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41.第 41 章

趙氏是明白的,自然心有戚戚的點頭應着。眼看二嫂臉色有些疲倦,她才趕緊讓人先去歇會,她去做飯。這個時候大丫跟二丫也跑了回來,見到二伯娘都甜甜的叫了人。

本來渾身都累的林青蕊見到倆妞妞,也開心起來,故意挑着眉讓倆人閉上眼。等到兩個妞妞閉眼了,她才從籃子裏拿了兩塊糖果塞進兩個像極了小鳥的嘴巴里。

得了甜滋滋的糖果,兩個孩子都樂的直叫伯娘伯娘的。最後還是大丫發現自己二伯娘臉色有些發白,才貼心的讓二伯娘去休息。

“二嫂,她們也不小了,你還總慣着。”自從沒了秦氏的壓迫,這些日子趙氏過得很是輕鬆。有時候還會調笑幾句。

晚飯幾個人隨便吃了些,就各自去歇着了。心疼林青蕊奔波了一天身子頂不住,加上第二天大早李鐵柱要去縣城買酒缸,所以當晚也沒有纏磨自家媳婦,只是摟着狠狠親了幾口。

屋外月光似水,屋裏安寧溫馨,嬌小的女子縮在寬厚溫暖的胸膛里睡熟,嘴角還掛着笑......

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第二天,天色微微亮的時候,李鐵柱就躡手躡腳的起身了。眼看媳婦就要被驚動了,他趕緊反手隔着被子把人摟進懷裏輕輕拍了幾下。

“再睡會吧,外面怪冷的。”

林青蕊前一/夜心裏琢磨了一宿釀酒的事兒,還總算着每個月該出多少酒,能賣多少,所以入睡的晚了。現在可不就還睡意朦朧。

被那漢子一抱,加上被窩裏熱騰騰的氣息,只用臉蹭了蹭枕頭就滾在男人懷裏又沉沉的睡過去。

看着媳婦的小動作,李鐵柱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滿足。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覺得屋裏多了一個人,心裏都熱乎起來。甚至看見的時候,會覺得麻酥酥的讓人跟冰天雪地里喝了美酒一樣舒坦。

林青蕊起來的時候,日頭都老高了。睡了個懶覺,屋子裏又暖呼呼的舒坦,所以她出了屋時候臉上還帶着笑意。

“二嫂,鍋里還溫着飯呢,你一會兒吃點。”正在掃院子的趙氏見林青蕊掀開門帘,語帶羨慕的笑道,“二哥出去的時候特地說讓你多歇會。”

本來只是心頭輕鬆歡快的林青蕊聽了這話,心裏自然甜滋滋的。自打跟大房那群人分開以後,她的日子是越來越舒心了。

“二伯娘,你起來了。”大丫跟二丫一進院子就看到自家二伯娘抻懶腰,趕緊笑眯眯的湊了過來。兩個小/妞妞養了些日子,臉蛋圓潤了不少,肉嘟嘟的很是可愛。這會兒站在趙氏邊上仰頭衝著自家二伯娘乖巧的笑着,怎麼看怎麼憨厚可愛。

“二伯娘,你還累嗎?娘說你昨天給大丫跟二丫掙錢買糖果累壞了......”

林青蕊就喜歡/寵/這樣的孩子,嬌憨可愛又懂事體貼,不會光想着自個,什麼都要以自己為中心。

“二伯娘沒事。”林青蕊笑着摸了摸兩個妞妞的臉蛋,想了想又學着大丫的模樣調皮的說到:“一會兒二伯娘要做好吃的,大丫跟二丫想吃什麼呢?”

現在家裏不缺肉也不缺白面糧食,加上釀成了酒,她也樂意研究些好吃的。就算掌握不好火候,不還有趙氏在邊上指導么。

“吃酒釀糰子。”

“還要吃肉丸子......”

兩個孩子臉上帶着笑,樂呵呵的跟在自家二伯娘身後去打下手了。而趙氏則無奈的搖搖頭,倆孩子被自家二嫂慣的越發沒大沒小了。雖然心裏這般想,但她臉上的笑意就沒消散過。

雖然只有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可她覺得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一樣。過去哪裏敢想自己還能有這麼輕鬆自得的日子?

其實林青蕊嘴上不說,她心裏也是感激三房的,當初李鐵柱被下了大牢情況不明的時候,三房出人出力的幫着她打探。甚至在她打算賣地賣房的時候,三房也把地契啥的拿出來了,問都沒問過能不能還回去。

況且就算三房不說,她也知道了,當時趙氏拿出來要她典當的戒子是她娘生前留下的。

後來她不是沒提說過,可趙氏卻紅着眼說,東西是死物,只要能救人啥不能賣啊。

雖說最後沒有用得着,可那份心意卻是實打實的,是林青蕊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說是林青蕊做,其實大部分的還是趙氏按着她的敘述摸索。按着記憶里的法子把骨頭壓湯,等香味飄散出來,倆人才舀了一瓢肉湯倒進提前準備好的,用剁爛的肥肉跟紅薯面拌到一塊的盆子裏。

等到肉面和好了,趙氏才起身洗涮了一個大鐵鍋出來,等燒開了水再把碼放在篦子上的肉面蒸進鍋里。

“二嫂,就這麼簡單?”忙活完了,趙氏有些不確定的看向自家二嫂。雖說農家院裏山藥面不算金貴,可想到那一斤多的肥肉跟一整瓢肉湯,她還是忍不住心疼。

就算不是她買的,可那也是真金白銀的花費呢。要是蒸好了還行,要是蒸的不好,真是可惜了。

林青蕊一邊洗着用酒泡過的酸菜,一邊應着聲。見趙氏忙和完了,又讓她幫着泡了兩把粉條。接着倆人又開始燒小爐子準備燉酸菜豬肉。

說起正兒八經熗炒做菜,還是要看趙氏的手藝,所以切好了肉片的她,這會兒可就開始熗鍋了。

薑片跟蔥丟進鍋里,剛爆出香味,就把一小碗的肉片倒進去翻炒起來。因為之前加了黃酒腌制過,所以除了肉香味還有一股子淡淡的酒氣,倒是沒有豬油的腥味。等到肉片變了顏色,林青蕊趕忙把之前燉的骨頭湯倒進去,之後又把酸菜跟粉條全丟了進去。

片刻之後,肉香味就飄散出來,帶着酸菜獨特的氣味撲面而來,單是聞着就勾人的很。兩個幫着抱柴禾的妞妞,也覺得突然有些餓了。

不說她們娘幾個,就是外頭經過的人,也忍不住吸吸鼻子,感嘆幾句李家二房跟三房可真是熬出來了。也是大房人傻,沒事兒瞎攪合,要是沒分家還愁吃不到肉?

更有人背地裏說幾句王氏,覺得她也是腦子不清醒的。放着福不享,非得跟孩子們離心。

外人怎麼想的,林青蕊不知道,也不關心,現在她們守在炕桌上,看着一盆子墨綠色還帶了紅辣椒的酸菜燉肉,簡直是垂涎欲滴。就連邊上的酒釀糰子都有些失色了。

“要給二伯留一些。”

見大丫小大人似的對着娘親跟自己開口,生怕她們吃了,會缺了她二伯那口。林青蕊心裏忍不住笑起來,戳了戳她的小腦袋,“少不了你二伯的。”

見二伯娘笑話自己,大丫才臉蛋紅紅的點點頭。然後照顧着二丫開始吃飯。

白胖胖的饅頭,就着香辣可口的酸菜燉肉,最後更是一人一碗肉湯,吃的她們身上都暖洋洋的。幾個人其樂融融的吃過晌午飯,然後大丫就拉了二丫幫着到灶房刷碗。

冬日裏天短,很少有人睡晌午覺,所以在酒足飯飽之後,林青蕊就去東廂房看自家買來準備釀酒的糧食了。

且說在縣城尋了半天的李鐵柱,終於在一個陶瓷廠里找到了自家媳婦要求規格的酒缸。三尺五六高,缸口二尺二的大酒缸,還有未曾上色的原木缸蓋。因為是酒缸,所以缸蓋下邊還墊着面部圈墊子,最以後又用紅布縫綁住,看着又喜慶又吉利。

除了這種盛五百斤酒的大缸,他還特意買了四口能盛二百多斤酒水的小酒缸。

陶瓷廠的夥計一邊幫着把酒缸抬上他雇的牛車,一邊打聽道:“大哥,瞧着您也不像是手藝人家,怎得買這麼多酒缸啊?”

李鐵柱不願意多說,只得面無表情的回到:“甭管我是當水缸用還是腌鹹菜用,你只管賣了我,銀貨兩訖就是了。打聽那麼多,又做什麼?”

那夥計也知道自個多嘴了,假意扇了自己一巴掌連聲說是。其實他家的買賣大多跟酒坊有關,若是縣城開了新酒坊,他可得打探着。若是能照顧他的買賣那他自然要多巴結着,若是不能,那他也好把打聽到的消息遞到別家酒坊,也能當個人情送。

只是沒想到眼前粗蠻的漢子,嘴巴還挺嚴實的,壓根沒跟他搭話的意思。

大酒缸被拉了回來,路上也不是沒人好奇過,只是都礙於李鐵柱的冷麵沒敢湊上去問幾句。不過大伙兒大多是猜着當糧缸或者腌菜的大缸用的,還真沒人想過李家新媳婦能釀酒。

回了家,林青蕊給李鐵柱熱了飯菜,因為就他一個所以也就沒擺桌子,就讓他在灶台上湊合著吃了一頓。

等他吃好喝好了,這才去尋里正商量買那塊有泉眼的荒山的事兒。而林青蕊則燒了開始把酒缸里裡外外洗涮了個乾淨,甚至缸蓋上的紅布跟棉墊子都用開水燙過了。

釀酒的要求極高,但凡密封不嚴實或者掉了髒東西進去,拿好好的一缸酒就會被毀了。前世無論是品牌就還是民間文化遺產節都愛請她去的原因,除了她的技藝跟對酒的把握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對釀酒過程的苛刻要求了。

可以說,在她看來,釀酒只能精益求精,絕對不能敷衍了事。

晚上時候,大鍋里小火蒸着的肥肉丸子條也出鍋了。澆上林青蕊炸的芝麻辣椒油,鮮香撲鼻。紅薯粉的軟糯加上肥肉泥的香氣,好吃極了。而且一點都不油膩,偏生還有種吃肉的感覺。

好吃的丸子段段,加上晌午飯剩下的酸菜燉肉,配着白飯粥,幾個人的很是歡暢。

又過了兩日,李鐵柱就從里正那裏拿回了地契,正片的荒山只用了六兩銀子。甚至比他們預計的還要便宜。

想到當時里正不贊同的神情,跟費勁嘴皮子勸說的勁頭,李鐵柱心裏就有些複雜。以前沒跟里正打過交道,現在才知道,那也是個面冷心熱的長輩。

自打他開始自己跟村裡人打交道,沒少感受到大伙兒的善意。哪怕對方還是會害怕他,說話也不敢說個明白,可他還是聽出話裏面的寬慰。

大抵這是在跟大房徹底鬧掰,甚至被他娘弄得心灰意冷之後,最大的收穫了。

晚上忙完了,林青蕊見自家男人心情似乎有些沉重,所以窩在他懷裏時候就有些擔憂的詢問起來。

李鐵柱不願意什麼事兒都瞞着藏着的,自然就說白天時候碰見了大哥李鐵順,還有跟着下地的李大寶。倆人看起來狀態很不好,面黃肌瘦的,不僅比前些時候瘦了一大圈,甚至精神也差了許多。

見了面,李鐵順倒還好,只是訕訕的沖他笑了笑,沒再跟以前一樣沒臉沒皮的湊上來。可李大寶卻難掩眼裏的恨意,還嚷嚷着是他們搶了他家的房子跟田地,要逼死他們,甚至還說他恨他這當二叔的,自家吃肉卻讓侄子在外頭受凍挨餓。

林青蕊聽完這話之後不由沉默了,她是真心無語了。對於李鐵順的改變,她是感慨,對於李大寶的指責她則是想笑。感情又是這樣,就好像別人能掙錢,有人借錢時候總會拿“你掙那麼多錢,借給我多少多少又能怎麼樣”?

她記得曾經有個同事得病了,剛開始她借了幾萬過去,可後來對方不僅不還,還變本加厲的要借錢。甚至還說“你那麼有錢,幾十萬也就是釀一回酒的事兒,怎麼就拿不出來”?就好像她如果不出錢,對方就活不了了似的。

後來她惱怒了,沒再出過錢,卻被人掛到了網上,說她為富不仁沒情沒義,更被那個同事點着名的說最恨她了,不然自己的身體肯定早就好了。

所以對於李大寶指責他們搶了他們的房子,霸佔了他家的田地,她真心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

當初分家時候,大房的地可是在他們自己名下,糧食也都被拉走了。難道說,在大房大大小小眼裏,李家的東西都該歸了他們才算是對的?

不說公平不公平,只說憑什麼啊。

林青蕊見自家男人一副懨懨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只得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胸膛繼續聽他訴說。

屋裏一片安靜,只有火盆里偶爾發出幾聲噼啪聲。餘下的就是李鐵柱帶着濃濃疲倦的講述聲了。他恍惚的記得,最初爹還在的時候,他們一家才是真真的和睦呢。那時候爹爹會抱着他們下地,回來也會逗弄還年幼的三弟。每每被逗的着急了,娘親就會瞪爹爹一眼,然後溫柔的把他們摟在懷裏。

甚至她還記得被徵兵征走時候娘的眼淚,還有回來后他說能光宗耀祖后,娘拉扯着不讓他在走的情形。

到底什麼時候變得,娘開始讓他忍耐着,甚至見到他想發火就會掉眼淚。那時候不是不想動手,也不是不想分家,可每每一提起來,娘就抹了眼淚哭着說分了家哪裏還有臉面見他爹。

哭哭啼啼的他看着也心酸,更愧疚當初沒等在爹爹跟前盡孝的事兒。

他不想這麼想,甚至在夜深人靜時候,會反覆告訴自己,是娘給他定下了自家媳婦,是娘幫着操辦了婚事。甚至還會不停的用娘拉着自家媳婦手誇讚的場景安慰自己,娘一定沒有變。

可到底變沒變,又有誰不清楚呢?不同的是,他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看着自家爺們暗沉的臉色,林青蕊低聲說道:“都過去了,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以後有了孩子好好對他就是了。”

語言是蒼白的,林青蕊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就連她自己,心裏也不是沒有怨氣的。這些天,她不是沒聽村裡人說過,王氏跟別人是怎麼說她的。

就連進門第二天見面禮也被她說成了懶的不願意起身,還總拿捏着自個,回娘家總往娘家扒拉東西,挑唆老二跟家裏鬧翻。

也許王氏是真的掉進牛角尖了,或許再加上秦氏添油加醋的念叨,原本很正常的事情也會被她說的全是錯。

要不說,有時候能傷人的不僅僅是極品上躥下跳的蹦躂,更可能是看似處處為著家着想的自以為是的閑話。

把心裏話說出來,加上媳婦一下一下無聲的安撫,李鐵柱心裏舒坦多了。他是疼媳婦的,所以什麼事兒都會設身處地的為媳婦着想,遇到家務事更會搶在媳婦之前出頭。

現在想着媳婦明明就是受了委屈,可一句話也不抱怨,更沒埋怨過他對着娘親那些話時候的不作為。怎麼能讓他不感動,不心疼?

想到這裏,李鐵柱往緊的摟了摟媳婦,認真的說道:“媳婦,我會對你好一輩子,以後也會對孩子好一輩子。”

夫妻倆本來就沒什麼隔閡,而林青蕊又沒拿那邊當過事兒,尤其是在看到李鐵柱的種種維護之後,更是無視那邊幾個人找茬了。所以聽這漢子這麼鄭重其事的表忠心,她心裏還是得意了一下下。

倆人躺在炕上又說了會兒閑話,膩歪了好一會兒,李鐵柱才哄着開始打哈欠的媳婦睡覺。至於白天李大寶的事兒,再也沒在李鐵柱心頭掀起漣漪。

畢竟,現在對他來說,誰重要也沒自家媳婦重要。

本來打算去做工的李鐵柱被自家媳婦留下,說是要幫着干點活兒。什麼時候走他倒是也不當緊,之前跟庄頭請假時候就說過要多走幾日。畢竟都是鄉下出身的漢子,哪個不知道地里的活兒不是一日兩日能幹完的?

這些日子,沒有秦氏日日拿捏着,趙氏的日子過得也很舒坦,之前那副紅底屏風的綉活兒也幹完了。想着自家男人還在鎮上做工,好些日子沒回來了,她就動了去看看的心思。

家裏沒什麼事兒,所以林青蕊就把大丫跟二丫叫到二房玩,只管讓趙氏放心去鎮上。順便還讓人捎帶着買些豬大腸跟豬血回來。

其實年前村裡殺豬匠家也買豬腸子跟豬血,可奈何林青蕊每天都要吃香辣豬下水,所以沒幾天家裏存下的就吃完了。也是昨兒天兒冷,她突然想吃毛血旺了,所以才尋思着再買一些。

一想到毛血旺的香辣勁兒,配上米飯跟饅頭,簡直就是難得的美味,林青蕊的嘴裏就不住的分泌某種液體。趙氏也知道自家二嫂最喜歡吃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二哥也一向隨着她,從來不在這種事兒上委屈了二嫂,所以她也沒說什麼就應下了。

天色快黑時候,趙氏回來了,一塊回來的還有平日裏捨不得少做一天工的李鐵栓。倆人一回來,先去了二房屋裏,打發了兩個孩子回去睡覺,這才跟二哥二嫂說起了正事兒。

看着倆人滿臉遮不住的歡喜勁兒,林青蕊也有些好奇發生了啥。等到趙氏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掏出小布包,露出那二十兩的銀票時候,她跟李鐵柱才知道,原來是那副刺繡被一個正在說親的小姐看重了。

原本鎮上好的大件綉活就少,加上那小姐是想定親時候用,自然想尋一件獨特的綉品。恰好碰上趙氏去綉坊打問,掌柜的中間一牽線,這買賣也就成了。

剛得了這銀子時候,趙氏緊張的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時不時就要摸一摸,生怕給丟了。她長這麼大,手頭上也沒拿過這麼大筆錢。等到了李鐵栓做工的地方,小聲一說,把李鐵栓也驚了一下子。

自家媳婦的活兒他也知道,就算整夜趕着綉荷包,一個月也不過百十來文錢。怎麼可能賣二十兩銀子?

“二嫂,我跟鐵栓商量了一下,這錢我們不能全留下。”趙氏頓了頓,也不給林青蕊打斷的機會,鄭重的繼續說道,“先不說花樣子是二嫂畫的,就說你們對我們的照顧,我跟鐵栓就不能裝傻充愣。”

趙氏的確沒什麼見識,三房也沒多大的本事掙錢,可她始終堅信是自個的該自個拿的就是拿,不該自個拿的,自個也不眼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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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媳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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