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前傳】被改變的亞瑟王傳奇(下)

?【6】

對於傳說中的亞瑟王，尤瑟王在穿越前其實並沒有多少了解。對於亞瑟王做過什麼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最後亞瑟王是被摩根和莫德雷德害死的。具體到底死沒死也不知道，但是沒有回來就是了。

摩根，亞瑟王同父異母的姐姐。莫德雷德，亞瑟王和摩根私通的產物。

那麼、該怎麼做才能規避亞瑟王的死亡呢？

尤瑟王對於這些並不是很清楚，他只覺得既然莫德雷德是摩根弄出來的，他只要防止摩根的出生就行了。

然而世事變化莫測，某天尤瑟王醒來，看見枕邊的女人並非愛人時徹底明白了這個道理。

他幾乎在那一瞬間暴怒到想要殺死那個爬上他床的噁心女人，但是皇后和臣子阻止了他。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想辦法幹掉那個女人，直到未來他終於把那個女人幹掉時，也就是他的孩子阿爾托莉雅拔出石中劍和他相見之後不久，他看見阿爾托莉雅興高采烈地和一個女孩手牽手跑進花園。

金髮碧眼、相似然而更顯陰柔的容貌，和阿爾托莉雅牽着手的少女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尤瑟王。

和她怯生生的態度完全相反的是阿爾托莉雅，她只是冷靜地行禮，甚至沒有一絲激動，然後回復：“父王。”

尤瑟王完全來不及說話，他幾乎難以置信地死死盯着女孩，用顫抖的嘴唇說話？“……莉莉，她是誰？”

阿爾托莉雅柔和了表情道：“她是我的姐姐，摩根勒菲。”

摩根勒菲。

尤瑟王沒想到他千防萬防，摩根居然還是誕生了。

【7】

一般被冷落送走、童年沒有在父母面前長大的孩子都被認為是放棄的，阿爾托莉雅就是其中之一。尤瑟王做好了被送走的阿爾托莉雅回來時必定會被以冷淡的態度對待的準備，但是他怎麼都沒想到阿爾托莉雅沒法輕鬆接受他，卻輕鬆接受了同父異母的真正私生子摩根勒菲。

聽聽阿爾托莉雅是怎麼說的吧——“如果說摩根你生來就是錯誤，那麼這錯誤糾其根源是來源在於我管不住自己的父王。我很高興能夠見到摩根，也很高興你能是我的姐姐。至少對我來說，摩根你不是錯誤，是美好的希望啊！”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尤瑟王心裏苦，然而說不了，他總不能特意把阿爾托莉雅叫過來跟她說摩根不是我管不住自己生的，是她媽強了我……別說這話說出來自己臉都丟光了，父親尊嚴都沒了，哪怕真的說了，不管怎麼想阿爾托莉雅大概都會覺得是自己推卸責任吧。

【8】

尤瑟王不是沒有叫來阿爾托莉雅苦口婆心跟她說小心摩根勒菲，阿爾托莉雅一般都是不回應不答應糊弄過去。

等阿爾托莉雅回去，就看見摩根勒菲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哪怕阿爾托莉雅已經知道摩根勒菲其實是個非常強大的巫師，她還是沒法對摩根提起警惕心。阿爾托莉雅摸了摸摩根的頭道：“放心摩根，不用管王，你是我的姐姐，這是我的事，這是我所承認的。”

摩根愣愣的看着阿爾托莉雅的微笑。此時的阿爾托莉雅已經開始男裝行走了，裝扮完美的金髮碧眼王子用可以說得上討好的笑容看着你，完全不知道對方其實是女人的摩根只覺得心動。然而摩根又清楚的認定這一切必定都是假象。

未來的亞瑟王怎麼會對她這麼好呢？未來的亞瑟王……又怎麼可能會為了自己而違抗尤瑟王？

“我知道的，我相信亞瑟。”

摩根回以微笑，用自己都沒發覺的充滿依賴的聲音回應。

【9】

拔出石中劍沒多久，阿爾托莉雅做出了一個意外的決定。

她決定去以女性的身份行走幫助他人，順便考察民情。

摩根勒菲並不知道阿爾托莉雅其實是女人，梅林也不支持現在告訴她。阿爾托莉雅只能瞞着她，卻沒想到這讓摩根更加不安，甚至開始潛意識的拒絕她。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的新的消息——卑王伏提庚已經侵略的越來越狠，尤瑟王的軍隊節節敗退，人們越發貧困。

梅林說，卑王是想要毀滅不列顛而生的白龍的化身，能打敗他的只有紅龍的阿爾托莉雅。

但現在的阿爾托莉雅還不行。

約定之後見面，阿爾托莉雅換上猶如百合的裙甲信誓旦旦的出門歷練，途中有結識幻想種的龍、又親昵過純潔的精靈……最後，當她歸來時，她不再提起女裝的事，重新換上男裝，向尤瑟王要來人馬和金錢，向旅途中認得的同伴寄去邀請……最後，奔向前線。

“王權是屬於男性的。歸根結底，以少女之身根本守護不了任何東西。”她這樣說著，以後再也沒有褪下男裝。

此時的她和尤瑟王記憶中的Saber已然一模一樣了。

背負着比誰都重的責任，隱藏着不可為人知的秘密，阿爾托莉雅註定“不懂人心”。

不會再有阿爾托莉雅了，能站在這裏的，只有清正廉潔的亞瑟王。

【10】

尤瑟王接到卑王被阿爾托莉雅擊潰的消息時，終於倒下了。

他還記得當自己發現自己穿越的是fate的亞瑟王時代時是多麼欣喜，甚至做好準備自以為是的想要拯救Saber。

可到最後他又做到什麼了呢？

當前線接到尤瑟王瀕臨死亡的消息而趕過來的阿爾托莉雅趕來時，尤瑟王已經死了。

所留下的只有一封信：未來的亞瑟王，我的孩子，亞瑟·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不管你將來做了什麼，不管你將來要怎麼做，你只要記得，做事前都認真想一下，是否會後悔。

哪怕前進盡頭的結局就是毀滅也絕對不要後悔——阿爾托莉雅，你要相信前方的未來。

【11】

和格尼薇兒結婚後，阿爾托莉雅告訴了對方自己真正的性別。

格尼薇兒敬佩着亞瑟王，哪怕自己心中無比苦澀也甘願忍耐。

為亞瑟王的事迹而來、為亞瑟王品德而來、亦或是和亞瑟王並肩作戰過……無數的騎士加入了亞瑟王的軍隊，以格尼薇兒的陪嫁品圓桌作為議事桌，“圓桌騎士”就這樣組成。

阿爾托莉雅所不知道的是，在她告知格尼薇兒自己真實性別的那一晚，心懷嫉妒的摩根正在用魔法偷窺。

摩根從來沒有想到過阿爾托莉雅原來是女人。

過去那麼久的時光里，摩根從未忘記那個溫柔對她微笑、努力維護她的“亞瑟”。明明自己應該怨恨，可是只要是聽見“亞瑟”叫着“摩根”的時候，所謂怨恨就控制不住的消散。

而她糾結了這麼久……亞瑟王，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原來是個女人？！

摩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阿爾托莉雅，只能在她和自己相遇之前避開。

【12】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阿爾托莉雅和其他騎士在戰鬥時被劃破了臉。

在一群說著“嘖嘖細皮嫩肉啊王這下終於像點男人了”了的糙漢子中，摩根默默抽出手帕幫助止血。

阿爾托莉雅阻止了她，並溫柔地告訴她這點傷不用管也可以。

而握着染血手帕的摩根則懷着一肚子的想法回到了房間。

那是……亞瑟的血。

前幾天剛看到的禁術在心中不斷出現。

畫下了魔法陣、放下了媒介物、融入了自己的血。

摩根握着手帕，顫抖着不敢放下。

她最後後退兩步想放棄，卻沒想到被後面放置在地上的魔法材料絆倒。

沒能握緊的手帕輕輕飛起，如飛舞的白蝶一樣，停歇在了魔法陣的邊緣。

紅光乍起，被列作禁術的魔法、可以以兩個人的血製作出人造人的不完全魔法啟動了。

【13】

王與皇后結合多年，皇后還是沒有懷上孩子。

這個消息的流傳令阿爾托莉雅和格尼薇兒都有些驚慌。

比起努力想借口的阿爾托莉雅來說，格尼薇兒更多的覺得委屈。

這本不是她應當承受的，可是現在為了亞瑟王她卻要承受。結婚前她並不知道對方其實是女人，她也曾希望丈夫可以溫柔待她，最後兩人誕下愛的結晶，而不是現在這樣——她敬佩亞瑟王，也願意為她隱瞞，但她還是委屈。

這個時候站出來的是摩根。

帶着臉上還有着稚氣、明顯年紀小的男孩莫德雷德現在所有人面前，摩根宣佈這是她和亞瑟王的私生子。

阿爾托莉雅和男孩莫德雷德面面相覷，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起來不像父子倒像姐弟。

在梅林也認可這是阿爾托莉雅的血脈后，阿爾托莉雅即使再不敢置信，也還是迫於壓力承認了莫德雷德。

“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兒子。”阿爾托莉雅本着負責——雖然她絕對沒有和誰發生過不正當關係——的心態告訴莫德雷德。“我會真心待你，為以前的忽視向你道歉，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激動地呆毛都翹起來了，他臉有些泛紅的看着阿爾托莉雅：“是！！父王！！”

在所有人為亞瑟王的兒子的到來歡喜時，沒有誰會關心悲哀的格尼薇兒。

而這個時候，第一騎士、也是傳說中被精靈養大的湖上騎士蘭斯洛特恰巧的看見了“被背叛”的皇后以淚洗面的一幕。

【14】

雖然是自己的兒子，但出於對方和自己差不多的大的外表，阿爾托莉雅一直把他當做弟弟一樣對待。

她會溫柔地告誡莫德雷德各種道理，會介紹給莫德雷德人脈資源，甚至教授他如何戰鬥。當莫德雷德加入圓桌騎士時，阿爾托莉雅顯然比誰都開心。

但她同樣也不屬於莫德雷德，阿爾托莉雅是亞瑟王，她更多的是處理國事、練習、開會和戰鬥。

“我想要更多的和父王在一起。”——這樣的真心話，莫德雷德根本說不出口。

外敵的入侵和國庫的空虛讓王煩躁，貴族們的抵制更加佔用了亞瑟王的時間。

願意幫助亞瑟王的騎士越來越多，能近距離接觸亞瑟王的也越來越多。

會不會有誰發現亞瑟王的真實性別呢？會不會有誰戀慕上她呢？會不會……她也會愛上誰，像自己的母親摩根勒菲一樣整顆心都懸挂於那人身上，完全不再會分給自己一絲一毫呢？

莫德雷德開始想了——如果我成為王的話，父王會不會就有更多時間和我待在一起了呢？

但是，對於莫德雷德的想法，阿爾托莉雅卻堅定的予以否定。

“莫德雷德，你不適合成為王。”

——你不認可我嗎？

強壓下一切的莫德雷德，終於在圓桌騎士私下的小聚上蘭斯洛特所說的“如果王是女人，我一定瘋狂的追求他。”和眾人的應和聲爆發。

莫德雷德決定要成為王，不管阿爾托莉雅同不同意。

只要自己能夠成為王，就把阿爾托莉雅關起來——這樣，父王就只屬於自己、只會待在自己身邊了吧。

她的溫柔只有自己能享用，她的鮮血只有自己能舔舐——多美好啊，莫德雷德迷亂地想着，下定了決心。

【15】

尤瑟王的確改變了什麼，因為阿爾托莉雅從未後悔過自己的舉動，也堅信自己已儘可能做到了最好。但尤瑟王也什麼都沒能改變，亞瑟王阿爾托莉雅最後如他曾經所看的《亞瑟王之死》中一樣迎來了終局。

聽到自稱抑制力阿賴耶詢問她是否要成為英靈時，阿爾托莉雅拒絕了。

爭奪聖杯？阿爾托莉雅的一生雖有遺憾卻無後悔，她的不列顛不需要依賴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拯救。哪怕她派人找過聖杯，那也不是為了許願。

阿爾托莉雅在生命垂危的最後還握着劍柄。她聽見許久未見的導師梅林的聲音，她聽見她努力保護的皇姐摩根的聲音。

——他們都再說，亞瑟，堅持下去，活下去。

其實阿爾托莉雅一直期望着誰能叫自己一聲“阿爾托莉雅”。

可是這麼叫她的，只有剛才捅了她一劍的莫德雷德。

正是因為這僅有一次的呼喚，阿爾托莉雅才會心軟想要放過莫德雷德……只是沒有想到……

但是，就算她只能是“亞瑟”，阿爾托莉雅還是想要醒來。

陪伴着她的導師、她的皇姐……她的國家，她摯愛的不列顛。

——然後，她聽見了屬於另一個抑制力、蓋亞的聲音。

少女強烈的願望連抑制力都為之動容，在阿賴耶后，蓋亞向她伸出了手。

阿爾托莉雅想要再見見摩根和梅林，她想再摸摸摩根的頭，和梅林打個招呼。

【16】

阿爾托莉雅不知道其實梅林的失蹤是因為想要改變亞瑟王註定的死亡而被湖中精靈封印了起來。

阿爾托莉雅也不知道摩根是被莫德雷德囚禁了起來，摩根更不知道阿爾托莉雅成為了英靈。她看着阿爾托莉雅的身體透明然後消失，幾乎崩潰。

反而是梅林意識到了，告訴摩根或許阿爾托莉雅會在未來出現。

摩根所送入湖中的不是亞瑟王，而是梅林。

所有所做的都是為了未來相逢的可能。

【17】

很久很久以後……

亞瑟王阿爾托莉雅被召喚了。

等阿爾托莉雅被召喚出來時才發現不僅master是門外漢，特么的自己居然沒職介，連和自己契約的蓋亞阿賴耶都不見了，更沒什麼聖杯戰爭。

日子真難過啊……阿爾托莉雅這麼想着，默默沉溺在了美國的食物之中。

啊，真是比不列顛的食物好吃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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