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聽說,你摸了太子妃
“喂,好朋友,來嘛,最後一次,真的就最後一次。“慕容記伸出一隻如玉的指頭,十分狗腿的看着無奈的店小二。
住在天香樓的慕容記本着四海之內皆兄弟的厚臉原則,只用了一個早晨的時間便自來熟的和店小二成了“好哥們“。
“姑娘,這都砸第三十五回了。“店小二扳着手指數了數,滿臉的不解。
“繼續砸,要不,你上二樓,對着我的頭頂砸,砸暈為止,怎麼樣?”慕容記一身紅衣,一雙桃花眼閃爍着灼灼光芒。
一張渴望的臉上,赫然寫着三個字。
求砸死!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在她熱情的邀請下,店小二拿着石頭砸她無數次之後,也不知道是她的皮太厚,還是店小二太溫柔,足足砸了三十四次,可她依然安然無恙的站在這。
跳着砸,躺着砸,橫着砸,豎著砸……
各種砸……
“姑娘,你要是一心求死呢,城牆南有一條河,一定比砸石頭來的快。”店小二拍了拍手上白色的抹布,搖了搖頭,真搞不懂這麼漂亮一姑娘,怎麼腦子有問題,吃撐了拿自己腦袋當球砸,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果然,人不可貌相。
“嘿!帥哥……就再砸一次嘛,一次。”慕容記絲毫不介意人家嫌棄的目光,聲音親昵悠長,一支胳膊毫不忌諱的搭在店小二的肩上。
店小二彷彿被雷擊一般,身子僵硬,機械的點點頭,隨後閃電般的奔上了二樓,用了畢生吃奶的力氣,狠狠的將石頭砸向慕容記的頭。
他奶奶的,讓你吃小爺的豆腐。
慕容記只覺頭頂轟的一聲,天旋地轉,人和景都慢慢被黑暗吸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裏。
穿了,穿了……
慕容記終於歡欣鼓舞,皆大歡喜的暈了。
“殿下,找到太子妃了,不過…她…好像……有點想不開……”
趙弒不可置信的將看見的情形盡量用一些比較溫和的詞語表達出來,畢竟,那樣自殘的行為在他看來,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紫衣男子慵懶的卧於軟榻之上,黑髮纏繞於皓腕,室內暗香縈繞。
“嗯?你方才說,有人砸暈了本宮的太子妃?”
“是,是太子妃求人砸暈了她。”
“噢?”
太子爺若有所悟,拖出一個華麗的尾音。
才砸完人的店小二,如釋重負,卻始終覺得有什麼不對,方才還躺在樓下的女人,憑空不見了,來不及多想,一襲清冷紫衣由遠而近,忽聞鼻間軟香縈繞,還沒看清那鬼魅般的身影,店小二的身子便軟了下去,頃刻間,沒了氣息。
昏死在上官煜身邊的慕容記,一張臉在陽光下美的有些夢幻,上官煜看着她輪廓生動的側臉,眼裏劃過一絲狠厲,只是剎那間,又平靜如水。
慕容記醒來入眼的便是一片質地精良的紫衣,房間內有暗香浮動,清新卻蝕人魂魄,這軟軟的香,似曾相識。
一時間卻是想不起來。
目光朝上,正對上一雙清冷的雙眸,嘴邊似有笑意,卻未達眼底。
這個人,好像挺眼熟的,似乎?
慕容記吞了口唾沫,非常悲催的得出了結論。
這個人,正是被她偷了東西,燒了寢宮,又偷了褻褲的……
大周太子,上官煜!
所以,她沒有被砸穿越,而是砸到了仇人的賊窩裏?
坑娘啊。
“嗨,你好。”
慕容記表情尷尬的打了個招呼,發現自己的身子根本動彈不了,也不知道這個傢伙對她做了什麼。
上官煜微微低頭,在她頭頂上方些許距離停下,呼吸清淺,像羽毛拂過她的臉頰。
“你好,我的…太…子…妃。”
被…發現了!
慕容記只覺得這聲太子妃聽起來曖昧詭異,她便一面傻笑應付,一面偷偷暗中運氣,試圖沖開禁錮。
一支手忽然輕輕的按在了她的肩頭,其手指纖長,指尖清冷,慕容記覺得身子一軟。
體內的真氣如煙雲散開。
這男人,不動聲色。
便讓她頃刻間,土崩瓦解。
日色透過小窗,金輝灑滿一屋,兼之紫色的袍子又拖帶着旖旎的風情和奢靡。
此情此景,恍若舊夢。只是,幕容記實在又想不起。
此刻,門被打開,一個微胖的男子被一個黑衣勁裝的美女拎了進來,美女身形柔若蛇妖,行走無風,卻手拖着一個一百多斤的壯漢,這畫面實在是有些詭異。
“主子,人帶到了。”
“嗯!”上官煜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宛如一灘爛泥的周公子,眼裏的殺意一閃而過。
“俠女饒命,大俠饒命。”那男子正是白日裏在酒樓調戲慕容記的周公子,此刻全身通紅,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鋪滿了一臉。
看到卧在床上的紅衣美人,他連滾帶爬過去,不斷的磕頭。
“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我爹是四品都轉鹽運使司運使,你要什麼,我爹都能給你,只要你放了我。”
慕容記不知道那都轉鹽運使司運使到底是啥玩意,不過四品聽起來還是挺牛逼哄哄的,就是如此她才是為這個胖子不折不扣的捏了一把汗。
因為她明顯的看到了,太子爺聽到四品時,一張暗了下來的俊臉。
冷美人睨了男子一眼。
“主子,屬下方才派人在四品司運使周大人府上搜出黃金千兩,田地契約共七百餘畝,以及賬目一本,上面記載着私相授受,結黨營私的賬目往來,現已經關入天牢,待刑部發落。”
“周昀凌遲處死,株連九族。”
“是。”
清婉領命出去。
有些花痴的慕容記此刻無暇欣賞美色,這一出殺雞儆猴的戲生生讓她堅強的小心臟,一寸寸涼的徹底。
周公子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謫仙般的男子,似乎還沒消化這句話的含義。
而慕容記卻明白,周氏一族已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你瞎說,我爹是皇上欽點的四品司運使,怎麼可能在天牢。你們,你們就等着受死吧。”
日光下,清晰可見上官煜隱在陰影下的臉,一雙狹長的眼睛呈現上揚的弧度,眸色如墨,明明是飄逸如飛的姿態,卻又隱匿着嗜血的乖張。
“聽說,你還摸了本宮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