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黃家尚‘仙’

第一章 黃家尚‘仙’

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隅。

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

分野中峰變,陰晴眾壑殊。

欲投人處宿,隔水問樵夫。

樊川山道間幾聲清脆銅鈴響,飄飄蕩蕩的傳出去老遠。

山間處兩名四十上下年紀的黃袍道人正向山上行去,聽到了這聲音耳輪輕動,其中一人卻是止步不前。

“你可聽見了?”這人身形瘦削,對身旁那五短身材的道人道。

“衛師弟,今日全真教有了禍事,哪還有心來管這閑音?”

被叫做衛師弟的道人微微點頭,正要轉身欲行,卻聽得身後聲音傳來。

“兩位道長,兩位道長!”聲音初時不大,漸漸竟變得近了。

二人回首望去,只見山路上一頭掛鈴青驢緩步慢爬,身上正坐着一個白衣少年,神態甚是悠閑,驢腚處還拴着一把長劍,劍柄上那顆翠綠寶石隨着驢身的晃動映着陽光份外惹眼。

“小友叫住我們,不知有何事?”兩個道人見少年姿態雍容,分明是一幅富家子弟的作派,這種人可是重陽宮的貴客,怠慢不得,所以言語間分外客氣。

“敢問道長,此地可是終南山么?”少年勒住座驢,手提韁朝兩個道人微一拱手,露出陽光的笑容。

“此地正是終南山。”五短身材得道人也回笑稽首道。

“那重陽宮可在山上?”少年依舊笑道。

“不錯。”姓衛的道人狐疑的打量着少年,這重陽宮在終南山上是武林中人皆知的事情,看着少年身邊掛劍,莫不是明知故問?

“兩位道長便是全真門下吧。”少年接着問道。

“我等正是全真教門下。”矮胖道人也有些詫異,此時山上可不太平啊,“小友可有何事么?”

“如此甚好,”少年咧嘴一樂,“還勞煩兩位道長將在下引到重陽宮,可好?”

“你有何事?”兩人面色一冷,又問了一遍。

“嗯?”少年愣了一下,方道:“在下有事求見貴教馬鈺馬道長。”

“你與我們掌教有舊?”

“不曾見過。”

“那你憑甚麼求見?”衛姓道人此時已經隱隱有些怒意。

“在下黃尚,家父桃花島黃易,此番正是奉了父親之命,上山前來結識幾位道長。”

“黃島主竟是令尊?”兩人竟是面露喜容。

“自然。”黃尚奇怪的看着兩人,這是怎麼了?

“何以證明身份?”衛姓道人正想將黃尚請讓過去,那矮胖道人卻突然說道。

“這有何難?”黃尚微微一笑,那藏於寬大袍袖中的兩指相觸一彈,咄的一聲,山道旁一顆老松竟被打出一個洞眼。

“彈指神通,”這下兩名道人再不懷疑,這手桃花島絕技可不是任人可以仿冒的。“果然是少島主。”

“此番可好了,還請少島主上山!”

“誒,可莫要一口一個少島主的叫,還是叫一聲黃兄弟吧。”黃尚與他爹性子完全不同,既不活潑跳脫,也不似黃蓉般鬼靈精怪,更遑論黃藥師的離群索世,孤僻乖張了。此子生性淡泊,不拘一物,全然與那有道全真相似,曲靈風便每每打趣黃易可是生了個小神仙,便是黃易自己也不時口稱逆子,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倒是馮衡愛煞了自己的這個小孫子,疼愛的不得了。

“如此也好,黃兄弟,這便上山吧。”兩名道人也樂得有個台階,一臉笑容的應了。

兩名道人頭前帶路,腳下步子卻甚是忙亂,黃尚也並不下驢,雙腿輕輕一磕,胯下毛驢好似通靈般搖頭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上山,行了一個多時辰,已至金蓮閣,再上去道路險峻,躡亂石,冒懸崖,屈曲而上,又走了一陣,只見迎面一塊大岩石當道,形狀陰森可怖,自空憑臨,宛似一個老嫗彎腰俯視。黃尚正細心觀瞧終南景色之時,忽聽岩后數聲呼哨,躍出四個道士,各執長劍,攔在當路,將他嚇了一跳。

“四位師兄,可要瞧得清了,是師弟阿。”頭前帶路的兩名道士也被驚了一下,見四人手中青光霍霍,急忙表明身份道。

“你二人身後那小子是幹甚麼的?”其中一長身道人冷言冷語道。

矮道人心中一動,回頭瞧了黃尚一眼,見他好似沒聽見般,依舊四下張望,方才輕輕吁了口氣,轉臉對那道人悄聲幾句,那人立刻就變了臉色,歉然一笑道:“原來是桃花島的朋友,貧道失禮了。”說完躍向老嫗岩后,在亂石中急奔而去。其餘三道跟隨在後,片刻間均已隱沒在黑暗之中。

“兩位道兄,今日全真教可是有什麼不方便么?”黃尚犯不着和那幾名道士慪氣,只是見這全真教等人一幅警嚴態勢,有些不明所以。“還是平日裏一向如此?”

衛姓道人欠了欠身子,言道:“本教平日裏那犯得着這樣,還不是後山那女子招來得禍端。”

“衛師弟。”矮道人輕咳一聲,不讓他在說。

黃尚見他如此反映,也不去追問,他可不是愛管閑事的人。

且走且行,後面路上倒是再不見全真教人出來攔路,想是前面四人已經通報了消息,一個時辰過後,三人行至一處極大的圓坪,此地四周群山環抱,山腳下有座大池,水波映月,銀光閃閃。再向西邊瞧看,只見山側正是有二三十幢房舍,有幾座構築宏偉,料想重陽宮該是必在其間。果然,領頭兩名道人已折轉向西。

山路狹窄,黃尚不得已將自家青驢留在玉清池邊,好生安撫幾句之後,取了長劍,與那二人一同步行上山。

尚未及山門,便聽得門裏人聲嘈雜,亂成一片。黃尚素來喜靜,本以為全真教清修之所,必是寧靜雅緻,不識凡煙,哪想到竟如同市井菜場一般,當下眉頭一皺,問兩道人道:“貴門下在做修行么?”

兩道人何嘗聽不出這是反話,只是一來黃尚來頭太大,自家還有仰仗之處,二來他們也是一肚子的埋怨,當下苦笑兩聲,搖頭不語。

三人行的近了,嘈雜之聲愈大,黃尚正躊躇間,卻見兩名道士轉了個小彎,開了牆邊一處偏門。黃尚略一思索,也跟着進去了。

“非是貧道不懂禮數,只是這殿前無幹人等甚多,怕是擾了黃兄弟。”矮道士回手關門,向黃尚說明緣由。

黃尚笑笑,連道不礙事,心下卻是一陣煩躁,看來這全真教今日確有壞事,這兩人請自己上山,怕是也是想要借自家的助力吧。

二道人請黃尚進來的本是後院偏門,離全真七子所居之處尚隔了好幾處房舍,兩人領着黃尚在房間左拐右穿,不多時竟是轉到了大殿後面。

“道兄領我到此地為何?”黃尚故作不解道。

“師傅和幾位師伯師叔正在殿中,想是一時半刻也拖不得身,黃兄弟若要見我派掌教,還請進去吧。”

黃尚厭惡的緊緊鼻子,輕嘆口氣,眼前又浮現出自家老爹那張留着兩撇小胡,滿是壞笑得臉,父命難違啊。

黃尚輕掀殿帷薄紗,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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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還真是不着調,閑了幾天,又手痒痒了,突然想起了龍女妹妹,給個歸宿吧。

這外傳不定時更新,咱家得先去把哈利老大的位置坐穩了再說。嗯,這幾日就更新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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