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歸家
“冰糖葫蘆，好吃的冰糖葫蘆。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蘆嘞。”
“棗兒來，糖的漬噠嘍，嘗一個再買來。哎，一個銅板嘍。”
熙熙攘攘的街上，往來往去的行人絡繹不絕，叫賣聲不斷，在臨街的一座酒樓上，一位青衫公子和一位戴着斗笠的人坐在窗邊喝着酒，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克與掌柜。
“你看那樓下賣花的小姑娘，水靈靈的，真是好看。”林克眼勾勾的望着那樓下小姑娘“掌柜你看一眼唄！”
掌柜抿了口酒，放罷酒杯，往下瞄了一眼“那紅花有着十二個瓣，粉花有着八個瓣，還有。”“掌柜，還有什麼？”“你湊近點，我告訴你。”
林克把頭探過去，掌柜俯身，嘴貼在林克耳邊。忽然，掌柜用力捏住林克雙鄂，雙手有如鐵鉗而不及，林克嘴巴被迫張開，酒壺裏的酒強灌進他的嘴裏，辛辣直衝咽喉，林克嗆得大聲的咳嗽起來，眼睛慢慢的模糊起來，意識逐漸的消失......
“還有，我看到你往酒壺裏下藥了。小二，這是酒錢，不用找了。”掌柜把一錠銀子放桌子上，抱着林克，飛身出了酒樓。
“謝謝客官，客官下次再來！”店小二望着掌柜二人遠去的背影，抬起了頭，咧嘴一笑，這店小二正是喬裝后的唐柔。
夏日當空，兩小兒用木劍比試着，雖說是劍，卻是無鋒無刃，兩劍纏綿，劍尖斜指向天，不肯指向對方。你一招我一式的比劃着，好不樂乎。“林克喊你師弟吃飯了。”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屋前喊道。
“來啦，父親！”
這個人是林克的父親林入雲。林克牽着師弟的手蹦蹦跳跳的走着
“不知道今天父親給我們做了什麼好.......吃.....的。”林克腦袋無力的垂下，看着血從自己的身體裏流出，慢慢的滲透了插在胸膛里的木劍，那柄木劍從背後貫穿胸膛，林克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刺碎了。
“師弟，你...”林克想回頭看看古鏡，但胸前的木劍又挺進了一分，林克無力的跪下，身軀從木劍上滑落，林克躺在地上抽搐着望向古鏡。
師弟拿着染血的木劍，獃滯的刺向林克的頸部，血紅的眼，血紅的淚。
“呼”林克猛然起身，滿頭大汗，伸手摸着胸膛。
“做噩夢了？”掌柜用木棍撩着火勢，火漸漸大了起來。
林克揉了揉頭，扶着牆站起身，打量着四周，這是一座破寺，殘舊的經緯無力的繞柱垂下，一座沒有面容的佛像坐落着，不知本就是無面佛，還是最後少了臉。
“掌柜的，你不會趁我睡着做了什麼非分之事吧！我可還是處男之身，你要對我負責的。”林克靠近火堆。野外的夜裏，有着一股很冷的風。
掌柜沒有理會他，依舊撥撩着火堆“下次在我面前老實點，否則吃苦頭的是你。”
林克悻悻的搓了搓手，他原想迷暈掌柜的，再趁機獨自遠走高飛，沒想到卻被掌柜的算計了，自己被葯到了。
“請問掌柜尊姓大名，前日救了林某人，林某不敢忘，他日定當湧泉相報。”林克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彎腰道謝。
掌柜起身用手扶起林克“你的緊背花裝弩還是留給別人用吧，我說過你再耍小聰明，吃苦頭的是你自己。”
緊背花裝弩，江湖上著名的陰險暗器，發射時無須動手啟動弩機，只要使用者低頭躬腰，腰帶上的繩索由於腰背的拉長，就會開啟扳機，將箭通過後腦射殺敵人。
林克聽這話，心裏一驚，這花裝弩可是花了好大價錢買來保命，的此番卻是被這掌柜識一眼識破了。
林克連忙腳底用力，想要縱身而逃，但還沒出力。掌柜的手已經到了林克身上，掌柜隨意一點，似是在衣上拂塵。林克發現自身動彈不得，渾身力氣也提不起分毫。
“作為懲罰，今晚你站着睡！對了，我姓史，單字一個可，按年紀，你叫我史老就好。”
史老脫下斗笠，找了個牆角躺下，自顧自的睡了。
林克藉著篝火，餘光瞄着史老，一張枯瘦的臉上遍佈着皺紋，一副路邊擺攤的老頭摸樣。
林克心中不由得嘆口氣，前些日子不明覺厲的背上了盜竊寶物的罪名，莫名其妙得逃出了天樞閣，在邊關快被伏兵擒下時，又被掌柜出手救了，帶到了客棧，這掌柜只是扔給他一套小二衣服：招呼客人去，就隱身幕後了。茫茫中，林克感到自己被卷到了一場漩渦中，若不逃離這漩渦，凶多吉少。
這夜難眠.....
“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沒了，沒了！”史老揉着睡眼，望向躺在一旁，發著殺豬聲的林克，無奈的搖了搖頭。
“給我老實點，大清早就擾我好夢。”史老一腳踢在林克身上，林克看了看史老眼中戾氣，識趣的閉了嘴，不再發出嘶啞難聽的叫聲。
“我的腿沒知覺了，肯定是你昨晚點我穴道時，怕我跑掉，故意點了另外的穴道，把我的腿廢掉了。”林克滿臉的怨恨，眼中充斥着怒火。
“只不過穴道太久沒通，血液有點凝塞而已，說白了，就是你腿麻了，行了，別嚷嚷了。放心好了，我也不會害你的，我與你父親有着很深的淵源，我也是受你父親所託，救你於天書閣之手。”
“前輩此言當真，真與家父相識？空手可無憑！”
“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吉凶禍福，盡在陰陽。這下你信了吧。”
林克頓驚，這正是他父親教與他的的奇門遁甲口訣，當時父親一臉傲然的說這口訣天下無雙，皇帝都學不到，沒想到這一糟老頭子就會。
“那就信你這糟老頭子一回好了。”
“我的職責是安全的把你送到你父親身邊，這期間你要聽我的話，不得隨意胡鬧！”
林克沒好氣的點了點頭，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史老，你武力什麼境界了，連那玄老都不是你的對手，要知道他可是天樞閣頂尖高手！”
史老站定身體，雙手負於背後，眺望着遠方，儼然一副絕世高手模樣。
“艮境陰武者！”
林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猶如聽到什麼不得了之事！
人之體，必有氣。武者，就是不斷修鍊體內的真氣，從而達到惟心所欲，天地俯首的境界！而這天地萬物，所屬八卦，八卦即萬物，萬物即八卦，所以人們將武者的修行境界按照八卦細分，分為巽、坎、離、震、兌、艮、坤、乾這八大境界。
各人生辰八字不同，所有的真氣種類也是不同，生辰八卦屬金，則真氣則是金之真氣，以此類推。
這五行之中，金克木，木克水，水克火，火克土，土克金，大道循環，生生不息。
但是在那五行之上，卻還有着兩種最為少見的真氣屬性——陰陽！超脫五行外，不在萬物中。
這陰陽真氣，對那五行真氣有着絕對的剋制作用，同等境界下的武者，陰陽武者完敗五行武者！但是陰陽真氣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世間少有！
“老....老頭，真的假的，你....你是艮境，還...還是陰武者！”林克此時說話也是變得結巴起來，這也難怪，離境陰武者放在江湖之上，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史老並未說話，只見他依舊是一副淡然模樣，只是眼中精光一閃，體內渾厚真氣透體而出，那真氣出體之後，猶如一座渾然天山籠罩着史老，顯得是那麼的磅礴和不可抵禦，那山體之色並非黃色，而是那種漆黑之色，顯得陰暗鬼魅！
林克艱難的咽了咽唾沫，偷偷的望着史老，只是那眼中帶着點興奮以及恐懼。
“現在相信了嗎？”
“信信信！”林克不住的點頭。
巽為風、坎為水、離為火、震為雷、兌為澤、艮為山、坤為地、乾為天！
這真氣境界的高低，最明顯的當屬真氣外放時的異象，那是天地對自身的認可，如同徽章般的存在。
林克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前輩，怎會認識家父？”
林克此時也是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失禮，生怕這面前的絕世高手打個噴嚏，把自己吹死。
“多年之前，他曾救我一命，現在我救你一命，也算我還以恩情吧！”
家裏那老頭子怎麼會認識這等高手，而且還救了他，林克心裏猶如翻江倒海般無法平靜下來。
“你小子，現在是什麼境界了？”史老問道林克。
“這...必定是沒有史老您的修為高深了。”
“所以呢，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這個，今天天氣真好！”
“啪”史老一掌把林克打翻在地，“你小子是聽不懂人話嗎？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林克躺在地上，無奈的苦笑一聲說道：“其實我體內並無真氣！”
史老緊鎖眉頭，兩眼不住的看向林克，似是不信之意。
史老上前手掌貼在林克丹田之處，臉上頓時露出了震驚之色！
林克的體內荒蕪一片，並無一絲真氣！