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〇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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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也是我不好,沒想那麼多,這不是有人找我打聽,我就想着要不要幫時禹留意着,如果有對的上眼的姑娘……也對,其實咱們這種情況也不急。”桂花嬸子一聽傅時禹這語氣,心下打了個轉兒有了普,知道他眼下是一點說對象的心思都沒有的,便立馬就找了個台階,把話又給說圓了。

這事吧,其實她也不該多說就對了。如果對方有這心思她就當個中間人牽個線也無所謂,但如果無意的話,也不必去強勸了。

傅志誠也是無奈搖了搖頭,他的孩子他知道,本來就是個冷清的性格,又因為心裏存了些事,心思總是不在這些地方的。他倒是不會有什麼想法,孩子已經長大,有自己的主意,自己的人生自己把握。況且婚姻是人生大事,父母也不好插手太多。

遂也只說了一句:“咱們也別操心了,孩子們自己有自己緣分,緣分到了自然就成了。”

劉叔也哈哈一笑,“就是這個道理,咱們心裏着急也沒用啊,要孩子自己開竅才行。”

兩家人圍在一起吃了一頓飯,一直到傍晚時分,天氣擦黑下了露水,傅志誠兩人才回家來。

傅志誠飯桌上喝了兩杯酒,沒太醉,但太陽穴卻有些微疼,回家傅時禹給他煮了解酒的蜂蜜溫茶。

“您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傅時禹說道。

“今天是難得一聚就跟你劉叔喝了兩杯,平時也沒這個機會。”傅志誠笑了笑,又說了句:“年紀大了啊,比不得年輕的時候。”

傅時禹嘆氣:“您可能真的喝醉了,怎麼突然傷懷以前來了。”

傅志誠眼神清明,並沒有醉意,他道:“我只是看見你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而已,”將身體靠外扶手椅上,又接著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

傅時禹順着他的話問:“那時候父親應該是在,在國外?”

“嗯是啊。”傅志誠興緻提起來了,便眯着眼睛跟他講:“當年我去國外留學的時候,那時候還年少輕狂,胸中懷着滿腔的抱負,志得滿滿,留學期間認識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友人,思想上契合,學問上互補,生活過得很有意義,異國求學的日子說不上太難過。”

傅時禹卻想起來他父親以前也是在大不列顛英國留學過來的。

掀了掀眼皮,抬眼看着傅志誠,道:“您當時在英國留學還認識了心心的母親呢。”

傅志誠揉了揉太陽穴,狀似回憶道:“我跟她認識也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是同校的校友,莉莉絲……哎,這些事情說起來還有些複雜。”

傅時禹愣了好久,然後問:“您那時候已經同母親結婚了,就連我也出生了,您還和莉莉絲有糾葛,父親以前是真的喜歡莉莉絲么?”

沒想到傅志誠卻搖搖頭,道:“不,我怎麼會喜歡她呢,你不知道當時莉莉絲是有未婚夫的,並且這事情也不是秘密,學校里當時跟她稍微走得近的人都知道,莉莉絲的未婚夫是個很有地位的人,可以稱得上有權有勢。”

傅時禹一轉頭,眼一眯,問:“莉莉絲那個未婚夫不會就是心心的親生父親吧?”

傅志誠點點頭:“確是。”

“他們最後沒結婚,莉莉絲怎麼反而跟你一起回國了?”傅時禹皺眉。

傅志誠喝了一口解酒茶水,繼續說:“因為我和莉莉絲做了一個交易。”

“交易?用你帶她回國這件事?”

“嗯。”傅志誠說:“莉莉絲其實是個非常強勢的人,也很獨立,她性格複雜連我也看不透,當時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她和自己未婚夫鬧翻了,能肯定其中必有隱情,那時候都謠傳莉莉絲喜歡我,但事實卻並不非如此……”

傅志誠想了想,一時間竟有些語塞,停頓之後並未繼續再說下去。

稍晚些的時候,傅時禹扶着傅志誠去他的房間歇息,看着他躺好,剛準備折身出門,卻突然聽見傅志誠問他:

“時禹,如果那時候,惠惠一槍把你母親打死了,沒有救回來,你現在還會想見她嗎?會原諒她嗎?能毫不介懷嗎?”

傅時禹腳步停住了,沒有邁出門坎,身體頓在門口。指尖和心臟同時緊了緊,他問自己能不能?

能不能啊?他也不知道啊?怎麼能假設這種事情呢?當初寧秋流了滿身血快要咽氣的時候,他的心裏是怎樣一種怒火生氣,傅時禹沒再想下去。

傅志誠卻已經從他臉上看出了答案,他注視着傅時禹,嚴肅着臉,一字一句說道:“這件事其實你沒有責怪惠惠的立場和理由,寧秋迫害莉莉絲,她犯錯在先,惠惠為了她媽媽報復寧秋在後,雖然手段有些極端,但總能說是事出有因。你以為寧秋救不活了,你就恨着惠惠,你連看她一眼都不能接受,所以她離開了……我知道你從心底壓根就捨不得小丫頭離開,她本來就是你的執念,自小就是,而之後寧秋還活着就給了你藉口、理由,你心底就發瘋地想把小姑娘要回來,自己養着對不對?”

傅時禹聽着父親的話,冷漠地站着一旁,什麼都沒說。

“從你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有很可怕的獨佔欲,你五歲的時候去你舅舅家玩我給你雕刻的玩具小狗,你甚至不讓別的小朋友摸一下,你上一年級的時候,同桌忘帶了課本你不肯和人共用你的,你對自己的一件物品都這樣,可見這是天生的性格,後來惠惠長到四歲的時候,我帶她回了一次沙海市,那以後你就把她當作你的洋娃娃,你的私有物了,對她好寵愛她保護她同等的條件是她只依賴你喜歡你一個人對不對?都說三歲看老這句話一點都沒錯,你這性格天生的改不了,即使長大后你知道掩飾了,但是我知道你本性還是如此,而我之所以要跟你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時禹,你聽着,惠惠她並不是你的個人所有物,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你傷害她,她可以離開,你又捨不得她了,她卻可能並不會回來了,她是一個活生生有思想的人。如果你總這樣獨斷自我的話,為什麼還要拉着惠惠受罪呢?”

“您都知道了……”傅時禹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極輕,飄渺迷離像是從遠方傳來一樣。

他面色毫無波動,“可是我想要她。”突然地,傅時禹覺得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心裏明朗輕鬆極了。

傅志誠皺皺眉:“我說了她不是你的一件物品。”

傅時輕笑了笑:“當然,她是我的心心啊,她連名字都是我取的呢。”

“時禹,我是怕你以後會後悔……”你知道自己的態度很不對么。

傅時禹理解錯了傅志誠的意思,他語氣有些不容置疑:“不把心心找回來,我現在就開始後悔了。”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今天傅志誠的一番話,反而更加堅定了傅時禹的某種決心,讓他的心思明朗化。

形容的不好聽些,就是頗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傅志誠捏着眉心,覺得頭更疼了,擺擺手,讓傅時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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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小洋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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