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〇一七

17.〇一七

“時禹,你確定?”傅志城忍不住再次問了一遍。

“嗯……”傅時禹心不在焉回了一個字,那小丫頭他怎麼可能不認得或者認錯。五官跟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沒什麼變化,只是長大了一些,臉上的嬰兒肥都還沒褪去。

傅志城以手敲桌面,不知道是在跟傅時禹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我本以為莉莉絲該帶着惠惠回大不列顛,沒想到她們竟來了沙海市。不過沒走正好,原本我也是計劃要去一趟京都的。”

過了之前的驚訝,傅志城倒是冷靜下來,腦中來來回回想了不少事情,一時之間感慨良多。

“不過那小丫頭好像一點也不記得我了,甚至沒有一點印象。”傅時禹說的語氣有些無奈。

反倒讓傅志城聽的笑了起來,他道:“惠惠當面見你的時候才多點大,四歲吧,不記得你情有可原。”談起這些,又讓他想起和莉莉絲之間的一些糾葛,末了想,總要找個時間解決了才行啊。

“您什麼時候有空見下心心,還是說,先準備先去見她的媽媽。”傅時禹問。

傅志城腳步下一頓,思考了半刻鐘,才擺擺手,“這事不急,得慢慢來。只是你,跟惠惠已經認識了?”

“嗯,那孩子可愛的很。”傅時禹說道。

傅志城再次感慨:“的確可愛非常,小時候最是黏我。”

傅時禹忍不住打擊:“依她現在這個模樣,恐怕也未必記得父親您了。”

傅志誠:“……”

傅志城突然回來沙海市是計劃之外的,誰也沒料到,怕是莉莉絲都不知道,前幾天自己竟然同她心裏執意要找到的人,就那麼奇迹般地錯過了。

有時候莉莉絲忙起來,禮拜都不在家,她好像有很多事要做,從來沒有很閑的時候,她也不愛閑着。

方惠回去后自己先寫了會兒字帖,大約有四十分鐘才停下來,之後她鎖好房門,躲在房間裏,忍不住從空間紐里把裏面的一支備用□□拿了出來,仔細摸摸把玩,這東西長期不碰的話容易手生,可惜的是現在沒有地方給她練兩手,方惠只能幹巴巴地拆卸槍支玩,練手速找感覺。

原本準備把傅時禹送的這個福袋給放進空間紐里,但又想到對方反覆囑咐過她讓她一定要隨身攜帶,便沒放了。算了,想着反正每天都掛在脖子塞進衣服裏面的,也不是很麻煩。

接着把她空間紐里的東西又適當整理了一遍,沒想到把之前挖出來被遺忘了的那個鐵皮盒子給翻了出來。

方惠一拍腦勺,“竟然把這個當初辛苦挖出來的寶貝給忘記了!”

於是連忙拿出來,擺在房間的小圓桌上,這盒子銹跡斑斑,又重又沉,外面真是毫不起眼,又因為是埋在土裏的,拿出來真是不能看,又丑又臟,能認出這是個盒子就不錯了。

方惠用手撥了撥外頭那個醒目的大鎖,想着能想到什麼東西把它給撬開才好,環視了一眼房間,發現沒什麼趁手的工具可用。好像需要個鐵鎚之類的東西。

於是她又一下子把東西收進了空間紐,開門出去,打算去隔壁兩家問問,看看能不能借到鐵鎚。

幾分鐘后,方惠拿着個大鐵鎚從隔壁三桂嬸家出來了。

回來馬上把盒子弄出來,準備上手把鎖頭敲開。

“嘭!”“嘭!”“嘭!”

一連三下重擊下去,發出了刺耳沉重的撞擊聲,聽得人耳膜發顫。

還好這房子的隔音效果還不錯,不然別人家還以為怎麼了呢。

不過……

“怎麼這麼硬?居然沒破開!”方惠皺了皺眉,一臉難以置信,用手去動了動,發現那鎖當真完好無損地掛在上面。

懷疑是自己使的力度沒達到,方惠再次掄起鎚頭又給它狠狠來了幾下。

結果卻是,鎖就是開不了,連那鐵盒子都是好好的,一點沒有開裂的跡象。

“看來這不是一般的鐵制盒啊,這麼堅固的材料,裏面到底放了什麼東西?”方惠喪氣。

雖然想看,但是奈何弄不開啊,只好先放棄了。無奈只好又把東西收了起來,想着等下次有機會,或許可以尋個開鎖匠來試試。

到傍晚莉莉絲回家,母女兩交流了一番感情,方惠把自己的課業交給對方看,結束親子時間后,方惠又照例開始鍛煉身體,順便帶着張寶勝玩。

等到了星期一,方惠依約把上個星期的兒童讀物以及翻譯本交給傅時禹。

得到都放好幾聲誇讚及一個摸頭殺。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勞動節。學校宣佈放三天假。

這時候的勞動節真的感覺就是工人的日子,他們很隆重,大部分工廠都會給員工放假,並且發放一些福利,禮品有什麼呢,米面糧油或者布匹這些,什麼東西都有,每個廠子都不一樣,但都逃不過是些日用品,生活必須品。

非常實惠。

雨花迴廊巷小洋樓這邊反正是挺熱鬧的,家家戶戶都得了工廠裏面發的東西,沒有誰不高興的,就連莉莉絲都從單位里拿了不少東西回來。

第二個放假的受益者就是學校的學生了,方惠她們小學年級里還組織了團體節日活動呢。

並且還是強制性性參與的,當然也並沒有學生會公然提出自己不參加。

宣傳是說勞動局派發下來的任務,動員學校學生積极參加社會實踐活動,實踐出真知實踐出理,自己動手體驗勞動的樂趣。

一大堆激烈振奮的語錄廣告。那架勢好像勢必要讓每一個學生把這些話都銘記於心才好

方惠他們班裏就被分配到烈士林園去除草直樹,二十幾個同學,一人分發一把小鐵樹,提着水桶,在一排排指定的位置挖坑,把分配給你的小樹苗栽種進去,一個上午,一個同學十棵樹苗。學生門在埋頭幹活,領隊的人員,拿着大喇叭在前面演講,講的群情激奮。

今天是大晴天,走來跑去的,沒一會兒大伙兒額頭上都差不多生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了。

五年級這邊帶領學生的是他們頗為嚴厲的班主任,在她的注視盯梢下,沒有一個同學敢挑戰權威,勇於嬉笑怒罵或者玩耍的,所以做事效率就比較高了,一個賽一個的,小樹苗很快栽種完成了。

班主任這才大發慈悲,允許他們先去洗手然後自由活動一會兒,下午四點半到點集合。不過還是給大家佈置了一篇題為“勞動最有滋味”的作文才放過他們。

節日裏難得比較熱鬧,烈士林園的大堂里聚集了不少人。

方惠四處走動,竟然在裏面看見了傅時禹!

然後再看四周,發現還有不少學生模樣的人,大家圍在一團。想來應該也是學校舉辦的活動之類的。

方惠跑過去湊了個趣,仗着自己小孩子的身量,貓着腰一下子擠到最中間。

不一會兒傅時禹發現了她,便搭了把手把小丫頭給拉到自己前面站好。

因為很吵,他便只好彎腰貼着她耳朵問,“怎麼跑這邊來了?”

方惠雙手攏成喇叭狀,微微側身踮腳,學着對方的樣子貼着他耳旁,大聲回答:“我剛剛外面種樹苗呢!”

這裏是在幹嘛呢?方惠問他,得知是在寫文章,給那些烈士碑上的名字寫祭文,要供在排位前的。

三張四四方方的大桌子並列在一起,擺放開來,鋪上一層大桌布,四個學生相對而坐手執毛筆,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認真書寫。旁邊的空位置,放着一摞摞裁好的白色紙張,墨水,備用筆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

方惠看着他前面的人,觀察了會兒,對方字寫得真不錯,挺好看的,有點佩服這些人。

她扯了扯傅時禹的衣角,問:“你等會兒用不用寫這個?”

傅時禹拍拍她示意她別亂動,然後點點頭。

果然,過了幾刻鐘,一位男學生寫完了手中的祭文,站起來讓出位置,把自己手中的文章交給另一個人審查或者閱覽。

然後傅時禹緊接着就被安排過去坐下,方惠見狀,立馬跟着跑過去,站在傅時禹身後,打算強勢圍觀。

一出手,一起筆,就知道再怎麼也不會差了,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就算方惠是個外行人,也堅信傅時禹是個有些功底的了。

她以前也看過不少人的書法作品,有的鐵畫銀鉤鋒芒畢露,有的穩妥內斂穩重紮實,有的端端正正筆觸執著……種種,都說字如其人,其實很有道理,一個人寫出的字總會透露他性格中的某一方面。

看到傅時禹的字,該怎麼形容呢?

觸筆有力,落筆收勢乾脆利索,行筆轉折間幾乎不見滯塞之感。寫出的字由內而外透出一種鋒利的感覺,卻絲毫不見張狂。方惠認為,當真有種藏鋒於內的感覺。

旁邊似乎不少人發出感慨讚歎之類的聲音,傅時禹絲毫沒被影響,端正坐直,眼神表情凝神專註,認真書寫。

傅時禹寫了半個小時,方惠就安靜站在後面看了看個小時,直到結束,傅時禹把東西交給別人。

他走出去大堂,烈士林園的後面有一口水井,有洗手盆,一看就是今天特意準備的,搖了些水出來,傅時禹蹲下來洗手。

外面比裏面安靜的多,方惠這才不吝讚歎誇獎道:“你字寫得真好!”

傅時禹聽了淺笑出聲。

“我說真的,剛才好多人都誇你呢。”

洗好了后,傅時禹倒掉髒水,語氣無奈極了:“你呀,你又知道我書法練了多少年了嗎?知道我幾歲就拿筆了嗎?”

不待方惠說什麼,他自己便回答:“我四歲認字,五歲開始練書法,到現在十幾年,期間從沒停止過。所以說,你看到的只是我的表像。可能認為我比別人更厲害,從而讚歎……但是,這些都是每個人背後努力的結果。”

方惠站在旁邊,一臉崇拜外加星星眼(●˙˙●)

傅時禹轉身回頭一看,忍俊不禁,沒轍了……

算了,他跟個小孩子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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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小洋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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