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〇二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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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證明,看再多報紙資料又有什麼用,假設某個地方真的發生了大洪水,她還能去抗洪救災沖向前線不成?一她沒有預知能力,二個就算她有預知能力她還能救世不成?

方惠發覺自己有點一驚一乍,還很奇怪,對奇怪!從她換了個時代開始,她的得失之心就變得不同尋常起來,整天惶恐不安,怕這怕那的。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東西給了她一種這個時代堪比洪水猛獸的錯覺?回過頭來仔細想想,其實每個年代有每個年代的生存方式和活法,為什麼她比別人多了一世的經歷反而變得畏首畏尾,一點小事就緊張兮兮。

該更坦然應對才是啊,心胸應當開闊徜徉才對啊!

方惠突然感到害怕,怕自己心態一直這樣扭曲下去!這想法嚇得她立馬伸出雙手狠拍了自己臉頰幾下,提醒自己振作!

她是對這個時代不甚至了解,看了報紙還是無濟於事,知道了刊登在上面的有用信息寥寥無幾,畢竟不像後世,想知道什麼新聞或知識,動動手指,上網就能查詢到。

但這些又能怎麼樣呢,能代表什麼?她為什麼要一直擔心,就算有不好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難道就代表她立馬就要完蛋了嗎?

顯然是無稽之談。

再打個比方,如果說現在全世界人的目光都在一個範圍之內,那唯獨她一個是那個超出範疇的,看的更遠。都這樣了,難道這個不是她引以為自信且強大的理由?

她之前彷彿是陷入了一個思維怪圈。

連頹廢了一下下都不了,那樣羞恥!方惠迅速打起百分百的精神來,人不能把自己所處的環境想的太壞,俗話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是有一定道理的,總是擔心還未發生的事,是給自己製造苦惱。

以前覺得興緻缺缺情緒不高的時候,跑步是最有效的調節心情的方法。而現在,卻是亢奮得想奔跑,想把心中所有熾熱的情緒都發散出來。

因為她突然就懂了。

方惠沿着湖泊跑道狠命往前跑了起來。

*****

不管是什麼新聞事件都是有一定時效性的,上次紅嶺小學的慘案發生后,經過了一段時間洗禮,逐漸平靜下來,又恢復成以往的樣子。

不同的是,方惠去傅時禹家的次數多了起來。於是她便知道了傅時禹原來還是個學霸。

“你這看的是什麼?”方惠問。因為傅時禹偶爾會隨手把自己做的課題或者文章放在書桌上,方惠有時不小心就會看到。

“這個一篇關於雜交水稻的研究分析數據,哦,是我的老師寫的,我借來參考參考。”

方惠有些詫異,“你還懂得這些?”雜交水稻?對啊,現在雜交水稻別說問世了,估計連這個概念都沒多少人知道,更別說組織研究團隊提上日程了。

傅時禹邊摘抄資料邊回答:“我並不懂,只是老師是父親的好友,曾經教過我很多東西。這個課題他去年就着手研究了,現在只有一個粗略的大體概念以及中心思想,還有很多東西都是模糊的,恐怕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見點成果。我呢,就先拿來拜讀一下。”

雖然過程必定是曲折困難的,但是要真的研究出來之後,成果就是震驚世界的了!那得提高糧食的多少倍產量!擱現在人身上怕是想都不敢想,但方惠知道啊!那可真是實現了的,不讓全國一個人民餓肚子啊!

不過她也沒有追根朔源問下去,或者興緻勃勃說出點什麼建議,這些都不可能。她就只是知道以後發展成什麼樣子,但自己也做不到,也沒那個能耐。

傅時禹把她當作小孩子,也不可能特意說的那麼詳細。

傅時禹在學校上課整天都是很忙的,他有自己的計劃,就算閑下來,大多時候也是在看課外書。他長得好看,學業很優秀,除了性格冷清一點,幾乎沒有什麼品性上的缺點,十九二十歲的年輕人,總會被一些比自己好的,優秀的人所吸引,一不留神,目光就停留在對方人身上下不來了。

劉珍就是暗地裏喜歡傅時禹的其中一個,她的座位比傅時禹要靠後一點,上課便經常容易分心,視線不自覺就停留在傅時禹側臉上挪不開。

可是她知道傅時禹幾乎很少主動和女學生說話,不像有些其他開朗的男同學一樣,課下會和女學生說話,誇天南海北,街聞趣事。

傅時禹就冷冷清清的一副表情,很少笑。劉珍很愛聽他說話,他的嗓音太好聽。她知道自己長的還算漂亮,有一次也主動找對方說過話,但是傅時禹對她也沒表現出什麼不同,

“你也太冷漠了吧,沒看見人家偷看你好久了嗎”傅時禹身邊的一個男學生,擠眉弄眼地怪笑對他說。

傅時禹皺眉,“你別亂說話,又惹出什麼矛盾。”

那人不服氣了,小聲嚷嚷:“我可沒亂說,你也別裝傻呀。”

“唉你…有時間你還是多看會兒書吧。”傅時禹無奈道。

“還是課下呢課下呢!你這人吧就是太沒勁兒了點,真不知道那些女同學喜歡你哪一點了。”

傅時禹懶得跟這個智商極奇低的人說話了。

以沉默應對之。

下午回家的路上,傅時禹早就發現有人跟着他,等快到家了,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嘆了口氣,轉過身往回走,那人果然也停下了。

“劉珍同學,你是否有什麼事?”傅時禹沉默了幾秒后問。

“啊……傅時禹,那個我,不……”劉珍有些語無倫次。

傅時禹只靜靜地看着她,什麼都沒說。

劉珍突然就鎮定下來,她暗自舒了幾口氣,飛快說道:“傅時禹,你覺得你在校發表過的幾期文章都寫的很好,我很喜歡!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同你交流交流。”

傅時禹聽完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只道:“能讓同學們讀的下去也是我的榮幸了,還有多謝你們的喜歡,至於討論,學校里是有這些小組的……”他停頓了會兒繼續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劉珍同學還是先回家去吧,免得讓家人擔心,不是很好。”

劉珍準備好的一肚子話和一腔熱情就這麼被他幾句話給打斷了,張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她迅速低下頭,半天才吶吶道:“我,我就要回去了,抱歉打擾到你了。”說罷便立刻轉過背,腳步飛快地離開了。

傅時禹到家時,傅志誠正在院子外面整理一個,看上去大而沉重木箱子,裏面翻出來都是書冊之類的。他有一點近視,只要看書的時候就習慣帶着眼鏡,此時正低着頭,擺弄這些舊東西。

傅時禹走過去,發現傅志誠手裏拿着的是一本邊邊角角都卷了起來的舊書,而他正在一點一點慢慢仔細地把它們撐開捋平。

傅時禹跟着蹲了下來,隨便挑出一本翻來看,看了一會兒又換了另一本。

過後瞭然笑了笑,說:“這都是心心小時候用的吧。”

傅志誠在家裏穿了一件灰藍色長袍,腳上是布鞋,整個人看上去都是閑適的。

“有些是我陪她寫的畫的,有些是她自己隨手塗鴉的,頗得童趣。”

傅時禹挑挑眉,問:“您把這個找出來做什麼?”

傅志誠挑出從其中挑出兩本來,交給傅時禹,道:“這兩本東西,你找個時間送給惠惠吧。”

傅時禹略一沉吟,忽而道:“您是想……”話未說盡,但兩人都明白了。傅志誠無聲點頭算是默認。

又過了幾天,氣溫有所升高,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周自律從家裏帶了一些時令水果過來給傅時禹嘗嘗鮮。

是一些櫻桃和荔枝,傅時禹心裏一動便有了想法,打算借花獻個佛。

傅時禹家的院子其實還不是很熱,這會兒的老房子裏都有一種沁涼的感覺,正中午的,大黃狗蜷在院子裏一塊陰涼的地方睡午覺。

“你怎麼不自己留着吃啊?”這些水果還挺難得的,主要是不好買得到。

方惠有點過意不去,用指尖撥着那一掛上頭還帶有水漬的新鮮荔枝和櫻桃。

傅時禹卻只沒說話,姿態悠悠的。方惠呼出一口氣,洗了幾顆荔枝,撥開一顆,遞到傅時禹嘴邊,歪頭道:“吃唄,你拿給我自己不吃我怪不好意思的。”

傅時禹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只能張口吃下,過了一會兒,才說:“給我看下你臨的字帖。”

方惠給她遞過去了,她覺得自己寫的挺認真的,所以一點也不心虛。

傅時禹一頁一頁翻過去,看的很認真,一直到看到最新寫的地方才停下來。

方惠揚眉:“怎麼樣?可還行?”那語氣怎麼看都是自信而透着驕傲的。

傅時禹點評:“嗯,以你這個年齡來說,是不錯了。”

但她芯子不是真正的小朋友啊!不別的,就說耐心這一條,她能靜下心每天寫半個小時到四十分鐘,總歸是孩子們難以做到的。

這樣一評價,感覺直接被傅時禹打臉了一樣。方惠只能勉強微笑:“我也只是隨便練練的,畢竟每天還有別的事。”

“哦,你還有什麼事?”

她明明只是句走口的託詞而已卻被傅時禹以一種好奇的口吻問出來。

方惠:“……”哦,你好厲害哦,你不上課啊,不寫作業啊,不吃飯不睡覺啊。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一副生無可戀的微表情,傅時禹好心地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拿出兩本小本本給她看。

“嗯?不會又是童話故事吧!”方惠一叫,隨時準備好炸毛的姿勢。

傅時禹抵唇一笑,“不是,你自己看吧。”

不到半刻鐘。

“誒誒,這個好可愛喲,咦?還有這個註解,字寫得真好看。”

方惠看着看着就笑起來,口中還一邊說。而

這幅自己看自己幼時的東西本人卻不知道的畫面,傅時禹才覺得真可愛又有趣。

“這個是特地給你的,給你打發時間。”

說得她好像很閑似的,方惠給他形容得呲牙。

晚上,方惠洗完澡后撲在床上打滾,晃着腿,無聊了就把傅時禹給她的兩本書冊子拿出來翻看。

正看的起勁,莉莉絲過來給她擦了點兒童面霜,看了她手上的書,給她抽走了,“該睡覺了,在床上看書這個習慣不好,你得改掉。這個我先幫你收起來,晚安寶貝。”

親了親女兒的額頭,莉莉絲就出去了。不過很快的,她又擇返回來,指了指手中兩本書冊,語速極快,意味不明地問:“奧羅拉,這本書,是誰給你的?”

方惠莫名其妙,“我的朋友啊。”

莉莉絲:“yourfriend?”

她爬起來盤腿坐在床上,攤手,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ok,”莉莉絲撫了撫前額,沉吟道:“今天太晚了,我們明天再談吧。晚安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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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小洋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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