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情濃丘峰(1)
歡迎來晉.江文學城看正.版,可以任意調戲作者君喲瑾時覺得好像確實胸口的疼跟刀傷未好全隱隱作痛似的,還有些鼓,有些脹,輕蹙了眉,沉思着說:“可昨夜沐湯的時候,胸口的傷明明已經掉了痂快好了呀……”
常侍奉想了想,好像昨夜伺候她沐洗的時候瞧見傷口的芽肉都已經轉為淺粉,傷勢應是已經無虞了,也納悶着道:“難道是因為信期的緣故……?可算算日子,也不太對的上,將或還有大半月呢……”
只有蕭淳于靜靜聽着主僕之間納罕鬱悶的對話,不合時宜地清咳了兩聲,扯開話題道:“王后愛看傀儡戲么?孤手裏得了幾樣新話本,着人照着做了一套懸絲傀儡,眼下還未揭箱,王后若嫌光景沉悶無處打發了,傳來殿裏打唱,尚可解個悶。”
瑾時從被子裏露出整張臉來,撲閃着眼睛問他:“是什麼樣的本子?我在永安看了好些,王宮裏的本子差不多都叫我看透了,商國的傀儡戲卻還不曾瞧過呢。”
前兩日燕太后喊她去撫德殿看戲,她心口的傷還牽挂着,心裏想去,常侍奉卻叫她乖乖躺着,說燕太后不過自己想打發光景了,礙着臉面讓人來隨口叫一叫,只有她傻乎乎的當了真。
蕭淳于眼梢淌笑,說道:“打打殺殺的唱將戲王后未必喜歡,有一套狐仙的本子,料是王後會比較感興趣。”
瑾時在褥上挺了個身,卷了被子滾了半圈,有些發抖地說:“可是講鬼怪的么?”
她近些年越發恐懼那些鬼怪的事情,有時候睡前瞧了民間一些離奇的話本,一整夜便會做好多噩夢,那些刀光劍影,血啊淚的……
蕭淳于輕笑了一聲:“你怎麼也怕這些?”
他還當她天不怕地不怕,畢竟她可是常常連天子的威嚴都敢挑釁。
瑾時哼聲道:“說的你從來都沒怕過似的。”
誰小時候沒怕過那些邪乎的東西啊……
他卻很認真地道:“孤從來不怕,除了人心這世間沒有什麼值得一懼。”
瑾時半闔了眼,覺着他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卻耐不住眼皮沉沉,張嘴一個哈欠,眼裏溢了水汽,迷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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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雪了。”常侍奉撩起簾帳,端了果碟進來。
“是么?”瑾時伏在案几上,捏着幾帷拓頁正學字。
常侍奉將果碟奉到案几上,瑾時抓了一小把瓜子便磕了起來:“我連天元的文字尚且沒有認全,眼下還要學商國的文字,將可怎麼是好?”
她有些氣餒地一連磕了好幾個瓜子仁出來,也不吃,只擺在在案頭,定睛數着自己剛剛磕了幾顆出來。
常侍奉問道:“王上前些日說要請先生來教王后,想是因傷耽擱了,這念書沒有先生提掖着,自然像是無頭的蒼蠅,既乏了便歇歇,等正式請了先生,王后再花些功夫。”
瑾時仰面一笑:“姆娘老是慣着我,不過看了幾個文字哪裏真累了。”
晴蕪跨了門檻,從殿外捧着一束紅梅進來。
瑾時眼睛一亮,問:“從哪裏來的?”
晴蕪一邊在外殿跺腳抖落鞋上肩上的落雪,一邊道:“王上見紫宸殿裏的梅花開的好,叫人擷了幾枝來,雲侍郎才剛走呢。”
瑾時一笑:“他倒好,怎麼也不進來討個恩賞?”
晴蕪笑嘻嘻地揭了白玉珠簾,將梅花插到花座上的空瓶里,擺弄着道:“雲侍郎跟在王上身邊什麼樣的東西沒見過,不過……”
晴蕪提了袖子,掩嘴嗤笑:“王后同王上每次見了面便是天雷撞上地火,雲侍郎哪一回不是伺候得一身涼汗?怕是見了王后又將或生出許多麻煩,不敢進來了……”
瑾時聽了,立刻啐她:“促狹的壞東西,胳膊肘都學會往外拐了,下回你見了雲意,定叫他進殿來,本宮要好好問問他到底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晴蕪擺好了花,捧到瑾時的案上,探頭見案上擺着拓頁,便道:“適才聽雲侍郎提了一嘴,說是王上晨間在前朝大怒,便是一上午的光景便已經斬訣了十來個臣工。”
瑾時托腮撐着下巴,獃獃望着紅梅發愣,“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