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已替換】
開業慶典結束,照例有飯局。負責人做東,宴請集團總部來的各位老總。除了慶祝開業之外,還有另外一件大事——時總與鍾大小姐訂婚的消息已經公佈,眾人紛紛藉機敬酒表示祝賀。
男人們喝酒喝得嗨,周姈在一邊安靜吃着東西,絲毫不參與。不過一桌子全是精緻昂貴的菜肴,她卻沒什麼胃口,閑着無聊,又給向毅發微信。
【[圖片][圖片]你晚飯吃的什麼?】
向毅最近回消息的速度都很快,很值得表揚:【亂燉,餡兒餅,沒拍】
啊亂燉……啊餡兒餅……
不知道為什麼想想就覺得一定很好吃,周姈隨口往嘴裏塞了一塊不知道什麼菜,食之無味。【我也想吃你做的[難過]】
向毅特別不溫柔不貼心不憐香惜玉地回復:【別想了,吃多會胖】
“……”周姈把手機收起來,不想跟他說話了。
應酬結束已經是八點多,按照慣例,還有一些特殊的娛樂項目,那種場面周姈自然是不適合看到的,但會所里同樣有適合女士的項目,負責人委婉地跟她暗示,周姈沒興趣,自己開車先離開,去翻滾吧玩。
錢嘉蘇已經在台上,正演唱一首經典英文歌,這天酒吧里人不算多,不過還是有一排小迷妹在前頭圍着,甚至自帶應援裝備。不知不覺,錢嘉蘇都已經有自己的粉絲群了,周姈也湊過來圍觀,每次錢嘉蘇唱到沉醉處都會有動作,小迷妹們就嗷嗷直叫。
深情的一句唱完,錢嘉蘇睜開眼睛,邊唱邊伸出手,正對着迷妹們的方向——然後就看到站在人群後頭的周姈。
她笑着揮揮手,錢嘉蘇一個激動,走音了。
周姈搖頭失笑,坐在老地方,叫了幾瓶酒,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正在此時,有人朝這裏湊了過來,特別親熱特別甜美地叫着:“周姐姐。”
這嫩生生的聲音……周姈抬眼,果然是鍾家那位二千金。
她暫時把手機擱下:“你怎麼在這兒啊,不用上學嗎?”
鍾念瞳笑着坐過來一些:“今天晚上要上補習班,我沒去,偷偷跑出來的。”
周姈勾着嘴角一笑:“你看見我也不躲着,不怕我告訴你爸媽?”
“你不會的。”鍾念瞳又往她跟前湊了湊,“周姐姐,你跟錢嘉蘇是不是很熟啊?”
原來是衝著三金來的,周姈翹起二郎腿,閑閑道:“未成年,禁止早戀。”
“你怎麼也來這套啊,老土,我們初中就有人成雙成對了好嘛。”鍾念瞳老大不高興地,“再說我也不是早戀啊,我就是覺着他挺有意思的,交個朋友一塊玩玩不行嗎?”
周姈一臉認真地問:“你覺得他哪裏有意思呢?”
“他……”鍾念瞳一時詞窮,很快又理直氣壯地道,“他唱歌好聽,他還長得像陸嘉禾。”
周姈有點無奈:“你追星追陸嘉禾去唄,不比錢嘉蘇帥多了唱歌好聽多了。剛好這個月就有演唱會,我那兒有票,你想去的話我送你幾張。”
“要的!”鍾念瞳回答完,又鬱悶地踢了踢桌腳,“但是平時又不是相見就能見的……”
能讓你想見就能見的就不叫天王了。周姈懶得跟這種叛逆期的問題少女閑扯,看了眼手錶,問:“你補習班幾點結束?”
“九點。”
“那你該走了,”周姈果斷道,“現在已經八點五十,你出去隨便買點吃的喝的把你嘴裏的酒味遮遮,然後就可以回家了,剛剛好。”
“哎呀你們都是這樣,好煩!”嘴上這麼說著,明顯還是挺怕被父母發現的,鍾念瞳不甘不願地站起來,臨走前還跟她放狠話:“我還會再找你的!”
周姈敷衍地擺擺手。
喝了杯酒壓驚,她繼續打剛才沒來得及撥出的電話,約丁依依出來玩。這女人最近好像突然改邪歸正了,好久沒出來浪了。
“親愛的~”丁依依萬年不變的發嗲,“怎麼想起來給人家打電話了呀,還以為你有向表哥萬事足,都忘記人家了呢。”
周姈被膩歪得皺了皺鼻子:“妖孽!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滾!”丁依依恢復正常語氣,“打電話幹嘛呀,這個點是要約我出去玩嗎?”
周姈脫了外套搭在一旁,一邊道:“對呀,出來喝酒唄,好幾天沒見你了。”
“不行誒,我近期都不能出去玩了。”資深玩咖說起來這種話居然沒有一點遺憾的意思,反而聽着挺輕快的,還有一絲絲炫耀。
“怎麼,你老公把你腿打斷了?”
“討厭!我們這備孕呢,他不讓我喝酒。”
這幸福的小語調……周姈默默吞下這把狗糧:“得,那你好好在家休養吧,我改天去看你——算了,就明天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一睹你被當豬圈養的精彩畫面了。”
丁依依氣得大罵:“……去你表哥的!”
周姈在這頭樂得止不住。
大概是丁依依的“問候”起了作用,向表哥的電話很快就過來了。
周姈接通,還沒來得及就之前那“一胖之仇”表達自己的不滿,向毅格外低沉的聲音已經先通過電流傳來:“在哪兒?”
“酒吧呢,”周姈翹着腿晃了晃,“過來一起喝酒吧。”
向毅嗯了一聲,特別利落地說:“等着。”
然後更利落地掛了電話。
周姈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怎麼搞得像要找她約架似的。
二十分鐘后,向毅抵達翻滾吧,打電話叫她出去。周姈已經自個兒喝了快兩瓶了,穿上大衣從後門出來,被小風一吹,大概是酒精的作用,竟然也沒覺得冷。
向毅開了車來的,這也是周姈第一次看到他的車,很普通的私家車,倒是挺乾淨的。
車窗開着,周姈低頭看了看,確認是他,拉開車門上去。“幹嘛呀,還不進去,非要我出來。”
話音剛落,向毅將一個保溫壺遞到她跟前。
周姈怔了下,瞬間明白過來,眨巴着眼睛看看他:“……你來就是給我送這個呀?”接過來打開,是上次他做過的片兒川。
向毅把車窗全部打開,拿了一雙衛生筷給她:“吃吧。”
周姈其實並不餓,畢竟晚上已經吃過一頓,胃裏還裝了兩瓶酒,不過這一壺熱氣騰騰的面還是令她食指大動,脫掉大衣抱着保溫壺吸溜起來。
向毅煙癮犯了,下去靠在車邊抽了根煙,然後到不遠處的超市買了瓶水。回來時周姈已近把面都吃光了,一手托着保溫壺,一手摸着自己吃撐的肚子。
幸好這壺容量小,再多一口她都吃不下了。
向毅接過保溫壺,把水遞給她,聽到她喝了幾口,饜足地在旁邊問:“每次都是片兒川,你就打算用這個征服我啊?”
“那你被征服了嗎?”向毅語氣很隨意地問,一邊將她那邊的窗戶升起來大半,然後把座椅往下調了一點。
吃完就躺更容易胖啊,不過周姈還是舒舒服服地往後癱着,聞言眉梢一挑,斜着眼睛看過來,嫵媚道:“你用**可能會更快一些。”
“我的**你不是已經得到了。”向毅看着她,語氣帶笑。
周姈綳不住樂了,笑了一會兒,四指併攏朝他擺了一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吃飽喝足歇了片刻,周姈又開始犯困,窩在座椅上闔上眼皮。車裏味道已經散得差不多,向毅將車窗合上,開了暖氣。熱乎乎的風一吹,更讓人昏昏欲睡,周姈打了個呵欠:“你送我回家吧,再不睡我就要昏古七了。”
“昏古七是什麼?”向毅一臉勤學好問。
周姈眯着眼睛瞧他:“就是昏過去,表哥你真的好土哦,要學會緊跟時尚潮流。”
“不跟。”簡潔有力的兩個字,他總是喜歡這麼說話,乾脆到能直接把人給憋死。
周姈躺在那兒樂,向毅傾身把安全帶給她扣上,要離開的時候被她拉住,探頭在他嘴角親了一口。她舔了下嘴唇,拍着他的肩:“出發吧,向司機。”
得到香吻一枚的向司機便任勞任怨地發動車子。
路上周姈果然睡著了,那雙擅長勾人的眼睛闔着,兩邊臉頰紅撲撲的。向毅把車開到雎水山莊別墅里,停下來,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捏住她的鼻子,把她弄醒了。
周姈抬手軟軟地拍他,迷糊地睜開眼睛。外頭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庭院和房子,周姈解開安全帶,伸了個懶腰。
“我回去咯。”她轉頭看看向毅,車裏燈暗,他一雙眼睛黑幽幽的。
“早點休息。”向毅道。
周姈點頭:“你也早點休息。”
她下了車,關好車門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彎腰又敲了敲玻璃。車窗降下來,她趴在那兒問:“我讓人送過去的東西你收到了嗎?”
“嗯。”
“那你換上吧,”周姈交代道,“記得先洗一洗。”
這個簡單的“換上”,實際上包括鋪床單、套被單、填枕套等一系列工作,當然,在此之前還要按照她的要求先洗一遍。
向毅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幾秒鐘后,才幽幽道:“你看我像是會套被子的人嗎?”
“像啊,”周姈笑眯眯地,還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你是萬能的。”
向毅:“……”
抗拒歸抗拒,向毅回去后,還是把六件套拿回家,丟進洗衣機攪了一遍。六件套那麼大的陣仗,老太太和錢嘉蘇自然發現了,他在陽台上晾的時候,倆人在背後嘀嘀咕咕嘻嘻嘿嘿地,向毅也只能假裝沒聽到。
晾乾后拿到店裏,剛好那天陽光很好,向毅把新被子也抱出來曬了一晌午,柔軟的棉被,蓬蓬鬆鬆的,摸上去十分軟和。
鋪好床單,填好枕頭,最後把被子抱回屋,套上已經洗乾淨的被單,向毅還習慣性地疊成了方方正正的形狀。
床上已經煥然一新,整整齊齊的,柔軟而乾淨。他用了灰綠色的那套,雖然整片整片的立體織花讓他感覺很一言難盡,但想一想柜子裏大紅色跟結婚似的那套,頓時可以忍受了。
向毅嘆了口氣,人的底線果然是可以被不斷刷新的。
他拍了張照片發給某人:【完成任務】
那邊秒回復:【真賢惠~[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