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如果按照血緣來算，曹旭跟程向東的關係是屬於一表三千里的那種，他比程向東大五歲，是表哥。
曹旭是程向東他媽舅舅的二女兒的嫂子的小弟弟的老婆的三叔的女兒的兒子。
這幾家人的關係都挺近，平時走動也很多，所以從小曹旭就跟程向東熟。而且這傢伙從小就喜歡粘着程向東，上初中那會兒更是變着法的要去程向東家住，還非得跟上小學的程向東睡一張床才罷休。
程向東小時候沒少被他又親又摸，什麼初吻初精什麼的早就被他偷跑了。
等程向東上了初中知道這些事情是什麼后，對着曹旭發了一通脾氣，愣是三年沒搭理他，曹旭這才收斂不少。
後來曹旭發現程向東也喜歡男人，那蕩漾的勁頭又開始了。
“咱倆好歹也算個親戚，你能不能別總這樣。”程向東有時對他也挺無奈的，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趕也趕了，可他就跟個牛皮糖似得，怎麼都往自己身上粘，扯不開。
平時心情好了沒準還能陪他玩玩，今天實在是心裏鬧騰的不想搭理任何人。
曹旭也不是沒有眼力的，見他眼中帶着不耐煩，心知不能再逗他不然真會出事，抬手給他整理了下微亂的頭髮後起身把他拉起來。
“下車，帶你去吃火鍋。”他本意就是想帶程向東過來吃火鍋，知道他愛吃辣的，這家的火鍋可是地道川味。
程向東伸手抓住他胳膊，把要下車的曹旭抓住。
曹旭回頭不解的看他，“不想吃？”
“你那舌頭能吃火鍋？找罪受呢，去醫院。”把人拉回來，瞪了一眼。
雖然是他自找的，可怎麼著心裏還是會有些過意不去。
曹旭見他關心自己，馬上眉開眼笑的。
“沒事沒事，不就出點兒血嘛，不疼了。”
“趕緊的別廢話。”示意他開車，拿出手機給劉陳光打電話，讓他幫忙點到。
劉陳光挺無奈的答應了，還多問了句：“你咋說走就走啊，又跑哪去了？”
“跟我哥出來的，沒事，你別忘了幫我點到，算了，你還是幫我請假吧，就說我去看劇本了。”雖然大教室人特別多教授不一定能注意到他，但是備不住他倒霉呢？這教授要是把他抓着了，那他這學期的論文估計就別想過了。
“哦，行吧，那你早點回來，剛才木頭還問你了，我……喂？喂？東子！”劉陳光無語的看着手機屏幕，這傢伙居然掛電話！
程向東聽到他提韓嘉木胸口更堵得慌，乾脆掛了電話把手機關機。
曹旭看他這樣更覺好奇，邊開車邊問他：“到底誰把你惹着了，嘴上都能掛油壺了。”
“韓嘉木。”程向東冷着臉，哼了聲，“那個蠢貨。”
曹旭嘴角的笑意有些涼颼颼的，看着前方道路的眼睛微微眯了下，“就你挺稀罕那小子？”
程向東扭臉看窗外把後腦勺留給他，別彆扭扭的嘟囔了句：“誰稀罕他了，他就是塊木頭。”
“我還不知道你小子，肯定跟他怎麼著了，”曹旭嗤了聲，抬手在他後腦上揉了揉，“說說，哥幫你出主意。”
程向東也不吭聲，扭回頭盯着他側臉看了好一會兒突然伸手在他下巴上撓撓，惹的曹旭哆嗦了下，車晃了晃。
“你別招我，真把你辦了信不信。”曹旭瞥了他一眼，專心開車。
“旭哥，你說你稀罕我什麼啊，我從小到大你哪沒見過沒摸過了，怎麼每次見着我你還猴急的跟什麼似得，”程向東笑眯眯，手指頭在他下巴上搔搔搔的逗弄，“你稀罕我啥，你說出來我改還不成？”
曹旭皺眉，下巴痒痒的很不舒服，“滾蛋，坐好了別亂動。”
程向東撇撇嘴，坐正身體，老實了沒兩分鐘又坐不住了。
“旭哥你這車挺不錯，借我開幾天。”
“你把手拿下去，送你都沒問題。”垂眼瞄了瞄他放在自己腿上不老實的手，嘆了口氣，“東兒，你說你又不同意，沒事兒總勾我幹嘛。”
“我不開心啊。”程向東臉皮可厚，沒有絲毫害羞的意思，“我不開心，你憑什麼開心，你不是稀罕我么，你得陪我不開心才行。”
要不是正開車路邊也沒有什麼小衚衕可以鑽，他肯定把他褲子扒下來狠狠打他屁股，這臭小子性格到底隨誰!
“你也就是欺負我捨不得對你下狠手。”左手握把，右手把他慢悠悠湊到自己大腿根的手抓住，直接按在褲襠上，“硬的我都疼了。”他面色淡定，可側頭看程向東的視線都快噴出火來。
程向東清楚不能再逗他，不然真會出事，把手抽回來老老實實的不鬧騰了。
曹旭沒說錯，自己就是仗着他寵着才能這麼肆無忌憚，不然以曹旭的脾氣，早就收拾他了。
“怎麼不說話了，哥還等着你點頭呢。”將車拐進停車場，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停下，曹旭解開安全帶撲過去把他壓住，狠狠親上去。
舌頭疼不疼的，已經拋到腦後了。
程向東這次乖乖張嘴讓他親了個夠本，要是不讓，估計他真得給自己扒光了。
曹旭被他乖乖的樣子取悅到，心情好了不少高抬貴手，“下車，陪哥看傷去。”
程向東擦擦嘴，哼了聲下車。
曹旭那舌頭醫生看了說沒什麼事，給開了消炎藥就讓人走了，不過再三提醒他不能吃重口味的東西，別自找罪受。
程向東在旁邊聽了嗤嗤笑，用手肘輕輕撞了他胳膊兩下，輕聲道：“旭哥，咱倆還去吃火鍋不？”
“火鍋可以點鴛鴦鍋，你小子別以為我傻。”曹旭抬手在他耳朵上揪了下，接過醫生給開的藥單拉着他轉身離開。
那醫生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搖頭嘆了口氣。
開了葯兩人從醫院離開，曹旭手機一直在響他也不接，程向東手欠，從他褲兜里把手機掏出來，看了眼上邊寫着的名字，挑挑眉。
“大魔王……我大哥？”
“呵呵，除了他還有誰，別接，成天沒屁事兒就找我。”
“嘖嘖嘖，你還成天沒屁事兒總找我哩，你說我大哥是不是稀罕你跟你稀罕我似得？”
曹旭耷拉着眼皮拉開車門，呲牙：“那能一樣么，我稀罕你那是從裏到外都稀罕，你就算賤兮兮我也稀罕，你大哥那是看我不順眼，成天逮着點兒事就想訓我一頓，跟他媽訓兒子似得，我老子都沒管那麼多。”抬抬下巴示意他趕緊上車。
“切，你就是怕他把你給壓了才不敢接，我幫你接。”程向東指尖在屏幕上劃了下，接通。
“小旭，在哪呢。”剛一接通，程向南略低沉的嗓音就傳了過來，聽的程向東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
“大哥，我小東。”
“嗯，你倆在一起。”這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好像他絲毫不意外他們兩個會湊到一起似得。
程向東總覺得他大哥聲音冷咻咻的，抖了下趕緊把手機扔給發動了車子的曹旭，“給你，你自己說。”
“瞧你那點出息，”曹旭把手機拿過來按了車載藍牙，又將耳機戴上，“有事快說，我要帶東兒去吃飯。”
“舌頭不是被咬了，還要吃火鍋？”含笑的聲音響起，程向南好像有些幸災樂禍。
曹旭皺了下眉頭，在車裏左摸摸右摸摸，最後在後視鏡上摸到了小突起，眯起眼睛湊近看，咬牙道：“你有病就趕緊吃藥，我就說你不可能好心送我輛車，操-蛋玩意的居然安監視器。”
程向東眨眨眼，抬手捂臉。
真的是，夠丟人啊，感情大哥把他倆的動作都看在眼裏了，趕緊提高嗓門喊道：“大哥，你千萬別誤會，我跟旭哥是清白的，從小到大我倆親嘴都比吃飯利索！”
曹旭咬牙切齒的瞪他一眼，“趕緊說啥事，我和東兒要吃飯。”
程向南將電腦上的小視頻關掉，反正監視器被拆了他也看不到什麼圖像，慢悠悠道：“你開車帶他來福海路的店，別亂跑，我一會兒過去。”
“幹嘛，我看見你吃不下飯。”
“我看見大哥吃飯可香了！”
“小兔崽子你找揍是吧！”
程向東仰起下巴，一撇嘴，“你揍我大哥肯定揍你，再說了你剛才占我便宜了，你要是再揍我你就不是男人。”
曹旭是真拿他沒辦法，在他臉上狠狠捏了下才說道：“我倆去吃火鍋，之前你帶我去的那家，你愛來不來，掛了。”說完，抬手把藍牙耳機摘下來扔到一旁，嘖了聲，“咱倆等會兒快點吃，早吃完早走人，免得對着他倒胃口。”
程向東笑眯眯歪身湊上，對着他耳朵吹了口氣，跟吹仙氣兒似得。
“旭哥，你怎麼一見到我大哥就特別腎虛呢？我以為你腎挺好的。”說著，瞄瞄他褲襠，“要不然我幫幫你？”
“滾，哥現在沒心情！”本來大好的心情就被一個電話給弄沒了，他也很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