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一個事故(六)

6.第一個事故(六)

好久沒上線的系統忍不住跳出來嚷嚷道:“宿主,你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林蕭揣着明白當糊塗道:“你是指哪件事?”

系統好氣哦,但還是得保持好聲好氣:“蔣甄氏有喜了這件事!”

林蕭好整以暇的說:“哦,你說這件事啊,當然是我重金買通了平遠侯府里的馬夫,讓他夜襲了蔣甄氏,一擊即中,蔣甄氏就這麼老蚌懷珠了呀。”

系統:“……真的假的?”

林蕭在眼皮底下翻了個白眼,又無情又冷酷道:“你是智障這件事是真的,我剛才說的那件事是假的。”

系統:“……拒絕人身攻擊!還有宿主你究竟做了什麼?”

林蕭微笑道:“我只能說蔣甄氏根本就沒有懷孕。”

咦?

所以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整個事故是發生在蔣甄氏壽辰那一日,蔣甄氏過壽,平遠侯府的親朋舊故來了不少。這說起來還是蔣甄氏自己想要大場面,來懟她的兒媳婦,所以和平遠侯府關係不遠不近的,甚至關係疏遠都發了請帖,一時間的女眷這邊頗為熱鬧,後院還請來戲班子唱曲。

林蕭剛開了個頭,系統就不耐煩了:“說重點!”

林蕭:“嗯?”

系統立馬就弱氣了:“你慢慢說。”

林蕭就接着往下講了——在沒正式開席前,女眷們都湊到一塊兒看戲,蔣甄氏本來是要起頭說起她那孽障般的兒媳婦時,也不知道是聞到了什麼味兒,就突然不雅的乾嘔起來。

看起來還挺嚴重的,眾人就連忙關懷蔣甄氏,又是倒茶又是拿了帖子去太醫院請太醫的。等到太醫院的年輕太醫到了后,因為不能冒犯了女眷們,所以蔣甄氏這會兒已經移居到花廳里了,還隔着屏風叫太醫給診脈。

太醫切過脈,稍隱晦的說道這日子還淺,切忌情緒波動太大,他這邊開些安胎藥便是了。

從太醫且說日子尚淺時,花廳里就瞬間安靜了下來,一時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那太醫似乎也覺察到不對勁了,剛待說什麼,就被臉色煞白的蔣忠家的連拽帶扶的請了出去。

這一舉動怎麼看都像是無聲勝有聲。

花廳里的誥命夫人們面面相覷,至於蔣甄氏她還難受着呢,頭暈眼花的根本就沒聽得屏風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等她知道后,她也早就錯失了第一時間要做點什麼轉化下局面的先機。

寡居的平遠侯老夫人有喜了,已成定局。

然後,就該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一原則發揮作用的時候了,所以距離蔣甄氏壽辰過去才短短兩天的功夫,這件事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

在這件事發生的當天,就很大包大攬的離開平遠侯府,避居回娘家的林蕭,給這個故事做了個總結:“嘛,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系統聽完后覺得更懵逼了,它決定要把這件事從頭到尾的捋清楚:“你說蔣甄氏根本就沒有懷孕,那她為什麼會噁心乾嘔?”

林蕭並沒有不耐煩,她似乎很樂意把更詳細的來龍去脈講給系統聽,“誰說一定要懷孕才會噁心乾嘔?蔣甄氏她相當不喜一種食物,不喜到聞到這種食物的味道就會噁心乾嘔的地步。”

一般這種食物是杜絕出現在蔣甄氏跟前的,可誰讓這壽辰是甄素荷和蔣忠家的在操辦呢,再者說了這種食物,蔣甄氏不喜,可有來的賓客喜歡。

這說得通了,系統就接着問最關鍵的:“太醫怎麼會睜眼說瞎話說她懷孕的,是不是你買通他的?”

“我不至於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我只是讓人誤導了他。”事實上,林蕭雖然不是買通了這位太醫,但在這之前她還是研究過太醫院的當值情況的。

說研究也沒那麼研究,之前也說過,當今皇帝身體不太好了,太醫院裏經驗老道的一干太醫都基本上去守着皇帝了,留在太醫院的都是年輕的太醫們,這其中專治婦科的就只剩下那麼兩個,今天兩個都當值不假,而蔣甄氏這邊乾嘔后,林蕭讓人拿帖子去太醫院請太醫時,請的是那個家裏有前人做過太醫的那位。

林蕭在叫人領這位太醫來花廳的路上,就很語焉不詳的說起府里的太太,娘家舅舅是太醫院的徐太醫,另外還說徐太醫先前給太太調養過身體,又說起前幾日那邊又給診過脈,說是太太身體大好了呢……這就是在暗示這位年輕的太醫,府里太太可能是有喜了。

以及大前提是沒有讓這位太醫知道,他待會要去診脈的對象是府里的老太太,也就是蔣甄氏。

說起來太醫院的潛規則可多了,說句不好聽的,他們研究怎麼在主子手下保命,可能都比研究醫術要更花精力,畢竟他們伺候的是一不開心一任性就能打殺他們,甚至於滅九族的皇室。

這位太醫就是比較懂彎彎繞繞的,等在花廳瞧見其他婦人時,他就開始往那語焉不詳沒說清楚的部分里腦補了,心想這平遠侯府里的太太大概是想當著眾人的面,被診出有身孕,想着揚眉吐氣吧?

之後等他診隔着屏風蔣甄氏的脈,卻沒診出喜脈時,太醫院的“潛規則”又開始發揮作用了。前面不是暗示過徐太醫給切過脈確定過太太有喜了嗎?這位年輕的太醫他可不想打太醫院裏老前輩的臉,更多的是他並不想因此暴露自己有可能學藝不精的事,所以這種情況下他就會說模稜兩可的話。

可模稜兩可的話就夠了,林蕭要的也只是他往有喜的方面模稜兩可。

其餘的,在座的誥命夫人都是從宅斗里風裏來雨里去的,個個都是腦補高手,盡情的腦補吧。

補充說明一點,蔣甄氏先前不是在平遠侯府里的僕從們看來是轉性了,不讓林蕭這個太太去上房請安嗎?這一件事,到了現在不就是被僕從們找到好的解釋嗎?

——老太太是想避開閑雜人等,好那什麼來老蚌懷珠吶!

系統沉默良久,它覺得它得說點什麼,宿主這個大妖精看起來不要太囂張嘛:“如果蔣甄氏當時不想請太醫呢?你這計劃就會瘸腿了吧!”

林蕭記住了系統的語氣,一時間倒也沒跟它計較,而是說道:“第一,當時和蔣甄氏坐在一塊的戶部侍郎夫人,和蔣甄氏一貫不對付,如果蔣甄氏不想掃興的話,那戶部侍郎夫人就有可能和她對着干;

第二,如果蔣甄氏不同意,戶部侍郎夫人也沒有跟她嗆聲,那就只要讓人從前院過來說平遠侯知道老太太身體不適,心裏挂念,已經叫人去請太醫了,蔣甄氏是個好面子的,她再怎麼樣都不會推脫的。說起來我原本還是很希望會到這一步的,把平遠侯拉進這一局裏,才會更有戲劇衝突性來着;

第三,系統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系統:“……你怎麼會想用這種方法對付蔣甄氏的?”

林蕭回答的理所當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蔣甄氏讓薛婉晴失去了孩子,痛不欲生,那要報仇的話,就讓蔣甄氏也“失去”孩子,生不如死好了,而“失去”的前提,不就是得先“有”嗎?

詭異的,系統竟然理解了林蕭的這種聽上去好有道理,但再仔細琢磨就會覺得哪裏都不對勁的邏輯,“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和平遠侯離婚,不然呢?”說完,林蕭又假模假樣的感嘆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系統嗆道:“你怎麼不說一夜夫妻百日恩?”

林蕭稀疏平常的說:“我們沒有日啊。”

系統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這個‘日’的詞屬性,它想了想它的宿主在過去短短時間裏撩了兩男兩女,覺得就算是它朝宿主丟過去一袋去污粉,也沒什麼卵用吧。

這貨根本就是污妖王!

系統放棄糾結污不污的問題后,就默默說回到原本的話題上:“和離不是你想離就能離的吧?不說平遠侯樂不樂意,他肯定不樂意你落井下石,就是薛婉晴的父親,看起來就是那種會讓自己的親女兒守望門寡的,‘真的是親爹’的類型啊。”

林蕭沒說話。

系統過了半晌才又默默開腔了:“我是不是不該問你這個問題?”

林蕭微笑臉。

系統好氣啊,它決定放個大招:“其實我可以兌換假孕丹給你,雖然你現在沒有積分,但如果你求我的話,我還是可以勉為其難的賒給你的。”

林蕭有被將住嗎?

並沒有。

她語氣微妙的說道:“你的馬後炮放的不錯。”

這是諷刺吧這絕壁是諷刺吧!

系統氣得夠嗆,它決定詛咒宿主這到處撩人的貨,明天就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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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玩壞的宅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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