個眼神,阿奇爾心想,四年前,艾伯特揍他之前就是用這樣的目光看着他。那時候的他只是一個見習武者,被艾伯特揍的全無還手之力,是那樣的無助。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他早已成為了三星武者,而艾伯特依舊是一個無法凝聚元氣,無法感知元素的普通人。
阿奇爾冷笑,今天之所以來到這,就是為了在艾伯特臨死前出一口惡氣。他要將四年前所受的屈辱,遭受的疼痛,百倍奉還。
想到這,阿奇爾的怒火燃燒開來,一拳揮出,砸向艾伯特。
“砰!”
一聲巨響乍起。
阿奇爾捂着口鼻栽倒在地,鮮血順着指縫流出,將他的手染成了紅色。
“這怎麼可能?”阿奇爾劇烈的咳嗽幾聲,吐出一顆門齒。眼中夾雜着驚愕和不解,想不通他為什麼會處於下風?他已經是強大的三星武者,為什麼還打不過艾伯特?大意,阿奇爾肯定的想到,隨後騰身而起,抬腿掃向艾伯特。在阿奇爾腿部繚繞着似有若無的暗灰色元氣,那是青銅武技‘裂石腿’,在元氣加持下足以將岩石踢碎。
“砰!”
艾伯特冷笑,右手探出,徒手抓住了阿奇爾的腳裸。隨後一甩,將阿奇爾摔倒在地。
“這不可能!”阿奇爾大腦有些空白,難以置信這是真的。“怪物!”阿奇爾心中不禁冒出這樣一個詞,艾伯特怎麼可能憑藉肉身擋下元氣武技。
這究竟是人還是魔獸?
就在阿奇爾愣神之際,艾伯特的鐵拳襲來。
“啊!”阿奇爾哀嚎一聲,又從口中吐出兩顆牙。他的嘴唇被豁開了一道大口子,傷口蔓延連到鼻子,皮肉外翻,鮮血淋漓。
阿奇爾緩過神,翻身躍起。但他並沒有反擊,而是轉身向門外逃去。此刻,阿奇爾心中後悔不迭,暗道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了。沒想到四年過去,他還是打不過艾伯特。更沒想到看似消瘦的艾伯特,身體內竟蘊含著魔獸一樣的力量。若早知如此,他根本不會來找死囚牢自找麻煩。
艾伯特猜到了阿奇爾的意圖,向前兩步,探手抓住了阿奇爾的后襟。隨後手臂發力,向後一拽,將試圖逃離的阿奇爾甩飛。
“砰!”
巨響傳來,阿奇爾與牆壁來了個深情的濕吻,接着從牆上滑下,癱倒在地。
“聽我說,艾伯特。”阿奇爾扶牆起身,將雙手舉過頭頂,厚顏無恥的賠笑說:“我們可是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你不該跟我動手,我是唯一一個來看望你的人。”
現在的阿奇爾驚恐萬分,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他只想儘快離去。
“那我還真的要感謝你。”艾伯特一腳踢出,將阿奇爾踹在牆上,一聲巨響后,牆面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別他媽打了!”阿奇爾口中標出一道殷紅的血箭,胸口傳來了碎裂般的劇痛。他從地上爬起的同時,嘶吼道:“衛兵!衛兵!快他媽來救我!死囚犯想越獄!一群沒用的雜種,都他媽死哪去了?”
看守死囚牢的守衛——班森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吃着花生,對呼救聲充耳不聞。
先不說他能不能阻止艾伯特,即使能,班森也不會管。相反的,班森倒很感激艾伯特為他出的這口惡氣。
“砰!”
艾伯特這一拳換了位置,將阿奇爾的鼻樑砸塌了。
“啊,”阿奇爾哀嚎一聲,嘶吼道:“雜種,再打下去你會有大/麻煩!”
“砰!砰!”
艾伯特兩拳揮出,將阿奇爾的雙眼砸得腫脹不堪,隨後拽着阿奇爾的頭髮,將其拎起。他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阿奇爾,微笑道:“有什麼會比死刑更糟。”
阿奇爾聞言一怔。
是啊,艾伯特已經是死囚了,還會忌憚什麼呢?說不定,惱羞成怒的艾伯特真的會殺了他。想到這,無比絕望的情緒湧上心頭,令阿奇爾的大腦一片空白。在極度恐懼下,阿奇爾渾身顫抖,像是發了羊癲瘋一樣。與此同時,一股難聞的惡臭由阿奇爾的襠部湧出,佔據了房間的每一處角落。
達斯帶着哭腔道:“饒…饒了我吧,艾伯特大爺,求你了。”
“借用一句你的話。”艾伯特將阿奇爾扔在地上,獰笑道:“斑馬天生就該被獅子獵殺。”
話音落下,艾伯特攥住阿奇爾的衣領,一拳接一拳的擊打着後者的臉。阿奇爾則絲毫不顧身上的傷勢,不住的求饒,只希望能夠平息艾伯特的怒火。
不知過去多久,艾伯特終於停了下來,他的拳頭和身上滿是鮮血。
當然,沒有一滴血是他的。
而此時的阿奇爾跪伏在地,早已成了血人。他的牙齒只剩下十幾顆,正用怪異的腔調呢喃着:“艾伯特大爺,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滾。”
艾伯特將阿奇爾踹倒在地。
他當然不會殺死阿奇爾,在自己的罪名未洗脫之前。
這個帶有貶低意味的字眼在阿奇爾耳中卻如同天籟之音,連滾帶爬的逃出了牢房。
然而,當阿奇爾離開牢房后立刻來了脾氣。臨走前,他嘶吼道:“狗雜種,敢跟老子作對,你活不了幾天了!”
看着阿奇爾的狼狽背影,艾伯特敲了敲牢門,沉聲道:“班森,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咯吱。”
牢門打開了,班森步入牢房,沒有說話,靜候下文。
“我得離開這。”艾伯特沉聲道。
“現在?”班森有些犯難。儘管他很想幫助艾伯特,但放走艾伯特他會被革職,而且還可能被判刑。
“不,今晚。”艾伯特搖搖頭,他猜出了班森心中的顧慮,解釋道:“我只是收集罪證,不會被發現,也不會一走了之。”他略微頓了頓,又接着道:“你說的沒錯,阿奇爾就是殺害穆萊爾老爹的主謀。是阿奇爾親口說的,就在剛才。”
看到班森仍在猶豫,艾伯特厲聲道:“想想你的父親,班森,或許他就是下一個受害者!”
班森動容,沉默過後,發狠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