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番外四

101.番外四

訂閱率低的暫時看不到正常更新因為慕容成在前一日就有將陸子清接過來的打算,飛鴿傳書將這邊的情形大略告訴了秦玉恆,所以秦玉恆是知道陸子清的狀況的。

進去的一路上秦玉恆就不停的偷偷打量陸子清,見他長得清秀討喜,眼眸彎彎,傻乎乎的四處張望的樣子非常有意思,心裏便有些痒痒,待眾人到了前廳歇息,歐陽醫仙的人還沒見到,秦玉恆便按捺不住先逗弄起了陸子清。

他微微俯下身對坐在椅子上的陸子清道:“問你幾個問題,答對了請你吃糖球兒!”

秦玉恆算起來比沈喬這幅身體大不了兩歲,但是他現在的樣子就像誘拐小孩的壞叔叔一般,惹得慕容成一陣扶額失笑。

不過知他也沒有什麼壞意,便沒有阻止他。

陸子清一聽有糖,用力的拍手:“好!”

周異瞳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默默的走過來,站在了陸子清身側。

秦玉恆先是問了幾個很簡單的問題陸子清都答對了,秦玉恆笑着接過特地讓下人取來的一個小糖罐全部給陸子清,陸子清喜不自禁的接過去,立馬就揭開來拿了一顆含在嘴裏。

秦玉恆餘光瞥到陸子清身旁紅色的身影便問陸子清:“他是你的誰?”

“哥哥!”陸子清側眸看了一眼后毫無猶疑的回答。

秦玉恆笑嘻嘻的開起了玩笑,“那,我們今天晚上做飯,就將你哥哥燉了吃掉好不好?”

有些大人嘛,尤其喜歡這樣嚇唬小孩子,好像能被嚇到就很好玩兒似的。嗯,秦玉恆就是這樣的熊大人。

他的話剛落音,陸子清含着糖果的嘴巴微張,黑溜溜的眼睛瞪着他,秦玉恆知道他聽懂了,邪惡的一笑,更是起勁兒了。

“吃掉哥哥,我們都要吃掉你哥哥的肉肉,哇咔咔咔。”

一盞茶的時間后……

慕容成好不容易將秦玉恆從炸了毛的陸子清手裏解救出來,而秦玉恆撲在慕容成的背後,又笑又喘,氣都勻不過來了。

——秦玉恆本來只是逗着玩玩的,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擼起袖子就找他干架!

“壞蛋壞蛋!不許跑!想吃哥哥,你不許跑!”

雖然被沈長歌跟周異瞳拽住了身子,陸子清還在奮力的抬腳朝着秦玉恆的方向踹,呲牙示威,活像一隻裝雄獅的炸毛野貓。由於過於激動,臉頰都漲得通紅。

周異瞳抓他並沒有用大多的力道,他微微轉動的金色的眸子,看着陸子清神氣活現的臉和努力維護他的樣子,唇角邊牽起一絲淺淡無聲的笑意,他原本冷着一張臉慣了,一笑起來便如冰雪消融,百花齊放,溫暖如春。

沈長歌不經意捕捉到他的這抹笑容,稍稍愣神片刻,很快的轉開視線去。

陸子清怎麼努力都打不到秦玉恆,頓時泄了氣轉身一把將周異瞳的腰抱住,緊緊的,周異瞳很自然的也一手圈住他的肩膀,將他攬到自己懷裏。

沈長歌默然的將原本抓住陸子清的手放開,側身站到旁邊。

陸子清氣哼哼的說:“哥哥,他是壞蛋,要吃你,我們走!”

最後自然是沒走,也跟陸子清解釋了半晌秦玉恆是開玩笑的,卻還是不怎麼願意跟秦玉恆親近了,糖罐也還給他了,搞得秦玉恆怪鬱悶的。

好不容易府上來了個好玩兒的人,卻又不理他了。心塞塞的。

陸子清暗暗也有點因為自己汗顏,這種逗小孩子的話他都信了,不僅信了還跟人家打起來了。果然是智商還沒有三歲啊,好憂傷。

更憂傷的是,他現在還沒有一點要恢復的跡象。

——誒等等!

秦玉恆?剛才逗他的人叫秦玉恆?這人就是那個原劇當中跟何湘湘最後相親贈給她白鴉草的那個少年啊!陸子清之前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原來他是慕容成的師弟?陸子清記得原劇當中好像沒特意交代這個。

如果這兩人的確是師兄弟,如果慕容成說白鴉草的確在他府上……那麼原劇里的劇情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當初是慕容成特意把白鴉草給了秦玉恆,通過他的手轉交給何湘湘,成全她對沈長歌的一番心意?

這個真是越想越可能,特別是這種縱使被辜負了感情卻還是選擇默默關懷成全挺符合慕容成的人設的。

陸子清得到了一枚隱藏的彩蛋還挺開心的,只是現在的發展卻有些偏離了,何湘湘處理退婚比原劇更過分讓慕容成冷了心,她最後也沒有去參加何莊主安排的連環相親,自然也沒碰上秦玉恆,還跟他相談甚歡得到他贈送的白鴉草,更有甚者,剛才秦玉恆在門外就直接將何湘湘攔在了門外面不讓進來,厭惡的情緒表達的直接又粗暴,沈長歌對何湘湘也是不冷不熱的。

這,完全不是女主待遇啊。

也許受到陸子清沉思的影響,兩歲半的陸子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發著呆,也不哭鬧,任由鬍子白花花的歐陽醫仙給他看診。

“醫仙,我弟弟怎麼樣?能治好嗎?”沈長歌有些急切。

歐陽醫仙又檢查了一下陸子清額頭上的傷口,略一沉吟,也露出些疑惑的表情,“按理說,他的傷不重,根本不至於如此。”

沈長歌心裏一緊,“那……”

周異瞳和周元堇站在一邊,聽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慕容成聽得也緊張起來,“師父,那他這是為何?”

歐陽醫仙捋着鬍子緩聲道:“待我觀察兩天,也許他這個呆傻只是暫時性的,說不準哪時就自己好了。”

陸子清回神聽到了他的話,不由讚歎,醫仙果然是醫仙,連這個都猜到了。不過現在這個“哪時”也只有隨離知道了。

秦玉恆在旁打量着正嘟嘴上下左右轉着玩兒的陸子清,也覺得奇怪,既然師父都說沒大問題,那他怎麼會變傻?

他摸着下巴小聲嘀咕了一句:“難不成,這傢伙是裝的?”

周異瞳聽到了,不着痕迹瞥他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夜了,其他人都散了,周元堇也被下人帶到安排的房裏去了,陸子清的房間就剩下周異瞳和沈長歌。

沈長歌面色如常的對周異瞳說:“師弟,今晚我來照顧阿喬,你先回房睡吧。”

周異瞳正傾身給陸子清掖被子,聽到沈長歌的話怔了怔,轉過頭來,輕輕嗯了一聲。他正要走,陸子清猛地爬起來一把抓住周異瞳的胳膊,急惶的問:“哥哥你去哪裏?”

周異瞳道:“出去一下。”

“不出去不出去。”陸子清捉着他不願意放,他認真且擔憂的道:“哥哥不要出去,這裏有壞人會吃掉你的。”

周異瞳見他說的極認真極認真的,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嚇唬他:“壞人要吃也吃你。”

陸子清沒被嚇到反而一手拍拍自己的胸膛大聲說:“哥哥留下來,我保護你!”

沈長歌沉默看了陸子清半晌,又看了眼周異瞳,一時間說不出是心酸還是悲傷,他輕輕嘆息,說了句:“算了,異瞳你留下來吧。”

然後轉身出去了,背影看起來有一絲落寞。

周異瞳回眸看了一眼,眼睫微垂。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大師兄……是不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這天晚上陸子清很溫順很安靜,不吵不鬧,躺在床內啃着自己的手指。周異瞳腦海里回想着秦玉恆的話,面色微沉。

之前已經試探過他了,並不像是裝的,可是現在連醫仙都說他的傷根本不至於此,那麼到底……

周異瞳眼神驟然一深,突然一翻身將一臉發傻的陸子清壓在底下,渾身充滿了壓迫。

“咦,哥哥幹什麼呀?”陸子清奇怪的將他望着。

周異瞳將臉湊近,溫熱的氣息噴在陸子清臉上,低聲說:“沈喬,你是裝的,對不對?別人的人都不認識卻只記得我,你就是故意藉此接近我對不對?”

陸子清聽得心裏暗驚,這傢伙干如此曖昧是幹嘛呢!逼他招供嗎?!

可是他沒有裝啊,正常智商被壓制,身不由己,現在的他貨真價實的是個兩歲半的小蘿蔔頭啊!

“哥哥?”小蘿蔔頭自然是聽不明白周異瞳的話,他只有睜大一雙烏漆漆的眼睛疑惑的將周異瞳看着。

他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了。

周異瞳卻又恨聲道:“你真的還要裝下去嗎?你如果繼續裝傻,你就只能繼續留下來治病不能跟我一起上路了,還是說……”周異瞳一手掐住陸子清的下巴,語氣重了幾分:“你根本就是想留下來跟慕容成在一起?沈喬,你跟他到底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喚你子清?你們才認識不過數天而已,他為什麼對你如此照顧,你和他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陸子清都聽糊塗了,何況是傻不愣登的“陸子清”,他不解又發懵的眨巴着大眼睛。

在心口積壓許久又在意的問題終於一連串的逼問出來,周異瞳得到的回答卻是他的一臉迷茫,頓時又氣又疑,他死死盯着身下的人,胸口氣血翻湧,不經思考便垂下臉去,含住他顏色淺淡看起來很柔軟的唇用力親吻起來。

陸子清身子猛地一震,人雖然傻了,但這是來自靈魂的震顫,陸子清整個人都要給跪了。

——周異瞳在幹什麼?!親他?!

這劇情,不對啊?!

為什麼突然神轉折!

就算周異瞳想逼他現原形也不用這樣吧!天啊……太豁的出去了。

其實陸子清一點也不討厭這個吻,就是覺得太過震驚和奇怪。陸子清下意識里想推開周異瞳,卻被他按住了雙手,動彈不得。

周異瞳親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他,原本赤金色的眸此時暗含某種令人心驚的情愫。

“沈喬,你真的還要裝?”

陸子清努了努被啃咬的發紅的嘴唇,又嘟起來,黑瞳里水光氤氳,含糊的抱怨:“哥哥你咬疼我啦。”

好吧,其實他也不敢肯定。

周異瞳修長的手指攥緊了藥瓶,還是未動,他冷銳的眸光落在陸子清身上。

陸子清此時髮絲被門外吹進來的風擾的有些微亂,原本少年氣秀凈的臉上還有未消退的紅疙瘩,清澈漆黑的眸子裏盛滿了懇誠之色,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抿唇看着他,渾身的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水漾般的清柔。

周異瞳一開始以為他這樣是裝出來的,畢竟這個傢伙輕薄了元堇的事情是他親眼看到的,那輕浮又樣子真是令人作嘔,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大師兄的弟弟,自己早就一劍將他的手給砍了!

可是這一路上,他竟然真的乖乖的遵守諾言,從來不越矩,而且表情神態都坦蕩磊落,自己故意欺負了他,他也沒有如自己預料之中跑去告狀,而只是神情略顯困擾的一聲不吭的避開,隱忍退讓又包容的表現倒將他顯得十足的可惡。

周異瞳總想着,看你裝,看你裝到什麼時候,總有你裝不下去露出尾巴的那天。

可是……現在,他卻越發覺得自己真的有些看不透這個人了。

陸子清看着他若有所思還是默然不動,想了想便起身上前,蹲在周異瞳面前。

周異瞳沒料他突然過來,又被他湊近用那雙一汪清泉般的黑瞳盯着,心裏不由一陣異樣的跳動。

“你又想幹什麼?”周異瞳身子不自覺朝後面避了避彷彿有些不敢和他對視,神色緊繃,語氣十分僵硬的問他。

陸子清無奈般的輕輕嘆息,將他手裏握得緊緊的藥瓶拿過來,揭開瓶蓋倒出一顆在手心,眼神示意了周異瞳一下,然後張嘴將藥丸吃下去。

周異瞳將他此番舉動看在眼裏,唇角微微動了動,沒說話。

“這是我留着自己備用的,的確是退熱的藥丸,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就放心的給元堇吃吧。”

陸子清說著捉過周異瞳的手,讓他的手攤開來,很榮幸的他表情雖然冷冷的卻並沒有甩開自己。

陸子清暗笑着往他手心倒了兩顆葯,眼睛突然瞥見他手心的一道細小的疤痕,眼神不由愣怔了片刻。

自己之前右手手心有一模一樣的疤痕,是拍戲時留下的。

來到這裏之後,總是不經意的在周異瞳身上找到自己的痕迹,這讓陸子清莫名的眼睛有些酸澀漲疼。

迷戀了一個虛幻的人物這麼久,還是由自己扮演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裏灼燒,他其實到現如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心念念的就想要見一見周異瞳,可是真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他卻又感覺十分的惶然和傷感。

陸子清本不是悲天憫人的個性,可是只要面對周異瞳,他就總是會想起那個殘忍的結局,整個人就總是陷入在一種窒息的悶痛里,消極又難過。

他怕自己將這個人救不下來,害怕自己無力改變結局。

害怕……就算到時候改變了結局,一睜眼發現只是一場虛妄的夢境罷了。

周異瞳本來因為他握着自己的手不放而蹙眉,但見他低斂着眸眼神似乎有些放空,眼睫微微顫動着,樣子顯得有幾分消沉低落,周異瞳眼神冷凝,忍了一會兒,剛準備將自己的手給抽出來,陸子清卻放開了他的手,轉頭將藥瓶擱在旁側,緩緩起身走到一邊用撿了板子跟乾草鋪床去了。

夜色漸深,淅瀝瀝的雨還在繼續下着,周元堇吃了葯睡了,身上蓋着陸子清的備用的一件披風。

大概是葯起了作用,她臉頰沒有那麼通紅了,整個人睡得很安穩。陸子清也躺下去了,閉着眼睛安安靜靜的呼吸均勻,沈長歌和周異瞳大概是以為他睡了,便走出去在門外說話。

這段是劇情里有的,師兄弟雨夜談心,說起師父所中之毒,然後又談起當今江湖的形式以及如今風頭大盛讓武林正派人士都非常忌憚的魔宮之主元凱。

話語隱隱約約傳來,是陸子清非常熟悉且背過的台詞,甚至語氣都一樣的。這種玄妙的感覺讓裝睡的陸子清不由翻了個身,心口有些發熱。

沈長歌噎了噎,還是很猶豫。

陸子清彎起眼眸,抓着沈長歌的袖子撒嬌似的晃了晃,笑盈盈的模樣看起來非常討喜。

“我保證,我只是跟着出去長長見識,成天呆在府里,我都快悶死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陸子清別的不說,演技確實是好。

沈長歌在劇里的設定是最受不得女孩子撒嬌了,不知道弟弟的撒嬌對他來說,管不管用呢?

果然沈長歌一臉無奈,耳根都有些發紅。

“我說了不算,你要去跟異瞳說。你之前犯錯,他是不會允許我帶着你的。”沈長歌戳了戳他的額頭,搖搖頭,將難題轉到陸子清自己身上去了。

周異瞳同意,他就帶着。周異瞳不同意,他也沒辦法。

……這個大哥實在太耿直了。

“——你休想!”

正在陸子清沉思着怎麼辦的時候,一身紅衣似火的周異瞳破門而入,直接拿着他的雲霜劍朝着陸子清直指而來。

這可是真的劍,不是劇組道具啊!

還好有沈長歌護着,用食指中指夾住了劍,讓劍身偏離,這才沒能傷到他。

周異瞳氣不過,死死盯着躲到沈長歌身後的陸子清,赤金色瞳眸里冒着邪火。

“你死皮賴臉的想跟着我們,還想對元堇幹什麼?!”

“師弟,別亂來。我不讓阿喬跟着就是了。”沈長歌忙打圓場。

“師兄我已經顧着你的面子,饒過他一次了,如果下次他……”

“我沒有要對元堇姑娘幹什麼。”清潤的嗓音打斷了周異瞳的話,陸子清從沈長歌身後探出腦袋,認真的望着周異瞳。

“我真的不想對她幹什麼,我只想跟着你。”

“……”沈長歌整個人都愣住了。總覺得這話哪裏不對。

而周異瞳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兒,對着陸子清扯着嘴角冷笑:“沈喬,你又玩兒什麼把戲呢?你只想跟着我?跟着我,然後好再對我妹妹下手嗎?!!”

可我來這裏就只是為了你啊,沒有別的……

陸子清暗嘆,眸光沉靜下來,思慮頗重。

他完全不清楚,送他來這個空間的是什麼神秘力量,也不知道送他來,會不會只是單純讓他見到周異瞳就行了。

如果真的只是這樣,那他有些不甘心。

來都來了……

好歹……

多看幾眼……

雖然說起來很怪異荒唐,但眼前的這個壞脾氣的傢伙可是他日思夜想快大半年的人啊……

陸子清現在就是擔心遭到劇情的限制。

畢竟他原身就是個小配角,出場沒幾次就死了,別談說跟着主角着混了。

他現如果說動周異瞳,能跟隨着主線走的話,那就說明他是有能力可以改變劇情的。

能改變劇情,他就一定會努力想辦法把周異瞳的結局扭轉,不讓他死。

可惜,陸子清非常清楚,周異瞳防備心很強,很難對人產生好感。

更別提是他這個對周元堇有不軌之心的“下流之徒”了。

還是說,就趁着現在將他即將遭受的告訴他?告訴他誰是害他墮入無盡地獄的始作俑者?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陸子清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一陣如洪鐘般的巨響聲!帶着警告一般的機械聲音在腦袋裏三百六十五度立體環繞。

——從前有一個人劇透,然後他死了——

——從前有一個人劇透,然後他死了——

——從前有一個人劇透,然後他死了——

陸子清以為只會有字幕呢,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會有聲音。

他完全沒有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震的暈暈乎呼,身子軟綿綿的靠在了沈長歌的背上,兩隻眼睛冒着金星。

完了,不能說。

他心裏很沮喪。

看來跟進劇情的希望也不大了,陸子清貼在沈長歌身上,一臉生無可戀。

“阿喬。”沈長歌反手摟住身子搖搖晃晃的陸子清,扶好了之後轉過身來語重心長的道:“我們出去是去為師父求葯的,途徑各地,兇險萬分,瞧瞧你這身嬌體軟,我估計還沒出門就病倒了。”

陸子清知道這幅身子是瘦了點,矮了些,但是沈長歌老用身嬌體軟什麼的來形容他,他不樂意了。

陸子清抬眸不服氣的瞅着沈長歌,“要不,你跟我打賭,我跟着你們出門,絕對能堅持下去。”

沈長歌摸摸陸子清的頭,黑眸中有了點笑意。“你啊,別給我用激將法。沒用的,除非異瞳同意了。可是現在……嘖。”

嘖了一聲就沒有說下去了。

沈長歌自小在凌雲山學武,少有回到家中,但對沈喬這個弟弟還是很親近的。

而且他每次回來,沈喬都會特別依賴他,兩眼放光的跟在他屁股後面跑。

覺得他會武功特別的了不起。

沈長歌覺得有這麼個弟弟崇拜自己感覺還不賴。

這次他回到家中只是為師父取葯,沒想到短暫的停留,卻讓沈喬逮着機會把周元堇給輕薄了……

說句淺顯的話,如果沈喬輕薄的是周異瞳,他可能還有命活。

但是他輕薄的是周元堇,現在能夠有命站在這裏講話,那全是靠他這個大哥的點薄面……

而且沈長歌雖然口中為沈喬求情,但是心裏其實也是生氣,沒想到這個弟弟越長大越不成氣候了。

可現在又一瞧他……墨染一般黑瞳的純粹清澈,望着自己,鼻子微微皺着,有幾分祈求,沈長歌又不由得心軟了。

然而他心軟是沒用的,掃了一眼臉色依舊鐵青的周異瞳,沈長歌讓陸子清自己站好,放開手。

他正色,“好了。別鬧了,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大哥給你買,你就呆在府上……”

“讓他跟!”周異瞳抱起雙臂突然打斷沈長歌的話。

沈長歌和陸子清俱是驚訝,居然答應了!?

周異瞳睨了陸子清一眼,又對沈長歌道:“不過師兄我可說好了,他要是再有一點點的不規矩,我可是不會再給你面子了。我會直接斬斷他的雙手雙腳!”

狠話放完,周異瞳也不再看陸子清一眼,一旋身大步離開。

紅色的身影在陽光下艷麗得幾乎能灼傷人的眼睛。

陸子清多了解周異瞳的性格啊!他很快明白過來,周異瞳這回顧着沈長歌的面子沒能罰他,心裏憋着火呢。

揪着他一塊上路,如果他再起什麼壞心思,正直大義如沈長歌是沒臉再求情了,到時候周異瞳就能毫無顧忌的將他給剁了好解氣呢……

以退為進。

“你啊你!”沈長歌屈起食指在沈喬的額頭上狠狠敲一下,面色嚴肅:“你要是想活命,在路上就老實點!別再動些歪心思,否則,大哥也難保你的性命!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陸子清不管周異瞳是抱着什麼樣的目的,但是他同意自己前行就很好了。

他喜笑顏開,使勁兒的點頭。

“我一定老實。”陸子清保證。

沈長歌還是不太放心的瞥他一眼,最後負手離開。

陸子清總算是心胸舒暢了,他坐在凳子上想着想着突然就笑起來。

這麼說來,他能打入主線了?他有機會改變周異瞳的命運了?

真好。

“所以說,從今天開始,我要自己跟自己較勁兒嗎?”

陸子清明白,這個周異瞳身上的特質除卻劇本的痕迹之外,都是他這個演員賦予的。

某些眼神,某些小動作,甚至生氣時說話的語氣……都是陸子清所熟悉的。

換成別人演,那麼陸子清今天遇到的就不會是這樣的周異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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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掰彎了腫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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