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天道三十九
?(貓撲中文)一名廣袖女子翩躚裊娜的從湖中走出，凌波微步徐徐而來，即便隔得這麼近雲華卻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覺得這人比他見過的沒一個人都好看，即便是修真界第一美女的柳橫波都比不上。
這是晶霞仙子生前留下的神念，她腳尖輕點，落在了湖邊：“你同真一子是什麼關係？”
雲華得到了真一子的劍術傳承，但受制於真一子的要求，雲華不能將這件事宣於口，即便心裏好奇晶霞仙子為什麼會這麼問，卻將頭低了一些裝作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哼！”
隨着晶霞仙子這一聲冷哼，雲華只覺得自己的原本因為御劍過度而受傷的神識更加脆弱，體內的劍意自發運轉開來抵擋，森茫劍意從雲華體內泄出。
“天罡劍意，你果真是真一子那傢伙的徒弟。”感受到雲華泄出來的劍意，晶霞仙子臉色算是好看了一些。
既然是獲得了真一子傳承的人想來是那人所謂生機的一部分，她自然不能將雲華擊斃在這裏。
晶霞仙子放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雲華，在湖邊尋了一塊薄荷色的晶石上婷婷坐下：“怎麼，真一子讓你來找我？”
真一子是千年前的人物，怎麼可能讓雲華找人。
雲華搖頭道：“在下只是偶得了劍祖的傳承。”
“劍祖？”晶霞仙子像似對這個稱呼非常的陌生，她低頭思索了片刻：“哦，我想起來了，都已經過了千年了啊。”
水晶宮裏無人息，千年歲月眨眼過去，她都忘了自己只是一線神念而非本身，倒是比起本身更加執着於當日為修真界求的那個結果起來。
晶霞仙子嘆了口氣，對雲華詢問：“他都已經成了劍祖，也不知道我的晶霞島現在如何了。”
雲華應道：“晶霞島如今是仙宗巨臂之一。”
“聽起來倒是不錯。”晶霞仙子像是對自己創造的門派發展成如今模樣並無什麼感覺，只顧說著雲華聽不懂的話：“不過我聽你說仙宗，想必真一子他們的門派已經沒了，而你們現在人怕是一個都記得他們當年做的事，這修真界當真是無情。”
末了晶霞仙子自嘲道：“這本來就是他們求來的，我替之惋惜做什麼。”
每一個文坑你不到最後一刻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想要寫什麼。
面對脫了馬韁一樣跑來看不到影子的劇情，害怕給雲華出餿主意的龍泉在晶霞仙子一席話之後，已經徹底放棄自己想要成為大預言師的期待：【粑粑，天機好像被什麼給蒙蔽了，我看不到東西！】
——她現在只求雲華粑粑頭頂主角光環還在！
“……”本來也沒準備找龍泉要天機的雲華不在意的隨意想到：難不成是天尊在推演天機？
那邊晶霞仙子在思索了一會兒后終於想起來自己之所以在這裏的原因，她對雲華詢問道：“你能進來這裏想必已經獲得了那人的傳承，那人應該有給你們留了消息讓你們去瑤溪山口裏找，你怎麼來了我這裏，難不成你得到的傳承已經損毀到連瑤溪山口那一段都沒了？”
瑤溪山口原本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峰，只不過被真一子找來做那人最後一份傳承的藏身之地，被晶霞仙子放到了她的秘境洞府里。
為了顯目，真一子甚至在瑤溪山口的正中放了一柄巨大的石劍，以及那人最喜歡的焰埳豚。
只要得到了那人的傳承就一定會對瑤溪山口這個地方有印象。
雲華只當晶霞仙子說的那個人是真一子，並未做多想。
真一子那個傳承玉簡隊傳承者的要求是聞之必忘，他即便在看玉簡的時候知道瑤溪山口，在看完之後也已經忘得乾淨了：“我並不知道前輩說的什麼。我等無意打擾前輩，只是之前在外面遇到了散魂陣，後來又遇見飛廉這才陰差陽錯的進了這裏。”
“飛廉那傢伙真蠢。”聽到雲華的話，晶霞仙子顯得有些鬱悶。
她讓飛廉守在洞口不要讓人進來，可絕對沒說如有有人進來了就放他們一命，水晶宮是她生前最後的憧憬，本該讓雲華直接殞命在這裏。
不過雲華身上有真一子的傳承，為了他們的大計，她只有捏着鼻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雲華一條生路：“看在那人和真一子的面上，我便饒你們一命，立刻滾吧，莫要讓我改變主意。”
隨着晶霞仙子的話，一個黑色的通道在這裏突兀的出現，看那模樣，應該是出秘境的通道。
雲華道了一聲謝，架起鬼箭羽便準備離開這裏，雲華剛將鬼箭羽架起來就被晶霞仙子叫停。
晶霞仙子之前的注意力都在雲華身上，等到鬼箭羽被雲華架起來，這才發現鬼箭羽身上那種奇怪的氣息：“等等，你把那小子留下！”
鬼箭羽之前是為了救他而昏迷，如今面對一臉厲色顯然要對鬼箭羽下重手的晶霞仙子，雲華不由得多問了一句：“前輩這是為何。”
“為何……”晶霞仙子眯了眯眼睛，上挑的丹鳳眼裏是讓人心驚的寒光：“你難道不知道那人？還是說你根本沒得到傳承！”
這時候雲華終於發現他理解的那人和晶霞仙子說的或許不是同一個人：“前輩說的難道不是劍祖？”
眼前這個居然不是那人挑中的人，晶霞仙子話語中也沒有之前那樣的好脾氣：“自然不是真一子那傢伙，我說的那個人的名字是禁忌，不能說出來。”
那人和真一子都留下了傳承，那份傳承里就是修仙界的生機。
只不過這樣的生機是天道不允許的，所以真一子才想辦法再那人蒙蔽天機的時候留了一份傳承在她這裏。
因為她陰差陽錯的在無盡虛空個裏開闢了秘境洞府，在這裏一切恆定，即便是天道也無法查探。
所以晶霞仙子神念這裏代管的傳承，或許會成為唯一的一個完整的傳承。
這也是為什麼晶霞仙子生前要在這裏留下神念的原因，她是為了看到傳承之人，看到那人苦心孤詣求的果！
晶霞仙子遺憾的看了眼雲華:“看你這樣子，想來是什麼都不知道。小子我問你，是誰開啟的秘境？”
秘境開啟的時候正值瑤池法會鬥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鬥法台上，沒人注意到瑤池那裏發生了什麼。
而雲華他所在的位置要離瑤池遠一些，他發現的時候秘境連通道都已經穩定了：“晚輩不知。”
天道至高，時時刻刻都在注意着修仙界，那個得到了傳承的人在開啟她秘境洞府的時候定然是萬分小心，沒人看到也有可能。
晶霞仙子瞭然的點點頭，指了指在地上的鬼箭羽：“你不知道便算了，走就走吧，不過這小子絕對不能活！”
那人曾經接觸過天道，知道天道染身的氣息是什麼模樣，那人將這種氣息給了真一子，真一子後來又給晶霞仙子看過。
從那以後晶霞仙子就將那種氣息印在自己神識深處，而現在，她就在鬼箭羽身上感受到了同樣的氣息。
一道亮光從晶霞仙子的指節射出，不待雲華御劍去攔，那道光芒眨眼便已經到了鬼箭羽的眉前。
雲華只能急切道：“前輩手下留情！”
晶霞仙子不會手下留情，只不過鬼箭羽也沒死成。
晶霞仙子的指芒被一道細如髮絲的水線打散，鬼箭羽的手腕處不知何時流出不少黑水。
這些黑水落到地上往晶霞仙子那個方面流淌，轉眼便立起來幻成一個人形。
黃泉尊者對晶霞仙子做了個手禮，淡淡道：“前輩，久仰。”
千年不見人來，這一來就是三個人。
晶霞仙子生前見過的怪人多了，也不差子於役這樣的，只不過這黃泉水是個稀罕東西：“你又是誰？”
幾乎是同一時間，雲華叫出了子於役的稱號：“黃泉尊者！”
黃泉水化作的人形眉目清晰，連說話的時候嘴唇里都能看到翹起來的舌頭：“晚輩子於役，偶然獲得一段機緣知道一些秘事。只是這事前後不能銜接，許多地方都已經被毀。據我所知，前輩這裏或許是唯一完整存放那個秘密的地方了。”
黃泉尊者頓了頓，說道：“不知前輩可曉得玄光妙法。”
晶霞仙子點點頭，瞭然道：“是你。”
晶霞仙子的洞府只有獲得了那人的傳承之後才能知道開啟之法，而眼前這人既然知道玄光妙法，自然是獲得了傳承的那人。
只不過這個生機有違天道，而天道至高無上，以那人通天曉地的修為在天道面前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法留下。
但凡同天道沾上一點邊的，晶霞仙子都會視之為威脅。
她們付出那麼多留下來的生機，絕不能有誤！
晶霞仙子鳳眼裏閃爍着危險的光芒：這人不能活！
黃泉尊者淡淡道：“不錯，是我得了那人的傳承。根絕那人傳承記載，我先是去了瑤溪山口，不過等我到的時候發現，那裏一切已經被人給掏空，想來是有人已經先我一步。如今我手中秘訣前後不能銜接，茲事體大，也只能來打擾前輩了。”
“你救了這個小子，肯定是同這小子有關聯，我無法信你。”晶霞冷笑一聲，她在這裏留下神念可不會為了等黃泉尊者的，也不是為了給人解惑的。
她如果看不到結果，那就一併將自己賭在這一線生機之上吧！
那人耗盡心血推演出來的生機不會這麼容易被人截獲的，晶霞仙子認定了黃泉尊者有鬼，她的臉上厲色頓顯，整個水晶宮裏的草木像是活過來，紛紛往黃泉尊者纏過去：“你知道得太多，我看你還是留下命來罷！”
“看來是談崩了。”黃泉尊者化作一灘黑水，往晶霞仙子攻去去：“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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