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命里有時終須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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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哥哥,你送來的這蜜漬櫻桃真是極好吃的,外頭裹的那層糖蜜,把櫻桃的酸味融合的恰到好處。塵?緣?文↘學→網”算起來,阮蘭芷已經好些年沒有吃到蜜漬櫻桃了。
雖然蘇府有錢有勢,可阮蘭芷嫁過去之後,卻一直被拘禁在那冰冷的院子裏,到了後來,除了用水隨便煮一煮的清湯寡菜,再沒有其他。
“瞧你那樣兒,真是個小饞貓!就那麼好吃嗎?”
“你哪次來我家,沒有給你備過可吃的糕點與果子?怎地鶯鶯就吃不厭呢?”薛澤豐有些愛憐地摸了摸阮蘭芷的頭頂,柔聲說道。
阮蘭芷聞言,鼻頭一酸,差點子落下淚來,是啊,原來她也有這樣開心的時候,只不過……後來那些暗無天日的歲月,讓她忘記了這些。
“薛哥哥送的,自然好吃,我前次去給姨祖母請安,她還告訴我,你娘在給你相看媳婦呢,怎麼?哥哥沒有看上的嗎?”阮蘭芷笑了笑,打趣道。
薛澤豐今年十七了,他娘親黃氏,鎮日裏盤算着要給他說一門親事,但凡誰家府上賞花、打馬吊、搭戲檯子、聚會設宴,只要是給薛府發了名帖,黃氏幾乎都是來者不拒,其目的,不過是為了打聽誰家有適齡的姑娘,或是即將及笄的姑娘,並做到相貌、品行、家世一手掌握。
薛澤豐瞄了瞄身旁的阮蘭芷,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耳根子的微紅一直未曾消退。
薛澤豐覺得,關於親事,他還可以再等兩年……
彼時,阮蘭芷並沒有注意到薛澤豐的心事,而是摟着食盒子輕輕地倚在窗邊上,時不時地拈起一顆櫻桃丟進小嘴裏,然後眯起眼睛,一臉的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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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院
這廂阮仁青將將踏入房內,就有婢女端着茶盅迎了上來:“老爺請用茶。”
“嗯,艷梅呢?”軟仁青接過茶來啜了一口,放在梅花小几上,這才開口問道。
“姨娘這會子還在裏頭歇午覺呢。”婢女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行,你下去吧。”阮仁青說罷,揮了揮手,逕自往裏間走,他悄悄地打起幔帳,往裏看:
只見榻上的李艷梅,渾身只着一件薄如蟬翼的絹絲小衣,裏頭那水紅色綉金線牡丹的肚兜兒,系帶早已鬆開,不過是堪堪地掛在脖頸上罷了。而原本蓋在身上的薄衾,褪到了肚臍以下,最令人眼熱的,自然是那半遮半掩的巍峨玉峰,正因着李艷梅均勻的呼吸,而緩緩起伏……
先前說過,這李艷梅早年本就是那女支館裏頭的頭牌,那是出了名的會伺候男人,她當時愛着阮仁青的俊美與風流,後來便被他哄着,領着毫無關係的阮思嬌回了阮府。
阮仁青見眼前橫陳着一個體態豐滿,二十多歲,成熟風韻的女子,只覺口乾舌燥,血脈賁張,哪裏還忍得住?緊跟着脫了靴子爬上塌,抓起那碩大的綿軟就下了狠力氣揉弄。
將將揉了兩下,李姨娘就被胸前那惱人的大掌給弄醒了,她睜開眼睛,見是阮仁青在自己身上作怪,氣哼哼地擰了擰腰,塗了紅色豆蔻的玉手在阮仁青的胸膛上作勢推了推,只是那力道,就跟摸着玩兒似的,欲拒還迎,一點子力氣都沒使,不過是平添了兩人的興緻。
李姨娘想起日前老太太做的那一齣戲,這心口的氣還沒出順暢呢,哪知阮仁青那孬貨,因着拗不過他娘,又沒臉來見她,乾脆就遠遠兒地避開了,連她的院子都未曾來過。
思及此,李青梅紅着眼圈,帶了點兒哭腔對阮仁青道:“你個挨千刀的殺才,做什麼還來我這裏?”
阮仁青在床笫之間,素來是好說話的:“我的心肝,我這不是想你了嗎?你都曠了我五日了,我這心都讓你給曠碎了。”
李姨娘嗔了他一眼:“郎君還真是會倒打一耙,妾身日日盼着郎君來,卻總不見你人影子,我猜啊,阮大人多的是人款待,哪裏還記得起我李艷梅,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日不是輪流宿在文姨娘和方姨娘那兒嗎?”
“別提了,她兩個哪有心肝你銷魂?文如意下面松垮垮的跟個水缸子似的,都能在裏頭養魚了。更別說方靈那張關公臉……唉,我不過是勉強看在娘的面子上,才上她那兒睡了一宿。”阮仁青湊上前親了親李姨娘的小嘴兒,喃喃抱怨道。
李姨娘聞言,噗嗤一笑,不得不說,阮仁青這番話說的十分促狹,那文如意與方靈兩個,哪裏就如他說的那般差了?只不過同媚色天成的李艷梅比起來,的確是略遜一籌的,卻說這女人吧,都愛聽這些個奉承話,因此李姨娘聽着,是十分受用的。
李姨娘聽了這一番話,神色才緩和了下來:“郎君這話說的太難聽了,若是叫文姨娘和方姨娘知道了,她兩個倒是不會怪你,沒得恨上了我。”
“沒事兒,她兩個若是知道了,只管叫她們在一旁站着,看看咱兩個逍遙快活。”阮仁青有些急不可耐地脫下了自個兒的褻褲,跟着就壓着李姨娘行起事兒來。
不多時,李姨娘被他入的骨頭都酥了,半眯着眼睛叫出了聲來。
事畢,阮仁青從李姨娘的身上翻了下來,舒坦地喟嘆了一聲,也不要人伺候,這就開始穿戴了起來。
那李姨娘見他要走,心裏大急,面上卻是嚶嚶哽咽了起來:“怎麼?郎君這才來多一會子就要走了?難道先前郎君說我好,不過是耍着我玩兒的?”
“郎君若是這般敷衍,倒還不如乾脆放了妾身的契書,讓我走了,咱兩斷個乾乾淨淨。”說到這兒,李姨娘越發哭的厲害,淚珠子跟斷了線似的,一個勁兒地往下淌。
阮仁青見李艷梅哭的傷心,這褲子也顧不上系了,趕忙坐回塌上,將她一把摟進懷裏:“哎喲,我的心肝祖宗,好好兒的,怎地哭起來了,這不是眼看着要吃晚飯了,我得去上房看一看娘嗎?”
這阮大爺雖然是個風流種,可規矩什麼的,倒是做得十足,畢竟他也是百年世家教養出來的人。
李姨娘聞言,想起那作妖的老東西,哭的越發傷心:“是了,妾身差點子都忘記了,左右你是要當新郎官兒的人了,自然要多多去老太太那兒的,還得多謝她為你找了這樣一樁完美的姻緣。”
阮仁青聞言,哪還有不明白的?懷裏的李姨娘這是吃醋了吶!
思及此,阮仁青笑了笑,一邊揉着李艷梅胸前白生生的綿軟,一邊說道:“我當是怎麼有股子酸味兒?原來是心肝吃醋了,我的心你還能不知道嗎,我這日思夜想的都是心肝你啊!”
“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郎君若是心裏有我,又怎麼要娶了趙大姑娘做繼室?你明明知道我……知道我……”李姨娘說著說著,就又開始嬌滴滴的哭了起來。
“放心吧,那趙大就是個嫁不出去的潑辣子,娘要我娶她,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她哪裏比得上心肝會伺候人?就算這趙大姑娘進了門,我也不會去她房裏,她壓根兒影響不了你一絲一毫。”阮仁青繼續柔聲哄着。
李姨娘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既然這趙大姑娘是肯定要進門,她既不能改變,那就只能迂迴行事了。
不得不說,李姨娘這樣一個風塵女子,十分會利用自個兒的優勢。她一個小小的姨娘,憑什麼同老太太斗?不過是仗着阮仁青寵她罷了,她只有牢牢地拴住眼前的男人,才能穩固自己在阮府的地位。
兩人說著說著,也不知怎地,又勾起火來,於是摟到一塊兒再次行起事來,這一次,李姨娘叫的格外動情。
這廂阮思嬌在阮蘭芷那兒憋了一肚子的氣,將將回到梅香院,走到李姨娘的房門前,正要叩敲,卻聽見裏頭傳出些柔媚入骨,纏綿動人的吟/哦聲,夾雜着男子的粗喘與調笑聲。
阮思嬌聽了一耳朵淫/聲浪語,抬起的手兒僵在半空中,這還哪能敲得下去?
阮思嬌的小臉兒驀地就紅了,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裏,將門窗關了個嚴嚴實實。自她懂事開始,都不知在這院子裏聽到多少回淫/言浪、語了,她爹同李姨娘兩個,總是毫不避忌,大白日裏也能弄出些動靜來。
一般來講,普通正經的小姑娘,誰會知道這緊閉的屋子裏頭髮生了什麼事兒啊?
可阮思嬌卻不一樣,幼時,她曾經因着總是聽到隔壁傳來這樣的聲音,而覺得十分迷惑。又有一次,她爹爹和李姨娘在白日裏敦倫,門沒關嚴實,小思嬌聽到那動靜兒,在好奇心地驅使下,悄悄兒溜了進來,躲在屏風後頭,隔着那屏風縫隙,看了個大概。
那時的她,並不明白兩人似痛苦似快活的動作與神情代表什麼,其後終於忍不住問了李艷梅:“姨娘,我見爹爹壓在你身上欺負你,你叫的那樣厲害,他都不停下!”
李姨娘聽了,先是一愣,而後笑的花枝亂顫,前仰後合,簡直都直不起腰來了。
畢竟是這李姨娘是女支館裏頭出來的,對於男女一事兒是十分看得開的,於是便無一遺漏地將這些事兒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阮思嬌。
在她看來,這些事兒,姑娘早晚都要知道,何必藏着掖着呢?
說回如今,畢竟這兩人對外宣稱是母女,因此阮思嬌就歇在李姨娘隔壁的屋子,兩人歡好的聲音,時不時會從牆壁的那一頭隱約穿透過來,這讓阮思嬌原本就煩悶的心,越加難受。
先前在姝婧院裏,那薛家哥哥的眼珠子只黏在阮蘭芷身上,哪裏還看得到其他?思及此,阮思嬌這心裏頭就冒出了一股子邪火,直燒的她坐立難安,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