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止水
“馬上過來。”隔着一閃房門,帶土聽到了門外的未定的回應。
那個聲音可能真的不是幻覺吧,沒有幻覺會守着自己起來瞭然后突然發聲,也沒有那個幻覺會專門發聲通知施術者。
帶土心有餘悸地看了看桌上那本看似很平靜的黑色曲譜。
隨着腳步聲的接近,帶土終於將目光轉移到了門上。
推門而入的自然是這間房子的主人——未定。
未定好像就只有那一套衣服,即使是圍着紫色的圍裙像是要做飯,她也還是穿着那身不太休閑的衣服。
好像永遠都不會換衣服一樣。
誒?
大家好像都是這樣吧。帶土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發神經,很快地忽視了這點,專心地注意其未定來。
從目前為止的床上用具以及圍裙顏色來看未定很喜歡這種帶點暖暖的粉色的紫色。
奇怪的是她的衣服的色調里卻沒有紫色,就好像那身衣服並不是按她喜好的那般選定的一樣。唯一和紫色有關的就只有那雙澄澈的紫色雙眼。
隨着未定一起進來的還有一頓早餐。
很簡單的早餐,一人一碗麵條,兩個煮好的荷包蛋。直到親手觸碰那溫熱的碗面時,帶土才有種自己已經醒來的實感。
第一次這麼正經地吃早餐啊……
帶土有些感慨,同時想起來那個總是被自己煮的泡麵虐待的止水。這要是一直每天這麼喂下去長成了泡麵怎麼辦?
帶土突然腦洞大發,深覺對不起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弟弟。
“那個,冒昧問一下,你能教我做下早飯嗎?看着你做的我實在慚愧。”帶土猶豫着吃完了這碗面后,遲疑地向未定求助。
未定咽下剛剛喝下的湯,笑着給了他回應:“可以是可以,在此之前你得先上學了,我這裏離學校好像不是太近。”
誒?
好像是的哦!帶土後知後覺,嘴角一歪。
“打擾了,謝謝招待,我先趕去學校了!”收拾好東西,他趕忙動身趕往學校。
其實不怪未定沒提醒他,按照這個點,即使離學校遠,正常學生也能按時趕到學校,但宇智波帶土不是一般學生。
他總能在上學路上碰到奇怪的事,然後耽誤,然後遲到。
吶,就是這樣的事,路上有個老奶奶拎菜拎得累死像是隨時要窒息了一樣,他總不能不管吧。
所以,這個遲到也是……果然是不能理解的嗎?
帶土再一次被老師罰到門外去罰站了,只是這一次他沒有說理由。
如果說自己是因為幫老奶奶才遲到的,那在未定那裏吃飯是不是也會被追問出來呢?畢竟按照自己的地址是不太可能碰到村中心的老太太的。
宇智波一族,離村中心可沒那麼近呢……
不管怎樣,今天也算是有收穫呢。
在沒時間詢問未定,只能自己照着成品的樣子煮了一鍋同樣的麵條和荷包蛋作為晚餐的帶土還是很高興的。
這是他難得的親自下廚,以前都因為成品模樣太難看而直接倒了重煮了泡麵。這次有了未定的完美範本,一定不會出問題了吧。
不多時,止水終於回歸,一進門看到自己的哥哥圍着圍裙,端着一碗疑似不是泡麵的食物似乎嚇了一條,連進門的問候語都忘了說了。
“來來來,嘗嘗,我自己都沒來得及吃。”帶土殷勤地招呼着自己唯一的弟弟。
喂喂!這才是問題吧。你不先試個毒就給別人吃嗎?止水的臉色一點都不好看,但一等到帶土期待地看着他,他就瞬間轉換成了笑臉。
算了,總歸是兄弟,又不會真的有毒。
他視死如歸地先吃了一口面。
“很好。”
這一回答讓帶土格外高興。
“太好了!那我也可以吃了。”
喂喂,你真的不是拿我來試毒嗎?止水剛剛湧起的那股以為老哥終於開竅肯認真為自己做點吃食的感動蕩然無存。
“不是吧!還真的很好!”帶土那一臉的不可思議顯示他真的沒有提前偷吃。
這種東西,也沒必要偷吃吧。
止水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默默地以自己晚上吃過了沒多少胃口為由放下了碗。
看着哥哥那開心的模樣,止水欲言又止。
笨蛋哥哥,我學幻術可不是用來讓你產生食物好吃的錯覺的啊。
算了,不管了,誰叫你加那麼多鹽,明天別生理上出問題就行了。止水不自覺地笑了,恰在這時,他注意到了哥哥桌上那一堆類似試卷的東西……
數日後,畢業考開始,筆試很快就結束了。帶土很欣慰地發現確實都是原題,原本還打算故意錯幾道題的他都打算直接出個風頭把所有題都做對了。
接下來的體術和忍術測試也十分順利。
只是測試的人不正常。
測試帶土班裏的是傳說中的三忍之一——大蛇丸。
眾人都十分激動地湊上前去一睹大蛇丸的風采,帶土和琳也不能免俗,唯有卡卡西站在一旁,離得遠遠的,似乎對一切都不關心。
更讓眾人興奮的是,大蛇丸此次來是專門來測試他們這一班的。
每個人都躍躍欲試,想要多多表現一番,然而帶土此時卻變成了那個好似漠不關心的人。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吊車尾,但體術和忍術肯定能過,只是實在想不通大蛇丸來的理由。
來看自己?帶土覺得這個想法實在太過自大。
可要說不是,那也太巧了。
只能說他是來回收試卷的吧?
雖然未定一直沒要回去,但這麼重要的東西帶土自己收着也是燙手山芋。
恰好大蛇丸的測試比較特殊,是不厭其煩地一個一個人地測試的。
輪到帶土的時候,他直接帶上了那堆試卷,雙手捧到大蛇丸面前,甚至還因為對方那強大的氣勢而不由自主地半跪在地上。
“原來就是你嗎?”坐在木椅上的大蛇丸突然笑了。
雖然這樣想很不好,帶土還是覺得大蛇丸的笑非常陰森,非常滲人。他完全想像不出大蛇丸會和未定那樣笑得那麼溫和的人是朋友。
“這次真是麻煩您了。”帶土只能客套,半跪着的腿還是難以動彈。
“真是好孩子啊,不過麻煩的不是我,是未定呢。”大蛇丸放鬆地將一隻手擱在椅子上的扶手上,玩味地看着帶土。
“她怎麼了?”帶土心揪了起來,完全不知道大蛇丸此刻提未定是什麼意思。這時他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衝動地站起來了,像是要和大蛇丸面對面對峙一般。
而面對面,帶土更能感到那種恐怖,大蛇丸不止聲音恐怖,連臉色都是那種極為可怕的慘白,就像一面牆紙一樣,彷彿用力就能撕掉,露出裏面的血肉一般。
帶土唯恐會從那張可怕的臉上的嘴裏聽到什麼可怕的回答,然而大蛇丸的回答卻只給了他一種故弄玄虛的感覺。
“作為這次我幫她拿到試卷的報酬,她答應跟着我學習忍術了。”大蛇丸再次發出了那種刺耳而嘶啞的笑聲,就像是蛇在吐着蛇信子。
“這不是麻煩吧,能跟着您學習是榮幸。”帶土十分真誠地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哦?”大蛇丸似乎很意外他的回答,“未定本人可不是這麼想的,雖然她的想法誰都搞不清楚,但她在行動上是一直很抗拒學習忍術的。”
帶土正打算問句為什麼,卻聽到大蛇丸的蠱惑:“帶土,你願意跟着我學習么?從忍者學校畢業以後。”
啊,被下套了。
雖然把前輩想的這麼卑鄙實在不該,帶土還是有這種感覺。
一方面為了能順利過關,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剛剛表達了對大蛇丸的敬意,這時再拒絕絕對說不過去,帶土只能答應了大蛇丸的建議。
只是有個附加條件,他想要和未定一起。
很奇怪,如果是以前,聽說三忍之一要收自己為徒,他一定會十分高興,毫不猶豫地答應。
可今天親眼見到大蛇丸本人後,那種本能的害怕已經滲入骨髓,他本能地抗拒與大蛇丸相處。
然而在聽說未定以後會跟着大蛇丸學習忍術之後,帶土內心是有波動的。
他替未定感到了一絲不安。
要幫了忙才答應跟着大蛇丸學習忍術,那不是說明未定本身是不願意的么?
未定在他手下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帶土不知道自己的答應里有幾分是出於對此的擔憂。
“大蛇丸大人,我能問一下未定是為什麼不願意學習忍術嗎?”儘管如此,帶土還是不願意將大蛇丸想得太不堪,在從師前就對其有壞的第一印象。
“不要白費力氣了,就算我再有心想學習,也是無論如何都學不會的。未定那時候是這樣說的。”大蛇丸似乎有些黯然。
“這只是對自己沒信心吧。”帶土有些意外,完全沒想到未定居然是這樣一個有些負能量的人。
大蛇丸又笑了,不似之前那般陰冷,反而像是慈愛的師父的微笑。
“不,她說這是因為她沒有會忍術的這個設定,讓我趁早放棄。很有趣的回答不是嗎?就像她本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