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更像男子
?第七十七章更像男子
知道了姚仙子的所在之地,.
楚青打聽了一下,平州城距離千城山委實不近,需要穿州過鎮,沒有半個月恐難到達。
楚青手裏還有之前在千城山莊拿的金條,所以路上的盤纏不用擔憂,她為喬然也買了一匹馬,二人便一起出發了。
夜間在一處破廟休息之時,楚青收了喬然做徒弟,並開始教授他毒醫一門的武學。
喬然資質不錯,學起來又十分認真,楚青很是滿意。
在武林大會上,喬然其實也是費了些心思去觀察那些武林門派弟子的手腕的,然而並沒有發現喬家滅門之時他所看到的手腕上的那種標誌。
他與楚青說了此事,楚青勸他先學好武功,待有朝一日見到仇家,才有一戰之力。
喬然深以為然,他現在確實太弱了,對付普通人都有些勉強,若是遇見仇家,恐怕也難以報仇,不若好好習武,等待報仇的時機。
就這樣,兩個人一邊趕路,楚青一邊指點喬然的功夫。
十日之後,兩個人來到一個小鎮上,到了這個鎮上,距離平州城最多再有四五天的路程。
夜晚,二人找了家不大不小的客棧投宿。
客棧一樓擺了幾張桌子,大半都客人一般都在樓下用餐,再回到二樓住宿。
楚青和喬然早上和中午只啃了幾口乾糧,晚上自然點了幾個炒菜燙壺酒慰勞自己的五臟廟。
這幾日喬然和楚青學武,雖然開剛開始,但是看起來比之前精神幾分。
兩人一邊吃,一邊聽隔壁桌閑聊。
客棧樓下大半的桌子都有客人,隔壁這桌坐了幾個江湖人,有男有女,喝了不少酒,聊的正歡。
“你聽說了沒,魔教教主已經集齊了銅符鑰匙,寶藏開啟在即。”
“怎麼沒聽說,我還聽說武林盟主已經廣發英雄帖,召集四方高手前去阻止。”
“嘿!有好戲看了,也不知道這寶藏到底能落在誰手裏。”
“落誰手裏也和咱沒關係,咱們只管看戲就成。”
“哼,沒志氣,我明天就趕去湊熱鬧,說不定運氣好能撿個便宜。”
“嘖!就怕你有命去沒命回。”
“怎麼說話呢,想動手是不是?”
“動就動,怕你不成!”
說著,隔壁桌就傳來一陣“乒乓”之聲,楚青瞄了一眼,只見一個大鬍子正和一個光頭比比劃划的要動手,旁邊的其他人都在攔着。
喬然將凳子往一邊挪了挪,一邊吃一邊道:“師父,一會兒他們打起來,咱倆這桌離得太近,容易殃及池魚。”
楚青喝了口酒,道:“無事,他們打不起來。”
“師父你怎麼看出來的?”喬然道。
楚青道:“你看他們連武器都沒拿,嗓門兒卻不小,虛張聲勢罷了。”
喬然轉頭看了看,果然都兩人都被勸了回來,又都坐下了。
想了想,喬然瞄着楚青的神色又道:“他們說武林盟主好像要對付易教主,你……不擔心么?”
楚青放下酒杯,頓了頓,“擔心也無用,既然這些事那些江湖人都知曉,沒道理他不知道,應是早就有了應對之策了。”
喬然點頭,半晌道:“師父真是了解易教主,我覺得你倆在一起挺般配的。”
楚青橫他一眼,“快點吃!磨磨蹭蹭的,像個女子。”
喬然低頭扒了口飯,抬頭,“師父你更像男子。”
楚青抬手便敲了他腦袋一下,喬然也不惱,而是誇張的哎呦一聲,然後笑嘻嘻的老實低頭吃飯。
第二日二人依舊快馬加鞭的趕路,四天之後的中午,二人抵達平州城。
打聽了一下,平州城邱府只有一家,很順利的,楚青便找到了邱府。
她讓喬然在邱府對面的茶館休息,自己則上門求見。
邱府地處平州城城北一帶,府邸佔地面積不小,朱紅的大門上懸挂着碩大的牌匾,門口還蹲了倆石獅子。
楚青站在邱府門前,心情有些愉悅。
今日就可完成師父的遺願,想必他老人家在天之靈定能安息。
從易久朝那裏,楚青知道了自己是被姚策強行帶走的,但是相處三年,姚策雖不是那種慈祥可親的師父,還十分嚴厲,但是他教導楚青着實用心。
楚青記得這份情誼,所以完成他的遺願,是楚青當前最重要的事。
楚青敲了門,門房很快去通報,沒多久,便將楚青帶了進去。
邱府里的景兒着實美不勝收,楚青一邊向內走,一邊打量着周圍。
小橋流水,花鳥假山,每一樣都安置的十分恰當,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一會兒工夫,她被帶到了一個院子前,經丫鬟通報,楚青才得以進去。
院子裏,一個女子正坐在樹下的石凳上彈琴。
楚青不太懂樂器,所以也聽不出女子在彈奏什麼,她只對女子的身份有興趣。
從楚青所站的地方,只能看到女子的側顏。
很美,而且美的端莊沉穩,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身月白色的襦裙,頭上只簪了一隻碧玉簪子,看起來雖肅靜了些,但是無損她的美麗。
待一曲終了,楚青拱手道:“晚輩姚策門下弟子楚青拜見師叔。”
女子聽到楚青的話,緩緩轉頭,正面依舊驚艷,且能看出來一些和邱瑤相似的地方。
她先是打量了一下楚青,才道:“你叫楚青?他何時收你為徒?”
“三年前。”楚青答。
姚仙子又看了楚青一會兒,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那柄黑劍上,眼神有些懷念,“他連自己的寶貝劍都送給你了,倒真是待你不錯。”
這話說著其實沒什麼毛病,楚青卻聽着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好像姚仙子在嫉妒她得了這把劍一樣。
楚青壓下心中的不適,開口道:“晚輩此次前來,是奉師父之命將他的遺物交給仙子。”
說著,楚青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個盒子來。
她將那盒子雙手托着,遞向姚仙子。
半晌卻沒人來接,楚青抬頭,就見姚仙子愣愣的坐在那,神情好似有些不太對勁兒。
她看着楚青,聲音放輕了道:“你說……這是遺物?”
楚青點頭。
“他怎麼會……”姚仙子也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消息,心中突然空落落的,有些悲傷。
瑤兒雖然來信說了這件事,但是她沒有說這是他的遺物。
自從幾年前他消失於江湖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他,直至此時,她才知道,也許當年的事她早已經放下。
她已經不恨他了,甚至有些想念他。
好一會兒,姚仙子點頭,便有侍女將那盒子接過,交到她的手中。
姚仙子用手摩擦了幾下盒子的表面,盒子上沒有鎖,她一邊打開一邊道:“他是怎麼去的?”
楚青知道她問的是姚策,便將姚策因為舊傷不治而去說了。
姚仙子此時剛好看到盒子中的一塊手絹,那是她當年二人在一起習武之時,她送給他的,沒想到那手絹已經泛黃,他卻還留着。
將那手絹打開,幾行字躍入眼帘。
姚仙子看着那熟悉的字跡,眼皮一跳,臉色從剛才的悲傷慢慢變得冷靜下來。
楚青發現了她的變化,卻猜不出那手絹上寫了什麼?
姚仙子將那手絹緊緊握在手裏,看向楚青,微笑道:“多謝你將此物帶來,了卻了我一樁心事,既是我毒醫一門的弟子,不如在舍下住下,讓師叔略盡地主之誼。”
楚青卻搖頭道:“多謝師叔美意,晚輩身上還有要事,不便久留,既然東西已經送到,晚輩這就告辭。”
不說喬然還在等她,就說這姚仙子,美則美矣,但是楚青站在她面前,渾身上下都不舒坦,也不知為何。
所以她不願留在這裏。
她看着不說話的姚仙子,發現她又在打量着她,且比進門之時,多了一些戒備的鋒芒。
楚青看不太懂這姚仙子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但是總歸不太像是好事。
“晚輩……”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楚青想要告辭,被打斷,便道:“師叔先說。”
姚仙子將那手絹收入懷中,對下人揮了揮手,幾個侍女魚貫而出。
待院內就剩她和楚青二人,她才開口道:“既然你有事,師叔便不再相留,倒是有一事需要囑咐於你。”
楚青點頭,“您說。”
姚仙子站起身,緩緩的踱步向著楚青走來,“師叔想讓你對這手絹上的內容保密,你可做得到?”
楚青一愣,她說的是對手絹上的內容保密,而不是對手絹的事情保密。
說明什麼?
說明她懷疑自己看了手絹上的內容,這是在試探自己。
楚青心頭一跳,姚仙子將下人都遣了出去,說明接下來說的事情或者發生的事情,她不想讓其他人知曉。
那麼如果她知曉了,不知這姚仙子打算怎麼對她。
真的只是讓她保密就會放過她么?或者她還做了其他的打算?
比如……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